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日子过得太满,没以后没退路一样狠命地爱着喜欢着,就像是有预感,那从暮冬到仲春的短短几个月,是他们短暂人生中仅有的一点甜头。
正光五年,北方六镇鲜卑戍卒叛乱,关陇与河北亦随之叛乱,中军羽林虎贲分赴各地平叛。贺兰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贺兰昭喝了一夜的酒,他们一个半生戍守北疆,一个自幼长于北疆,与北疆镇戍军的鲜卑兄弟情谊深厚,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昔日战友不是反叛,就是已经被卷入战乱之中,内心挣扎纠结自是难以言说。
烽烟乍起,朝堂之上也是一片哗然,檄文下达的当天晚上,云玉与贺兰昭默然相望,一时俱是无言。
是贺兰昭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马上要打仗了,从明日到走之前,军中估计不会再放人出来,今晚,陪我喝点酒吧。”
贺兰昭往常最爱豪饮,今日却无意醉酒,一杯一杯地顺着喉咙慢慢咽下去,这是战前与云玉的最后一面,他怕醉了,记不清这一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将来打起仗来,没有个清晰的念想,最后一晚的时光何其珍贵,简直像是偷来的,每分每秒都倒着走,云玉却反倒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拍开了酒的泥封给自己倒上,一杯下去喉咙火辣辣地烧,他陪贺兰昭喝了一会儿,猛地一呛,剧烈地咳嗽起来,贺兰昭笑了,夺了他的酒杯,走到他身边给他一下一下地拍背:“你喝不惯,就别喝了,这是我爹从……从北疆带来的酒,酿得粗粝,不是什么飘香十里的好酒,就是容易醉人,不常喝的两杯就倒……”
他说不下去了,云玉额头抵着他的小腹,无言地,颤抖地抱住了他的腰。
贺兰昭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心肝,别哭。”
云玉哑着嗓子摇了摇头:“没哭。”
贺兰昭强笑道:“是吗?我看看。”他抬起了他的脸,发现他真的没有流泪,只是不知是被酒气熏的还是什么,满脸通红,云玉就那样抱着他的腰,仰着头,涨红着一张脸,红着眼睛,迷茫又疲惫地看着贺兰昭,问道:“你要走了吗?”
贺兰昭低声应道:“……嗯。”
他继续问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贺兰昭左肋之下疼得让他几乎无法直立,他弯下腰,一下一下地亲云玉的脸颊和嘴唇:“小云,小云,你别这样。”
那一杯酒他喝得太猛,烧得云玉的心智都模糊起来,他像湖里的水草缠人一样缠住了贺兰昭的腰,不管不顾地把自己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当年父亲曾经叫我习武参军,是我不爱兵家之事……如今想来,因缘前定,我注定此生没法和你并肩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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