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兔子
扶影先是想忍,终是没忍住,笑倒在玄安肩头,心头突然一阵释然。
玄安也是肚子猛然抽痛,伸手揉去。
笑声融融中,人便不是那么难处的了。
这最终的结果也算的上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心头有些满足。眼下又左拥右抱,思家的情急促起来。
一时间赶了急些,赶至了一偏僻处,前不见村,后不着店,只得与那片片丛林密处,终觉卤莽了些。
眼下也不得法,只得将歇。
那马夫手脚麻利,堆起了火,倒退了日落星起的寒凉。
云生双腿最受不得凉湿,用了厚实的羊皮垫子铺了,方让他坐下。
扶影卷起袖口,帮着弄晚食,四周静悄悄地,只有那忽远忽近的虫鸣,树梢互相擦错,劈劈啪啪的干木材的轻微爆裂,铁锅里滚的汤米,四人呼吸,拌在一块传到耳里,尤感温馨。
玄安脱了鞋,上了羊皮垫子,坐在云生身边。
云生累了,眼微眯着;再瞧瞧扶影,用了勺子坐在火边,搅着锅底,怕粘了。细密的汗珠子在白玉脸颊上,落地分外的美。
玄安冰凉凉的心起了股暖流,不由思虑。
回了去,该如何?
两人都是不合适待在王府的,别说不能适应;爹爹那里,怕是最不能容的,就算把他们安排在外边,那最深的担忧还是玄皇。
一路上来,玄国容亲王府的半分风声也无,这太过平静的表面,令人更加不安。
娘和爹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绊住他们?
扶影瞧着玄安刚刚还带春情的眼角,片刻间竟转了冰寒,将不安的心压了底,换上副笑脸,走上前道:“可以吃了。”
康落苓早备了食盒在车上,菜都是现成的,铺了出来。
扶影拨了些递给了马夫,马夫道了声谢,蹲到了一角去,三人才开食。
云生吃了食,j神又起了来,又要听新故事。
玄安闹不过,又说了个。
“从前有个书生,进了座庙堂,看见一只小雀在佛像上拉屎,正巧碰上一得道高僧迎面而来,心思一转,便问高僧:鸟雀可有佛x?
高僧回答:有。
书生得意,指了那还在停留的小雀问:既有佛x,怎会对佛像不尊?
高僧答:若无佛x,怎不见它在鹞鸽头上拉屎?”
这故事当然也是进口的,玄安讲了,只是讲了好赚口吃饭的时间。
云生听了,没想明白;扶影想了片刻,笑了笑,又想。
一时间,倒真是很安静。
只这瞬间,却听得林间传来不该有的声音,有人拍手,赞道:“好故事!好故事!萧姑娘果然x中有丘壑!不枉我如斯倾慕!”
话音未落,一身红衣的红霜从黑暗的树y中走出,站于月下。
他仿佛起舞一般,拂过面前的阻枝,站到了面前。
扶影不识他,也能隐约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黑暗的y冷。
玄安刚想站起身来,猛然才察觉四肢有些瘫软,惊愕中看向扶影、云生,他们也是同样。而那随行的车夫,依然低头端着碗,发出细微进食的声音。
玄安放软了声音道:“竟劳动楼主前来相送,不甚感激。”
“你这人还真爱说场面话,我来,可是为接你回去。”
玄安暗动内息,盼多说些话,来争取时间。
红霜掩嘴一笑,说道:“知你有内力在身,我怎敢忽视?下的便是能遏制内息的迷香呢!就算缓上个一天,也不见有效呢!”说完,便走近已靠在一起的三人。
红霜的眼睛落在了扶影身上,注视了会,伸手去m,啧啧赞叹;“好个滑嫩的肌肤!看来萧姑娘,就是喜欢这样的水嫩货呢!只是怎么跟白梅长了七、八分的像呢?”
