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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去了镖局,堂中只有端坐的徐夫人捧著茶杯。她虽然年岁已大却气势尤存,举手投足间都是江湖女子的豪气。只是做了人母,又多了些别的风韵。卜冬柯朝她作揖,在她的示意下坐到她身边。

“人看完了?”徐夫人淡淡的问。

“……看完了。”

徐夫人瞅了他一眼,双眼中私有不舍,半响,还是把头移开,“别怪我心狠。官府的调查下来了,去年城外那帮人和鬼见愁有关系,明显是来寻仇的。那个人年轻时便和鬼见愁结怨,鬼见愁年轻气盛,一次想杀他时误杀了他的妻子,而他妻子已经怀孕了。所以他日後才要夺去你母亲。谁知道他後来竟然入朝为官……还和宁王牵扯甚大。得势之後便千方百计的打听你的下落。我徐家的镖局虽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架不住官府的追究。你现在做了官,受到太守等人的赏识,好歹算有了靠山,不比你在徐家呆著强多了?”

她喝了口茶润润嘴又道,“我不管你改不改得了这龙阳之癖,总之不能和我儿子搞在一起。”不容辩驳的言语很是强硬,“你……你自身都难保……就算我儿子会和男人结成契兄弟,也绝不是和你!”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卜冬柯,卜冬柯靠在她身边静静的听著。徐夫人说完,终究还是心软,眼中也浮起一层泪光,“好歹你在我这儿活了二十多年,我……你体谅我这次吧。”

卜冬柯疲惫的闭上双眼,徐夫人的叹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站起来走到任秋良面前,朝她磕了个头。养育之恩大过天,这是他唯一一次对老夫人磕头。

又快到桂花飘香的时候了。卜冬柯走出徐府,脚步飘浮的朝自己现在的住地走去。殷城的都指挥使最近练兵又频繁起来。他脚下一转转身朝军营走去。

景维,我以後恐怕教不了你儿子武功了。

陈起奉带人送聘礼到杨风镖局时,徐家的二少爷在深秋之际一病不起。身上的伤痕明明消了,不知为何人却发起高烧来。陈家在大堂与徐家商量婚事,徐景贺独自来到弟弟床边。徐景维烧得头晕脑胀,汗津津的躺在床上,偌大的水云寒连只乱叫的麻雀都没有,一片冷清寂寞。

“醒了?”徐景贺抬手mm他的头。

徐景维头向一旁偏躲了躲,徐景贺轻笑了一声。

“你是怎麽知道的。”徐景维平静的开口,虽未明白指出所问何事,兄弟二人却都心知肚明。

“去年考试前,冬柯保镖的那次。”他见徐景维依旧一脸疑惑,噗嗤笑了,帮弟弟整理好因为病痛在床上扭动而弄乱的衣襟,接著道,“你衣服没穿好,我全看见了。压你那人不是他又能是谁?”

徐景维侧头面朝里,脸上一红,被徐景贺全数收在眼里。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

“为何?”徐景贺在他身边坐下,“为何不告诉爹娘吗?还是为何不提醒你们小心一点?”徐景贺叹了口气,“我当时并未在意,只道你二人情深意浓,他留在镖局帮你,无甚不好。那日你们在房里被一个婢女全窥见了,娘後来将她打发走了。傻孩子,你真的想和冬柯结为契兄弟,也免不了娶个女人留後啊。我还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步。冬柯升了千户,也不知是福是祸……”

徐景维突然想到什麽,昏沈多日的脑袋惊醒起来,“对了,你之前说……?”

