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烟嗯了一声,道:“还好。”
孟逊看了眼桌上近在咫尺的茶盅,还是自己伸手倒了杯茶,又问曲江烟:“你今儿都做了什么?”
曲江烟好不容易找了一件月白色暗纹团花长袍,捧出来给他过目,随口道:“也没做什么,闲着无聊,叫竹纹,就是新来的小丫鬟,替我找了几本书。”
话一出口,她对上孟逊审视的目光,心跳都吓停了。她跟谁论“我”呢?又几时会识文断字了?
她忙描补:“是关于花样子的,奴婢想眼瞅着入了夏,爷也该添些应季的衣裳、物件了。”
曲江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牙,怎么如今说话越发不过脑了?这红口白牙,先许诺出去了,万一他记在心里,她要是做不出来可怎么好?
孟逊尖锐的目光落到曲江烟手里的袍子上,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
曲江烟服侍他换了衣裳,低头蹲身替他系腰上的荷包、扇套,他却仓促的拂开她的手,道:“不用了。”说罢大步出门。
曲江烟紧撵几步,问:“爷几时回来?”其实曲江烟想问的是他今天还回不回来,她可不想大半夜的再惊魂一场,否则早晚得让他吓死。
孟逊忽的回身,黑沉沉的眼睛直盯着她,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曲江烟心肝颤了颤,鼓足勇气道:“奴婢不敢打探爷的行踪,只是随口一问,也好早做准备……”
孟逊道:“爷去祭拜一个朋友。”
这简直是所答非所问,到了也没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曲江烟勉强笑了笑,蹲身福了一福:“爷一路小心。”
孟逊却没急着走,只眯着眼睛盯着曲江烟瞧,她今儿穿的素,是一件秋香色交领禙子,底下是月白挑线裙,黑鸦鸦的发髻上也没戴什么金银首饰,只别了一枝乌木簪子,漂亮的元宝耳朵光溜溜的,竟是连对坠子都没有。
可她肤色白晰,眼眸如水,便是只这样站着也自成一段风流袅娜。
脑中忽的浮现了那人的形象,比她年纪略大几岁,却似乎始终停留在他初见她的那一刻。她就如现在的江烟一般,当着人永远雍容、端庄、大方,可背了人便是另一副慵懒和漠然。
人如其名,缥缈不定,抓握不着。
难得翠脂有暇,来找曲江烟,却不是为着寻她说话:“你也忒以的惫懒了些,爷的衣裳一向都是你管的,怎么爷回来你倒不在?不然也不至于出了香凝的事。秦嬷嬷请了郎中,只说不大好,说是要先挪出去,等养好了再回来。她如今没有老子娘,只有一个哥嫂,又不大宽裕,我想着好歹姐妹一场,大家凑些银钱,也好让她回去好好养病,别添了负担。”
香凝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以前孟逊也有脾气,可最近脾气越发暴躁,竟是从曲江烟开始,接连踢了几回窝心脚了。
曲江烟心底歉疚,自然翠脂说什么就应什么。
她自己没什么私蓄,翻拣了一回,将一枝孟逊从前赏的嵌宝石云形金簪和一对紫金葫芦坠子拿了出来,用帕子包了,交与翠脂,道:“算我的一点儿心意吧。”
都是可怜人。
若是孟逊慈悲,将香凝养在院里还好,一旦挪出去,没有好医好药,只怕再难进来了。她没有爹娘,只一个哥嫂能有多少真心?也就盼着他们能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肯多照拂香凝几日。
香凝脸色焦黄,躺在榻上,面如淡金,见翠脂和曲江烟进来,脸上闪过一抹悲凄。她们几个虽则服侍孟逊,可真正得好的也就一个江烟,没的倒为了她的过失,自己反遭了殃的道理。
可心里再不服不愤又如何?
她不敢对曲江烟做色,只拉着翠脂的手哭,道:“好姐姐,但凡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情份上,等过些日子就打发人瞧我一瞧,也免得我死在外头,无人知晓,好歹临死前见一面,就是到了地下,妹妹念着这点儿情份,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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