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一只小蝴蝶,跑出院外,咯咯咯地欢笑着,快乐得不得了。
“你是谁?”尖利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是个小男孩,水蓝色丝袍,身上只偑了一块玉,瞪着眼睛,向我叫喊。
“我是兰成。来看外婆。”
“看什么外婆,你一定是小偷,来偷我家东西的!我要抓住你!不过,你别怕,抓住你,我,,我也不把你送官,给我做奴才就行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才不干呢。“我不是,我不是--”一边低喊,一边躲闪,眼睛里急出了泪花,却仍被他扭住大叫“抓住了抓住了”,何曾受过这样待遇,委屈得脸儿紫涨了,哭着分辩:“外婆过寿诞,我才来的,放开我,”
那男孩见手中的粉娃儿挣动着身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上一片乞求之色,本该狼狈之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不禁将手紧了一紧:“不信。你带我去,若不见你外婆,你就得跟我走。”“你先松开我吧,这样我怎么走呢。”“那我拉着你的手,若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一路行来,到了外婆的院子门口。“就是这里,我外婆住这里。”“这里?这么偏,也不是正经主子住的地方。”“你放开我。你说过的。”他摔开我的手,转身跑开。“哼,记住,我叫张子珏”。
谁还记你呢?哼,小鬼也来欺负我,只恨花妖的修炼方式只重防护身体,在没有结成内丹之前,真气只有催生和疗伤的作用,g本没办法伤人,哪里比得上那些兽妖,没成j的时候就牙尖嘴利的,成了j怪攻击力强得不成话,真令人羡慕啊。早知道就按兽妖的调息路线练功了,反正这世是人身,练什么都可以吧。
看来还是力量重要,看吧,管你是什么千年花妖转世,在人家小孩子手里,都讨不得好去。
仔细将自己弄干净了,又到小厨间弄些水来擦了擦脸,才跑回屋子里,刚好赶上外婆的午饭,一桌小菜虽然素淡,却是外婆和母亲一起弄的,吃得我眉花眼笑,好不得意。
过不多时,听见外面人声响动,一堆人拥进了屋子。居中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行上一步,“是姨娘的寿诞,是我失礼了。”
外婆忙站起来,“哪里话。”
那人的眼睛扫过我,“小姑娘生得伶俐,让人喜欢。留下来几年,也算是张府小姐出身。”
爸爸妈妈明显不愿意,外婆也踌躇不已,不知如何拒绝。屋子里气氛一点点地沉重起来。
看到外婆这样为难,心知那人得罪不起,对父亲言语道:“父亲且回家去,我也想陪外婆几日。”回首间看到张子珏在那人后面扮鬼脸,知是他的手脚,心中气苦,低下头去。
父母满面愁色地离开,我依偎有婆婆身边,给婆婆说笑解闷,暗下决心绝不出院门一步,看他如何找我麻烦。
几个月过去,我把外婆院子里的花草通通移栽了一遍。先是把野草拔去不少,请李嬷嬷帮我把拔出的野草移栽到院外。李嬷嬷笑我孩儿脾x,连野草都不愿伤害,笑嘻嘻地帮了我这个忙。然后再把院子里的小花小草们东一枝西一枝地移动位置,几日下来,院子里竟换了模样,活泼天然中又别有妩媚之处,连外婆见了也夸我有灵x。又把前世下厨的手艺略露了些许,哄得外婆日日神清气爽,年轻了好多。
见我只是不出院门,张子珏急得不得了,终有一日,有个小婢来传话,说老爷命我即日起和其它少爷小姐一起读书,也可以一同上魔法课程。外婆高兴得直笑,说寻常家的孩子如何能上得了魔法课,真是好运气。看着外婆和李嬷嬷的笑脸,我只好咽下抱怨,扮做高兴的样子,打包票自己一定学得会魔法。
魔法师是一个很和蔼的老爷爷,见我去了,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让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把手放在上面,来测我的属x。
“多么纯正的绿色,孩子,你是非常了不起的天生木属x的人呢,咦?怎么还有红色啊?红色好象不够纯正,难道是双属x的?木火同属,从来没有过,这两种魔法是相克的,,,奇怪奇怪,,”老师的喃喃自语听得我心惊r跳,难道狐妃的血真的也在我身体里么?我可不情愿。
老师把我安排在第一排,我偷偷扫一下,教室里竟然有二十多位学生,一半以上是女生,她们的目光中有我熟悉的成份。是的,毫不掩饰的妒嫉。硬着头皮坐在第一排,被旁边的人抓住了发梢,“又见面了,兰成”。骇然转首,,张子珏!我的苦难开始了。