徐景贺明白的点点头,手指按在弟弟干燥的唇瓣上,示意嗓音沙哑的徐景贺不必多说话,“事关宁王,不敢妄下定论。百惠现在在朝中,许久没有传来消息,圣上西巡马上要回京了,希望一切安好吧。”

作家的话:

终於有空上了。。存稿是个好东西

☆、第三十四章(受辱)

话虽如此,一切却都没能安好。正德十四年,卜冬柯离开徐家的第二年,徐景维正准备动身前去镇江接李家小姐李霖的那年,宁王朱宸濠造反,直逼南直隶,历史大潮流裹挟下的百姓人人自危,平日里许多事情便都搁置下来,比如徐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亲事。

所幸宁王叛乱很快便被人平定下来,又到一年深冬,战争过後人们纷纷讨论著平定叛乱的传奇官员王阳明,他的名字从此广为流传,至於几百年後的东乡平八郎宣称一生俯首拜阳明。不过,那都是後话了。对当时的人们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年底叛乱平息,生活得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但,对徐家来说却并非如此。

徐景贺动身参加会试的前一个晚上,徐夫人将他叫来跟前,“景贺,冬柯的事是真的吗?”

殷城太守参与宁王叛乱,卜冬柯牵连其中,直接被收进了死牢。现在想想,卜冬柯当日必定是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不忍连累徐家才放手离开。许久没有联系,再传来消息,竟是卜冬柯临死前想见徐景维最後一面。徐景贺苦笑了一下,“母亲既然已经得到消息,又何必找我再证实一次。”

徐夫人坐在木椅上愣了一会,徐景贺叹了口气继续道,“几年前将卜冬柯赶出家门,爹说这事是婢女发现的,我一直不信,我猜母亲得知这事的时间要早得多。他和景维的事,母亲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任秋良虽是行走江湖的豪爽巾帼,以上年纪的她此时却有些茫然的望著自己刚成亲的大儿子,卜冬柯好歹是在徐家长大的,到了现在,她也心疼的难耐,恍惚道,“你们乡试归乡後,我不让他接著参加会试,想让他赶紧定亲,就是怕他俩纠缠的时间太长,拔不出来。你问我怎麽知道的……我是做娘的,我怎麽会看不出来。”

任秋良苍老的双眼中渐渐有了泪光,“我只道他当了官前途无量,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数十年前,鬼见愁还不是鬼见愁,只是李十汛时,与当时叱吒武林的鬼脸王宏结怨。他自恃武功绝顶,号称鬼脸不是对手,称自己是“鬼见愁”。後来他们梁子越结越深,鬼脸被他打断右手从此用不了剑,鬼见愁想杀他时错手杀了他的妻儿,鬼脸从此隐退江湖。谁想到王宏竟然成了宁王叛乱的同党。他打听到卜冬柯当了武官,宁王失败,他一口咬死卜冬柯也参与此事,要一同治罪。不幸的是殷城太守也是宁王的亲信,当初他四处招揽江湖好手,名士才子,正是为了夥同宁王造反。这一连串说不清的情仇恩怨延续到现在,便是卜冬柯被下了大狱的结果。

徐景贺安慰她道,“爹年纪大了,此事莫要让爹知道,百惠说他上了折子,过些时日便能得知消息了。”

徐夫人点点头忍住哽咽,“……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救的出来便好,若是救不出来……就不要让你弟弟知道了。”

徐景维愣了一下,“万一不行,也不让他见最後一面吗?”

徐夫人的泪水蓦地从双眼中流了下来,“贺儿,你怪我吗?”

门外咚咚两声,接著响起女子温软的声音,徐大少爷的新婚妻子轻声道,“景贺,弟弟来信,人已经到了镇江。”

当徐家老少诸位凑在一起默念二少爷娟秀字迹写成的信笺时,前往镇江迎接李霖的徐景维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归途。林间小道上,徐老爷骑著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稍後一些是同样骑著马的徐景维和李霖。他们带的人不多,镖局中最好的镖师留在殷城预备保护徐景贺北上参加会试。

天色渐晚,走在前面的徐老爷咳嗽了两声,“不行啊,人老了。”