这本就是扶影心头的刺,又听得玄安说“楼主”,也猜到了他的身份,这么个幄鹾人,心头一阵厌恶,扭头避让就啐了一口。
红霜眼睛一眯,反手就挥。
玄安身子一倒,压在了扶影身上,掌风随即而来,却停在了脸颊前。
红霜已手握成拳,脸色冷然,见了玄安探视的眼神,又突然展眉,轻轻捏了玄安的脸颊,调笑道:“我怎么忍心对你下手呢?”
玄安点头道:“红霜,你我相知数十日,也知晓你对我的一片心,只是你在这场上那些年,令我难以相信你对我的真心,今日,你费尽这番心思,只求能与我相伴,我心里虽然生气,但是也很高兴。我也不想与你做露水夫妻,不如你与我同行,回到家中,禀明了双亲,即刻明媒迎娶你!”
红霜脸色数变,终是叹了口气道:“真个怜香惜玉!只是你一下子娶了三个,我觉得有些嫌多呢!既然你也心里有我,不如就此跟我回去,与我做一对快活夫妻吧!”
玄安勉力一笑,说:“也好!他们总算也是我负了,不如将他们送至康落苓处,也省牵挂。”
“那也不用牵挂,”红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寒闪闪的匕首,“死了,就用不着了!”
玄安心头一颤,自知还是低估了他。
确实,任何人都低估了红霜。
在那一片如仙境飘渺的藏花楼里,谁又能知道作为老鸨的红霜要有什么毒辣手段,能逼人接客?又有谁能知道那些个道貌昂然的女人,撕下面貌对着地位卑贱的人,所能施出的手段?那荔枝林里又有多少年少尸骨?
红霜的心很狠,狠地有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个女人,是他唯一动过心的,也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个,也是在他觉自个就要在藏花楼里的y暗中腐化时,带着清新、深情的表情出现的人。而她!现在眼前的人,嘴里说着他最想听的话,却始终是假的。
他不能给她留后路,也不能给自己留退路。
如果真要毁灭,就让他和她一起吧!的
红霜的表情越发疯狂!的
玄安急地一头冷汗,却无计可施。子
寒气逼人的匕首在云生、扶影之间摇摆不定,瞬间仿佛就能做出生与死的选择。
篝火构造出匕首的光影在玄安面门上闪动。
玄安只觉后心凉透,舔了舔唇,轻声说道:“红霜,你放了他们,我自然和你做对鸳鸯;若杀了他们,就算留了我在你身边,心里也难免埋怨你,恐怕也是不能久的。”
红霜一抬眉,宛然一笑道:“等我废了你四肢经脉,你自然就可以一世陪我。”
神情是不曾有过的一本正经,一丝戏谑也无。
玄安的眼神在仍在用饭的车夫身上打了个转后,身子越发虚软,压在扶影身上。
红霜眼看着,便是个软硬不吃的。
“扶影,还能说话么?”
“能!”
“云生?”
身后传来云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如绢长发微散,倚身在扶影身上,星眸如水端望着他,红霜眯住眼睛,按耐不住内心对温情的渴望。
玄安对着红霜,心絮翻飞。
原本就是个冷情冷x的人,若非遇上云生毫无保留的生死相随,恐怕今生情门难开;若非痛彻了心扉,如身在苦寒夜的人,本能抓住靠近的温情,恐怕不会爱上扶影。
可这情门在云生身上开启,也在他手上轻轻拢起。
这红霜,有激赏,却是无半点情意。下了心拉出了距离,却不料生出如此祸端。可这疯狂艳美的表皮下对温暖的渴望,玄安却是有些知晓,若说对他怜惜有些许,如今却被满腔的厌恶所埋,杀心已起。
“我不喜你,你便巴巴地贴上来。平日里,耍了手段来,我已置之不理。昨日里更是令人不勘!你以为只有人可分上下品,情就不分了么?你的人甘于下品,你的情更是下贱可笑之物!”
“下贱、可笑么?”红霜的双眼几乎滴出血来,悲、怒由心起,喃喃反问。
“岂止!云生若高山雪莲、扶影更似三月春柳,却不知你自比何物,也敢径自来喜欢于我!”玄安继续口吐恶言:“若要我日后瞧着你这残花败柳、恶毒之人苟活,不如现在就一刀捅死了我,反倒痛快!”
