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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学姐的橡皮糖

第十九章

她现在...是醒了吗？外头好吵，吵得她硬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了，昨天，昨天是不是已经，他们昨天是不是...茫然，她把视线望向窗外，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她怎麽会在这种地方？她是不是要先赶去哪个地方才对？

「你说什麽阿？他要截肢，医生说要截肢，他才几岁阿？」

「是说有可能，又不是一定，我们小羽也还没醒过来！」这个声音，是爸爸吧？她现在...是在哪里？到底是在哪里，医院吗？他们好像说了医生，那是在病房里面吧？

「小羽？」一道低沉嗓音将她唤回现实，是任澄，带著惊喜语气叫著她。

「澄哥？」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等等，我去叫医生来。」然後他又急急忙忙得跑出去，在她什麽都还没问之前，又把她 留在异常安静的空间内。

是不是...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被她给遗忘了，可是她记不起来，头有点疼。

「...」医生仔细检查，简单问过几句话後便沉默，同著赵元走出病房「什麽？失忆？你有没有搞错？失忆？我女儿好好的失什麽忆阿？你...你给我在认真看一次！」

「你放开医生，放开医生啦！」刘瑷羽的责骂声音断断续续的。

「赵小姐有可能是选择x失忆，情况不一定，有人短则几天几个月，长则几年的也有，当然也有少数会就这麽...」医生咳了数声接道「这可能是病人不愿接受什麽事实，所以选择让自己遗忘一些事，只能请家属接受事实，给予病人适当的关心。」

「也不过是失忆，我们阿霖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阿霖？要不是因为她，会还昏迷不醒吗？」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遇到你孙子什麽都变了，小羽阿！」

老爸为什麽这麽激动阿？她...是不是做错了什麽事？茫然。

黑暗中，韩禹霖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东西，他好怕，身体冰冰凉凉的，然後有一道光，微微朝他这个方向照过来，一抹纤细身影好似在对他微笑一样，他忘不了，是妈妈，虽然好模糊好模糊了，但他认的出来那真的是已经缺席好久的母亲，她站得很远，对他伸出了手。

本来他是应该迫不及待的跑去她身边的，他好想妈妈，可是他莫名的犹豫了，脚无法勇敢往前一步，妈妈的脸看起来很伤心，突然转身背对著他越走越远，他想叫声妈妈别走，却还是叫不出口，声音竟然出不来，口好乾。

「韩禹霖！」谁？是谁在叫他？有人在呼唤他吗？是谁？

「韩禹霖，还不回来？」不可否认音源的主人声音很好听，很纤细的感觉，可是他的视线依然留在妈妈离开的背影上，他好舍不得。

「禹霖，你说好要黏紧我，会好好跟著我的，所以不可以！」

到底是谁？是谁在哭？谁在说话？为什麽她的语气会变得好悲伤...学姐，是学姊！他想起来了，他可是学姐的橡皮糖，说好要紧紧跟著她的，她现在在哪里？为什麽...好暗，这里是哪里？他得快点回去才行。

「....」目光放在远方，那又变得模糊的身影，是阿，既然已经抓不住了，他就不能再不舍，在眷恋了，他得放开才行，他想回去....他要回去她身边。

「阿霖阿，阿霖！」王月朋老泪纵横，没了平常的严肃，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正在为自己心爱孙子流泪，希望孙子醒过来的nn，就只是nn而已。

「...」韩禹霖轻动著手指，睫毛隐约眨了几下。

「霖？」孙葳葳好像看到他的喉结因为吞口水而动了。

「恩...」他想动，但身体好沉重，只能含糊吭了声，表示他真的醒来了。

「医生，医生，nn，我去叫医生来！」

「阿霖阿！」

「小，小羽呢？」他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

「你...」王月朋原本喜极而泣的脸上转而冷冽，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人都忘记他了，他竟然还一醒来就要找她，还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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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屁股长蛆长虫还是长蚂蚁

二十章

他忘记时间已经过了多久，赵羽儿一直没出现，而他的脚好像也感染了他的孤单，没有变好的趋势，反而如同他的心情，披上一大片乌云的随时有可能恶化，医生也说他再不复健有可能真的会一辈子会瘫痪。

