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摇了,她继续咀嚼**翅,可吃着吃着就有点反胃,于是扔了**翅,露出疲倦赶他:“我去休息一下,晚饭尽量清淡点吧。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见邹小**云淡风清的态度,邹小包压抑心中的戾气和怨气,腥红眼瞪着她背影,那眼里透着几分压抑不了多久的憎恨……
她总是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
这厢项馨瑶基于对癌症病人的同情而决定大度地默视掉她和丈夫暧昧的关系。那厢康洛也在邹小包严格的监控下吃着抑制的药物,并被疲劳地重复游说住院工作而心烦中。
北京这边,蒋东原的婚礼终于来了。他一直沉住气对邹小**漠不关心,等的就是这天。生米煮成了熟饭,事后他想怎样就怎样。所以,蒋东原的婚礼上,他算是除了蒋政北外笑得最开心的一个。
身为挚友,秦仲霖是一定会给蒋东原这个面子。他曾被秦家赶出去,又再度被接回来的消息不是个秘密,在这达官的上流社会一露面,大家就知道,秦家二少爷还是那二少爷,从来不曾改变过得宠的身份。
而人群中也有耳闻一些秦二公子和蒋家少爷为一名妓反目成仇的丑事,多少在这场婚礼中,看戏和看笑话心态的人是不少的。
作为婚礼的女主人的郭芝兰,本该是最幸福的新娘,可结果呢,多少人看她笑话。她的那些曾经羡慕她嫁了个英俊男人的闺蜜们,全在角落里偷偷笑话着她。
越想越伤心,脆弱的心灵禁不住被人耻笑的折磨,可又碍于家族的压力必须迎合,于是从头到尾脸上便不再挂着笑容。
又探向丈夫的方向,见他端着酒和秦仲霖,艾瑞清李连杰叶樟那几个平日要好的兄弟喝得高兴,不由眼眶一热,怕当场出丑急忙低头往洗手间走去。
要哭,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哭!
一声声恭喜,听在耳朵里是数不尽的讽刺。蒋东原挂着完美的笑容承接着那些表里不一的祝福,直到与秦仲霖碰杯。
两兄弟默默无语,各自饮尽那杯中酒。
饮毕后,心里生了感慨:“想当初我以为最先喝到的喜酒是你和尚宝宝的。”尚宝宝三个字叫得生疏。
秦仲霖也忆起往事,脸上露出笑容淡声道:“好像是,我也一直那样认为着。”如果没有意外,他早结婚了。
兄弟俩说话,相视一笑,在外人看来是和谐而友好。可到底心里几分真诚呢?只有自己知道。
蒋东原的喜宴,邹小包有告诉康洛,康洛听了怔愣在当场。看得邹小包怒火中烧,刚要发作,她恢复正常:“哦,果然是个负心汉。官二代的男人都不可信。”
那话甜到了邹小包的心里,脸色一缓,声调也温顺不少:“现在你死心了吧?”
“我从来就对他无心,何来死心之说?”她轻松否认。
邹小包抓到话,微微眯眼带着怀疑暗自打量她。果真见邹小**一脸无所谓态度,又听到她低喃:“像那种花心男人,只有那个傻姑娘才会去深爱……嘛,谁让他符合屠龙记里的王子呢……”
那样悲情的女孩自然有王子救公主的美梦,当那天一来,无可避免便是深深地沦陷了……可以理解。
邹小包不动声色将她的自言自语记在了心头,不着痕迹转了话题,把她的感伤牵引去别处。
“护照已经办好了,美国的医疗最发达,我们这个星期五就过去吧。”“随便你吧。”
见邹小**温顺,邹小包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伸手揉上姑娘的头顶。康洛一僵,他故作没发现地说:“我会医好你的,你还年轻,一定会医好的!”
康洛眨眨眼,没有任何反驳。却也衷心期盼这具身体真能有医好的一天,那样,被她所悄然改变的命运又将导回正轨……
***
邹小包在准备着,秦仲霖这边也没慢下来。因为爷爷的关系害他没办法立即采取行动,最后耐着x子等着蒋东原的婚礼过去,便趁着婚礼当晚的机会安排了接应的人手,趁着没人注意他的当头以尿遁形式从窗户爬了出去。
接应他的朋友早已安排好了直升机,可以连夜赶去上海。出国是难了,可他现在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坐上直升机升空后,他马上联系在上海接应的人手,只要三个小时,他等了这么久的答案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邹小**,等我,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
***
蒋东原是第一个发现秦仲霖逃跑的目击者,以他对挚友的了解,他的出击是意料之中的事。便时刻留了心眼又让下人悄悄盯着,一等他进洗手间便派人进去,结果没发现到人,又收到他悄悄跑出去的消息时。便嘴角一弯,冷哼声走向心情大好的秦仲天大哥身边:“秦大哥,见到仲霖没?刚还答应和我喝两杯呢,我酒都满上了,人又跑哪去了?”
