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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麽简单。”逆好像看出他的想法:“信不信由你。”

从茶楼出来,翼满脑子都想的是这件事,潜的红线,潜居然有红线!

他兴奋地恨不得立即飞到潜的旁边告诉他,他快速地穿过马路,小跑著进了六道,然後一口气冲上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伤口都被扯得几乎又要裂开。

“潜!”

一办公室的死神都惊讶地看著他,潜抬起头,然後连忙从工作位里出来,拉著他到了走廊的拐角处:“怎麽了?”

“……”

翼张著嘴,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是啊,怎麽了?他这麽兴奋地是要告诉潜什麽呢?

潜并不爱他啊。

“啊……”翼咬著嘴唇停在那里,潜担心地m了m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翼想不出别的借口,於是干脆就势赖到潜怀里:“伤口疼,头疼。”

“我看看。”把他拉进更衣室,潜解开了他的衣服,看到渗出血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然後翻出急救箱给他又重新包扎。

潜双臂绕过他,纱布一圈一圈地缠著,两个人的距离如此近,以至於翼甚至能够感觉到潜的体温,他一时间有些慌乱,然後就伸手抱住了他。

潜停下来,轻柔地拍著他:“怎麽了?疼吗?”

翼摇摇头,仰起脸看著他,静静地盯了他几秒锺,然後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潜愣了愣,笑著点点头,又刮了下他的鼻子:“不喜欢能这麽惯著你吗?”

“不是那种!”翼皱著眉:“那爱呢?潜你爱我吗?”

欧阳潜的眼神变的有些复杂,然後他笑起来:“翼,你傻了麽?我是死唔……”

翼把他的头拉低,然後嘴唇就那麽覆上去,他感觉到潜的僵硬,然後趁著对方一晃神的功夫就把舌头推进去。

潜的嘴里有股淡淡的茶香,口腔和舌头的滋味都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潜的舌头还傻傻地停在原地,任凭翼把他卷起来。

欧阳潜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等著,等著翼把他口腔里所有角落都扫过,等著翼渐渐停下来,等著翼放开他,然後用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看著他。

“到底出什麽事了?”

潜捧起他的脸:“佩枫欺负你了吗?”

翼摇头,然後眼泪好像就被摇出来似的流个不停。

“如果你有红线,你会喜欢我吗?”

潜好笑地m著他的头:“我要是有了红线整天缠著你,你不得烦死我。”

“不会的!”翼抽噎著:“你不一样。”

潜轻轻苦笑了一声,然後把翼按在怀里,眼睛看著远方,只用口型说了一句:“一样的。”

死神的红线(十四)

死神的红线(十四)

傍晚,佩枫照旧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看见翼低著头,有点蔫蔫地走出公司的大门。

“翼?”佩枫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怎麽啦?”

“没事。”

翼抬头看著他,突然就发起火来:“每天都来你烦不烦啊?我想自己清净一会儿!这麽黏人你是不是男人啊!?”

佩枫被骂得不知所措,愣了愣,忙陪出笑脸:“是是,对不起,翼,那,要不,我先回家等你?”

翼白了他一样:“谁说要回去了?!那是你家!不是我家!你凭什麽要我回去啊!啊?”

佩枫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什麽。翼没管他,径直往外走,佩枫只好跟上。

六道咨讯门前就是一条非常繁华的马路,翼心情极差,也不管路况,就那麽径直穿过去。

“翼!”

一辆卡车飞驰而来,翼听见喊声扭头之时,却已经晚了。

翼只觉得身体被人向後拉,巨大的力量使他失去的身体的平衡,跌倒在那人的身上。

卡车隆隆过去,佩枫死死地抱著他,翼有点被吓到,也很惊讶,不明白佩枫是怎麽有那麽快的身法,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这麽利落。

佩枫抱著他的身体在发抖,翼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刚要好言安慰他几句,突然一抬眼,就看见欧阳潜站在公司的门口看著他们。

翼一把推开佩枫,抬手就是响亮的巴掌。

被打的人捂著脸,委屈地看著他。

“以後你少碰我。”

翼指著佩枫的鼻子:“我们就此分手了。”

然後抬手就要捻断红线。

不想,佩枫头上的选项却又一次亮起来。

1:死亡

2:相爱

翼愤恨地甩了甩手,面对著捂著脸抿著嘴想要说话又不敢的男人,他的火气又窜上来,走过去冲著他另一边的脸又是一巴掌。

手没有打中预料中的脸,却在半空被人抓住,翼转头,对上一双愤怒的美目。

“你凭什麽打他?!”幸的脸涨的通红:“他对你那麽好!”

