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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霄肩头上陡然一轻,他在反应过劳之前,身边的热量随著那重量一起消失在了他身边。

江少行跑了出去。

少行!

耳朵里枪声的方向改变了,江云霄悄悄地爬起来,一道黑影从他旁边窜过去,他什麽都没多想,飞扑上去将对方按倒,而後迅速给了那人一拳。

那人毫无防备地被偷袭,竟然被江云霄顺利夺了枪,江云霄抬起枪托狠狠朝对方脑袋砸去,直接将人砸晕在地。

突然,灯光大作。虽然附近全都是路灯,但足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十几米外江少行倒在地上,他身前不足两米的地方有人握著枪对准他的头。

江云霄毫不犹豫的抬手,开枪。

这一刻他头脑一片空白,但行动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大脑的控制。

子弹准确地穿透了那人的身体。

江少行抬起身,朝这边望过来,而在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江云霄在江少行的眼睛里看到了愕然的惊恐。

“不──”江少行疯了一样地大喊。

江云霄只看到江少行嘴巴在动,而没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在江少行张嘴的同一瞬间,江云霄感到自己身体里被钉进了什麽,不痛,但让他茫然地倒了下去。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耳朵里,一切声音也都消失不见。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昨晚名流云集的南山别墅遭到袭击,引发激烈枪战!b市十年来闻所未闻,影响简直恶劣至极!据官方报道,袭击已造成四人死亡,近二十人受伤。

所以就有不少友猜测,本次事件的犯人目标或与某集团二公子有关,而据有关人士透露,这位二公子不仅有家族庇荫,还与黑道纠扯不清,此次事件应该是针对他来的。当然,也有少数友反对此说法,并推测这次的事件没这麽简单哈,南山别墅的主人我们都知道…… ”

“这***八卦新闻还挺靠谱的。”

关了电视,绿头扔下遥控器,“浮生人找到了吗?”

“兄弟们还在找。”

“哎,”绿头叹了口气:“这次真他妈衰死了,少行哥受伤,他哥还在昏迷,浮生不见了六轮跟他妈疯了一样,等逮到吴苏那个贱屁老子不一刀刀剐了他!”

小弟们也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吴苏一人一刀砍死。几个人正在生气,有个手下走进来,对绿头说道:“下午要去见老爷子们,绿头哥你现在去看看老大不?”

“老大不让我们去,在找回浮生之前我跟六轮也没脸去见他。而且江大少受伤不醒老大也没心思见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少行哥不在,但我们要做得更好!”

“绿头哥说得对!我们不能让老大失望!”

“兄弟们干了吴苏那个杀千刀的!”

“绿头哥──!”

又有人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早上我们码头被偷袭了!”

“什麽?!”绿头从桌子上跳下来:“艹!结果呢?”

来的是狒狒那边的人,这个时候这人正好在这边办事,就被派过来找江少行的人。

他喘了口气道:“幸好我们兄弟多,也有防范,捉了他们一个人。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们一声小心一点。”

“嗯。”绿头皱了皱眉:“知道了,代我们老大向狒狒问候一声。”

“好勒,我们老大其实刚离开医院,我就先走了绿头哥。”

“好,多谢啊~”绿头挥了一下手。等对方走了,他的脸立刻y了下来:“***,昨晚蒋成武的人g本没来,不然老大和他哥怎麽会受伤!”

几个人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抓了蒋成武来问?”

“白痴!”绿头踢了那人一脚,复沈著脸:“先按兵不动,看少行哥那边情况。”

江少行沈默地握著江云霄的手,对方苍白的脸有一半都被掩盖在氧气罩里。

平日里江少行常常都希望江云霄那张冷脸可以变得平静一些,然而到了此时,他却宁愿天天对著那个人那张总是不愿意正脸看他的神色。

“二哥你回床上去吧,你的伤口都要裂开了。”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江月洲央求江少行。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二哥这麽沈默的脸,沈默得可怕,仿佛整个空间里都聚集著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江月洲觉得害怕。

大哥现在还没醒,江月洲不想江少行再出什麽状况。

但江少行一句话不说,只是石头一样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著江云霄沈睡的脸,浑身写著谁都不可靠近。

见江少行一直不理自己,江月洲忧心忡忡又失落,过了很久,才对江少行说:“我和晏海去吃早饭。待会儿我们给你带上来。”

也不知道江少行究竟有没有听进来,江月洲难过地走出了病房。

“怎麽办呢?”