瘫痪，也好吧，反正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了，无所谓，是阿，无所谓了，不能走不能动又怎样，就给它断了吧！

「喂，你到底...」

「...」坐在轮椅上，他沉默，已经习惯沉默。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麽固执？」

「...」

「见了她你就会振作？脚就会好起来吗？见了赵羽儿就真的比较好是吗？」孙葳葳按耐不住欲发火的情绪，韩禹霖已经这样颓废好一阵子了，再不努力起来复健，是真的打算让身体长蛆就是了？就当是朋友，连朋友的关心也比不上一个失忆的人吗？拿今天来说，又看到这几个月来相同表情的他，心里就为白痴担心他的自己感到可悲。

「我会醒过来就是因为她，活著的意义就是只有她，没有她我乾脆就死...」

「够了！」孙葳葳用力挥了他一巴掌，心有点痛「当我和nn都死了吗？好，你想看她？好，我让你去看她，就如你所愿。」

「...」

「见到了就让自己好起来，至少不要再是为了她活，要为了自己而活，为自己努力，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她，韩禹霖才是你自己，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用力把这些话吞尽脑里...」她承认自己是说太多了，但憋在心里的话不吐不快，尤其是她当他是朋友，是阿，就是朋友了「如果醒来只是要囫囵吞枣过日子，那倒不如就昏迷，至少给我和nn还有一丝希望，而不是现在让我们一直失望，就...这样吧！」

「...」韩禹霖还是沉默，心里痛痛的，像有一支针狠狠扎进他的心一样痛楚，也许就是孙葳葳的话是事实，才会如此酸吧？

「别以为我是喜欢你才这样，是朋友，我很清楚，是因为朋友，不然我管你屁股长蛆长虫还长蚂蚁，我真怀念之前那个虽然笨笨的，却好努力的韩禹霖，要我真的很不爽，改天我绝对去抓个几百万只蟑螂丢你身上...」

「...」他的脸色明显因为蟑螂这两个字而苍白。

「玩具蟑螂啦！」叹气，她凉凉的又道，还说要为了学姐不怕蟑螂哩？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失忆了。」

「恩...」

「她忘记你，忘记一切了，现在的赵羽儿顶多行动自如比你好一点，其他的她就像小孩子迷路一样，我想只剩茫然了。」她耸肩，上回看到赵羽儿，她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

「不信？走阿！」反正她不介意让他去见赵羽儿，心痛的是他又不关她的事，倘若能以毒攻毒就更完美了，要不再给他这麽无意义的过日子下去，她心里肯定头一个过意不去。

就当她**婆吧，在她为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情努力之前，她不打算见到原本相爱的人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拆散，有些事不先去做的话，她是不可能好好加油的，毕竟是自己在异乡唯一的朋友，总得推他一把，也顺便把梗在喉头的鱼刺一并拔掉才对。

只是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公作不作美了，总得让结局赶紧落幕，圆满结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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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为韩禹霖活，不然他太可怜了

第二十一章

天空很蓝，很清澈，如同她的心很空，好像她多活了好几年一样空。

风轻轻的吹过她的脸庞，有些冰凉的感觉，今天她就要回家了，老爸不晓得为什麽坚持要替办出院手续，带她回台湾，妈妈正在为她收拾行李，趁大家都忙她偷溜出来吹风了，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她好像喜欢上这里了。

「赵羽儿。」

「....」她的思绪被唤回，回头便见几天前就看过的女孩，她还同她说了些她不懂，而且莫名其妙的话，後来她想多问些东西却被任澄给带走了，她直觉认为这女孩一定知道她想明白的事，而澄哥就是这样才拉走她的，和爸妈一样，像在小心翼翼的保护她「是你？」

「你还记得我？」孙葳葳有点意外，她记得她们谈不到几句话。

「我们前些天才见过。」她可没失忆到不可收拾的 地步。

「你想知道什麽？」她耸肩问。

「你知道什麽？」赵羽儿反问，要她真问出自己想问的，可能一时也讲不出几个字，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对。