“我打他,跟你有什麽关系?!”翼心气不顺,正想找个人吵架,口气异乎寻常地恶劣。

“他……”

“幸!”欧阳潜冲过来,一下子把幸搂到怀里:“你疯了吗?”

“可是!”幸双眼噙泪:“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欧阳潜轻轻地揽过幸,细语柔声地把他劝走了。

佩枫莫名其妙,翼却气得双眼喷火。潜的怀里从来就只有他谢翼的位置!幸,什麽东西?!

心疼佩枫是吧?

翼冷冷地看著身边的男人。

我就让你心疼个够。

“不要再……啊!”

佩枫一丝不挂,双手被困在椅子後面,双腿大开,被绑在椅子腿上。

“那个幸跟你是什麽关系?”翼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佩枫分身的顶端,那里的小孔已经在不停地滴水了。

“没……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翼慢条斯理,把一个束环扣在分身的g部。“那他为什麽那麽护著你?”

“呃……”佩枫喘息著:“我、我不知道。”

“哼。”翼冷哼一声,打开了束环上的震动开关:“有你知道的时候。”

“啊呃……”佩枫半张著嘴,不停地调整著呼吸,束环不是很紧,可是随著震动,分身的涨大,g部却越来越紧。

“翼……”

“嗯?”翼冷冷地看著全身遍布粉红的佩枫:“还想不起来?”

“我不……啊……认识他。”

“试试这个。”翼拿出一罐胶一样的东西,快速地用刷子把里面粘稠的y体涂满佩枫分身的颈部。

“什……什麽?”

佩枫惊恐地看著他,翼邪狞地一笑:“别怕,它很快就会干,还会越收越紧。”

佩枫的瞳孔倏地变大,果然,不到半分锺,那胶已经开始变干,紧紧地箍在分身的颈部。

佩枫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分身正在被温暖的通道包围著,那通道越来越紧,绞得他直升天堂,在极致快感的边缘徘徊,束环却限制了这种喷发,把他留在痉挛的顶点。

“说。”

“啊!”

翼在他敏感至极的时候突然用指甲狠狠地掐分身顶端娇嫩的皮肤,佩枫痛得连眼泪都留出来。

“我……啊……呃……真的不……不……不认识……啊啊,翼、放、放……放……”

看著他也不像在撒谎,翼突然就没了兴致,站起身来,丢下还在痉挛的男人,径自离开了房间。

死亡,相爱。

佩枫的生命似乎跟他的感情有了必然的联系,翼很奇怪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在乎一个凡人的生死,之前有那麽多人为他寻短见,他连眼都不眨一下,一个佩枫,却让他下不去手捻断红线。

在外面遛了一大圈,感觉心里稍稍平复了一点,转身回了佩枫的公寓。

佩枫早就晕过去了。

翼解开他的束缚,清理过後放在床上,然後就坐在床边看著他发愣。

其实这个男人什麽都没做错。

放了他,放了自己。

关门的那一刻,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潜。”翼握著电话坐在车上:“你能联系到幸吧?要他去佩枫家里接手,我要去你那里过夜。”

死神的红线(十五)

死神的红线(十五)

接下来的几天,佩枫都没有再出现在六道的门口,原来租的房子也退了。

据潜说,幸已经找到了佩枫,把他安顿好了。

翼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缺了点什麽,反正感觉没事的时间突然多起来。常常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发起愣。

“想他就去找他吧。”

潜担心地坐在他旁边,翼摇摇头,顺势靠在潜怀里:“潜,要是你有红线该多好。”

“又说傻话。”潜把他搂过来,宠溺地拍著他:“要是我有红线,你还敢让我这样?”

翼闷闷地,不说话了。

素行不良……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连著佩枫的那g红线还没有断,翼放在手里,轻轻地捻。

也不知道他醒过来之後会有什麽反应。

自己那麽做已经相当过分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那麽温柔地说“没关系。”

“潜。”

翼仰起头:“佩枫跟幸,到底是什麽关系?”

潜看著他,那种眼神表示他在明知故问。

翼皱皱眉,“我只看见幸的红线缠著他的啊。可幸不是……”说到这,翼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潜:“……是他?”

潜苦笑,微微点头。

怪不得……翼回想起幸那种伤痛的表情,如果佩枫就是幸违规救下的情人,那就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那种即使舍弃一切也要救对方的感情,可是佩枫为什麽没有反应呢……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翼拎起佩枫的红线看了又看,不知为什麽,在牵了那麽多人的红线之後,他突然觉得自己跟佩枫相连的红线是对潜的一种背叛。

幸,应该可以保护他的吧?

这样想著,闭上眼睛,狠狠心,用力捏断。

好疼。

从那g被掐断的红线上传来锥心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轻轻吸气。

“怎麽了?”