江月洲失魂落魄地盯著地面,没想到一夜之间两个哥哥就都受了伤不说,还一个未醒,一个g本就像失了魂。

就像是自己生命里最巍峨的两座山突然倒塌,江月洲一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格外的茫然忐忑。

他的手被握进了一个温热的手心里。

“不会有事的。”

有人在他耳边说。

江月洲转过头去,看到平日那张没什麽表情的脸上都是关心和难得的温柔。

晏海伸出手,静静地给江月洲擦掉眼角的泪痕。

“我以後再也不惹大哥生气了,”江月洲难过地说,说完又加上一句:“除了他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晏海依旧笔直如树地站在江月洲旁边,他没说话,只是张开手臂把江月洲揽进了自己怀里。

江月洲刚离开,家里的佣人就走进了病房,俯身对江少行说道:“二少爷,有一位叫蒋成武的人找你。”

江少行足足在江云霄的床边坐了几个小时之後,这才第一次有了动静。

“蒋成武?”他慢慢地放下江云霄的手,垂著眸道:“你们在门口守著大少爷,除了医生和护士谁都不能让他进来。”

“我知道。”对方恭敬地跟著站起来的江少行走出了房门。

蒋成武就等在门外不远的走廊处,他一脸疲惫,想也是没怎麽休息。江少行走到他面前,直接问道:“武哥,这次的事情你应该有很多话可以对我说?”

“二少,这次是我没有实现承诺,我非常的抱歉。我派去的兄弟全死了,刚刚才找到了他们的尸体。”蒋成武用仅剩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半路上就已经遇害了,直到昨天半夜得到你们出事的消息我才知道。”

“呵呵,”江少行笑了起来:“昨晚我到南山别墅的时候,是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的人已经布置到位,是你告诉我的吧,武哥?”

“是我的错,我收到手底下的兄弟发来的信息,所以以为他们那时候已经进了别墅……其实那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蒋成武沈痛地捏紧拳头:“我的人里面有内鬼,现在的结果我有很大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但是,二少,我必须先为兄弟们报仇!事情完结之後我会再来请罪。”

(18鲜币)温柔猎狩 21

21.

不管死了多少人,江少行只知道一件事──现在江云霄躺在病床上没醒,浮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这一件事就足够让他焦躁而恼怒。

但蒋成武说的不像是假话,至少以江少行对对方的了解,蒋成武不会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杂碎。

但他现在能真正地相信谁呢?

半晌後,他轻轻地嗤笑一声,问道:“武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蒋成武凌然道:“我绝对不会骗你,二少,你有恩於我全家,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恩人和兄弟。”

“那我信你。”江少行沈下目光慢慢说道。“我原本还想,如果吴苏不来招惹我我就会放他一马。倒没想到昨晚他真的来了,可惜我的人没找到他,这一次既然他捉了我的人又杀了你几名兄弟,我想我们都没有理由放过他?”

蒋成武离开後,江少行回了江云霄的病房,把房间里陪护的床当成了自己的病床。从前一夜到现在,他连眼睛都没有阖一下。

得到了蒋成武的发誓和承诺,江少行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实在是挨不住了,往床上一躺,点滴的针头一c,他看著和自己并排躺著的一动不动的江云霄,看著看著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江少行这一觉睡得十分的沈,醒来的时候记得自己应当是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但他一点都记不得梦的内容。

耳边有人在小声地说话,轻言细语倒也不觉得吵,镇痛剂的药效过了,这时候腹部痛得要命,江少行小声地低吟了一声,身旁就扑上一个人来。

“二哥你醒了?感觉怎麽样,有不舒服吗?”

