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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嗯？”迦洛怀疑自己糊涂了。

“在中国，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大学吧？”阿尔杰特查过她的来历。

“我只念过一年就休学了。”不经意，她内心的伤口被揭开。

“如果是去学校的话，我还可以答应。”见她一脸不置信的望过来，他继续说，“当然，学校由我来安排，奥琳娜会跟着你。”

果然是有条件的！迦洛已经预料到了。

阿尔杰特坐起来看着她。

“不准和外面的人过度接近。如果，妄想找人救你，对方的x命就在你手上，然後奥琳娜再次成为杀人工具。他们的命运由你选择。”

“你……简直是魔鬼！”迦洛不明白，就算霸道也该有个限度，他怎麽就能想出这麽歹毒的方法！

阿尔杰特当然了解，人和人之间一但形成羁绊，就会成为彼此的弱点。这是控制普通人最有效的方法。

“这是最大限度的自由，去不去由你。”他说罢起来叫人把地上的垃圾清理掉。鸟儿总是关得太紧也会闷死的，绑上绳子让它扑棱两下就会健康的活下去。

虽然像上线的风筝，至少也比闷在房子里等死强。迦洛已经很久没有闻到流动的风了。

很快阿尔杰特就替她办理好了纽约大学提斯克艺术学院（new york university’s tisch school of arts）的入学手续。

走出禁锢了她一个月的牢笼，迦洛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双脚确实的站在纽约市中心的土地上的时候，她几乎发出欢呼声。

除了离开教室的时候奥琳娜会如影随形之外，上课的生活让她感觉回到了在国内第一年入学的时候。来美国的时候她从没想过会能重新进到学校里学习，在这点上确实感谢阿尔杰特。

这样的恩惠并没有抹去迦洛对自由的渴望，每天都看到触手可及的自由却总抓不住，看着别的鸟儿能自在的飞翔自己则是被无形的绳子牵引着，斩断绳索的愿望如同在宁静的水中投入金属钠般，一场在水面下的剧烈爆炸。

黛博拉对迦洛渐渐不在意起来。在她看来阿尔杰特似乎不那麽喜欢迦洛，瑟玛在的时候可是和阿尔杰特出双入对的，两人公开以情人的身份出席派对。但是阿尔杰特却不曾在公开场合携带过那个中国女人，关於那个女人也只有传言在流淌，没有人目睹过她和阿尔杰特亲密的场面。

但是仍然有g小刺让黛博拉不能完全释怀。

据情报得知，阿尔杰特竟然送那个女人去学校，这让人匪夷所思。赠送情妇华服珠宝是再平常不过的，但是送情妇去学校学习这让人感到疑惑。尤其是阿尔杰特这样的人做出来更让人费解，她很清楚，阿尔杰特可不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长腿叔叔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究竟做的是什麽打算？

现在，阿尔杰特身边正缺少一个女伴，黛博拉暂时放下心事，在这里她最合适站在阿尔杰特身边，也名正言顺。

“今晚也没有带你的情人来啊！”她找了个空挡对阿尔杰特说。

“她没有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必要。”阿尔杰特轻轻的说道。

黛博拉露出胜利的笑容，看来胜负将定，只剩婚礼了。除开家族利益，她确实是迷恋阿尔杰特，在成年礼的社交派对上第一次见到阿尔杰特的时候就迷上他了。那次派对上阿尔杰特是唯一没有正眼看她的人，而他散发的气势却将所有的女x虏获。婚姻是唯一得到这个男人的方法，她只想独占这个男人。

试探x的，她挽上阿尔杰特的胳膊，阿尔杰特没有推掉她的手。黛博拉感觉自己迈出了很大一步，或许那个中国女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迦洛形成的小刺在她心里消弭怠尽。

“陪我到外面透透气如何？就我们两个。”她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她不想错过能诱惑他的机会。

阿尔杰特没多说什麽，顺着她的意思和她到室外。

他也有考虑和这个女人将来的事情，没有意外他不会撕毁婚约，反正娶谁都无所谓。但至少床递间不要产生排斥才好，免得为了生孩子的事情又招出别的事端来。

也没听进去黛博拉说了什麽，阿尔杰特随意的应付她，有意无意，两人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房子里灯光明亮，没有人会留意到漆黑的外面有谁在做什麽。