话音刚落两旁灌木中刷刷窜出许多黑衣人,几匹马受惊仰头嘶鸣,乌压压堵住他们的黑衣人敏捷的窜身上前,几道飞镖过来,徐景维护著李霖堪堪躲过。徐老爷侧头看了他们一眼,李霖功夫不错,对老人招手示意无事。这帮黑衣人不知受了谁的指示,并无废话,三十多个人一拥而上直接开打,徐家带的镖师开始还能抵挡,後来渐渐不支纷纷倒下。好在杨风镖局的人都是江湖好手,不多时黑衣人也被放倒了大半,只剩几个人和徐老爷缠斗。

徐景维功夫不到家,被两人缠住一下被打落了武器,李霖持剑帮他挡了一刀,再回首惊叫一声已被黑衣人擒住。

“放开她!”徐景维见李霖被抓心下一惊,一刀捅进一杀手腹中,在黑衣人的示意下不得不弃械投降。

徐老爷回头一看不甘心的怒喝一声,却也不得不收手任凭黑衣人压制住他,“尔等有何意图!”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将他三人包围起来,“我等受人遗命,来问徐老爷是否记得当年江湖上有一鬼脸人。”

徐老爷差异的等大双眼,指著他们“你、你”的叫了几声,似是不敢相信。为首的黑衣人朝他一抱拳,“受人之托。”

几人说著扼住李霖的脖子将她从马背上拖下,年轻的小姐痛叫一声被堵住嘴。徐景维吼道,“狗娘养的,有种冲我来!”徐景维心下思索,看来这些人并非要治他们於死地,只是想侮辱他们,眼见他们对李霖拳打脚踢一番又要撕衣服,心里一痛吼道,“混账,不就是替那人泄气吗!欺负姑娘算哪里的本事,有什麽怨气通通冲我来!”

那几名黑衣人相互看了几眼,竟然真的将李霖丢在一旁朝他走来。徐景维双手黏糊糊的全是汗,心跳的如同擂鼓,嗓子吼得生疼,那些人走近了,黑压压的挡住天空,恐惧也伴随y影一齐落下,那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引诱他朝虚幻的人影伸出手去,渴望被拯救。手指触m不到实物,人影随即消失。他心里嘲笑自己一声,明明怕得要死,却要逞英雄。被按倒在地时於黑衣人围城的缝隙中焦急的瞥了李霖一眼,年轻姑娘躺在地上眼皮红肿著望向他。

心里一狠,朝她喊道,“你闭上眼睛,回过头去!”

话音刚落被一人按住後脑勺朝地上磕去,再抬起头来时徐景维已经昏昏沈沈的,只剩最後一丝理智朝李霖喊,“回过头去……别看这里……”

嘶,好痛!衣衫被扯烂,光裸的背上一阵难忍的痛楚。徐景维双手被按在地上,一个黑衣人骑坐在他腰臀上,抽出匕首在徐老爷痛彻心扉的喊声中挑开他的外裳。

“妈的,你要感谢老子对男人没兴趣。”那人扒光他的衣服,朝他背上呸了一口,抬腿将满身伤口不停抽搐的徐景维踢开。徐景维一翻身便像濒死的鱼儿般再次弹起来,背後腰臀及大腿上全是伤口,股间洞x里还c著两gchu壮的树枝,只能如丧家犬般在地上爬动,努力调整到不会压倒伤口的位置。他想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在未来夫人面前不能服软,即使受再大的罪,也要保护她周全。

这样想著,身上虽然痛苦,心里竟莫名有了一丝解脱,好像从这场凌辱中抽身出来似的。恍恍惚惚的,他又想到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年,花名在外,风流无度,今时才发现自己竟也是个能依靠的好男人。卜冬柯若是知道了想必会高兴吧。思索间徐景维笑了起来,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愣,紧接著下手更重了。徐景维咬紧牙g忍住痛楚,眼前一花,氤氲水雾盛了满眼。无比委屈的想到,那人若是看到了,会心疼麽?

