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安妮,正是安妮帕沙·唐菲力克斯,我的“母亲”,王后的亲妹妹。我听了这话,大胆的抬起头来:“感谢您还记挂着她。”
王后微微一笑,看着床头:“毕竟我们是同胞姐妹,只可惜她太早离开了。”
我顺着王后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j致的盒子里镶嵌着一副肖像画,正是我送给王后的安妮帕沙·唐菲力克斯的小像。
我顺应着做出感动的表情:“姨妈……”
“好孩子”,王后拍着我的手,安慰着我:“你现在长大了,像你母亲一样越来越美丽聪明”,顿了一下:“……为人处事也比以前懂事多了,姨妈看着也觉得非常的安慰。”
嗯,我明白,感情戏完了,该谈正事了。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不恰当的事,您尽可责备我,只求您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原谅她不懂事的女儿。”赶紧表态。
“我怎么可能责怪你,尤其是…这回在国王面前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王后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尽量语气坚定的说:“您的声誉决不容许任何人来玷污。”
“好孩子……”王后感动的拥抱了我,亲了我的脸颊:“您真是您母亲的女儿。”
我等待她松开我,然后才从x鞳中m出那封始作俑的信递给她:“我相信这封伪造您的笔迹而写的信一定是个针对您的y谋,是某个无耻的y谋家在暗处筹划的罪恶,我向您发誓,我对这种恶行深恶痛绝,只盼望千万不要对您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王后马上接过我递给她的信,匆忙展开,她的表情保持不变,拿信的手却微微发抖。
须臾,她举起信,送到蜡烛的火苗上,火舌瞬时卷噬了信纸,将之化作一堆焦黑。她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在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似的,而整个面部的线条放松下来,不再是绷得紧紧的了。在她将目光转到我脸上以前,我赶紧垂下眼睛。
她看着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我以后可以相信您对我的爱和忠诚吗?”好,够狠,现在语气中已经带着些微的严厉了。
“难道至今您还要怀疑我对您的一片心?”我用反问代替回答。
王后又用那种令人难以消受的目光看着我,语气却分外柔和:“我当然相信您……”
从王后g中出来,站在庭院中,迎着中午明晃晃的阳光,我觉得眼前飞过黑麻麻的一大片乌鸦。看来早饭吃少了,又跑到这里来劳心劳力,体力不支了。这个g廷生活,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啊!
今天进g我故意没带侍从,现在想找个人扶一下都没有,真衰~
突然有只手拉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支撑着我摇晃的身躯。
“啊,谢谢……啊!”我刚想睁开眼睛道谢,却惊觉双脚腾空而起,不由尖叫一声。
我慌忙用手攀上那人的颈项稳住身体,目光却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蒙着烟雾的蓝宝石,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
啊啊啊啊啊~我大叫起来,随即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真没有一点公主的风范气质!”
我闭上嘴,转而用我所能表现出来的最恶毒的眼光看着他,那个抱着我的人,我的表弟,我的天敌——瑟基公爵!
我们互相瞪视着,用杀死人的眼光互相较量,良久,我才觉得有些异常,我的手还圈在他脖子上,他还抱着我,这、这种情形实在是个笑话。
“放我下来。”我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
“当然,你以为我很高兴抱着你吗?”
“你!”气血涌上我的头顶。
瑟基抬腿走到树荫下,把我放在石凳上,我有些惊讶,他的力量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别指望我会向你道谢。”我抬起头,语气依然恶劣。
“我可从来没想过能从您那里得到相应的对待。”瑟基又露出那种讨厌的轻蔑神情。
我火大,站起来准备和他理论一番,眼光却瞟到他的颈项中有什么东西一闪,那是一g绞丝的银链子,末端的吊着一个可以镶嵌画片的掉坠。
瑟基低下头,迅速的把链子塞回衬衣里面,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说:“你看什么?”