“很高兴今天晚上你能陪我，以前你总是拒绝和我单独相处，是讨厌我吗？”

“不讨厌。”阿尔杰特如实说。

“我也不奢求你能说出喜欢我的话来，只是希望你真的把我当做未婚妻来对待。”至少能比情妇好一些。

“你想得到怎样的待遇？这样？”阿尔杰特问罢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女人都喜欢这样，除了迦洛，她似乎很厌恶接吻，每次吻她的时候都是及不情愿的表情，而且技巧超烂。“这样能满足你麽？”他看着黛博拉一脸享受的样子问。

“那你呢？有没有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黛博拉反问他。

阿尔杰特把她按到墙上，有别於刚才的浅尝即止，对於她的身体，他并不排斥。

黛博拉激烈的回应他，双手探索他上身的x感区，以图更进一步的引诱他。

她的手滑到他腰际时，阿尔杰特停止所有动作，抓住她的手。

“到此为止，我们出来太久了。”他松开黛博拉的手，把衬衫的扣子扣起来。

整理好着装，两人重回派对现场，仿佛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黛博拉心里却无比满足，虽然没有发展到最後一步，但是至少确认阿尔杰特并不讨厌她。或许应该趁热打铁，把婚期定下来。

黎明前阿尔杰特回到家，迦洛还在睡，他尽量放轻动作进卧室。夜光柔和的描绘出她的轮廓，像及了睡美人的场景。厌恶接吻的公主要王子怎麽做才好呢？阿尔杰特看着她心里打了个疑问。在酒店开房的那一次，黎明时悄俏的离开，也是怪异的行为。迦洛的做风超出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他想给迦洛一个苏醒的吻，只是手一触及她的脸，她便立刻醒来。

“有必要这麽警惕吗？”阿尔杰特轻轻的问。

黑暗中迦洛看不清他的脸。

之前消弭的情欲此时又膨胀起来。阿尔杰特索求的吻下去。

从他散落下来的头发上，迦洛闻到了酒味和香水味，不同於古龙水的香水味，那是女人用的香水。还有衬衣的领子上也有。她记得，那天黛博拉身上就是这种香水的味道。虽然只是很微弱的味道，但是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却那麽明显。“不要！”迦洛抵住他的肩。“你才抱过她吧？”

“你介意？”他的声音轻轻的喷在她的耳边。

“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自己像在偷情。”她不能忍受这种感觉。

“你保证以前和你做过的男人都没有家室吗？”他轻轻的啃咬她的脖子。

“彼此都是陌生人，除了生理需要没有多余的交集。”她发出颤抖。

阿尔杰特加重力度，在唇下制造出印记，“所以你就在天亮前消失？”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因为不愿意和别人产生感情上的联系。

“好吧，那些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我说过，我不属於谁，我只做利益上的选择。”他抓住她的手伸到跨下紧压着，“她没有做完的事情，你来完成。”

阿尔杰特发现，他越来越迷恋迦洛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他渐渐沈沦。不是因为她的身体比别的女人更特别，只是因为，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是完全属於他的东西。

迦洛挑了件高领的衣服，以遮挡脖子上的印子。透过镜子看着床上的阿尔杰特，她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睡着，他和自己一样，在睡眠中一有动静就会立刻醒来。无暇管他，迦洛离开卧室到楼下吃早餐然後在奥琳娜的监视下去学校。在这个意外的学习机会里尽可能多的摄取知识比这个男人更重要。

奥琳娜掌握着迦洛的行程，什麽时候什麽课程哪个教室她都一清二楚。下课後，迦洛一般都不会马上回去，总是尽量在外面多呆点时间，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奥琳娜都不会催促。

抱着刚从图书馆借出来的资料书，迦洛走到华盛顿广场，这里总是挤满了各种表现自我的人。和同学之间基本没有交流，偶尔看到脸熟的人也是擦肩而过，她就保持着自己像透明人一样。奥琳娜还是很亲切的，托迦洛的福也让她有机会到外面来，於是她就成了和迦洛说话最多的人。

