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令牌
凌紫鸢被狗儿带进山庄最南边,此院落占地颇大,里头还设有六角凉亭,四周则种植着翠绿色竹子,飘入鼻息间若大雨过後的清新香味,与风绝殇身上如出一辙。
他把凌紫鸢放在一间房里,接着命人去打水,等待期间,外头传来易遥的声音,说是有事让他去大厅一趟。
「去吧,」她拍拍他的手,「我若觉得无聊,在山庄绕一绕便是。」
狗儿点头,而後从怀里取出一块约掌心大小的白玉令牌,递给了她。
她接过去,令牌四周刻有j致雕花,中央则为一个”绝”字,凌紫鸢了然道:「有了这个,在山庄内能通行无阻?」
「嗯。」狗儿眼底闪过淡淡欣赏,他喜欢她总像会读心一般,不需多去解释什麽,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就这麽放心把令牌交给她?难道都不担心她另有所图麽。
脑里虽如此想,但她还是勾起笑容:「谢谢。」
狗儿弯下腰,在她脸颊轻点一口,「晚点见。」然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凌紫鸢m上脸颊,狗儿是不是亲上瘾了?
视线一转,见三名丫鬟提着水站在门口,「怎麽了?」
「奴、奴婢是送水来的…」三位女子低着头,这院落为庄主所居,山庄里的下人从未踏进来过,今日突地被召来伺候眼前这名女子,她们自然事事小心。
她捂嘴一笑:「为何这麽害怕呢?我又不会吃人,进来吧。」
「啊、是。」丫鬟们脸一红,快步走进房内。
庄主特意下令让她们来照顾山庄重要的客人,她们原以为会看见什麽凶神恶煞,怎知竟是一名女子,虽瞧不见对方全貌,但那披在肩上的青丝、加上金色面具下不点而朱的唇瓣,让她整个人散发出妩媚气息。
看着丫鬟来来往往的忙着,凌紫鸢不禁暗暗想道,真不亏是绝影山庄,连丫鬟动作都这麽快速俐落,这不,一会儿的时间,她们已准备完毕。
让三人全退下去後,凌紫鸢站在满载着热腾腾蒸气的浴桶前,立刻脱下外衣,整个人泡进浴桶里。
「真舒服……」她两脚打直,舒服的躺着。
待丫鬟退出房间、自己再三确认四周无任何人後,才将脸上的金色面具给摘下,前两天和那两个家伙待在一块,洗脸时都像在赶场般,飞快把面具拿下又戴上。
从水面倒影望着脸上那条水平粉色伤疤,她的手指缓缓在疤上摩擦着,「疤痕似乎变淡了。」
当初练功使得自己险些走火入魔,为保自身意识清醒,抓起一把刀便往脸上划去,当下的痛楚的的确确救了她一命,只是留下了如此有碍观瞻的疤痕,不过凌紫鸢并没有多在意,反正美丽与否,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毕竟是在别人家,凌紫鸢泡归泡,并没有睡在里头,约两刻钟後,她才有点不舍的从浴桶里出来,只是脚一落地,女子身上包着块布,红唇轻轻抿起,站在浴桶旁似是在伤脑筋什麽。
没有衣服。
对,此刻的她不是不想穿衣服,而是没有衣服穿,大袖衫和襦裙已沾上些许灰土,唯一没弄脏的便是自己特别制作的绕颈背心和短裤,房间外又空无一人,没人能帮她拿乾净的衣服,现在想来,她的家当几乎都在那马车上了,幽影痕打归打,不知有没有顺带将行李给救下来?有几套衣裳她还是挺喜欢的。
戴上面具,她穿着背心和短裤走出屏风,乾脆直接从房里翻套衣裳来穿好了。
最後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短袖的男式短打服,总觉得很眼熟……嗯?不正是风绝殇的衣服麽,记得他曾穿过类似的服装,原来这儿是他房间,怪不得里头除了基本家俱,再没有多馀的摆设,和房间主人真像。
尚未徵求主人同意的她,迳自把黑色短打套在身上,自己身上的黑色素面短裤比起热裤还要再长点,不但不像古时的亵裤,且和现代的棉质短裤无异,应该无所谓吧?套上鞋子,女子就这样大剌剌的走出房间。
☆、第一百零三章 冲击的初见面
「庄主。」
绝影山庄正厅内,两名男子站在中央,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待最前头黑衣男子坐下後,同时朝他行了个礼。
风绝殇坐在大厅主位上,本就高壮的他,此时看来更加淡然冷漠,浑身上下散发出闲人勿近的气息。
他靠在椅背上,淡淡道:「邵宣。」
站在左方的男子向前迈进一步,身着翠绿直居袍,黑发用条玄色发带束起,装束看来十分乾净俐落,皮肤白净、长相清秀,看上去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庄主,几月前被盗走之物,最後确定置於g内。」
「嗯。」
「庄主,要不我先去探探?」
站在右方的男子负手而立,一袭青色锦袍套在他身上,显得高雅非凡,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不凡气息,看来像是个出生名门的富家少爷。
「再等等。」
「还等?」青衣男子语调上扬,「庄主,您就肯定那皇子不会将东西带出g麽?」
「嗯,」风绝殇用着极其肯定的语气,「他不可能冒险。」
「明昕,」邵宣抢先一步开口,「知道你想进皇g玩玩,但庄主都这麽说了,你就忍忍吧。」
「知道,」耸耸肩,「大不了我找其它乐子。」
「打住、打住,先别谈论这事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坐在一旁的易遥抓住谈话空档,马上提出问题,「庄主,您今日带回来的女子是谁啊?」
「是啊,」被唤做明昕的男子一改方才态度,面上轻挑之意展露无遗,「咱们听到的时候,还以为他在闹着玩的呢。」
「才没闹着玩!」易遥起身,「是真的!守卫也说见到姑娘在m庄主的头呢!」
「m…?」邵宣转向殿上那表情淡漠的男子,他肯让女子碰自己?