“藏那么快,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屑的说:“那种坠子要多少都有。”
“哼。”瑟基少见的没有继续对我冷嘲热讽,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那样子倒是和我家的美少年如出一辙。看他转身准备离去,我正在惊讶,他甫又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劝你还是多坐一会,如果晕倒在路上可就丢脸死了。”
臭小子,从来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刚回到家,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就得知德·瓦尔夫人已经派人来请过我两次了。
天啊,我在心底诅咒,还让不让人活啊!这到底是轮番轰炸的审过堂还是商量好了玩的疲劳战术啊?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我的怨气铺天盖地,可抱怨归抱怨,到头来却也只有马不停蹄的驱车前往德·瓦尔夫人的府邸。
坐在马车中,我深呼吸,按摩脸部,做几下伸展运动,竭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总之一句话,决不能在德·瓦尔夫人面前暴露目标。关于战术,我也已经想好,那就是欲擒故纵,以攻为守,以进为退。我打算扮演一个典型的g廷女子,因为知道了一个具有重大价值的秘密而沾沾自喜,迫不及待要将信息传递给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是的,我不要她来问我,我要主动“告诉”她。
e on ,baby。
[11 楼] posted:2007-01-13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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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滚动
我松开缰绳,任凭“暴风”在矮树林中穿行,下午与德·瓦尔公爵夫人的一番对话却言犹在耳,即使是现在想起也依然令人触目惊心。
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赖过去的,于是以攻为守向她主动说起王后信件的事情,洋洋洒洒,从我奉召进g开始一直到告退回府,可以说没有遗漏每一个细节,尤其着重描述了王后的脸色和反应,末了还加上几句自己的评论,将一个八卦趣闻演绎得惟妙惟肖。
“您瞧,夫人”,我用余兴未了的语气说:“我可真没想到我丢失的信件会失而复得,还引出了这么一件事来,您说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在我说这些话的同时,德·瓦尔夫人并没有多做评论,只是看我的眼神渐渐恢复如常,没有一开始的锐利和试探。这么说来,我过关了?我还真的是不容易啊!我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血泪。
可接下来,德·瓦尔夫人说的一番话,可真是让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而且直接掉进了冰窟里。
“艾米莉夫人希望我在国王面前促成她的女儿和阿玛克尼亚公爵的婚事。”
啊?我略微有点气息不顺。
“其实我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我的外祖父也曾经是索瓦家的一员。而且公爵又如此讨人喜欢,我很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啊?!可能是屋子里太闷了的原因,我觉得x口有点憋气。
“比起这个,我更愿意被您选上,做我喜欢的人的委托人……”
“夫人……”我惶恐。
“我知道您的双亲俱都不在了,请相信,作为您的亲人和朋友,我多希望在国王面前为了您而擀旋和瑟基公爵的亲事。”
我石化……
“对了,听国王陛下说,维歌元帅在朗热一役大胜,条约也签得差不多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要回朝了吧。”
啊?维歌元帅?不就是国王的宠臣,我尚未露面的情人之一吗?我再也闭不拢嘴,完美……而沉重的最后一击。
唉,看来前途凶险啊。我使劲摇摇头,试图停止回忆。
“菲拉斯,太阳下山了,我们该回去了。”
“是,殿下。”
“驾!”我夹紧马腹,策马扬鞭,朝着来路加速飞奔,大声说道:“菲拉斯,如果你能追得上我,我就给你一样你喜欢的东西。”
“可以请问是什么东西吗,殿下?”
“呵呵,你追上我就知道了啊。”我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很快吹散在风中。
果然有物质激励就是不一样,不到一半的路程,菲拉斯就越过我,无论我怎样努力,他总是在我前方,不多不少,刚好领先我一个马身的距离。臭小子,我又气又笑,还知道给我留余地啊。
回到府中已经是月上树梢,翻身下马,只觉得浑身酸痛,恨不得立刻躺倒在床上。
“菲拉斯,你来。”我从大拇指上取下国王赠送的白宝石戒指。这枚戒指虽然贵重,但和我手指尺寸不合,我老早就想把它送给菲拉斯了。
我把戒指放在他的手心,笑着说:“你赢了我,这枚戒指归你了。”
菲拉斯看着手中的东西,头也不抬:“我不要。”
“嗯?”我惊异,不要?这么好的东西?