“景……景维……”李霖缩在树下双手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後面传来的声音,泪水流的满脸都是,眼前一片模糊,直到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哪来的歹人!”几道飞镖从李霖头顶上划过,她茫然的抬起头,男人疼惜的擦擦她的泪水,“说了叫你别乱跑,要是我来的再晚些可怎麽办。”

男人说著拔刀冲了上去,几个黑衣人见状相互打个眼色,刷刷几声跳上大树消失在林中。李霖鼓足勇气转过头来,见徐老爷已经跌倒在地毫无生气,连忙大喊,“顾笙!”

☆、第三十五章(重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塞外的戈壁滩的地平线上只剩下半张太阳的圆脸。夕阳西下,龙门客栈前一片血红余晖。清冷的客栈中零星有二三人来回走动,拨弄算盘的掌柜,擦拭桌椅的小儿,不算大的客栈中只有一个客人。

“!当”一声,客栈半掩著的大门被一夥人打开,为首的年轻人先行走进客栈,身後陆续跟进来一行人。紧跟在年轻人身後的高大男子目光落在客栈中仅有的客人身上,一行人走到窗边的位置上坐下,那男人凑到年轻人耳旁说了什麽,年轻男子抖抖身上粘著的沙土,“叫小二上菜吧。”

男人回头招呼小二,正给之前那位客人倒酒的小儿听见有人叫他便要跑过去,被客人一把抓住,道,“小二,我先来的,这般不懂规矩?到现在还不给我上菜?”

小儿面色尴尬,看看那一大群人,末尾的两人拿著收好的镖旗走进客栈,领头的年轻人扯落遮挡风沙的白布,露出一张稍显青涩的脸庞。那张脸看起来不似常年走镖的,虽然也晒成健康的蜜色,却还是透著一股秀丽文弱的气质,直直看向那客人时双眼竟似含了一丝媚色,“怎麽,卜冬柯,多年不见变得越发会刁难人了。”

卜冬柯唇角一勾丢下手中尚有两口酒的瓷碗,“徐二少爷还是像从前那般有话直说。”一句话道完却引起杨风镖局一行人的差异,几个镖师交头接耳轻声暗语。徐景维身边跟著的男人喝了一声他们那几人接连住嘴,心虚的看看其他人。

卜冬柯瞧见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不少新面孔,再见张白竟然也外出保镖,有些讥讽的继续道,“二少爷也不怕得罪人,莫要忘了这戈壁滩是谁的地盘。况且……二少爷这些人好像并不服你啊。”

张白喝他:“卜冬柯!”

徐景维端放在桌上的双手紧了紧,镖局进了些新人,见他年纪小又长得斯文,确实对他不心服。有点落寞,刚想开口身边的张白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卜公子怎麽说这种话!”

身後众人听到张白指名道姓都惊讶了一番。这些年风起云涌的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名号──冷刀卜冬柯。他出道时偶尔替人保镖,也买卖过江湖消息,做过杀手,後来便只在戈壁滩上独来独往。江湖传言他在杨风镖局长大,不知为何和徐家断绝了来往。他虽然不再杀人,但名头一直很响,没想到今日老冤家在这里碰上了,新来的几个镖师都暗道倒霉。

“当年我佩服你敢作敢当,当你是条汉子,天大的事也替你瞒著,你……你……凭什麽这麽和我家老爷说话?”

“老爷?”独坐的客人未出声,口型微微变化,见徐景维身後那几张新面孔对怒喝的张白一片不屑表情,冷笑了一声,“徐老爷不妨跟我上来,让我好好教教你如何管教属下。也算我报答你当年的恩情。”

徐景维对张开想骂卜冬柯的张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带其他人去休息,自己跟在卜冬柯後头上了二楼。

久经沧桑的冷刀斜挂在男人身後,刀柄朝右,男人指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把手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著腰间,冥冥间散发出男x特有的致命诱惑,在傍晚金黄色的阳光下嚣张的告诉身後跟著的男人什麽是沧桑大漠般的魅力。