“没什麽。”强作平静,翼什麽也没说。

潜看看他,安抚地mm他的头。

“潜,”翼又重新靠在潜的怀里:“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说什麽他也不会去招惹佩枫。

谁知听到他这句话,欧阳潜的全身明显地一震,翼困惑地看著神态都不大自然的死神:“怎麽了?”

“没。”潜勉强笑了笑:“你也真敢想,时间哪会倒流?”

“可是我曾经……”翼试图解释,潜却把他抱的更紧:“你离那些歪门邪道远点!那是非常危险的事!”

翼不明白为什麽一向随和的潜在这件事上突然这麽激动,只是说说都不可以。瘪了瘪嘴,没再吭声。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翼正在办公室闲坐,潜突然冲进来,吓得琳卷轴掉了一地。

“幸!幸他……”潜一向沈著的脸显出异常的非常不安:“幸他死了!”

幸,死了?

翼感觉全身的血y都冰冻了一样,连嘴都抖起来:“佩、佩枫呢?!”

“不知道!我们科连幸的死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整个爱神科办公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死人了,死神科的人却不知道……

这种事,听说五十年前也发生过,那是一个没有被消去记忆的转世死神,专门报复六道的人,那年,为了抓住他,六道损失了五十四个人。

“你、你们真的……”琳脸都白了,她知道上次死人最多的部门就是爱神科,因为爱神能够一眼看出人有没有红线,所以成为辨别死神和其他正常人的关键。也因此成为那人首先狙杀的对象。

“真的!”潜看起来很焦虑:“而且幸的尸体就放在我们大门前!不知道是不是要暗示什麽!我还要去通知其他部门,你们……自己小心!”然後就匆匆离开。

“怎麽小心啊!”科室里胆小的女x已经带上了哭腔:“死神一个响指我们就没命了!”

翼紧咬著下嘴唇,心里无比复杂,他害怕自己成为死神的目标,又很担心佩枫会不会受到什麽牵连,想到幸,又有些难过。他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脑子乱七八糟。

叮咚一声短信,把他吓个半死,有点紧张地拿起手机,是潜。

“别怕,我会保护你。”

翼把手机握在手里,然後紧紧地贴在x前。

幸死得非常惨,翼只扫了一眼就忍不住恶心得想吐。

警方在幸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些超市的购物小票,翼想办法搞清了那家超市的位置,然後就和潜开始了对那个地区的搜索。

佩枫……如果佩枫还活著的话,佩枫……

下了班,翼就挨家挨户地敲门,看到开门的人不是佩枫後,就礼貌地说声“对不起”,继续敲下一家。

他想拿著照片请人帮忙指认,可是居然发现自己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然後他晚上开始做恶梦。

梦见惨死的幸倒在地上,那时虽然他只瞥了一眼,却还是知道他死的有多惨。

以及死前被人做过什麽。

美得如传世珍宝的幸……翼经常会被噩梦惊醒,然後缩在潜的怀里颤抖地等到天亮。

他也会梦见幸尸体上的脸突然变成佩枫的,痛苦地质问他“为什麽要掐断红线?”

他觉得是自己的自私、犹豫和自以为是害了佩枫。

每每大叫著“对不起”哭著醒过来,潜都会紧紧地搂著他,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佩枫还活著,放心,他还活著。”

一连找了七天都没有任何结果,翼的脸色憔悴到吓人的地步,到了半夜还是睡不著,潜只好给一个睡神同事打了电话。

在睡神安抚的手势下,翼感觉眼皮开始发沈,意识朦朦胧胧,渐渐地也听不见楼下那吵人的虫鸣声,终於睡著了。

过了不大会儿,有人轻轻地摇他,他睁开沈重的眼皮,看著眼前的人,眉目如画的,正是幸。

“幸!”翼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沈得要死,幸不断地在对他说什麽,他也听不清,幸很著急,摇著他的手,不断地重复一个词。翼努力想看清他的嘴型,可就是看不出他在说什麽。

“……”

“我听不见!幸!”

“……”

“佩枫还活著吗?”

“……”

“你要告诉我什麽!幸!”

“……”

“幸!”

“……”

……

……

“幸!”

翼又尖叫著醒过来,梦中的幸身体又开始破碎,面目变得很狰狞,却还是努力地拉著他,不断地说著什麽。

潜连忙打开了床头灯,抱住他,翼满身的冷汗,不停地哆嗦。

“潜……”

“嗯,我在。”

“幸给我托梦了。”

“嗯。”

“一开始他一直说,我什麽都听不见。”

“没事,别怕。”

“可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听见了。”翼看著潜,湿润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慌乱:“我听见他冲我喊的是‘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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