“没事。”

江少行mm那颗在他眼前晃的小狗头。

江月洲见机又赶紧说:“吃点东西吧?我买的粥,可好吃了。晏海把粥给二哥热一下。”

江少行见江月洲可怜巴巴地偎在自己床边,就像是害怕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他想到自己之前因为江云霄的情况而谁都不理,连江月洲也一样被他漠视,这时候不免有些心疼和自责。

江月洲挂著两只熊猫眼,江少行对他说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先回去吧。”

江月洲不肯:“我不困,我在这里陪你和大哥。”

“你不听我的话?”

江月洲皱著眉头说:“不是,我担心你们啊。早上有警察来,谁知道晚上又会有谁来,你都受伤了,我一点都不放心把你和大哥两个伤号留在这里。”

“要真的有坏人来你在这里也没用,再说这里是医院又有人守著,怕什麽?”江少行宠爱地捏捏江月洲的鼻子:“回去好好睡一觉,大哥醒了我会让人告诉你。”

“那……我睡一觉就来。”江月洲不能不听江少行的话,只好不太情愿地妥协。

江少行对他笑了笑,而後喊道:“晏海。”

“二少爷。”

“把小少爷照顾好,他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饶你。”

江少行声色平静,但他就是躺在病床上打著点滴,也浑身都能散发慑人的气压。

也难怪江月洲这麽崇拜他,有这样的二哥在,江月洲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这个人也会为他挡著。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这个什麽都可以抵挡的男人突然受了伤,才让江月洲担心得很。

“二少爷放心。”晏海比谁都尽忠职守。

如今江月洲既是他的主子,两人又是甜腻腻的小情人。对晏海而言,江月洲的安危远比他自身还重要。

江少行也知道这一点,把江月洲交给晏海他还挺放心。

於是他挥挥手:“把小少爷送回家,你们两个都好好休息。”

江月洲依依不舍地走到江云霄的窗前,拉著江云霄苍白地手,“大哥你要快点醒啊,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看爸妈。”

江月洲走了之後,江少行半卧在床上发呆。

虽然医生告诉他江云霄没有生命危险,却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时候醒来,也不知道他醒来後是否会有其他的问题。只要江少行闭上眼睛,他的整个大脑里都是头一晚惊心动魄的那一枪,在江云霄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天都塌了,整个世界溃不成形。

江云霄之於江少行,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重要。

吴苏这一次他是非除不可,至於要查蒋成武那边的叛徒究竟是谁,江少行不会c手。

蒋成武用人错误,不仅害死自己的兄弟,甚至还有可能泄露了江少行这边的情报,所以弄得昨晚狼狈不堪,死伤无数。

而且事情轰动全城,还要应付一帮警察就已经够江少行烦的。

中午刚过老爷子们派了人来医院,说已经托人打听到了昨晚死者的身份。

三名死者只有一名是昨晚南山别墅的客人,而且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角色,而另外两个应当都是吴苏的人,而他们这边除了有两名重伤的兄弟以外,没有人牺牲。

“吴叔说让少行哥您安心养伤,在您伤好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

江少行看著那人一笑:“请你回去转告叔伯们,说我知道该怎麽做。”

他们现在知道他在找吴苏,在挖地三尺地找,也许是怕他恼羞成怒从而乱来,所以专门派人来告诉他。

但他怎麽可能在这种时候还老老实实按兵不动,他虽然心甘情愿地当了吴苏报复的第一道活靶子,但不代表他的人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他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倒是老头子们,似乎又不像之前那样想立刻要了吴苏的脑袋,这又是为什麽?

下午四点,绿头怒气冲冲地跑来医院,带给江少行一个更让人疑虑的消息。

“荣弥道要借我们手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过去,说是最近要防范吴苏人手不足,非要抽我们手里的人,这一借过去我们还怎麽找浮生和抓吴苏那个贱人?我还没给六轮说,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去闹。”

绿头焦躁地在江少行眼前转来转去:“绝对有猫腻,别说狒狒、中顺哥手里的人都跟我们不相上下为什麽不调他们的人手,就是荣弥道再怎麽缺人,也不可能差那麽多人。c他妈,那些死老头子绝对没安好心!趁著你不在他们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晚上就要开始调集人过去。”

“你别晃了,这事我也知道有问题,他们这麽做最大的可能x应该是怕我们先找到吴苏,但我们找到吴苏和他们找到有什麽不同?”