秦仲天现阶段对弟弟的事非常之敏感,一听人没见,立马收敛笑容脸色严肃扫了一眼大厅,随后打电话问保镖人呢?那些因宴会的热闹而放松警惕的保镖们这下慌了,整幢房翻遍了,确认人跑了!
第八十三章
秦仲天傻眼了,当下心头怒火中烧,马上下令找人!
蒋东原在旁边看着热闹,嘴角噙着冷笑,端着手中的香槟慢腾腾地品尝着。见到一晚上闷闷不乐的妻子在身边,伸手将娇妻揽入怀中。
郭芝兰下意识挣扎,却被蒋东原搂得更紧。他的酒杯碰上她的杯子,醇厚动听的男x嗓音在耳边响起:“芝兰,祝福我们今后婚姻幸福。干杯!”
本是很动人的甜言蜜语,却听得郭芝兰浑身起了**皮疙瘩,一股绝望的寒气遍布了全身……
旁边的蒋东原,只是轻笑着喝光了香槟,对娇妻脸色的苍白视若无睹。
他今晚的心情,真的很好呢……
***
康洛今晚怎么也睡不着,心跳得很快。心神不宁下爬起来欣赏皎洁的月亮,怔忡地望着它发呆。她有大把的时间在发呆,这一个多月过得真快,蒋东原,秦仲霖,关于北京的一切仿佛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在上海的日子是这样的和平。
辛姐的清酒吧又恢复开业,辛姐也不再打电话来问候,仿佛两人的情谊早已断却。
其实这样也好,她没有太多时间和这些人纠缠,到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她会更高兴吧……
来时一人,去时一人,什么都不带走,也带不走。
发着呆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凌晨四点的夜,有点渴,慢腾腾起身开门去倒水。却撞上在客厅里抽烟的邹小包。一愣,问:“怎么还不睡?”
又望烟灰缸,满满的七八g烟头说明他呆的时间很长。
“你没睡,我怎么会睡。”见到她出来他毫不意外,在昏暗的台灯下吐云吐烟。那姿态潇洒又有男人味。
她忍不住打趣:“邹小包,你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本是无心一句,却换来他的自嘲:“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从来不正视我而已。”
那样埋怨着,让康洛自觉说错话该打嘴巴,有点尴尬儿撇开头晃晃手上的杯子:“我倒水去……”
他注视着她装傻地去冰箱里取出冰好的矿泉水倒上,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和她就是在反复的装傻中渡过的。
心不甘啊,一日比一日深。他常常看到她半夜睡不着而大亮的卧室,于是他也陪着她睡不着。他琢磨不透她心底想着哪个男人,就心烦的把烟一g接一g地抽,直到她熄了灯,他才能入眠。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到底他曾是流氓,再良善的心,其实也是有极限的。
而他的极限,就是在她的冷漠中日积月累,快要爆发了……
她感觉自己的背快要被烧出两个窟窿来了,像针似的难受又浑身不自在,想要逃避,便敛眉关了冰箱不动声色道晚安。步伐因为他的异样凝视而有些凌乱快速,都被他看到了。
在她手即将触上门把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从她腰后搂了上来,紧紧地将她按向自己,她背承受了一点冲击撞进他怀里,手里倒满的冰水晃荡了不少出来,湿了她的手指。
她诧异惊讶,他的身体他的温暖他的声音随之而来:“你害怕我,是吗?为什么要怕我?”
近在耳边的低喃,缠绵而暧昧的声调。她身子一颤,女x直觉不安让她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我干嘛怕你?你眼花了?搂我这么紧会让我头痛的,看把我的水都洒了出来。”
“你又在装傻了!”他有点生气,收紧手臂,把她扳过来背抵在门板上。她气息不稳地捏紧茶杯,稳住不让水倒出来。其实,只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些,毕竟,她是真的怕他了。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却一再任x卑鄙地利用它……”他捏上她j致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眼。黑夜里,不够明亮的光线下,她真的好庆幸,可以不用完全透视他的真心。
“我没有……”无力地为自己辩解,带了一丝颤抖。她怕他什么?怕他午夜兽x大发。
他垂头闷闷直笑,双肩一抖一抖的好不讽刺。“是啊,你没有……你从来不需要刻意,我就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生命也奉上——”想笑,又想哭,声调不伦不类。
伤心吗?