上课是很有乐趣的,老师非常好。他教的知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我练的内功是把真气存储在经脉及丹田,需要用的时候力由意生,而老师的方法是用全身作为媒介,使天地间的游离元素集合到身边,并为我所用。这是一种全新的法门,让我沉醉在其中。这个世界的灵气充沛,g据自己的控制力,很容易就会聚集好多天地灵气呢,这样,我就可以使用一些目前功力达不到的小法术,让生活更加方便,呵,真好。相对于我的先天真气,魔法可以调动的灵气显然更多,虽然不纯正,但是能施法就成啊,相比之下施魔术的时间要很长,因为首先要把自身频率调合到一定阶段,相应的某种灵气才会聚集并听话。而且,由于天分所限,一个人只能锻炼一种固定频率来调动天地灵气,否则就很容易出乱子,轻者伤身,重者陨命。
生活很美好,只是会想念爸爸妈妈,及,,这里有可怕的张子珏。
他总是趁我不备推我,捉弄我,弄得我狼狈不堪。我一向一个人独来独往,不是清高,而是大小姐们都讨厌我,而少爷们则怕了张子珏,他是家主的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哪个少爷不是经父母教诲,不许惹他生气的?见他欺负我,小姐团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情绪,谁见了我都想数落几句,反正我是旁系的,没势力的,该被欺负的。我好象又回到了大王的后g,心下一笑,怕什么,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这里比那里强不知道多少,又没人要吃我杀我,只是给几句难听的,当做没听到也就是了。
就这样,几年过去,我也长到了十岁。这里的女子十三岁即可束发,意味着能够嫁人了。十岁的我,虽然稚嫩,却越来越象前世。一身肌肤柔细得让人错不开眼睛,外婆常看着我,喜忧参半。我如何不明白,只是推说身体不适,不再常去上课了。
张子珏也长得高高大大,变成少年了,他本就比我大上五岁,如今有了一群朋友,都是家世富贵的公子,经常宴乐,倒不常来找我麻烦。真是谢天谢地。
近日是月试的日子,我已经告了几个月的假,这一次也只好去看看老师,顺便把借的魔法书还给他。回去的小径上被人一把抓住,“躲我?”完了,是张子珏。
“怎么总不见你?”“身体不大好,珏公子费心了”我不动声色地想挣开,却被他抓得更近。“这几日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朋友。他有一个女奴。每天不穿衣服,关在黑屋子里,被扮成小狗儿,等他回来,这多有趣。”
朋友?什么朋友这么坏?我惊得缩起身,不敢抬头,忍受着他恶意打量的目光,颤声道:“我回去了,婆婆不见我要担心了。”
“走什么?不许你走!我爹说你家世不和我相当,我却很想要你呢,你很美,知道么?作我的妾吧,姨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
“我不,我不,,”拼命地摇头,谁要给你作妾?
“那你是想作女奴了?扮作狗儿?”
我吓得哭了出来:“我是,,我是,,你妹妹,,,,,我,,,还小,,,你不能,,”
“不能?我是张家未来的少主,有什么不能?爹爹说,抬举你作妾,你都要高兴呢。你也不小了,你知道我那几个堂兄弟在教室里用什么眼光看你吗?那眼光,,嘿,我可以过几年再娶你,但必须先把名分定了,免得啰嗦。你只说同意不同意罢了。”
六神无主,低头不语。忽然被捏住了面颊,受力之下,嘴巴张开,又被迫仰起头,见张子珏坏笑着,伸进来一只手指,在柔嫩的口腔里搅动。
呜咽声在喉咙里,不敢发出,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舌头,竟全身颤抖了一下,迅速拿出手指。“你想一下吧,我说到做到。两天后,在这里,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急急转身离开。
剪裁偏得东风意
原来终究是躲不开。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容色,想要终老一生,实在是不可能。
可恨我短短数年修炼,真气如何能达到结丹期了?若是未到结丹期,这真气只是真木之气,一点伤人的力量都没有,发出去会让受者暖洋洋地,变得生机勃勃,等于是给人加力气。结丹期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我知道有一只槐树妖修到结丹期就要了近千年,我的前世也用了四百年,还算是快的。我这个身体固是人身,应该会快一点,但也应该再有个十数年吧。
这十几年要怎么过?
那个魔法,我暗自测量了一下,按老师借给我的书上说,我的实力已经越过见习法师,接近初级法师了,但木系魔法,能制敌的只有“藤蔓缠身”这一招,我每使出来,那多条藤蔓,都是花藤,细得一挣就断,偏开满了数色牡丹,,让人哭笑不得。老天,我练这个是为了制敌,不是为了跳舞!
