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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的口吻相较于先前的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谢灵台甚至能够想象到，方鹤原本锐利的眉眼一瞬间变得乖巧起来的样子。

就像先前，他第一次出现的那样。

那种变脸的速度简直让他记忆犹新、叹为观止。

这个小东西。

谢灵台无声地笑了笑。他倒也不捉弄对方，直接简单地将自己知道地说了出来：

“当石碑检测到排行榜上的人，他们的天资比往常优质时，就会拉他们进入生死考验中，赢的人有机会获得突破中央大陆的门票。”

方鹤挑了挑眉，这个他倒是不知晓。

谢灵台继续说道：“每次生死考验的地方不同、触发方式也不同。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次进入考验的方式是，进入雷域。”

“在雷域里，石碑确定你符合要求，他就会通过雷域让你被迫加入生死考验。”谢灵台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方鹤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谢灵台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只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毕竟，你的天赋可能去雷域里走一遭，被天打雷劈，也不一定能进去。”

谢灵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方鹤却感觉到自己心灵受到了暴击，他伸手将这片叶子牢牢地抓在手里，语气极为轻柔地说道：

“你信不信，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在我之前先试试天打雷劈的滋味。”

真是的，一片叶子，哪来的这么多话。

谢灵台看着突然断掉的灵识，面不改色地继续朝前走着。小黑屋这种东西，关着关着就习惯了。

他原本以为这样切断的状态会持续三四天之久。然而谢灵台这次失算了，他还没有走多久，便感觉到灵识重新连接，方鹤的声音清楚而又准确地传了进来：

“现在，我面前的是雷域，我要进去了。”

方鹤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一道响雷在他耳边炸响。电光以极快的速度下落，劈在方鹤的脚边，砸出一道深坑。

方鹤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东西就算看看都觉得疼。这个时候，谢灵台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些许的抚慰：

“不要怕，有我在。”

哪怕你转上个一天一夜，被雷劈得多惨，我都能护你。

当然，这后半句话被谢灵台吞入腹中。他相信，如果他将这句话说出来，等待他的将会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面前这个人，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也说不得。

谢灵台觉得，此刻他对待方鹤，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毫无底线地纵容着。他在想，到时候如果方鹤叫他一声爹爹，他也不是不可以帮助他拿到突破中央大陆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