「韩禹霖！」她观察著她的表情，可惜找不出一点熟悉的感觉，看来她是真的忘掉他了。

「...」

「在你失忆以前曾经爱过的人。」

「我爱过人？」她疑问，很深的疑问。

「你要走了？」刚刚去她的病房，看刘瑷羽正在收东西，她就有这个预感了。

「我父母要带我回台湾了。」有点舍不得呢，她还不想离开这里，却找不到不想的原因，是阿，反正她人都失忆了，走不走又有什麽差别。

「那...走之前见一下他吧！」

「他？」

「韩禹霖。」她将双眸放到远方「就说声再见也好。」说再见就真的能再见面吧？

「...」

「...」在孙葳葳让出位置的身後，韩禹霖坐著轮椅就在不远处，他和她一样无语。

「嗨，小羽。」韩禹霖挤了半天才说出几个字，他害怕赵羽儿眼里的陌生。

「你...是韩禹霖？」她问「我爱过的人？」

「认真来说是我自己单方面的很爱你才对。」又来了，他还是没自信，她突然觉得意外的熟悉这个可怜兮兮，却好可爱默默低著头，总是说自己不好的...韩禹霖，他是韩禹霖？

「所以我也很爱你？」

「...」

「那，为什麽我不记得了？」

「...」

「抱歉，我想我出来太久了。」她的视线很快移到越走越近的刘瑷羽身上「再见。」

「学姐！」

「恩？」她回头，为什麽叫她学姐？

「再见。」

「...」她舍不得移开望著他的目光，他的眼眸竟是如此让她依恋「再见。 」

「这麽好说话？努力坐著轮椅来，一下就让她走了？」看著赵羽儿离开的背影，她只是轻轻说，就这样简单结束了吗？

「不重要了。」就是不重要的人才会忘记，才会忘记他，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只有他一股劲的爱她，原来对她来说，他就真的只是一个烦人的橡皮糖，他的中心不该再只是因为她而转，应该要为韩禹霖动，为自己活，他要为自己活。

「喂...」

「就如你所愿，我要为韩禹霖活，不然他太可怜了！」

就...这样了吧，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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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回他吧

第二十二章

赵羽儿第一次这麽强烈觉得，她不想离开，真的不想就这麽离开，她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早上那个叫韩禹霖的影子，尽管旁边坐著的是任澄是父母，她想弄清楚，为什他的目光会如此悲伤，如此熟悉，扎得她心都痛了，她好像不应该忘记有这个人的存在才对。

「小羽，回到台湾之後就先放个长假再回来公司上班。」

「小羽...」

「爸妈，韩禹霖是谁？是我...」

「害你变成这样的人！」赵元脸色不好的回答，都什麽时候了，看来越早把她带回台湾是对的决定，他唯一的女儿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变这样。

「可是...我今天见到他了...我，我是不是，我爱他对吗？」她的话震了任澄一下，即使只是一句疑问句，还是撼动他了，一阵苦楚他咬牙。

「我想要...」

「小羽，留下吧，留在这里。」只有他能帮你找回一切。任澄沉痛说著，脸上的笑不听使唤的变形了，但他还是笑。

「澄哥？」

「走阿！找回他吧！」

半个小时前，任澄把她从机场赶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去哪才对，留在这里真的是对的吗？她在街上晃了好半晌，还是找不到去处。

「找不到路阿？」一道女x嗓音似乎是按耐不住情绪，缓缓在她身後响起声音。

「...」是她，又是她，她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赵羽儿对於孙葳葳的出现很惊讶，还有一半是惊喜，她想她是现在自己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干吗不走？」其实她原本是已经追去机场，要把一些东西拿给她的，没想到会刚好听见她和父母的对话，还有任澄，她挺钦佩他能忍痛让出她的勇气 。

「我想留在这里。」

「是喔。」她点头「有地方去吗？」

「...」

「我住的地方是挺大的，你如果不介意就来吧！」

「可以吗？」

「不要就...」

「那就麻烦你了。」

孙葳葳很快把她带回住处，除了把钥匙放好，还刻意把一本厚书也搁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她没看就浪费她大花心思跟去机场的用意了，她可是从毕业就不曾跑步，今天到是让她把这阵子的运动量都一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