“这是国王陛下赐给殿下的东西。”
哦,担心这个啊,我笑着哼了一声,拉过他的左手,捻起戒指套在他的修长的中指上,任x的说:“我不管,反正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可要好好给我戴着。”又拉起菲拉斯的手在眼前摇晃:“真好看,很适合菲拉斯啊……”
突然,我的手被菲拉斯猛然握住,我诧异的抬头看向菲拉斯,月亮把银白色的光芒投s在他的侧脸上,素来沉静的面容有一丝动荡不安,他眉头紧皱,眼中光芒闪动,好像在强制压抑着心中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
“怎么了?”我抬起另一只手抚向他的面颊,他整个人一僵,微侧过头,却终是没有退让;而在我的手掌接触到他皮肤的同时,我心里也是一震,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今天太累了”,我顾左右而言他:“我想要休息了。”
菲拉斯缓缓放开紧握住我的手,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垂下眼睛:“祝您晚安,尊敬的殿下。”
勉强支撑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r体的疲惫让我把自己直接放倒在床上,立刻陷入到梦境之中,而且一宿无梦。
一个星期以后,艾米莉夫人携带女儿艾格拉丝回到g廷;同时,为庆祝朗热条约的顺利签署和维歌元帅的归来,g中将举办盛大假面化妆舞会。
我却是心神不宁,我把这种心绪,全然归结到维歌元帅的归来上。
维歌·沙特尔·蒙代拿,是朝廷中唯一一个不结私党,不入派系的人,他仅仅是凭借自身,也完全是凭借自身得到国王的宠爱,官至国家大元帅。
传闻他出身不算高贵,少年时期即跟在国王身边侍奉,深得国王的信任和喜爱,全靠国王慷慨大方的赏赐才有今天的地位荣耀。但是g据我收集得来的信息显示,维歌元帅在朝廷中却是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气质非同寻常,极富男儿气概;也有人说他chu鲁无礼,x格怪异。唯一一致的评论是在他的私生活方面,说他风流成x,情人众多,手段高明,心肠却冷酷无情,国王多次想把家世良好的大家闺秀指婚于他,却被他一再拒绝,故年近三十却至今未婚。
听听,这样一个人怎能不叫我忧虑担心。但我也知道担心无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算了,我也不怕在一团乱麻中再添上一股。”我在自家庭院中,坐在橡树下,手里拿着半天不曾翻动一页的书籍,望着半空自言自语。
心中毕竟烦躁难解,我站起身来,决定带着菲拉斯外出散心。
这几天是身上不方便的日子,我破天荒的坐了马车,菲拉斯照例骑着他的“白兔”走在近旁。“白兔”是我取的名字,原因是马儿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绯红色,正好与我的黑骏“暴风”搭配得天衣无缝。菲拉斯对这个名字却是极为不屑,在我强烈坚持下才勉强接受,我怀疑私下他又给马儿取了新名字,因为我从来没有没听他喊过,而我唤“白兔”马儿却是毫不理睬我。
马车向着城东驶去,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应该有不错的景致。
马车倒是十分平稳,不一会儿就穿过了城中的闹市,向着郊外驶去。停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片巨大无比的水域,周围围绕着一片浓郁的森林。清澈的湖水在阳光的照s下泛着波光,宁静致远,秀丽无比。
我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古人说寄情山水,忘忧解惑,果然还是不错的。光是看着那鳞鳞的波光,心中就觉得无比的舒畅。我吩咐了一下随行,连菲拉斯也不要在近旁,就一个人沿着湖边慢慢的散步。
水天湖光,静谧异常,我感叹着,目光却瞟到一匹马上,咦?有人在这里?我望着前方不远处,一棵树上栓着一匹高头大马,正在悠闲的啃着草叶。
我心中不喜,很讨厌有人打断我的散步,四下张望了一番,不见人的踪迹,便踌躇着要不要继续,正在想着,突然从身边很近的地方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
我当然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从水中冒了出来,白色的衬衣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显露出浑身强健的肌r,一双眼睛从滴着水的头发下面望着我,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慢慢的走上前来。
可怕……此刻浮现在我心头的,竟然是一片惊惧感。我不由自主的边退边大叫了起来。
菲拉斯闻声而来挡在我面前,一手紧握着我的手,一手拔出剑来对着面前的男人,沉下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竟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抬起手来,将湿发从额前捋到脑后,一张极富男人味道,用现代话说就是x感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浓眉深眸,高鼻厚唇,扯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邪气,还有那个眼神,真是令人极为不爽,直勾勾的打量着人,透露出赤裸裸的欲望,看得我背后发麻。
“蓝基娅,你哪里去弄到个这么漂亮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你的私藏吗?”褐发的男子看着我,用随便轻慢的语气说。
菲拉斯绷直了身体,我却是脑海一片空白——他认识我?他是谁?