易遥指指自己的眼,「我还亲眼见到庄主抱起那姑娘!」
「抱…?」明昕把疑惑的目光丢给风绝殇,庄主大人总算开窍了?
当三人眼里满含期待,等着自家庄主的回答时。
「啊,找到了。」一抹娇柔女声从远处传来,几人不约而同朝外望去。
不看没事,这一看,让站在正厅里的四名男子全都傻眼。
女子一头微湿的过腰青丝散落在肩上,上身外罩一件宽松短袖上衣、下身……一双雪白的双腿暴露在外,这、这穿着也太刺激男人了吧!
「紫鸢,」风绝殇使出轻功移至她面前,试图挡住女子,而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麽……」早知道她在穿着上不拘小节,但这也太过大胆了。
「怎麽了?」女子愣了下,随即解释道:「喔,这并非亵裤,而是我让人做的短裤,而且去年在阁里也……」
女子话都还没说完,在旁的易遥一个闷哼,一瞬间,鲜红的血y从鼻子缓缓流出。
「啊,」凌紫鸢指着易遥,「风绝殇,你家护法…」
「糟糕!」循着女子的手指望去,明昕惊讶大叫,「笨蛋!受不住还看!」
他飞快冲上前捂住易遥的鼻子,对着定在原地动也不动的邵宣低吼:「邵宣!还不来帮忙?」
「……啊?」男子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一颗头像是慢动作般转向明昕。
「啊啊!」见到对方的脸後,明昕再度惨叫一声,不为别的,而是自家兄弟的脸,已经变成一颗红通通的苹果,而一抹熟悉的红,也缓缓从鼻子流下。
「白痴!」他不住低骂一声,朝着邵宣就是一阵怒吼:「说了让你们两人平时多练练,现在可好,丢脸丢到家了!!」
凌紫鸢,进山庄做客第一天,让全庄上下手忙脚乱不说,还顺带给两名护法来了个震撼教育。
只能说这女人啊,果真是红颜祸水。
作家的话:
三护法好可爱(自己在讲)
虽然感觉起来不太可靠(?)
