他走到床边,脚步声消失,大约是在床边停下了。
良久,放在她枕边的手机传来一声信息提示。
她抓起来看,是他发来的,问她睡了没有。
她打了几句话,最后都删了,在对话框里只留下一个句号。
告诉他,她没睡,但也并不想搭理他。
他读了消息,好像笑了。过了会儿,听见他敲窗的声音,再传来他出声问她:“怎么了?”
她不答,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心里却在回:问你自己!招蜂引蝶!
“因为刘宇岩和晚上的鱼汤?”他不确定地问,只因没得到回答,自己琢磨了会儿,却得出一个错误答案。
曾贝忍不住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没好气地回:“因为你,笨蛋!”
那边谢平宁哭笑不得,扔下手机,无奈道:“我又怎么了?”
曾贝的心思岂是他能琢磨透的,听他这般回答,又拿被子盖住头,置气回:“不知道!还有----你不准跟我讲话!我以后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
此话落下,后面是,不论谢平宁说什么,她都不回应了。
两人闷闷度过一晚。
第二日早晨,曾贝在阁楼听见院子里陈钰怡的说话声,话里的意思是感谢和道别。大概是才吃过早餐,她们就要出发搭第一班客运回垦丁。
没听见谢平宁的声音,也不知他在不在场。
终于要走了,她躺在床上忽地松了一口气,想到什么,又发出叹息。
她和谢平宁的关系,如果用关键词标签定义,排在首位的,一定是----不公平。
他比她年长,阅历是她的一倍多,因此凡事都看得开。不似她,事事锱铢必较,一定要分清孰轻孰重。
一旦吵架,她就仿佛在演独角戏,因为他一贯淡薄,没什么能真正干扰他心情。
揪着这一点,她烦闷地想了一上午。
午饭奶奶上来催,她也没下去,揣着半是饥饿,半是想一上午情爱难题的忧思,闭眼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吵醒她的是,刘宇岩上楼时,脚下人字拖踩过门外走廊的地板发出的声响。
她揉了揉眼睛,半梦半醒听见刘宇岩进了隔壁房间,后又听见平叔说话。
隔着一堵墙,两人交谈顾忌到她恐怕还没睡醒,有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她只能见“海岸山”“河蟹”几个模糊字眼。
但联系起来,让她隐约有感,他们是在计划下午的一次出游。
一番讨论下来,他们敲定了什么,不等她搞明白两人究竟在计划什么,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刘宇岩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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