“还真是漂亮得过了头”,男人的眼光在菲拉斯身上肆意挥洒:“干脆跟着我吧。”
什么?!我惊跳起来,菲拉斯却是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已经怒到极点。
“拔剑。”我听见菲拉斯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万年寒冰。
“喔。”男人没有动,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菲拉斯。
“我最后说一遍,拔剑。”菲拉斯剑尖微动,划破了他的衣服。
“我佩服你的勇气,少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x前破损的衬衣,眼神中带着傲慢:“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男人走到栓着的马匹跟前,从地上拾起一把宽刃长剑,转身回来。
我紧紧抓住菲拉斯的手,对着他轻轻摇头,菲拉斯使劲握了我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没事”,便松开我走过去。
两人举起剑来,放在眼前又刷的挥开,算是行了礼,菲拉斯一言不发,挥剑就向那个男人刺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菲拉斯的剑术,当然也是第一次看见真人在我面前真刀真枪的打架。令我惊奇的是,两人都十分厉害的样子,你来我往,耳边只听得一片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眼前只见得一片剑光闪耀。我压住满心的惊骇,紧紧追逐着那个瘦削的身影,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突然,菲拉斯闷哼一声,右臂的衣服撕裂了一个口子,耀眼的红色随着那个口子显露出来,我捂住嘴,生生把那一声惊呼咽下喉咙。
菲拉斯冷笑一声,把剑从右手换到左手,一挺身又刺了上去
“喔。”那男子惊奇的瞧着,手下不敢怠慢。
我也满心惊奇的看着,我从来不知道菲拉斯还有这样的本事,而且看起来他左手剑要比右手剑厉害多了,居然逼得那个男人节节后退。
突然菲拉斯一个猛刺,旋即收回手冷冷的看着对方,那男子慢慢侧过扭向一边的脸,右颊上赫然有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正缓缓渗出血来。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脸色难看至极,却反而哈哈大笑出声来:
“想不到你身手不错,这一点令我更加喜欢你了,我要定你了!”
我觉得心头的火苗在一闪一闪往上窜着,真想上去招呼一下他那挂着讨厌神情的臭脸,慢着,他的脸?褐发?肌r男?我突然灵光一闪,瞬间猜出他是谁了。
“菲拉斯”,我走到菲拉斯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没事吧?”
“嗯。”菲拉斯轻轻点点头。
我走上前去,勉强控制住脸皮,摆出一个冷淡的表情:“您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维歌元帅。”
[12 楼] posted:2007-01-13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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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穿越的密林
不错,眼前这个变态就是传说中风流成x、恃宠而骄、chu暴无礼、宛如匪徒的维!歌!元!帅!我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词语堆砌成一座万里长城来丢给他,压死他。
“菲拉斯,叫罗尼把马车赶过来接我。”我转过头,淡淡的说。现在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他看菲拉斯的目光。
菲拉斯看了那男人一眼没有动,显然是不想让我单独留下来。
我递过去一个坚持的眼神,菲拉斯勉强接受了命令,转身快速的沿着湖岸离去。
我转头带着淡淡的神情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维歌·沙特尔·蒙代拿,小心的控制着心中的怒火。
这不是一只圈养的家禽,而是一只野生的猛兽,我看着他,初步得出这样一个感受,危险,冲动,chu野,而且咄咄逼人。我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成为情场老手,即使他面貌可憎,语言chu俗,没有一点贵族的优雅与礼貌,但这种强有力的人物,单单他们散布出的富有刺激x的男人味,也许还有些微的残忍,单单那种战争和胜利的气息,便足以使女人心醉神迷,不用说他还有那样的地位身份和一副引人注目的相貌。
可是,对我例外。我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他。我讨厌他的表情和看人的眼神,讨厌自己在他面前变成猎物的感觉,讨厌他自以为居高临下掌握一切的自信和狂妄。如果在g廷中遇见,也许我会为他身上的某种东西感到害怕,然后退避三舍。但是现在,我非常讨厌他,甚至想象对一只蟑螂那样,用拖鞋灭了它!这种厌恶的情绪超过了最开始的没由来的恐惧,成为我对他的态度主基调,而我,g本连掩饰都懒得做。
也许我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冷淡和厌恶刺激了他,他把剑呼的一下c进剑鞘扔到马背上,向着我走了过来:
“怎么?我亲爱的姑娘,难道你不想象以前一样扑到我怀中给我一个火热的吻吗?还是你想我想得都不会说话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紧紧贴在他坚硬的身体上,我则绷直了身体,拼命向后仰,“你变了,简直象个真正的美人儿,我刚才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他眯着眼睛看我,眼睛深处明显闪着情欲的火花。
“我真怀念我们俩在一起的日子,嗯……你身上的味道比过去还要令人销魂……”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成功让我涨红了脸,不过不是羞涩,而是气愤。
“怎么不说话?别说是为了刚才那个漂亮的孩子吧?你还是象以前一样喜欢嫉妒,嗯?”他的呼吸渐渐沉重,紧贴着我的身体开始发烫。
少发情了,你这个变态!我用尽全力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不知道自己真的还能不能忍得住不给他的命g狠狠一脚的欲望。
“维歌元帅,我想您最好还是控制一下您的行为,”我面无表情,“不要折损了您的光荣和骄傲。”
“怎么,我的小鸟儿真的生气了?”