心脏一紧,有些疼痛让她难过地撇开脑袋。
她是人,面对可悲的他不可能不难过伤心……
“……小包,我头疼……放了我,我要去吃药……”
“撒谎——”低咆,是憎恨的扭曲着俊脸捧住她脸颊,带泪的眼眶腥红的眼,他难过的悲鸣:“你又撒谎了——怕我对你兽x大发吗?!你可以让别人压你,就不愿让我碰你吗?!你这婊子——”
已经全面爆发的男人,为了心中的愤怒,他把她推向她的房间,她被推力而致使手中的水杯摔倒在地上,木质地板与玻璃的撞击发现沉闷的响声。
差点被推倒,她努力地维持身体的平衡不到半秒钟,再次被他推下,这次迎接的是绵软的大床。她被砸进天蓝色的大床里,恐惧在瞬间升起。
女x的直觉,本能,防备,让她意识到她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被他打破了。
他压了上来,沉重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chu鲁而湿热的吻亦随之而来,她晃动着脑袋却避不过,他的唇如水蛭紧紧黏在她唇上,脖子上。
哭泣和悔恨还有绝望在一瞬间袭击了她,她开始哭,开始反抗,可弱小的力气敌不过男人天生的力气,更何况是特别训练过体力的男人。
吻上她时,他只觉得那股子恨越来越浓,男人的自尊和不甘让他本能的依靠天生的征服欲,只要占有了她,她就会是他的了——
于是尽了全力放纵了自己的欲望,他只想要她不要离开,要她一个关心的眼神,要她眼里只有他……
不要成为她永远的“哥哥”!
不要不要不要——她在内心深处拼了命地呐喊,不要碰她——她不喜欢他,她只愿忠于另一个男人而已啊——
可身体的虚弱,衣裳地褪尽,泪流干的时候,他的手掌传来温热的体热,都是真实的啊……
不是她说不要就能阻止的事实!
当绝望的极点,便是头痛欲裂的开始,她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可早已在反抗中喊沙哑了声音,再也没有了力气……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心脏爆炸似地狂跳,然后,身子变得轻飘飘的……
她在旋转,不停地旋转上升,灵魂和身体分了家……
能想象吗?当她离开这身体时,却是以这样的形式。被强暴的可悲命运。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她还没等到他出现呢!
喘息渐渐结束后,理智回归大脑,从云端回到地面上,他迷失的黑瞳才有了光亮。
满足了兽欲后回归正常,望着身下女人一动也不动,紧紧闭上的双眸苍白的唇色,还有那无法因为激情而获得温暖逐渐失温的躯体……
他在那一刹那,恐惧充斥入他的瞳仁,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的僵硬……
“小、小**……”微带颤音的轻声试探,仿佛生怕打扰少女甜梦的梦乡。
无人回应他,身下的美丽如初的女子僵硬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雪白肌肤上点点青紫与红痕,是爬在她身上男人所造成的兽行……
“小**……别、别闹了……”他感觉不到她心房下象征生命的微微起伏。于是强颜欢笑:“你要怪我就睁开眼睛吧!别装死人一样来惩罚我……我要你睁开眼睛,快点把眼睛睁开啊……”
并掩合的窗外一片漆黑无月,是黎明到来之前最黑暗的一刻。
她仍然是一动不动,美丽圆润的r房仍然洁白,只是泛着生命力的健康光泽。
“睁开眼睛——小**,求你睁开眼睛!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高壮的男人全身开始哆嗦,弯跪的膝盖上有微微的湿润,于是他低头一看,蓝白色的床单被从女人腿窝间暗红的血y浸染了大片,并继续蔓延……
她的容颜依然倾人倾国,神色安祥而宁静。仿佛只是安静的沉睡中,只不过再也听不到心脏的跳动声……
黎明终于来了,那尖叫怒吼的男人被第一缕阳光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一挡,然后遥望窗外,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鸣叫飞过……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不——不要离开我——”
那修建美丽的木屋别墅里,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划开了这结束与继续开始的一天——
***
我不要——我还没有等到秦仲霖,他说他要娶我的,无论我是不是妓女,他都愿意娶我的——
神啊,乞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那黑暗中一点点的白光隐约生出一团朦胧而模糊的矮小身形,他用冰冷的声调无起伏地宣布:“康洛,你的时辰到了。从今以后,邹小**的人生将与你毫无关联。”
她凝视着那团白光,那天上神明的恶作剧之神,摇头拼命地流泪:“我不要!让我回去!求你让我回去,我还没见到秦仲霖,我要等他来找我——”
恶作剧之神冷哼反问:“你认为,经历过这么多折波的秦仲霖,他还会愿意娶你吗?即便他娶了你,康洛,没了邹小**外壳的你他也不认得啊……”
她的身体宛如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她的泪在那一瞬间含在了眼眶里,怔愣地睁大无神的双瞳。
他说得对,她一早就明知的结果,却终究让自己从看戏人成为了演戏者……
见她软化了态度,恶作剧之神放下了那严肃的面孔,轻叹摇头道:“回去吧,人生总有遗憾。或许你见不到他才是最好的。你们人类不总自我安慰么,残缺也是一种美啊!”