但其实他们都很强的xddddd
之後会让他们好好表现一番的(笑)
☆、第一百零四章 两名弟子
为免让山庄护法失血过多,凌紫鸢乖乖穿上风绝殇不知从哪拿来的绯红色大袖衫,中间绑上腰带,让里头的腿不至於暴露出来後,才在大厅就定位坐下。
「真不好意思,」她用袖子捂住嘴,看着对面那三位男子,淡淡笑意染於双眸:「方才吓到你们了。」
「姑娘快别这麽说,」明昕坐在她对面,两眼扫向自家兄弟,「是他们不中用。」
易遥和邵宣两人头垂的老低,g本没脸见眼前的姑娘,天,堂堂山庄护法,竟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他们还怎麽出去见人。
「我也有不对,」她礼貌x一笑:「三位好,我叫凌紫鸢,是天麒国鸳鸯阁的楼主。」
「鸳鸯阁?」邵宣抬起头,看上去有些讶异,鸳鸯阁不正是……。
「是的,鸳鸯阁,同时也是青楼。」
「我知道,」相较於邵宣,明昕显得淡定许多,「皇帝钦点的教坊先生,在天麒国很有名啊,之前我曾去过,里头的姑娘各个美若天仙。」
「公子过奖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定让姑娘们好生伺候。」
「哪,这是你说的,下次去我可真找你了?」
「自然没问题,」她回以他一个微笑,「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明昕,姑娘直接唤我名字便可。」
邵宣微笑颔首:「在下邵宣。」
「明昕和邵宣公子,两位和易遥同为护法麽?」
「对。」从沮丧中爬起的易遥,抬头回道。
「住在山庄的几日,还请三位多多指教了。」
闻言,明昕看上去有些讶异:「紫鸢姑娘是来作客的?」
「是啊,怎麽了?」
「我以为你是被庄主抢来当押寨夫人的呢。」
「噗、咳咳咳!」刚喝下第一口茶水的易遥,马上被这冲击x发言吓到。
「抢倒是没说错,不过上门抢的是另一位庄主。」
「咳咳咳咳咳……」在旁喝茶的邵宣,反倒被凌紫鸢这话给活生生呛到。
无视掉兄弟们呛到涨红的脸,明昕继续提问:「另一位庄主,莫不是师父?」
「师父?」
「明昕和邵宣是影痕的弟子。」被晾在一边的风绝殇,终於抓住机会开口。
「原来如此。」难怪,总想着明昕的打扮、动作举止、说话方式都和某人很像呢。
瞄向邵宣,他虽是穿着绿色衣裳,不过...「邵宣公子看上去…不太像呢。」
「姑娘别被骗了!他啊!」易遥在旁c话:「邵宣和幽庄主g本……呜!」
话说到一半,邵宣将不知从哪拿出来的糕点,准确无误的送进…不,是塞进易遥嘴里,还不忘用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微笑道:「我虽看不出是师父的弟子,不过武功确实是师父亲自传授。」
「喔…」凌紫鸢目光在三人身上转过一圈,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秉告庄主,有客来访。」在几人闲话家常之际,一名守卫在外头唤道。
见风绝殇无反应,明昕替他开了口:「谁?」
「说是姑娘的护卫。」
护卫?凌紫鸢起身,「劳烦您,能带我去见见他麽。」她没叫小翔过来山庄,那麽来的人会是谁。
「这…」守卫看向大厅里,只见三护法点头,风绝殇无反对之意,他才开口:「请姑娘随我来。」
五人随着护卫走到山庄入口,远远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紫衣男子伫立於门口,被吹起的锦袍飘荡在空中,看来潇洒不已。
易遥第一眼便认出他来,「寒玉公子?为何会…」他怎忘的了,这个男人是第一个闯进山庄还有办法活着离开的人。
人未到,樊亦离先是开了口:「…妹妹可真会惹麻烦。」
尽管他说的云淡风轻,凌紫鸢却是听出他话中之意,樊亦离从没开口叫过她妹妹,会喊出这称呼,看来是有事找上门了。
「哥哥来的可真早。」凌紫鸢甫一开口,後方四人包括守卫全愣在当场。
「哥…哥?」
「是啊,寒玉公子认我做了义妹,」她移步上前,「哥哥怎麽知道我在这儿?」
「守卫没说麽,我是以护卫身分来的。」樊亦离由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这女人,怎麽一阵子没见看上去又消瘦不少。
手一甩,一块翡翠玉佩飞向风绝殇,见他接下後,樊亦离冷冷开口。
「奉火麟国三皇子之命,义妹在山庄作客期间,由我来当她的护卫。」
作家的话:
变态的弟子,绝对会是小变态(喂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邵宣,等真面目出来以後
会不会让人更印象深刻啊...?
☆、第一百零五章 义兄妹
樊亦离不可能留下,前提是他尚未丢出玉佩之前。
落入风绝殇手中的玉佩,通体翠绿、色泽纯净、且无任何杂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面上刻有双龙纹样,中央则刻着熙字。
皇甫熙知道绝影山庄不可能让樊亦离进去里头,才将自身玉佩托与他,一来可用皇族之名正大光明踏进里头,二来则是用凌紫鸢为寒玉公子义妹这件事来堵住众人的嘴。
这不,易遥开口让他滚,樊亦离仅淡淡道:「违抗皇命是一回事,义妹若有什麽闪失,你们赔得起麽。」
邵宣向前站出一步,下达逐客令:「我们山庄向来只进不出,紫鸢姑娘在这儿,哪能有什麽危险。」
「你们会武,就当全天下人人都会武?你们能片刻不离、寸步不移的守在她身边?」
看风绝殇似是想开口,他又道:「别告诉我你们不忙,最近江湖上为了”某样东西”可是乱得很。」
某样东西?凌紫鸢眉挑起,表情变化全被面具遮住,所以无人能查觉她的异样。
「即便忙,我们也不能让你踏进山庄,」明昕开口,「挑起事端的可是你家主子啊。」
「风绝殇。」见几人坚决不肯放樊亦离进山中,凌紫鸢拉拉男子的衣袖,踮起脚在狗儿身旁耳语几句。
一抹不明情绪闪过狗儿眼底,他俊眉拧起,看着樊亦离沉默好一阵後,才缓缓开口。
「让他进来。」
「庄主!」护法们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庄主,怎能让这贼子进山庄!?
