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穆以素全程跟进了这起病例,肯定了任明卿的猜想。“包括她的恐丑症、失语症,其实都来自于对创伤的记忆。”
“那么如果,有一些事物能够唤醒闪回,我们其实可以根据那些事物,来寻找真凶。她所恐惧的,一定跟真凶或者行凶过程有关。”
穆以素兴致缺缺:“我是精神科医生,不是私家侦探。”他想起来了任明卿是个作家,眼神带着些许揶揄,“如果你要拼凑真相,我可以帮点忙。”
许唯皱着眉头道:“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真凶不真凶到现在为止已经无所谓了。”
“怎么会无所谓呢?”
“我们大家都想为她报仇,可是这不能建立在不断伤害她的基础上。”
“她总要面对啊,她不能总是这样陷在噩梦当中。驱散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掀开噩梦的全貌,当一切水落石出、真凶缉拿归案,她沉冤昭雪,她怎么还有可能看到一个字、一个词都会吓得发疯?”任明卿坚持。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许唯摇摇头,“像穆医生说的,她可能恐惧的只是一个’树’字,你怎么从中推测出真相?你要知道多少关键词,才能完成整个推理?这个过程中,小暮要发多少次疯?”
“不然一直让她疯着?你是不是觉得她疯疯癫癫,你比较好追求她?”庄墨赶到了,接过了话头。他在楼下听到了两人的争执,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任明卿这一边。在他家里,许唯居然还能对任明卿指手画脚,是不是当他死了?
许唯对他的冷言冷语司空见惯,高傲地站在那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分开人群下楼。
“你这是痴心妄想。”擦肩而过时,庄墨如此嘲讽。
他冲任明卿走来的样子骄傲极了,显然是只求表扬的大公鸡。
任明卿拍拍他的肩膀,追了下去。
楼底下,庄母跟保姆一道买菜回来,跟许唯打了个照面,先喜后忧:“诶小许,怎么饭也不吃就走了?”
许唯含糊道有事,换了鞋,推门而出,坐进了车里。任明卿一瘸一拐地追上了他,敲了敲他的车窗。许唯在驾驶座上坐了三秒钟,调整好呼吸,下车:“还有什么事吗?”他面上春风和煦,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
任明卿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小笔记本:“我想问一下,小暮每次发作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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