“……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康洛!”
“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站了起来,那含在眼眶里迟迟不落的泪水最终滚落,她的眼睛明亮而坚毅:“让我去见他,否则我回去后还是会再来找他的!天涯海角,我这辈子都要去找他!”
“你这又是何苦?!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还是乖乖回去吧,天命不可违啊!”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命,如果上苍注定我和他有缘无份,我会死心回去的。”
恶作剧之神沉默了,顽固的人他不是没有遇到,心存侥幸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只能一声轻叹,说:“那你可不要后悔。”
她嘴角微微勾起,却被他下一句打入寒潭:“给自己多些心理建设吧。”那团光渐渐地消失中:“人类啊,为何总不愿听我们的劝告呢,一意孤行,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幸而已……”
“我不怕……”她在光亮消失中执拗地给自己打气:“我相信那个男人,相信他……”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相信他,才有希望,才有幸福!
她始终坚定不移地深信着。
***
我还不能死!我的阳寿还没到,我还不能死——
来自灵魂深处凄厉地吼叫声,愤愤不平又怨深怒极。
老天爷不公平!天上的诸神不公平——我还有两年的寿命,我不该死——
让我回去,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去——
“邹小**。”低哑的男x嗓音威严而沉重,镇压了那怨灵满腔的恨意,弱小的死灵怯弱地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你最后两年的人生,将以植物人的身份渡过。”
那位威严的鬼神无情地宣布:“你阳寿虽未尽,却不能再回人身,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我恨你——我恨你康洛——我恨你让我唾手可得的幸福再次擦肩而过——我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仿佛判官的鬼神宣布完后,那道弱小的死灵便拼了最后一口灵气冲向了黑暗的尽头,那一圈小拇指chu细的光明。
那位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并未阻止。
另一声轻叹逸出:”判官,请让她去,当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那威严沉重的嗓音再起:“恶作剧之神,你千百年来,已犯下不少错,欠了我多少人情了?”
“呃……呵呵,这次我可是顺应天命来讨人情的哦,你是知道的嘛,排命是神仙干的活,窜改自己命运的可是人类自己作主的啊……所以,我只是一再告诫人类,命运不是老天安排的,是自己掌握啊!”
“……”
***
她捧了一束红玫瑰,本以为爱情得到了,可现实却是那样残酷。
他捧了一束红玫瑰,她出现在医院里,苍白的脸颊含笑地告诉他:“对不起哦,秦仲霖,我爱的是蒋东原,只爱他。而且我是个水x杨花的女人,就在昨天晚上,我和我继兄上床了。”
玫瑰花坠落地上的瞬间,他想保住嘴角的微笑,却是苦涩的苦笑,声音略微沙哑艰难:“你爱我吗?曾经爱过我吗?邹小**。”
她满是骄傲地挺起雪白的颈,那弧度优雅而迷人,“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真蠢,我爱的一直是蒋东原,他是第一个让我着迷的男人,也是唯一最后一个!”
“……”怎么也吐不出那再多的质问,往日的甜蜜仍飘荡在脑海里。他困难的摇头自嘲一笑,犹作最后挣扎:“我们可以明天就去美国,你的病,到了美国就会治好的。”
“哈?我得了癌症也被你知道啦?!真是的,那可是我用来骗取蒋东原的y谋耶!”她满脸不可思议地惊呼,以看外星人的眼神嘲笑他:“你真是蠢,秦仲霖,一直就听说你是个痴情种,原来是真的呀!哈哈——我是骗你的啦,快滚吧,等下蒋东原就会来看望我。作为你深情的回报,你可千万要帮我把癌症这个事隐瞒下来哦!”
“……都是假的吗……”怎么能相信呢?老天在开玩笑的吗?
“滚吧!以后不要再来见我,我很快就会去美国,就算无法将蒋东原骗到手,我也要让邹小包对我死心踏地!”