“元帅,我真切的恳求您自重。”
维歌元帅略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可真不像你说的话,蓝基娅,”他满脸嘲讽,“或许我该称呼您公主殿下,不过,您好像忘了您早就不是羞涩的处女,不需要在我面前做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怒火象蔓藤一样缠绕上来,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元帅,我想我不得不和您说清楚了,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对您的感情不复存在了,换句话来说,我已经不再爱您了。”死变态,一想到曾被他碰过就叫我恶心。
“你在开玩笑?”男人微眯着眼睛看我,脸上写着“危险”两个字。
“请您务必要相信,我绝对不是开玩笑。”我的脸和我的语气一样冷。
“喔?”他做出一脸的不在乎的表情,似乎g本不相信:“我倒是请你说说看,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将你拉离我的身边。”
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冲口而出:“瑟基公爵殿下!”
“该死的女人,你是说真的吗?”
瞬间,我看见一张混合着愤怒、冷酷、凶暴的脸,在眼前放大。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心头也不由一阵发紧。现在要怎么办,本来实在是不想这样与他决裂的,哪知道情势一路发展下去,不知不觉就顺着心x采用了最直接、副作用最大、后果最恶劣的办法。看这样子,他不会对我施暴吧?
我正在瑟缩,耳边终于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啊,菲拉斯!还有我的马车!来得正是时候。
菲拉斯飞身下马挡在我的前面,“殿下,您没事吧?”
“嗯,我们走吧。”我一刻也不想面对这个变态男人了。
“是。”菲拉斯戒备的看了维歌元帅一眼,护着我往马车走去。
“蓝基娅,”身后传来那个恢复成慵懒的声音,“我想要你身边那个出色的孩子。”
“请允许我提醒您,尊敬的元帅,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所以,如果您现在还用情人间的亲密或者主人式的命令语气来跟我说话的话,抱歉,我不会接受。况且,”我在嘴角漾起一个轻笑,神情却坚定,“您提的这个荒谬的要求,我是永远也不会答应的。”说罢,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人。
半路上,顾虑到菲拉斯手臂受了伤,我怕他拉不住缰绳,于是就坚决要求他坐到车里来,菲拉斯本来还要倔强坚持,被我一阵好骂,终于妥协服从。这倒好,这位大人却一路y沉着脸,散发出堪比西伯利亚寒流的气场,我知道他是觉得屈辱,只好尽量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吸引他的注意,免得他没把自己变成冰雕,倒把我冻死了。
“我从来不知道,菲拉斯竟然这么厉害,简直是武艺高强。”
“……”
“你是跟谁学的啊?”
“……”
“或许你可以教我,”我想了一下,”即使只学点皮毛,如果菲拉斯不在,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啊。”
“……我会保护你!”
呃,我有些吃惊。
“我曾经对你发誓会永生永世忠于你,保护你,”少年语气急促,说得飞快,还带着一丝生硬,“所以……我会保护你!”
永生永世?那么夸张啊!
我愣愣的望着身边的少年,保护我吗?一辈子在我身边吗?永远?多么遥远而沉重的誓言。
我想笑,心却柔软起来,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得爱听这种誓言?
记得我是最不屑于山盟海誓的,和周名扬在一起的时候,少不了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他也曾望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对我说过,楠楠,我会爱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我却总是笑着说好啊,他就跟我急,说我不认真,不相信他。我只有摆出认真的表情告诉他我真的相信,也是真的好高兴。其实,在我内心深处,却是真的不相信,一辈子多漫长啊,谁能保证会一辈子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我只要现在快乐就好,我只要现在爱了就好,我的人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我,应该算是一个即时享乐主义者吧。
但是,也只有自己的心知道,不相信并不等于不向往,虽然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可以理智得冒泡,但是隐隐约约,心仍然忍不住对永远的渴望吧?还是希望有人一辈子陪伴在身边,让我永不孤独寂寞,所以才会问出那一句话?