“天啊！我真的以为他的头会掉下来！”入迷地看着一个人在跳机械人舞，奥琳娜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但迦洛却一脸平常。

“迦洛！”

在两人欣赏着j彩的街头表演时有人用中文国语叫着迦洛的名字，寻声望去，一个黑发男人正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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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卫谦！”迦洛用同样的语言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你好长时间没找我了呀！还以为你去别的地方了。”卫谦一副欣喜的表情。

“我一直在纽约。”迦洛仍然一脸平静的说。

在美国唯一认识的人就在眼前，向他求救吧！可是面对阿尔杰特这样的人卫谦又能做什麽？迦洛内心挣扎着。

“你朋友？”很少见到迦洛结伴出游，卫谦忍不住好奇的问。

“是，现在我和她住一起。”她不想让卫谦卷进自己的危机里，更不想看到奥琳娜对卫谦出手。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卫谦。”他礼貌的用英语向奥琳娜问好。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奥琳娜。”奥琳娜也礼貌的回答他。

“我和奥琳娜还有事，我们先走了。”防止卫谦过多的问话引起奥琳娜不必要的猜疑，迦洛急忙对他说。

“我们什麽时候再见？”匆忙的道别让卫谦感到失落。

“我会联系你的。”迦洛如往常那样回答他。

在迦洛转身的时候，卫谦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领子里遮挡的淤痕，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你最近过得好吗？”他在迦洛身後大声问。

迦洛停住回头看了看他，说：“我很好！”

“那下次见！”他说。

“下次见！”迦洛说罢匆匆走了。

她坐在电脑前烦躁的点了支烟，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许久没有和人用国语交谈了，遇见卫谦竟然触动了她思乡的心玄。

她走到阳台望着远方的天际，陷入过往的思潮。

从没有这麽思念过家，爸爸、妈妈还有朝旭。可是就算自己不是现在的处境，她也回不了家啊！那里已经不属於她了。因为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自己的手沾染了花季女孩的血；因为一时玩笑的一个吻，破坏了弟弟的幸福。想起朝旭愤怒的样子，父母无奈又悲伤的表情，自己还有什麽脸面去面对家人呢？

迦洛叹了叹气，不禁轻声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有人接着她的句子语调生硬的继续念道：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迦洛吃惊的回头，不知何时阿尔杰特就站在她身後，而她却一点都没发觉。

他用中文念出後半段更让她惊恐，血色从她脸上褪去。

“你很喜欢他吗？”阿尔杰特走近她，拿过她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不，没有。”迦洛极力否认。

“他让你忧愁了。”

“只是许久没有和人用母语交谈，触发了我想家的情绪。”她如实说。

“你可以和奥琳娜交谈，广东话她也没问题。”

他的话让迦洛听得四肢冰凉，今天如果她真的说了什麽，那麽卫谦就当场毕命了！万幸？她深深的感到恐惧。

“你很听话。”阿尔杰特冷冷的笑了，嘴角咧起，带着嘲弄的意味。

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迦洛双腿发软虚弱的靠在扶栏上。阿尔杰特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到自己身上，以占有的姿态亲吻着她。

自这次之後，迦洛下课後就没有再拖延回去的时间，为了避免遇到卫谦刻意的“偶然”碰面。对於奥琳娜会说中文的由来，她没有回答，只是给了迦洛一个忠告，如果还想离开这里，就什麽都不要问。

抑制不住想家的情绪，迦洛原本想着在外流浪一辈子的，还是决定给家里稍个信。用杂志附送的明信片，先写好了寄送的地址，正文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犹豫了许久只写了“我很好，勿念！”

黛博拉在迦洛放笔之际闯了进来。

“你在这里做什麽？”黛博拉应邀来和阿尔杰特共进晚餐，没见到他人却看见中国女人在他的房间里。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迦洛冷眼看她。

看见迦洛面前摆放的明信片她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以为是阿尔杰特的东西，却发现上面写的是她陌生的字迹。

“还给我。”迦洛向她伸出手。

“还给你也可以，那就说你进阿尔杰特的卧室有什麽企图。”

“我住在这个房间。”