那个满脸得意的女人,变得好陌生。他的心脏没再为她跳动,虽然她依旧美丽如昔。为什么不再跳动了?是因为她暴露了丑陋而真实的嘴脸了吗?
苦笑,心脏尖锐疼痛的那刹那,他尤作最后挣扎,满是痛苦地凝视她浅浅的微笑倾述:“我是真的想娶你……真的爱你……”
可回应他的,只是她冷漠如霜的脸。
仿佛他是世上最肮脏的灰尘,恨不得抹掉——
那个男人,那个满心期望并深信情人的骄傲男人,带着满心累累的伤痕再也直不了腰板佝偻着蹒跚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头,因为没有回头,所以没有发现,身后那个冷言冷语的女人是多么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他没有发现,“她”占据了这具身体,主导了身体的一切。
而等他一走,她的破碎低喃随风吹散:“康洛,你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真好啊……”
她倒下了,灵魂是人类看不到的,她飘离了这具r身,恶作剧之神在旁边静静等待:“邹小**,走吧,凡事莫要强求。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那道黑色光球不再言语,沉默地随男人离开了。
而不久后,那沾满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病床上沉睡的女人,却猛地再次睁开了眼睛,她有一双,明亮而充满生命力的漂亮美眸。
***
他站在花园里,医院的花园景致很美,可再美的风景也温暖不了他已经冰寒的心。
心死,不过一刹那。
第八十章节 回去
他近乎无神地跌坐在藤木长椅上,无力地仰望蓝天白云。天这么蓝,可他却受伤如此惨重。
远远的走现一堆人,为首的是神色严肃的秦仲天。他直直朝弟弟走去,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被爱情再度重重伤害的男人。“仲霖,跟我回去。爷爷很生气,连爸爸也发怒了!”
被呼叫的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维持仰望,眼皮眨也不眨。
秦仲天疑惑了,凑上了脑袋一看,震惊了满脸——
那个男人,他最为疼爱的弟弟,那双从前温和深邃的瞳,如今什么也没有,空洞洞的好像只是画上去的眼睛而已……
“仲霖,你怎么了?!”
***
急促地喘气声,虚弱的身体是靠意志力支撑着她冲下楼,他还没走,她能感觉到!
她拼了命去找他,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他了,他那么英俊那么耀眼,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她看到他的时候,笑容爬上了嘴角,他还没有走!
她惊喜地朝他跑过去……
“哥,你取笑我吧,狠狠给我一巴掌也行。我一直到现在才看清了一个贱人的真实面目呢——”
啪嗒——
心,仿佛掉在地上,碎成了千万块。
她甜美的喜悦僵在脸上,奔跑的停在原地,慢慢的听到他的自我嘲笑,然后笑容渐渐地转化为冷漠……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那种贱女人哪里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了?!水x杨花,朝秦暮楚!勾搭了一个男人不够还两个三个!满嘴谎言!婊子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呵……是啊,相信她的人都是傻子一个……”
恶毒的咒骂,两兄弟都没发现那就停在他们两米远玫瑰丛后面的失血苍白的女人,她脸上残留的笑容好似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怎么就那么自信,这个男人会爱上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呢?!
怎么她就这么有自信,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她呢——
“我爱你……”她无神地低喃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我没骗你……我爱你……”
他们听到了,回头望过来,一人是鄙视,另一人是面无表情地凝视。
安静的,无波起伏的冷淡黑眸,不再充满感情的漠视。
“我爱你……秦仲霖,我爱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她盯着他的眼睛,满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人,她的世界,就只有他啊。所以专注,所以倾述深埋的心声。
“对不起,我听不到你的诚心。”回答她的,是他热情不再的冰冷:“你爱的人太多,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爱谁多一点了……对不起,玫瑰花已经枯萎了。”
枯萎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似乎并不太理解他最后的一句话。
可他已经不想等到她理解了,扯住愤恨口出威胁的兄长:“仲霖,这种女人得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走吧,哥,我想回北京了。向爷爷负荆请罪吧,都怪我这个不孝子孙不听老人言,吃亏了。”
枯萎了,玫瑰花啊……
他走了,于是玫瑰也枯萎了。
她的爱情,没了。
天黑下来的那一刻,她对自己微笑,难得嘲讽:康洛啊康洛,为何你不坚持到底做个旁观者呢……
“医生——护士快来啊——这里有个女人晕倒了——”
永别了,秦仲霖,你为我带来了玫瑰,只可惜盛开得太过短暂了。我会将这朵玫瑰,你一并带来的伤痕,永远的,不再想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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