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
孟阙听到他的母亲低声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想她的年纪究竟多大了。
他和唐扶果站在人群中,很容易被人群淹没。孟阙说着是不想来的,只是真的来了,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大军看着,似乎要从中找出什么来。
他看到了容玉兰,那女子一身战甲,威风凛凛,骑在马上,张扬而过。
这整个大军都看过了,孟阙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他回去的时候,又想到了那一个梦。
不会的,人太多了,他不过没看到他罢了,这也十分正常。
然而,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话,那句话令孟阙僵在那里,全身发寒。
那句话最原本该是来自帝皇的:“贺澜以身殉国,战功显赫,特追封为临安王。”
“贺将军死了?”
“贺将军那般勇猛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但是陛下说的又怎会有假?”
唐扶果也听到了,她下意识地去看孟阙,便看到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魂都似掉了一般。唐扶果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了。
阙儿与贺澜本是一命,贺澜死了,阙儿又如何能活?
“阙儿。”唐扶果叫了一声。
孟阙便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那双乌润的眸子没有任何光彩。
孟阙病了,病得一塌糊涂。
伯阳侯府,那安静的院子中,房门紧闭着,里面焚着淡淡的香,不过几日,床上的人却已经瘦得完全脱了形。
“大夫,我儿究竟得了什么病?”伯阳侯孟豁抓着大夫问道,不过几日,他又苍老了许多。
他刚刚从大病中好过来,他的儿子又病了,并且有一病不起之势。孟豁郁结于胸,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伯阳侯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夫沉吟片刻,才道:“令公子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若他对活着毫无眷恋,那即使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大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孟豁便已经懂了。
孟阙有心病。贺澜死了。
这真的是绝症。
大夫走后,孟豁坐在了孟阙的床前,颤抖着伸出手去抓住孟阙的手,声音沧桑而衰老,染上了无限的悲哀。
“阙儿,你的母亲已经离开了我,难道你也要离开我吗?”
他依旧不知道唐扶果的归来。唐扶果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
或许是因为孟豁的这句话,那天黄昏的时候,孟阙突然醒了过来。他的眼光迷茫地捕捉着什么,当看到趴在床边睡觉的老父时,他的手想要动,却是半天过去,都动不了。
他的身体仿若枯了的灯油,正在耗尽最后一点光芒。
孟阙有种预感,他活不了多久了。
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总能看到贺澜。开始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身鲜血的贺澜,或者是死人堆里的贺澜。再后来,他看到的是黑衣飘飘的贺澜,是微笑地看着他的贺澜。
总有一天,贺澜会来接他。
他与贺澜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善终,等死了的时候才在一起,这也算圆了他们之间的一段孽缘吧。
只是唐扶果和父亲……
孟阙想要叹气,却发现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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