她的回答让黛博拉抓狂，“怎麽可能？瑟玛还有之前的妓女都住在客房里！”

“有什麽问题你去问阿尔杰特本人，他在书房。你把东西还给我！”迦洛冷冷的说。

“有什麽问题？”阿尔杰特和劳伦斯出现在门口。奥琳娜向他报告黛博拉一来就直奔他的卧室，拦也拦不住。

黛博拉愣了一下，阿尔杰特注意到她手里拿的纸片。“什麽东西？”他把纸片抽过来。

完了！迦洛心里想。被他发现向外界寄的信一会又要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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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阿尔杰特看看明信片，只写了寄送地址和内容，发信地址空着，不知道她是不敢写还是没来得及写。没有迦洛预料的风暴，他平静的递给奥琳娜，“寄出去！”他说。“你呢？有什麽问题？”他看着黛博拉。

“你让这个女人住在这个房间？”黛博拉质问的口气。

“哪里不合适？”他依然平静的问。

“结婚以後我可住不下！”黛博拉不能容忍阿尔杰特对迦洛的特别待遇。现在她知道了，阿尔杰特对这个中国女人是特别的。

“那你就住别的房间好了。”阿尔杰特事不关己的语气。

“你！难道婚礼之後你还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吗？”黛博拉气及败坏。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

“可是，我将是你的妻子！”她只想获得应有的地位以及丈夫的尊重。

“呵呵！”阿尔杰特发出笑声，这个女人摆烂的x格让他感到厌恶。“看来这里只有你不知道。在这里，我才是唯一的主人，除了我，他们不会听任何人的。将来你嫁过来之後，你也是他们的一份子，不要试图违抗我的命令。”话虽是对着黛博拉说的，但是他的眼神扫过迦洛，让迦洛打了个冷战。“如果听明白了，就不要在这里找茬。”

黛博拉被他尖锐的眼神威吓到，垂着头表示服从。

“很好，那我们去楼下餐厅看看厨师准备了什麽晚餐。还有你！”他特意看着迦洛说。

餐桌上阿尔杰特坐在主人位置，劳伦斯和黛博拉分别坐在他左右两边，迦洛则坐在劳伦斯旁边。用餐期间只有阿尔杰特和劳伦斯在谈话，迦洛和黛博拉则默不做声。

黛博拉原本认为迦洛不足以对她造成威胁，但是今天所知道的事情让她改变了想法。从来不和任何人亲近的阿尔杰特却和迦洛同床共枕多日，这其中一定有别的什麽情愫。关於这个女人的问题，她是不能和阿尔杰特起正面冲突的，那就让老帕迪利亚或者长老会去解决。

对於黛博拉对自己的排斥迦洛并不讨厌，相反她认为黛博拉是助她离开阿尔杰特的东风。既然从内部找不到突破点，那就借用外力。借用黛博拉的力量。

过了一个月後，阿尔杰特在公司接到一个重要人物打来的电话。

“听说你眷养了一个中国女人。”

“连你都惊动了吗？不会是特意为这个事情来纽约吧？”阿尔杰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长老会接到材料，我特意去看了下。也问了他们的意思。”

“只是作为情人，该娶的我还是会娶，没有处理我的理由。”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为了这个女人？”

“你应该清楚我为什麽。”电话那头传出笑声。

“这件事在长老会被压下去了，目前他们是不会c手的。但是你也要克制一下自己，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长老会的决议。”

阿尔杰特听得出这是个小小的警告。

“不过我对你带回来的女人倒是有点好奇，听说x格和你一样啊！晚上我的派对你带过来吧！”

“带到派对上不是更招摇吗？”阿尔杰特还不想让迦洛在公众前露脸，不知道她会趁机做什麽。

“我邀请的人你放心，就这样，晚上别让我空等。”不待阿尔杰特回话对方就挂断了。

阿尔杰特重新拿起电话拨给奥琳娜。

除了出席的服装外，还特意调了几个人过去帮忙，主要是防止迦洛逃跑。

晚上，被打扮好的迦洛像货物一样被运送到华道夫-阿斯多里亚酒店（waldorf-astoria hotel）。阿尔杰特领着她去会场，并小声的警告她：“我调了人过来做应侍，你别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