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厉声斥道:“身为御史,奉天子命监察百官,自家就该修德重礼做百官的表率!连这等孩童都懂得的道理都分辨不清,可还担得起御史的职责?”
她虽是问句,实则是否定了这名御史的资格。
好厉害的一张嘴!群臣无不心惊,庆幸自己不是杵在那儿的御史大人。
英国公景子乔闻言,眉头紧皱。
只听景砚续道:“御史大人既言天子之母为后宫,那么请问,先帝年幼时太皇太后听政算什么?”
那名御史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又被景砚抢白:“你是想说‘算后宫干政’吗?呵!若哀家记得不错,你是先帝景耀三年的进士吧?若没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明察决断,大周得享太平盛世,你的功名从何处来?还敢今日在朝堂上妄论什么后宫干政!”
那名御史哑然。
景砚才不管他如何,索性把他晾在原地,转向群臣道:“陛下亲征北郑,我大周疆土广阔、百姓万万众,每日间的国政要事、急事难以计数,难道都要堆积到陛下凯旋之时再做处置?便是送到边关去等陛下处置,你们不心疼陛下的身子骨经不经得起这般劳累,食君禄、承君恩多年,也该知道为君主分担,替天下百姓多做考虑吧?”
群臣听得讷讷无言。
一时间,偌大的朝堂成了景砚一个人的舞台。
景砚又道:“陛下不在国中,诸卿更该打叠起精神来,比平素陛下在时更加倍尽心于国事才对,岂能有分毫懈怠懒散,甚至退缩、拆自家台的行为?”
太后这话头,俨然指向告老的段相,其门生故旧皆不禁脸红。
“哀家也乐意在宫中安享岁月,可,小到一家一户,大至一国,总要有一人做主。试问众卿,哀家不坐在这里,谁坐在这里?”
景砚说着,又肃然道:“或者,哪位自认为有资格坐在这里,不妨提出来!”
群臣错愕的同时,皆道:“臣等惶恐!”
开玩笑!谁敢坐那张椅子?想谋朝篡位啊?
裴重辉仰视着景砚侃侃而谈的模样,不禁感慨万千,内心里原本的坚持中更生出了动摇来。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了。
散了朝,景砚有些激动,还有些感伤。
她激动于自己可以帮助无忧处置朝政,安稳天下,免除了她的后顾之忧;感伤于只在朝堂上一个时辰,她便觉得疲惫了。
景砚坐在书案后,案上是一摞摞的奏折,奏折旁是宇文睿用惯的御批朱笔。重阳宫中,处处都存留着宇文睿的气息----
年轻的,充满活力的气息,就像此刻外面天空中越升越高的太阳,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
她的无忧才十八岁,活泼泼的,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路要走;而她,已经要踏入而立之年。这样的年纪,放在民间,怕是都快要做祖母了吧?
景砚无法不联想起早起秉笔为她梳妆时,挂在梳篦上的那根刺眼的白发。她竟有了白发了?
景砚黯然。
她与她,相差的,又何止是十年的光阴?
由不得她过多感伤,申全秉说英国公求见太后。
景砚暗叹。她知道,父亲迟早是要来的,有些事,也该和他说清楚了。
英国公入内,见景砚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心中更觉焦急,也顾不得国礼了,急道:“砚儿,你这般做,实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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