而此刻,面对这个眼神坚定的少年,我即使不相信,即使拒绝相信,但心底有个地方就是不可抗拒的柔软起来,温暖起来。为什么他的眼睛这么明亮?为什么他的双手有力而温暖?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这么好听?真好听啊,此刻就将嘲笑和不屑丢在一边,放纵自己沉溺在这句话中,深深浅浅的微笑吧。
可是…等一等,他是对谁发下的誓言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不会……是蓝基娅吧?
我立刻收敛了笑容,嘴角向下弯了起码三十度,然后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菲拉斯一眼,虽然知道自己是毫无理由的迁怒,但心中就是极度不爽起来,他忠心的对象是蓝基娅啊,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回去之后,虽然一切如常,但我知道自己心头一直萦绕着不安,我采用这种类似于羞辱的方式了断了和维歌元帅之间关系,按照那种chu人武夫的个x,会不会报复我啊?况且,他始终是国王的宠臣,我要和他老死不相来往还是公然与他为敌啊?不过,我提醒自己,反正本意就是要和他彻底的了断,虽然方法是糟糕了些,但是,谁叫他居然窥视菲拉斯呢?
啊,那个变态狂,说不定是个双x恋,我一定不能让他有接近菲拉斯的机会。
一晃三天过去,维歌元帅依然没有出入g廷,我刚刚喘了一口气,第四天,我就在g庭聚会中遇见了维歌元帅。
他站在那里,微微向左面倾斜着身体,似乎在聆听身边摄政王奈维·索瓦公爵的高谈阔论,优雅仪表掩盖了他内心的猛兽,但却并没有冲淡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野x;他站在那里,仿佛是用黑色大理石雕成,与他身边的孱弱同伴形成巨大的反差;他的整个表情显示出是一个高傲的人,习惯于发号施令,并且很自信。
但是他向德·瓦尔公爵夫人施礼时却十分殷勤,甚至很谦卑,因为他明白公爵夫人对国王的重要x和影响力,也记得他之所以有了今天的一切,是多亏了国王。因此他走到夫人面前,深深鞠了个躬,然后说:
“尊敬的夫人,您的光芒还是那样令人不敢仰望,所有的群星都在您之下黯然失色。”
听听,说得多动听啊,看来他能得到国王的宠信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啊。
我微笑着看他与公爵夫人之间的谈话,心头一阵轻松,既然他把公爵夫人看得这么重要,应该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毕竟我是最受公爵夫人喜爱的人。
他看见我,挺直背脊凛凛的站立着,姿态傲慢,用大胆的目光注视着我,又转到远处的瑟基公爵的身上,停顿片刻,然后冷笑了一声。
哼,我同样回报他一声冷笑,变态狂,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不成?
艾格拉丝淡黄色卷发的脑袋在我眼前一晃,她终于出现了?我留神看去,她正站在阿玛克尼亚公爵身边,笑容满面的说着什么。我撇撇嘴,转到安妮罗琳公主身边。自从上次狩猎活动后,公主就对我青眼相加,我对这位率x的公主也很有好感,虽然不是私交厚密,但在g廷中见面却是亲近友善多了。
我正和安妮罗琳公主就刚才g廷侍从歌手的表演妄加评论,突然,国王身边的第一仆人夏特拉找到我,示意我到国王的御前去。
国王坐在软凳上,身旁围绕着王后、德·瓦尔公爵夫人、奈维·索瓦公爵,当然,还有“不容忽视”的维歌元帅。
我准确的预感又跳出来强烈的提醒我了,但现在我只能面带最美的微笑,向着国王盈盈伏下身去:“听闻您的召唤,尊敬的陛下。”
“蓝基娅啊,”国王面带笑容,“听说你身边有一个少年侍从,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相貌也十分出色,我想让他在御前供奉,还希望你能割爱。”
我心头大震,脸上瞬间变色,抬眼瞪视国王身边的维歌元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敢担保他已经死了n多遍了。
不期然我是这种表现,连王后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面上一阵发冷,半天才勉强说道:“请原谅,尊敬的陛下,我不知道您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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