几番思量,也只好屈从于现实了。总不能连累父母和婆婆,反正这一世都是要嫁人的,嫁给张子珏,他x子直率,爱捉弄人只是少年脾x吧,忍他几年,娶了正房妻子后,我就可以轻松了,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多陪陪婆婆,父母亲更可以常常见面呢。再说,若不依他,就能有好日子过?只怕会落到更不堪的境地,想想他口中的那个女奴和话语中的威胁之意,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不从又想怎么样呢?
这样也算变相地陪在父母身边了,也好,,也好。
两日后,见了张子珏。
“怎样?”他故作淡定的口气,掩不住的心急。
我低头抿一下嘴角,他毕竟还是孩子呢。
见我不答,他怒气发作开来:“兰成,你乖一点,我这几日可从朋友那里学了多少法子,哪一种你都消受不起!”
“我答允你。”“什么?再说一遍!”“我答允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竟欢喜得呆了:“兰成,你,你原来也欢喜我不是?我就觉得是这样的,兰成,你一定也欢喜我,是吧?”“是。”都已经决定了,干嘛让他不开心?当然拣好听的说了。
他忘形地抱住我,想要亲上来。被我用手止住。
“表哥,可不可以听我几句话?”“兰成你说。”少年的眼里满是欢喜。
“我虽依了你,但也是有三个条件的。首先,你不可以这样轻薄我。我家虽是小门户,也是书香门第,好人家的女儿,兰儿怎么可以行为不检,害了我父母的名声?这是其一。兰儿的年纪还小,不能,,不能--”心一横,接下去说,“不能行那样男女之事,这是其二。若这两条不能听我,兰儿只一死罢了。”说着,珍珠般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子珏急了,“谁说我不允了?谁说不允了?我也打问过了,象你这样天癸未至,是不能行房,否则不利于子嗣。你别怕,别哭,还有什么事,我都一并允你的。”
“第三条却是最最重要的。我的父母和婆婆,是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对他们好,保护他们。”“我自然答应你,先不论亲戚情谊,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亏待了你的亲人?”
“那,那,我就走了。”低头想回小院。
他怎会轻易放我,忙一把抓住:“等一下,我不轻薄你。叫我一声子珏,就放你走。”
我不肯抬头看他。红晕一点点从脸儿上晕开,直红到脖颈,隐入衣服下面。
“子珏。”声音细不可闻。转头急步跑开。
回到院落里,给婆婆作了一碗玉米豆沙羹。“甜不甜啊?”“甜。”“那我天天给婆婆做饭可好呢?”“我倒想。”“婆婆,,,婆婆,从今以后,我真的每天可以做给你吃呢,我答允了张子珏张大公子,给他做偏房,我很开心,我很喜欢他。”
婆婆沉默半晌。抚抚我的头发,“孩子,难为你了。”
“不是的,婆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来你也想清楚了,象你这样的容貌,也不知是福是祸。”
“跟婆婆 在一起,当然是福了。”“婆婆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这个丫头。”婆婆伸手抱住了我,她的怀抱温暖极了。
自此以后,我便不再避着众人,每日都向老师请益。
表兄姐们的面色也变了,表兄们不再打量我,对我亲切了起来,表姐们把妒嫉之色收得紧紧地,再不肯轻易露出来给我看,也肯与我攀谈了。我纵然不在意,但生活的环境变得更舒心,没人会拒绝吧。
把心思细细地花在子珏身上,他如何斗得过我这支千年花妖了?纵然再单纯,年龄摆在这儿,是妖总会有两招散手的。
于是经常领了珍贵食材,尽力地做一两样小食来请他吃,又每样只一点,不肯多做。
他自然吃得高兴.从此,院子里也经常分得到最好的食材了,倒是让我和婆婆,李嬷嬷吃得眉开眼笑,只是他来时绝不肯给他多做,每次都让他吃得回味无穷又无可奈何。
又在月夜下和他烹茶谈诗.
谈到兴起,随手发出魔法,各种材质的木材从地下生长出来,细细地只一小枝木条儿,偏在枝头挂几朵花,用筷子一一敲去,竟也能发出不同的音色。慢慢地敲几下,慢慢地给他唱一曲前世时很流行的词,据传是才子苏轼所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唱的人,听的人,俱都如痴如醉。
他总是求我给他舞一曲。我总是不肯。
我说女子应该注重贤良淑德的品x,怎么能在奇技y巧上下功夫?
