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个就真的变得不自在,不想让伯鱼知道他处处受限制,又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懑不平:“这个也到时候再说吧。其实说白了挺没意思。”
这个比赛在他爸嘴里是‘一帮嘎杂子琉璃球的混蛋大赛’。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到时候再说的事情。那些三个月才能到来的演唱会,因为未来行踪而踌躇最后丧失抢票的名额,还有漫长的极尽无聊的焖饭般的暑假。
那些到时候再说或者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忘掉,或者在事情过去之后突然咂摸起来,剩下一些怅然。
卫论痛恨他的家庭,剩给他太多到时候再说的拗不过的强制执行力和失望。
伯鱼点点头,感觉菜凉了一点,开始动筷。
石锅好吃得他想手舞足蹈,摇着脑袋哼哼。
被卫论洗脑严重,他一哼出来都是《赫尔赫斯》的调调。
卫论脸红,训他:“唱什么呢!”
伯鱼:“噢!”
遂安静吃饭。
他也很想当着卫论的面快乐地吹一吹彩虹屁,但是他怕卫论会上手揍他。在相处中伯鱼逐渐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种性格,其中最可爱的一种叫做口是心非。
卫论总想把自己表现得像只刺猬,其实心里软得像是揣了一包棉花糖。
伯鱼最多一个礼拜零几天就能回家,他家住西北,在网上抢票,小程序发给卫论帮忙抢,卫论一抽就抽中了二十个加速包,荣登伯鱼朋友榜首位。
“今年暑假我打电话给你。”伯鱼抢票已经抢了快十万次,还有一个礼拜多,他不急。
卫论点点头。补充:“那我也打给你。”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之前伯鱼救过的那个学姐褚福柔找到了实习工作,很想叫伯鱼出门喝酒庆祝,他这话才开头,卫论就怒容满面地勒令伯鱼不许去,说是极尽无聊之能事,没有去的必要。他们便转了一个话题方向,开始谈论学校新修的长廊和暑假必做的社会实践。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完全没思路。”伯鱼叹了口气,蔫下去,“我也不是理工科的学生,能跟着别人挂个项目就好了。”
理工科学生卫论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天,突然说:“你真没办法,可以挂名在我这。”
他说完就对上了伯鱼圆溜溜的大眼睛。
伯鱼把惊讶写在了一双眼睛了。
过了会他还是拒绝了:“我帮不上你的,对你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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