红霜握匕首的手已经发白。
“扶影、云生,我此生钟爱你们,可叹不能互伴一生了!”玄安言带悲调,“只要他动了我们中任何一人,我们便一同咬舌自尽,去了y曹地府,也要相约在那生死桥,订下来世的——”
这下面的盟约还未出口,红霜已经出手了,带了决绝。
玄安早等这一刻,迎起x膛迎上,硬生生用他手里的利器刺中了檀中x。
在红霜现身一刻,云生便没了声响。
玄安不知他内功心法,却知各门各派都有强行运功的法门,不在生死关头,轻易不得用。
他身体亏损至春才方有所好转,眼下强行施展,后果不堪。
对峙中,玄安心转百回,言语拖延里竟是拿自个与他做了个选择。
是他?还是她?
心里一酸,还是她吧!的
一直以为自个是个寡情私利的人,不曾想,也会有甘愿为他人的一日,心中甚至无有遗憾,反倒有欣慰。
将仅存的内息隐于檀中x,借外力激发出来破药力在四肢的钳制。
檀中巨痛,却无预料地那般尖锐,瞬间如石沉大海的内力得现,玄安忽地一掌劈出,眼角却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击中她的只是匕把,一念之下,左手夺刀,力随心转,右手挥出的掌力竟缓了几分。
红霜的身影刹那间飘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喷出一口血雾。
同时,左手刚夺下的匕首脱手而出,只奔马夫!的
马夫身形微动,避让开来,哪知匕把击中他身后树身,折s回来。
马夫这才“咦”了一声,反转避让,而此刻玄安怀里另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已毫无声息地袭来。
两把匕首都是事前想好了封位,眼看避无可避,马夫轻喝一声,一手劈过,急急击落了了力道渐弱的一把,身后也似长了眼睛,折腰一让,另一把匕首贴面而飞。
玄安心中一紧,压制不住血y的汹涌,以手堵口,也难掩喷涌而出的热腥血y。
敛住心神,玄安转身一指,立即散了云生凝聚了半日的内息,挺直了腰身回转过来。
这次换她来守卫三只兔子
玄安回转过来,那马夫已将刺穿一合抱大树的匕首拾回。
这削铁如泥的匕首名为:青丝。
造此匕首之人为翠国名匠,为其夫打造了此护身名器。
翠国人不同其他三国有贞锁护身,男子生下后自有一护身匕首绑于右腿处,名为守身刃。意在不能保贞时,自裁而用。故此,翠国人婚嫁的聘礼之中,守身刃便为第一要物,为表情意之坚,利器往往越是名贵。
玄安幼时见母亲送父亲此匕首时,听了其用,大为感兴趣。甚至于私下肖想过,有一野x逼人的少年,右腿绑刃时的模样。
待父亲将青丝送与她护身时,刀鞘上已镶满宝石,这事就突然忘记了。
马夫手指细抚刀刃,带着莫明的情愫,一声细不可闻地惊叹,才将这往事给勾了回来。
他原本一身女儿打扮,可这声线一下子表明了他的x别。
马夫抬起头来,先前的笠帽在折腰时落地,一张平庸的脸上那黝黑的眼睛,却给玄安带来似曾相识的感觉。
以静制动,方百战百胜。
玄安知道她此刻不该出手,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手解下腰带,内劲外吐,腰带立如软鞭朝马夫卷了过去。
马夫嗤笑一声,眼都未抬,还在抚刃的右手微扬,一缕淡淡晶蓝烟雾瞬间弥漫。
烟雾未及,玄安已闻奇香,这腥甜的香气勾地强压的血y在体内奔腾起来,一缕红丝已从嘴角泌出。
玄安从身上流出的每一滴血,仿佛都不是她身上流的,而是出自云生、扶影身上的。