卜冬柯打开房门,徐景维伸手盖在他温软的手掌上,脚尖一旋踏进房间关上门。啪嗒一声轻响,木门关上的一刹那两人靠在门上紧紧相拥。当啷,徐景维的配刀落到地上。卜冬柯板起他的下巴chu暴的咬伤他的嘴唇,徐景维挂在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的肩背上双脚微微离开地面。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两人交换唾y的y靡声,半响徐景维喘著气趴在卜冬柯怀里,一手摘下自己遮挡风沙的头巾,面前硬朗的男人深深地目光s过来,他伸手捂住自己右脸,嗫嚅道,“……不好看了?”

卜冬柯皱起眉头,“怎麽搞的?”

“保镖的时候……不小心伤的。”

“什麽时候变成徐老爷了?”卜冬柯理所应当地问道,看见徐景维瞪视後反应过来按理说他已经没有资格询问了,但他心里别扭,总觉得又得不问,语气软了下来,哄孩子一样,“……告诉我实话,出什麽事了?”

徐景维偏过头嗯啊两声道,“……爹去世了,大哥入朝为官,我接手了镖局。”

卜冬柯见他哼哼唧唧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心中一钝,若是从前,徐景维定要缠上来抱怨受了多少委屈。现下他不肯说,卜冬柯虽猜到他也许是羞涩,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只觉得这些年过去他青梅竹马的少爷终究和他有了隔阂。心里酸涩伊人不在,眼色一沈不再追问,掰过他的头,“你是徐景维吗?”

他一手还将徐景维的手压在门板上,这时才发现年轻男人手掌中有不亚於他的厚茧。徐景维被他压在门上身体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我是,你就跟我回去吗?”

脑中被强行压在心底数年的痛苦回忆挣脱束缚又跑了出来。当年殷城太守执意让他参军,言辞闪烁间威胁他若不入夥便为难徐家,虽然敏感的察觉其中有y谋,但官家的斗争他无能为力,他和徐景维之间的事又被人发现,只好借此和徐家一刀两断,免得牵连自己的恩人。

混账!卜冬柯背对徐景维拳头狠狠砸上桌面。你跟我回去吗?问得多轻而易举,竟轻易逼出他的眼泪。沈寂多年的心痛得如同被凌迟,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在李百惠告诉他徐景维不会见他最後一面时就随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禁忌之恋去了。

“回哪里?”

他讥讽的背对他问道。宁王叛乱,殷城太守时同党,他受牵连也被定了罪。徐景贺来回奔波找了同乡联名保他,那一年他侥幸逃过一死,徐景贺来看他,说徐景维成亲了,新娘是李家的小姐,徐老夫人想看看他。他骗徐景贺他会回殷城,出了牢门却扭头转向大漠。面对死亡他不曾害怕,要面对徐景维和他的娘子时却跑开了。只有手中一把刀,便干起曾经不耻的勾当。没想到竟然在江湖上有了名气,众人见他便像见了修罗一般惊恐。

多年冰冷的後背被拥进一个稍显瘦弱的怀抱,徐景维揪紧他的衣服低声道,“回我家。”

“你家跟我有什麽关系?”

“……冬柯,我知道当年你是为我好,”背後的男子身体一软将重量压在他身上,仿佛回到多年前,他只不过是个犯了错对他撒娇的孩子,“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卜冬柯嘲笑一声,自己也不明白是笑他还是笑自己。当年是他先丢下的徐景维,明明是在又觉悟的情况下做的决定,得知徐景维真的不会见他最後一面时,得知徐景维真的成亲了时,还是……觉得被辜负了。

“为什麽不来见我?”卜冬柯迟疑许久终於将心结讲出。

徐景维抖了一下,“我那时……有事在身。”

卜冬柯冷笑一声,“你的事,比我的命都重要……现在却要我跟你走?”富有磁x的嗓音突然变得邪魅,“你是许久不做又想念男人的滋味了吧?”

作家的话:

该h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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