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鲜币)第八十一章 被禁锢的背叛
第八十一章 被禁锢的背叛
不日的一道圣旨晓谕六g,晋正三品贤杰纡纳兰氏为正二品君位,即贤君,未值节庆,更无吉兆喜讯,无功而封易落人口实,越级晋封更是有违庭训,可皇后并无异议,太后更是在夺位之争之後不过是个空有其名而无实权住在後g养尊处优的老太太,本该沸沸扬扬怨声载道的後g,却一致的沈默。
所有人都明白封玄奕的这一道圣旨是为了什麽,纳兰家的公子,管他其中有多少真真假假,只要定北侯认他,只要定北侯作为後盾,得此殊荣都是寻常,没有人会公然和三朝元老的定北侯作对,更没有人愿意与近日风头正盛圣宠不断的贤君为敌,明哲保身事不关己的本事对於身处後g并且终身困於後g的男男女女来说,早已练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至於能够与之对抗的孟姝妃,也明白什麽是风口浪尖,什麽叫来日方长。
永和g西偏殿内,早已今非昔比的墨棋,亦或者叫韩瑞风,如今的韩选侍,慵懒的躺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上,温暖的阳光透过轩窗,懒洋洋的洒下点点光芒,韩瑞风一脸惬意的闭目养神,享受著身後奴才手法极好的揉捏按摩,对於前来晓谕六g的圣旨,只是面不改色的应了声“知道了。”
只是同样在殿内奉命倒水的奴才却没有他的主子这般从容淡定,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措手不及的手一抖,“匡当”一声,名贵j致的茶盏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扬手一挥,一旁侍候的婢女急忙停了手,一众人消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偏殿内只馀韩瑞风和那个失手砸了被子的奴才。
幽幽的睁开眼,不若面上闭目养神似的怡然自得,墨黑的凝眸深不见底,是与周身恬淡闲适的气场截然不同的凝重和嘲讽,眼底的y霾仿佛永远不会散开的大雾,似笑非笑的看著从刚才便僵直著身子的奴才,韩瑞风调笑的开口:“既然这麽关心,既然这麽无法接受,怎麽不自己亲自上门去问问,为什麽欺瞒你,为什麽如此心机深沈,你怎麽不质问他,怎麽不冲他大呼小叫横眉瞪眼?”
“他和你不同。”平静的声音,坚定的口吻,蹲下身径自拾起满地的碎片,从容淡定,仿佛方才的失常只是毫不相关的旁人,而这人,正是当初在荣亲王府中与凝轩和韩瑞风同进同出同甘共苦的青竹。
青竹的回答让一向以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示人的韩瑞风瞬间面容狰狞,眼神狠戾的仿佛恨不得将目所能及的所有事物瞬间化为灰烬,失态转瞬即逝,韩瑞风还是韩瑞风,拥有墨棋的沈稳内敛,拥有与如今地位相应的深藏不露,雍容优雅,放松身体躺在柔软舒适的名贵摇椅上,跟随著轻轻晃动著,透过轩窗看向窗外渐显春意的景色的目光朦胧温润,连嗓音都变得圆润悠扬。
“你就这麽信他?呵,他和我相不相同,可由不得你我说的算,一夜之间从一个身份卑微连姓甚名谁都弄不清的破落户家的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堂堂三朝元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北侯的小儿子,我的确和他不同,这样的手段和心思,我可是煞费苦心也学不来的,当初还真看不出一向大大咧咧chu心大意没心没肺的毛头小子竟如此深藏不漏,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好好讨教学习,孤掌难鸣,既然都是寻求同进退的支持,也总好过白白便宜了旁人。”
起初对於仿佛瞬间x情大变的墨棋,青竹也同所有人一样措手不及莫名其妙,不解过,劝解过,却也正因如此他才更清楚,墨棋就是韩瑞风,韩瑞风就是墨棋,不是突然改变,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是自始至终都是一人,只是他们没有认清,一厢情愿的相信那个自己所幻想出的同伴。
“所以说你和他不同,会这麽想的只有你,不要用你的心思将所有人都想的像你一样不堪。”虽然不若曾经的冲动鲁莽,脸上的笑意也被蓦然取代,可毫不留情的嘴上功夫可是一点儿没变,几句话就能将气氛瞬间引爆。