扶影早已流了满面的泪,云生的牙梆子咬了死紧。
两人的心从没这么悔恨过,而玄安的心倒是从未这么舒坦过。
火中救弟,虽说一部分是为了母亲,另外绝大部分确是厌世。
问过自己,死了后,会有人为自己流泪么?就算流了,会有多少呢?会用多长时间,便将自己忘记了呢?总会忘记的吧?然后各自去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从幼时就有的想法,长大后不知不觉里就成了有没有人记得,又有什么紧要的了。
生命成了可以随便抛洒的东西。
眼睁睁看着弟弟从窗口爬下,突然觉得有了可以不用再活下去的理由。
玄安心想,那时是因为没有想守护的东西吧!而如今,她有。
玄安冲入蓝雾,衣带飞舞。
马夫对这种毫无顾及的打法,很是吃惊。
玄安也发现,此人善毒、轻功外,武艺一般。
只是破雾而击后,马夫只是避让,竟被腰带缠住了颈脖。正要收紧,马夫手在带上一抹。
腰带立断,断口处一片焦黑。
马夫轻功了得,身形一晃,竟掠过了玄安,直朝躺卧在地两人过去,手里的青丝挥去。
扶影、云生两人却都未瞧那马夫一眼,两双妙目里满是飞身而来的玄安。
玄安瞧地明白,两人眼里都是恳求、拒绝。
玄安终是赶到,脑中一片空明,扑在两人身上。
温暖的体重平均地分到了两人身上,两人的心思竟是从未有过的绝望、不舍、欣喜以及平静,眼下唯一遗恨的只怕是恨不能抱住她柔暖的身体。
难道真应了玄安所说的,死在一块。
不止一位看官说我的文写的清淡了,思考中——真的吗?
自个真不觉得啊!!
久候不至的等待令玄安回转过头。
马夫左手环x,右手细指捻转着刀柄,腥红的舌尖翻舔着刀刃,面无表情。只有那黑幽的双眸,光芒闪动。
见玄安回望,眼色里流出一丝玩味,薄薄的唇微动,似想开口,突然眉心蔟了一下。
“青丝我收下了,”点地而走,清悠悠的声音飘荡而来,“阿离,我的名字。”
片刻之间,马蹄之声由远至近,十多匹骏马飞奔而来。
清朗林月下,气流混乱中,骑手飞身下马,的
领头的少年与玄安一打照面,脸色一禀,率先掀袍下跪,十多人的声音齐整喊道:“救主来迟,请主母责罚!”
少年久不见言,抬头望去,浑身一颤,磕了一个头,撩起袍子膝行上前低声说:“我等乃福灵郡马的奴仆,奉命前来寻主母。您现有散功之危,请先服灵药,再请责罚。”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瓷瓶,请玄安服下后,手贴后心,帮她运功催药。
其余的人,默不作声,扶起云生、扶影、红霜,做了打理。
云生、扶影所有心神都系在了玄安身上,周遭的一切都未放在了心上。
待少年运功一周天后,已面色苍白。
早在一旁久侯的云生、扶影立即一左一右坐在了玄安身后,同时伸出手臂,紧紧揽住她,用身体支撑着她。
玄安身体刚失力后仰,便入了坚实、温暖的怀抱。一抬眼,两张俊美而关切的脸便入了眼来,不由笑由心生。
云生倒是想哭便哭的主,豆大的眼泪又出了来。
少年已跪退在了三步之外,见主母的眼神飘忽过来,磕头禀道:“奴才兰舟……”
玄安刚示意收口,指了指红霜道:“杀了他。”
他已心生怨恨,刚刚一时心软,留了他,日后恐还是隐患。
红霜浑身一振,一直低着的头却未抬起。
兰舟立即起了身,“呛”地一声,拔出腰刀,走上前便要挥出。
“不要!”
云生突然阻止。
兰舟的手停了下来,眼观玄安,等待示下。
云生拉住玄安的手,睁圆了眼睛道:“还是不要杀他了。”
话音未落,红霜已冷哼道;“你倒不必为了我救你回藏花楼感激我,我本就是为了赚钱银!”