江少行锁著眉头道:“他们要吴苏有用。”

“那怎麽办?”

“人先给他们,但我们这边也不能松懈。他们越不想我找到吴苏,我越要赶在他们前面。但场子里也要盯紧,谁都不知道吴苏还会搞些什麽事出来。你回去私下联系蒋成武,告诉他不能让吴苏落到老子们手里,这事我们要私下偷偷地办。”

绿头应了,回头又有点不安地:“……少行哥,如果我们私下解决吴苏,老头们发现了怎麽办?”

“你怕?”

“不,我只是……我也不知道。”

荣弥道就那麽几条街,但却掌管著整个南岸的灰色经济,加上现在还在发展白道上的生意,势力早就已经渗入了zf之中。

江少行这个黑道小头目的分量看起来并不足以撼动皇太爷们的地位,但微妙的却是,他背後却有江家这座靠山,就算外面都觉得他和江云霄不和,但也无法摈弃他是江家二少的事实。老家夥们进一步因为他的能力可以提携他,退一步却也可以因为他是个潜在的威胁而端掉他。

江少行不可能完全不担心後一点。

但这节骨眼上实在不应该是起内讧的时候。那麽老头子们到底有什麽秘密?江少行不禁好奇起来。

“後面的事情我们现在考虑不了那麽多。倒是六轮那边你多看著他一点,他虽然平时比你办事牢靠,但是这次他恐怕已经冲昏了头脑,你们两个一起到我身边跟著我,在我眼里和我亲兄弟一样。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知道吗?”

绿头被开头的话打击得粉身碎骨,一脸懊丧地反驳:“我比六轮有型多了,明明办事也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徇私枉法,哪个不晓得我绿头是老大你的一把手,明明就英明远播,居然在你眼里还是第二顺位,太打击啦老大!”

江少行挑眉斜了六轮一眼道:“你若是废话尽量少一些,也许我还可以考虑,‘第一顺位’?”

“我句句都是金玉良言诶。”绿头蹲在地上,仰望坐在沙发上打著点滴的江少行,闷闷地挖鼻孔。

“恶心。”江少行嫌弃地瞪绿头一眼:“你先让六轮别那麽慌,吴苏既然没有杀浮生而是把他抓了就说明浮生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吴苏要的是钱倒好办,就怕他使其他的么蛾子。”

绿头叹口气道:“但是吴苏很变态,我想六轮担心的就是他会对浮生做什麽。其实我倒是没想到六轮会看上浮生,他那个人平时喜欢沾惹花花草草,对谁都不认真,这次就这样栽了,哎,不让哥哥我省心。”

“行了你,你现在先回去,我伤好之前这几天──”

“我明白,少行哥你放心,你的就是我的,不对,对你重要的就是对我重要的,我会把各个堂口打理得跟你在的时候一样好。”

说完绿头赶紧站起来,远远地跳开,怕江少行揍他抢话,嘻嘻哈哈地说:“那我回去啦,我回头再来看你老大~啵啵~”

江少行偏头躲过绿头放送的秋波,骂道:“艹!恶心死了,快滚!”

明明只是对付吴苏这麽一件事情,反而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来越复杂。原来也只是牵涉在这一件事里的江少行,仿佛却又被套进了别的中。

他迷惑地坐在沙发上沈思,许多,他想m一支烟抽上,身收到熟悉的地方却什麽也没m到。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还是个伤号,穿著医院统一的难看的病服,哪里有烟这玩意儿给他消遣。

绿头刚走不久江月洲就来了,这次江月洲的j神明显好了许多。

看到江少行没在床上,他就唠叨:“二哥你怎麽又下床了,伤口裂开怎麽办?”

“下来活动活动,你吃过饭?”

“吃了,廖叔让厨房给你炖的汤,补气养血的,你赶紧喝了吧。”

江月洲提了一大盅汤来,给江少行倒出来看著他喝:“大哥还没醒吗?”

“嗯。”江少行沈默了一下,把碗递给江月洲,突然问:“大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恨不恨我?”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怎麽说,但却在乎江月洲和江云霄的想法。

江月洲顿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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