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也冲着冷语笑笑。
冷语说完也觉得自己太失礼了，脸一红，“我，我是说，那个，那个……”
顾孟一摆手，“哎，你说得是实话，我这里平常就是有人打扫打扫卫生，我回来也就是睡个觉，确实也不像个家。”
冷语知道顾孟好像是之前有恋人，只是不知为什么，三年前恋人离开了他。
沐阳手机响了，他跟小语说，“你别拘束，跟顾孟聊会，想问他什么都可以。我接几个电话，处理点事。”
冷语点了点头，她对顾孟的印象很好，觉得顾孟是个谦谦君子，只是眼神里总是透着淡淡忧伤。
顾孟坐在沙发上，冷语还在看他的藏品。
“顾先生……”
“叫我顾孟就行。”
冷语一笑，“恕我眼拙，你的收藏品里大多数都透着孤高清寂，呃，我想问，是所有的gay都有这种特质，还是，还是只有你……”
顾孟一笑，“那你接触过多少gay？”
“我，我其实真的没有接触过太过，威廉，文意，小奇，麦克，算是见过几面的。”
顾孟诡笑，“那你对威廉怎么看？”
冷语叹了口气，“威廉，威廉么，他骨子里也确实透着一种清高劲儿，但是他好像，好像并不孤独，他很喜欢喝酒，也很喜欢人群，他，从我的角度看，他也算是个内心充盈的人，并不孤寂。”
“那麦克呢？”
“麦克？”冷语一笑，“麦克好像是小孩子性格一样，很活泼开朗，也很坦率，但是我并不觉得麦克是个内心充盈的人，麦克，好像是有些逃避世事的状态，他更多的时候好像只在乎威廉。”
顾孟十分赞赏的看了看冷语，“看来我之前对你还有些误解，你识人倒是挺厉害的。”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感觉。”
“你这个感觉就算是挺准挺敏锐的了。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我觉得你好像是哀伤大于沉默，我见过文意，她每天都活得很洒脱，很张扬，我原以为gay都是像她那样的人。”
顾孟苦笑，“威廉和文意，都是找到了爱情彼岸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生活的重心和目标，每个人都像是一艘船，找到了岸边，就容易停靠，能够内心充盈，回归平静，找不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岸，就会像我这样，一直内心飘荡，没有什么幸福感可言。”
冷语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顾孟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冷语，“就像你与沐阳，如果有一天，沐阳失去了你，他也一定会比我苦恼忧郁十倍。”
冷语微微一笑，又问，“我看船上那些人，未必都是情侣关系，他们……”
“他们不过是想趁着夜黑，纵情声色，天一亮，又会有多少俗世的羁绊，捆绑着他们，得不到丝毫的放松与认可。放纵，也算是生活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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