云生摇摇头。
红霜眯了眼睛,扯起了嘴角道:“可怜我?那更不必。”
云生看着红霜的脸道:“不可怜你。只是有点知道你。我喜欢小安,喜欢的不得了。若是她不喜欢我,我也要跟着她。若她还是不喜欢,我这里——”云生突然拍拍x口,“这里要疼地裂开。说不定,就会跟你一样,想要杀了她,才好留住她,永远跟自己在一块了。若杀不了她,也想死在她手里,这样,她也能永远记着自己了。所以,我——我不想看着你死,就算你做了让我很生气的事,一点也不想。”
玄安忍不住笑了出来,引动了内息,咳了出来。
原来疯狂和天真只有一线之差。
固执、自我地完成自己的执念。
云生g本不知自己的这番话,有多罔顾世情,从本我而出猜透了心计繁多的红霜。
不杀他,等于不杀我。
因为他的心和我的心是一般的。
云生的话说出来,恐怕也是在告诉她,他的心吧!的
玄安捏了捏云生冰冷的手,缓缓道:“用一骑快马,送他回去。”
玉簪花
朱国遍有炎炎,玄国多种玉簪。
玉簪花圆形叶片,叶子边缘波浪状,颜色翠绿而有光泽。
每逢夏季,叶丛中抽出花j,j顶簇多生朵花,每朵花有一大一小膜片,与六片花瓣合成漏斗,花蕾带紫色,花开后白色,绽开时清香扑鼻,使人心旷神怡。且玉簪的鲜花可提取芳香油。全草可入药,花果主治癣疾;叶治蛇咬螫伤。
更有书文:白花六出,碧j森森,绿苞敷艳,翠叶丛y,皓丝垂须,黄檀缀心,色美如玉,形肖惟簪”。
夏末,玄安一行人赶上了最后一次花期。
悠然水乡的景致,丝丝风来,携着花香流入肺腑,又缓缓掠过,只留清香,所经之处,纯净如水洗。
云生、扶影两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见这水乡怡景,一路上来,都赞叹不已。
玄安心里倒清楚,正是这片土地,引得邻国垂涎。
谁曾想到,当日的离去,时日竟能达一年之久。
当玄安扑倒在双亲膝下时,在场之人无不双目通红,掩面抽泣。
容驸马一把抱住亲儿,泣不成声,哭得个肝肠寸断。
假玄安迎亲回国,就以皇恩眷宠之名,接入了g。
容亲王、容驸马虽疑心,却无法得见。幸得贤良郡马派了人秘密出来,将玄皇弃子侄不顾,送于朱国刀芒之下,妄顾伦情,而恒阳入了亲王府,生是玄安的人,死亦玄安的鬼,甘冒大不韪说了个通透。
容亲王、驸马大悲,自知是自个害了女儿。
容亲王与玄皇为同胞姐妹,均有机会站于高台之上。然上任女皇自小分而教学。当今玄皇学帝王之道,容亲王只从辅臣之学,定了两人的身份。
容亲王虽是位及人臣,却也心甘。原因无他,只因专爱调汁弄粉。
上任女皇在位,虽重文轻武,却一直保有边疆平安,只因重用一草莽武将江平风。后因她功绩,封为将军王。
江平风虽是莽妇,中年丧夫后,再未有婚娶,只有双子,未曾有后。
女皇为示恩宠,兄弟二人分别嫁与了自个的两个女儿。
一个成了当今的凤后,一个便成了容驸马。可两人似都承了其父的福比天高,命比纸薄,容亲王吃斋念佛,几近中年总算有一女,其兄却无一子嗣。若非他为女皇指婚,若非他母手握重兵,早下了堂去,在冷g中渡了一生。
两家的恩怨日重,江平风为保其子安危,与玄皇矛盾渐深,后自感不妥,听了容亲王规劝,避到了边疆。连玄安,江家唯一的血脉也未曾多见过外婆江平风。
此次联姻,玄皇找了容亲王密谈。
容亲王只思姐姐忌惮玄安登位,因此对和亲一事断然赞成,也是表明了对皇位毫无窥心。怎知却将女儿差点送了虎口。
这半年来的煎熬,如身在浪尖,然而女儿生死未卜,亦不敢稍动,怕引来祸端。只是这仅存的姐妹情分,却已被这蓄势待发的皇家浪潮击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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