“不堪?这个世上有谁能过的洒脱释然,又有谁是乾乾净净?”韩瑞风冷笑,“只是大家的目的不同罢了,我有我的苦衷和无奈,我有我不得不得势的原因和理由,想必凝轩同样有,亦或者只是单纯的追逐权力和名位,这也是个理由不是?你若是连他的理由都可以不问就全然的信任,为什麽我就不信,如今想要贴上去为他出谋划策身先士卒的人大有人在,差你一个不差,而对於我,为什麽你就不能相信和帮助,我不愿将你像犯人一样禁锢在g里终日足不出户,只要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得偿所愿,定不会亏待了你。”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韩瑞风之於青竹可以说是低声下气手段用尽,而青竹却自始至终连眉梢都没动一下,慢条斯理的拾著地上的碎片。
“你有你的理由,他有他的理由,你们都有你们不能宣诸於口的无奈,我可以不问,我可以相信,”以为劝说青竹多日无果如今终於松口的韩瑞风还来不及喜上眉梢,就因青竹的下一句话而瞬间y郁非常,“却依旧不屑与你为伍,因为你们同样无可奈何,但凝轩却绝不会主动算计和利用朋友,即便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宁愿妥协和牺牲自己,而你却不同,你的每一步都是踩在他的心尖儿上走来的,一如你当初在王府趁凝轩离开而设计得宠,你可曾有哪怕一刻想过他的感受,想过你们曾是一个屋檐下同甘共苦共同同吃同住共同度过无数时日的朋友。”
“呵,你怎麽会想,你怎麽有时间,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想这些无聊的事儿,你满脑子都是你的那些苦衷,那些不得已,那些机关算尽和谄媚,在你眼中所有人只分两种,一个是有利用价值的,一个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像现在,你会对我这麽苦口婆心的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我的某些地方或者行为让你觉得能够帮助到你,能够为你所用,对此我感到很荣幸,不过谢谢,我只想停留在荣幸而已,”
“至於其他,我不在乎能不能出这个西偏殿,你若愿意让我伺候著,我就尽心尽力好好伺候著,你若不愿,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就是,或者你觉得我的存在有可能成为你的威胁或者某种不确定的因素而无法安心,主子责罚一个奴才或者处死一个奴才还不是眨眼间的事儿,合情合理天经地义,你不妨随便编个理由给我处理了也就算了。”
一地的碎片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初,青竹起身恭敬一揖:“主子要没什麽事儿的话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看著青竹离开的背影,韩瑞飞一脸的y晴莫测,最终化为平静和若有似无的笑意,而对於不过强行安c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身世,凝轩不知道,不过纳兰轩三个字带给後g的竟是如此处处暗潮汹涌。
(11鲜币)第八十二章 刺客 上
第八十二章 刺客 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静中暗藏风波,封玄奕并不像很多人想像的那样如同还是王爷的时候那般风流、沈迷後g,更不会天天来揽月g报道,让纳兰轩有事儿没事儿都提心吊胆的揣测他这个举动、寻思他那个眼神,对纳兰轩来说,封玄奕几乎与王爷时判若两人的举动并不觉意外,因为那时封玄奕的风流不羁不过是掩人口实、方便他暗度陈仓的手段,而对於持中不言的朝臣,和生活在社会底层、命运从不由自己做主的老百姓们来说,新皇华武帝“意外”的勤政是天下每一个人的福音。
可虽说封玄奕不常来後g,纳兰轩这里也并没得多少空,虽然不至於专宠到夜夜传召侍寝,对於各g平衡雨露均沾更是游刃有馀,可时不时的宣纳兰轩到御前伴驾,吃个饭聊个天,实在忙的不可开交也会让自己在御书房晾著乾坐一会儿再走,纳兰轩不知道这其中封玄奕又打算著什麽,不过却足以达到集雨露均沾的万千记恨於一身的目的。
纳兰轩懒得去猜,且以他如今的位分恩宠和家势也无需在意这些小怨小恨,倒著随著时间的流逝,月份的增加,一边是惊世骇俗的以男儿之身孕育一个生命带来的不适和对身体造成的负担让人整日提不起j神,神色困乏萎靡不说,气色也一日不如一日,一边是担心著会不会身体出现什麽变化让人看出端倪,绞尽脑汁的想著g本无法自圆其说世所罕见的藉口,而另一边却不得不应付著封玄奕旺盛的需求。
身为男人,纳兰轩能够理解一个正常的男人对生理的需求和渴望,但纵欲过度这四个字眼实在是损人不利己,从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魅力,以男儿之身让另一个男人如此执著,只要传召侍寝,封玄奕就像中了邪似的,无论自己如何好话说尽分析利弊,可结果依旧是不得消停。有时不得不想歪,消极颓然的想著,怎麽同样是男人,自己成日里无所事事顶多应付几个男男女女y阳怪气的几句话就如此耗费j神,累的直想往床上躺,而一天忙到晚天下大事小事不断的一国之君,却如此j力充沛活力四s!