又怪他轻慢了我。
其实哪里是不会,前世只怕做的最多的就是这等事了,闭了眼也能跳得极熟的。
实是怕他看了舞姿,按捺不住,吃亏的总是我。
他也慢慢省得了我的意思,渐渐把心思转到思想交流上来。
看他的眼神,一日日地带了敬重思慕之色,我知道,我赢了。
如今他敬我重我,已经把我当成他灵魂上的知己,想来今后在房事上也不会弄什么花样来欺负我。我又不求正妻之位,只要求他善待我父母外婆,他又怎会不肯?
更加放出了十二分小心,在他身上细细打磨。
他渐也和那些朋友远了。有时让我穿上僮仆服饰,随他去街上玩耍。
我最喜欢这样.这里的店铺中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我只是喜欢看,琢磨商品的制作原理,玩得兴高采烈。
倒是他常埋怨我很少买东西,买也只买些好玩却便宜的物事,使他白白带了许多银子上街。我已经很满足。那些珠玉华服不能打动我,我只是寂寞太久,想感受一下盛世繁华。
听他对我说大陆的情势。我们所在的城市是繁花,北边还有落雪城,南边有明月城,西边有香风城,这四大城范围内是人族的主要活动地盘,总称神之帝国,有一位国王,四位皇子,还没有立太子。
人类的战神级斗士和魔导师一共有七位,供奉他们主要是为了对付兽族和魔族的入侵,j灵族在斗争中一向保持中立。
一日仍换了男仆服色,跟他去玩。听他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看定了他笑,浑不知自己笑容如百花初放,清丽难言。这一生,就这样了吧。
为什么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压下心头不安,向左看去,果然有一白衣男子立在路旁,身后两个仆从,以我的眼光,如何看不出两人身手极为高明?但两个人站在他身后,竟一点不显出凌厉来,只因那男子的一双眼睛,看似宝光流转,内里一点冰冷无情,令我恐惧不安,直向子珏身后躲去。
子珏发现了我的害怕,安抚地抓住了我的手,也向左望去,却不禁变了脸色。向那男子躬身一礼,拉着我向家走去,口中还安慰我,“不怕,是我朋友。”“那个养女奴的朋友?”不知为什么,我竟这样问,心里却暗自希望我猜错了。
“是的。,,,,你还记得啊?可见当时把你吓得不轻。”
第二天,家主就使人唤我到正厅。那青年男子赫然在座。
我跪在地下,只听家主轻声说:“这女娃儿就是小人的表侄女。凭您哪怕是要小的全家x命,也只一句话罢了,何况是要小人的晚辈去效力?只叫她跟着去就是。”
我吓得顾不得礼仪,心知无法可避,直向家主叩下头去:“家主容兰儿向父母告别,,”
“也罢,明天把她送到我那里即可。”“是。”
我也不向家主去问那人是谁,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就象子珏要我,我无法拒绝一样,那人要我,家主也只能顺从。
家主命人快马带了我父母来,父母未到时,我求家主与我圆一个谎。只说是魔法天赋被看中,神皇令我学习更高深魔法,可能从此为国家效力,再不容易归来。
与父母婆婆告别,我没有流眼泪,做出壮志凌云的样子,让他们也为我高兴好了,反正是要别离,干嘛不让气氛好一点?
家主连夜把父母送回家去,怕他们看破吧。
我一直坐在小院石台,不想睡去。
深夜。子珏来了。他的气息混乱而chu重。停在我面前一尺远处。
“小小的你,上课的时候会对着花笑,对着桌子笑,只见了我就怕得象只兔子。我欺负你,是让你对我也笑,只要你笑,我就会疼你了,你这笨蛋。
和朋友学会了怎样从女人身上得到快乐,把她们弄得死去活来,心里却想的都是你,都快想爆了,总觉得身下的女人是你的样子,我必须得到你,哪怕你不愿意。
我们多么快乐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和爹爹讲好,我会好好打理家业,只求让你做我我的正妻,惟一的妻。世上再没比你好的女子了。”
我不做声。
子珏伸出手来想抱住我,又硬生生地停下。时间似乎静止不动。
“我真想和你一起逃走啊,兰成。可我不能,一大家子多少条x命都在我手里捏着呢,我真恨我自己啊。”
“子珏,代我照顾好父母婆婆,为我擅自珍重。”我低声轻诉,声音空洞而脆弱。
“你放心。这一点也做不到,我也真不用活了。”
“兰成,,你要小心,到了那人处,要真正听话,真正听话,懂不懂?他手段极厉害,心比冰还冷,若是稍有不顺心,你就会万劫不复的,你绝受不住,听话,你要记住,兰成,活下来,才有希望。”
子珏慢慢地走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漫步回屋。心里不是不酸楚的,但也有一种放心和安慰.
这回不用再担心父母和婆婆了。子珏是个好人。
至于明天要见的那个人,也好,在他那里找个借口诈死,再找个地方潜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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