不理会几人抗议的声音,他继续道:「住所离我近点。」
这句话听来很矛盾,但三人一听便明白,庄主是让这位”客人”住在他眼力所及之处呢。
「紫鸢,先更衣。」他潜意识里不想让紫鸢这身穿着让樊亦离看见,牵起她就朝另一头走去,离开时还不忘冷冷丢下一句话。
「若她受半点伤,我杀了你。」
她转过头,朝男子挥挥手:「哥哥,你先将行李放好,待会我去找你啊。」
看着两人离去时手拉手的背影,樊亦离内心不知怎地,一股怒意没来由升起,这女人,为何每次都会有不同的男人绕在她身边打转?可恶的是,当事者老摆出一附无关紧要的态度,正因如此,才让人更加m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麽。
「等等…庄主,你去哪啊!」既然庄主都开了口,他们也懒得再阻拦,邵宣和明昕留下易遥为寒玉公子带路,便匆匆离开了现场。
唯一让众人好奇的是,向来不听任何人命令的庄主,紫鸢姑娘到底是如何说服他的?
被狗儿拉着走的凌紫鸢,见他一路都不说话,加快脚步追上他,与其并肩而行。
「你走太快了。」她拉拉他的手,风绝殇那绝顶的轻功连平时走路也会使出来,这习惯真是让人羡慕。
他没说话,脚步却是缓下,他目光移至凌紫鸢,闷闷说了句:「其实我可以保护你…」
哎呀?狗儿开始在闹脾气了?
方才她不过是告诉他,与其把樊亦离赶走,不如把他放在山庄、视线可及的地方,不觉得安全些麽,更何况,有他当免钱护卫,风绝殇也能放心去做想做的事,监视之事则交由她来做,省时、方便、安全,更省人力。
凌紫鸢见状,轻拍他肩膀,似是安慰对方:「我这不是不想拖累你麽,你早些把事办完看是想赶他走还是怎的,随你。」
狗儿眼底的委屈经过她安慰後,总算是稍稍退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有个问题他想提问,又怕惹女子不快,只得硬将话给吞回肚里。
风绝殇明明是想问问题,怎麽安静了,「想问什麽,我不会生气的,问吧。」
「……兄妹。」短短二字,不过他的意思是:你和他什麽时候结拜成兄妹的?
「原来想问这个,」她勾起笑:「之前吧,落花观当家因清泉g之事想找我麻烦,机缘巧合之下,寒玉公子出手救了我,当时觉得与他有缘,便和他结为义兄妹。」
凌紫鸢最厉害的,便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似真似假之谎,要真去查探,落花观找碴是事实,至於义兄妹之事,想必当事者不会去否认,毕竟是他要自己先帮忙的,不然也不会一开口就叫她妹妹了对不?
闻言,本埋在眼底的疑惑瞬间一扫而空,凌紫鸢笑着戳戳他手臂。
「要不我也和你结为义兄妹?天煞公子的妹妹,听起来很是威风啊。」
「不要。」风绝殇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怎麽我当你妹妹不好麽。」
「不是…」他仰起头,似是在想如何回答。
最後,狗儿那张万年面瘫、彷佛千年寒冰的祸水俊容慢慢转向她,低沉富磁x的嗓音若枕边人低喃般送进她耳畔。
「因为义兄妹…不能成亲……」
作家的话:
我喜欢风绝殇最後一句话
自己写一写觉得那话真让人心动(都你在讲)
今天灵感大爆发
不但早早就写完这章,还写了足足有一千六百多字(笑)
请各位大大们欢乐观赏喔=)
☆、第一百零六章 刀子嘴豆腐心
待换上新的衣裳後,凌紫鸢让风绝殇该做什麽就做什麽去,不必陪着她。
狗儿离开时的表情虽无多大变化,可感觉得出来他很是沮丧。
无奈之下,她丢出一句话:「事情赶紧办完,不就能带着我观光了麽。」
纵使男子有千百个不愿意,可听到这话,只得乖乖点点头,然後出门去。
再不引开他,等他和樊亦离见面,估计该开始拆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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