可最让纳兰轩郁闷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以自己如今的处境,欢爱情事早已是见怪不怪,更准确的说勤於g闱床笫之事本就是後妃的本分,自己虽然不排斥的随波逐流了,却也经不住这麽没日没夜的折腾,尤其是最近,虽然心理上是被动不反抗抱著蓦然的态度,却无可否认封玄奕每一个举动都让自己疯狂,只要和封玄奕有肌肤之亲,甚至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几个隐晦暗示x的动作,自己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样放纵堕落堪称浪荡的举动,自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堪回首,每一声喘息和难耐的邀请,仿佛饥渴的难民看到了空前的大餐,每次一觉醒纳兰轩都是羞愤不已,而封玄奕却是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愈发不知节制。
一如此刻,今夜封玄奕留宿永和g,由柳贵侍侍寝,习惯了夜晚的放纵和疯狂,突然身边空出了一块,那缺少的体温仿佛是烙在了心里,空荡荡的一片,好似总觉得缺少了什麽,说不清道不明,让一个男人承认需要另一个男人的拥抱和抚慰,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纳兰轩都无法接受。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闭上眼却怎麽也睡不著,脑海中的思绪千千万,却早不出晚不出偏挑人睡觉的时间,而最该死的却是到点睡觉的人明明困得要死,却硬是酝酿不出半点睡意,连云锦的杯子被纳兰轩裹在身上,将自己包的跟个团子似的,翻来覆去的打著滚,以此发泄自己的压抑和对自己无形中习惯与改变的惧怕。
风吹烛火轻摇,空气中转瞬即逝的一丝异样,几不可闻的异动可以完美的瞒过所有人,却逃不出曾在塞外过过刀口上舔血和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的敏锐和警惕。
纳兰轩一个机灵,瞬间身体紧绷,流畅的肌r宛若弦上的弓箭,蓄满了力量和韧x,身形一侧顺势一滚,一个鱼打挺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在最後关头堪堪躲过划破长空剑势伶俐的一剑。
反手将身上的被子丢到身穿夜行衣的刺客身上,身体则接著抛出的後座用力向後一滚拉开距离,身子一弯,伸手将挂在墙上用作装饰的宝剑握在手里,来不及估计它的可用x和是否势均力敌,手腕翻转剑花一舞,长剑出鞘不过眨眼之间,暗自蓄劲,侧身出剑,足尖点地,纳兰轩将先下手为强和先发制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黑衣刺客也是身手不凡来者不善,情势陡转直下,可面对突发的态势却面不改色不慌不乱,抬手一扬,手腕翻转舞出剑花朵朵,扑面而来遮盖视线的锦被瞬间支离破碎,化为ggchu细均匀的布条四散开来,身体随著手上的动作快速後退著,尽可能的拉开距离以备致命一击。
对於瞬间错失先机和处於被动的劣势瞬间适应,纳兰轩堪称凌厉的锋芒铿然一声擦过耳际,避过最为危急锋芒的一击。纳兰轩乘胜直追,就著不减的气势一剑剑急如雨下的落去,而刺客也毫不示弱,脚下微顿稳住身形,足下猛然发力,逆势迎锋而上,见招拆招,来来回回片刻就你来我往的近三十个回合,剑花飞舞,剑锋印著烛火更显森冷,两人旗鼓相当,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谁都无法轻易将彼此拿下。
