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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变了脸儿，这是说她的表外甥女配不上了？虽然她也认为配不上，但是碧彤这样大剌剌说出来，简直就是当面打她的脸，偏偏碧彤一脸天真的看着她，叫她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去。

陈氏见状忙道：“碧彤说什么呢？若是你爹爹娶回一个，表里不一，对你们不好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呢！”

碧彤继续一派天真的模样，冲着陈氏笑靥如花：“可是祖母会保护我们的，二婶也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

陈氏忙堆起笑容，点头说道：“自然，二婶自然会护着你们的……只是将来你们总要同父亲母亲在一处，这祖母和二婶，总不能时时看着你们。”

碧彤不在意的冲着董氏撒娇道：“二婶真是的，继母再大，也越不过祖母去啊。”

董氏听碧彤这样说，脸色好转了不少。不错，她是这个家里的老夫人，除了老爷，无人能越过她去。

碧彤心中鄙视，上一世自己真是眼花，董氏陈氏这种笑不达眼底的模样，自己居然都看不透。颜妙彤那样鄙视的目光，自己居然还与她姐妹情深？

碧彤又开口说道：“所以，碧彤青彤也不管旁的，只要有祖母，便能一世无忧了。至于继母，还是父亲想要娶谁，便娶谁吧。你也是这样替爹爹想的么，青彤？”

青彤心中一直在琢磨姐姐的变化，倒是安静得很，也没有开口挤兑她，只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董氏见孙女们不答应，也不强求，反正她也没指望两个小丫头，只要她们父亲同意了即可。

青彤跟着碧彤一路回了浮曲院，心中万分奇怪，终究她只有七岁，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你身子当真好了？”

碧彤回头看了青彤一眼，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妹妹，自幼聪颖，可就算她再聪颖，也敌不过有心人刻意往歪处养，更何况那有心人，是她最亲近的祖母。好在如今只有七岁，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将她摆正了。

碧彤琢磨着，肯定不能直接说董氏不是亲生祖母。何况就算说了，董氏承认了，也只会说虽然是继祖母，但对她们也是真心的。

在外人看来，董氏对她们何止真心，简直是掏心掏肺的好，做错了事从来不罚，祖父或者爹爹要罚她们，董氏第一时间哭闹不休，抱着她们就不撒手，恁有什么好东西，不给妙彤也要先给她二人。

陈氏还晓得以权谋私，好的留给自己亲女儿，董氏却将样子做个十成十，什么都一股脑儿给她们，慢说自己亲孙女妙彤，就是孙子颜瀚彤也要靠边站的。

碧彤悠悠的说道：“青彤，我前几日做了个梦，梦到从前偷偷听的那戏，里面有一段是说，家里的老夫人甚是疼爱长子，什么好东西全都给长子……”

青彤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说道：“我记得，还是祖母准许我们听的。不过那戏，不是讲的千金小姐与落难书生的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