进攻格挡,剑技掌法,大小擒拿手轮番上阵,下盘的脚部也丝毫不见凌乱,如今的纳兰轩早已和当初初来乍到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一如当初受命为师的封玄振所说,要麽就是深藏不露早有功夫底子在身,要麽就是真为练武奇才,所有动作心法口诀只要一遍便能记住个七七八八,假以时日必不可估量。
奈何当初是当初,此刻是此刻,如今即便外表上和旁人并无大不同,可这身子和气力已大不如从前可以随心所欲,旋身格挡,剑花翻转,本想海底捞月之後陡然跟一个小擒拿手,即便不能一击即中,出其不意的动作也能让对方乱了阵脚。
(11鲜币)第八十三章 刺客 下
第八十三章 刺客 下
可惜连番上蹿下跳的动作已经很是消耗,关键时刻下腹的一阵异动更是让纳兰轩眼前猛然一黑冷汗直流,身形一顿,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定格,刺客眼疾手快的执剑刺来,饶是纳兰轩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躲开,也奈何不了完全无法控制的身体。
还来不及默哀,还来不及感慨,或许纳兰轩命不该绝,屋内的打斗声惊扰了g里的侍卫,一众人来不及通报便闯入寝g。刺客原本一气呵成本可直取x命的动作被打断,锋芒微颤,剑锋走偏一剑刺穿纳兰轩的左肩骨,为首的侍卫大惊,提剑便直击刺客。
刺客见一击不中,援军有至,便知大势已去,想抽回刺入纳兰轩身体的剑以作格挡,却不料竟被凝轩一把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虽然身形敏捷却也避无可避的被侍卫击中,情急之下猛然发力,一掌将已经气息不稳冷汗连连的纳兰轩挥开,脚下蓄势翻身一跃跳出了g外,几个转身便在如墨的夜色里失去了踪影。
情急之下,被疼痛唤回的些许控制权让纳兰轩本能的提剑,扬手就是一挥,至於中与不中已不由自己。
见刺客逃窜,紧随其後的侍卫们如惊弓之鸟,哪里敢怠慢,来不及禀告,一行人拔腿便追了上去。
“宣太医!快宣太医啊!”毕竟不如武将强壮,被挤在最後好不容易进了殿的小德子还没来得及喘气,只是草草一瞥纳兰轩已然血流如注的左臂,吓得一张小脸煞白,连滚打趴的冲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纳兰轩搀扶到床边坐下,扯著嗓子冲g外的奴才们大喊道。
“末将救驾来迟,请公子降罪。”一脸凝重,心里的惧怕比那些冲出去搜捕的属下们好不到哪儿去,但好歹也是一队的队长,起码的稳重还是值得称道的,侍卫领班一挥下摆,单膝跪地。
方才情势危急还不觉得,如今冷静下来纳兰轩才渐渐觉得後怕,伤口後知後觉的传来的疼痛直让人皱眉,尚且活动自如的右手攥的死紧,雪白的亵衣染上大片赤红,好不刺目的钻心,一身冷汗更是给亵衣湿了大半,又开始一阵阵袭来的呕吐感伴随著几乎全部黏在身上的亵衣带来的黏腻感让纳兰轩难受的要命,只有咬著下唇极力压抑著随时可能爆发的烦躁和叫嚣的疼痛。
如今回想起来,千钧一发之际,自己不是本能的呼救,而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与之r搏,只是不知这条件反s似的举动是在当初的战场上练就而成,还是原本就g深蒂固在灵魂深处只是自己全然不知而已。
飘渺烦躁的目光无意瞥见掉落在地上的一个绳结,j致却不名贵,漂亮却染上时光的痕迹,原本隐忍的眉宇更是被拧成了深深的“川”字,在一旁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跟前j神高度集中的小德子怎会错过此刻纳兰轩的一举一动?
眼尖的看见主子目不转睛的盯著一出看,回头,发现地上不过安静的躺著一个普通破旧的绳结,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主子意味著什麽,可如今主子心动不变,跑个腿拿过来总不会错。
或许这也就是小德子在经历如此巨大的政变逼g之後,不但没有被支走,反倒一路高升被调派到纳兰轩身边伺候,还一夕得赏晋升为揽月g的主掌事,说该说的,做该做的,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该不知道的,可以揣测,可以私下里明白,却得装糊涂,对於主子,那既是可以给你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的人,也是朝夕之间就能将你碎尸万段的人,小德子懂得,且做的非常出色。
将绳结攥在手心里,纳兰轩知道,这是今晚想要取自己x命的刺客身上的东西,以为不过随意一挥为求自保的最後一剑,却不知竟让那人落下了这个东西。
纳兰轩的表情一时间复杂非常,好似微笑,好似无奈,好似费解,好似愤怒,看的小德子是一惊一乍不知该如何是好,可那边被戳出一个血窟窿的肩膀却不会因为纳兰轩的思想而好转或者暂时不添乱,好似开了闸似的,殷红的鲜血发疯似的奔涌而出,湿透了亵衣,顺著指尖滴答滴答的低落在地。
“主子,您这胳膊──”
还不待小德子说完,殿外便想起莫言的高呼:“皇上驾到!──”
封玄奕的到来让无内无外跪了一地,一个个护主不利的奴才们个个寒蝉若噤大气都不敢喘,要知道殿内受了重伤的可是当今皇上一等一的宠妃,单说他身後的定北侯一家就足以将这刺客碎尸万段了,即便如今皇上为了平息一时怒气而迁怒将这一g的奴才都斩了,他们也只能受著。
“皇上吉祥。”小德子“噗通”一声哆嗦的跪倒在地。
纳兰轩闻言刚要起身,封玄奕好似长了翅膀一般,眨眼间便到了身前,闻讯而来的封玄奕一脸铁青,担忧愤怒之色溢於言表,双眼赤红的好似能将人生吞活剥了,死死的盯著依旧血如泉涌的左肩,拳头被攥的“咯吱”直响。
“太医呢?怎麽不宣太医?你是死的麽?主子伤成这样看不见吗!”一腔怒火全部撒在小德子身上,即便竭力控制没有动手,那锋利冰冷的目光也足以让人吓破了胆。
而小德子何其无辜,当时可是他最先大呼小叫的进屋让外面的人速请太医,可即便事实如此,这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而那边可是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所谓的“真相”只会被认为狡辩和顶撞,即便结果都是凄惨的,也只能选择哑巴吃黄连,死得痛快些:“奴才知罪,求皇上赎罪。”
“不怨他,小德子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只是就算立马赶来,也得要时间。”即便疼的满头大汗,纳兰轩也不愿殃及无辜,至少到目前为止小德子在身边伺候的还是很令人满意的,不过顺水人情的说一句实话,换一个更加忠心的奴才,纳兰轩还是算得过这笔账的。
还没进来就在殿外听到皇上因太医迟来的迁怒的老太医还来不及喘气,赶紧一路小跑的进殿,一边抬手擦著额头被吓出的冷汗:“微臣太医院刘墉来迟,还望皇上──”
(11鲜币)第八十四章 幕後主使 上
第八十四章 幕後主使 上
“赎罪”二字还来不及说,封玄奕懒得看一身富态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跪地作揖,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请求,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无论你用什麽办法,我要贤君毫发无伤,连个疤都不能留。”
“臣领旨。”还没完全跪下,就得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刘墉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抱著药箱走到窗前,虽年事已高,在医术上面却不含糊,动作麻利的打开药箱,拿出剪子和一些止血生肌的膏药,对一旁候著的小德子吩咐了声去打些热水,一边恭敬有礼的对纳兰轩道,“微臣鲁莽,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赎罪。”
刘太医手脚麻利的用剪子顺著袖线逆向剪开了袖子,越往上布料越是湿润,越是与肌肤贴合的紧密,靠近肩膀时,刘太医撤了剪子,来了也有半晌了,满头大汗依旧不减,不知是方才一路小跑闹得,还是重任在身紧张的:“微臣冒犯了。”
话音刚落,年迈的双手猛的用力,只听“撕拉”一声,亵衣应声破碎,毫无生气的一前一後耷拉在纳兰轩颈侧。除了这层碍眼的障碍,众人才算真的看清什麽叫做血窟窿,恰好端著盆热水进来小德子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刘太医都不禁对这些向来养尊处优小题大做连打个喷嚏都好像火烧眉毛似的请太医好生照看,又是把脉又是开方,还不忘食补,什麽名贵的药材都得上,也不管用不用得著,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又个头疼脑热不舒服似的,只为声势壮观,管他是否真心实意,引来关爱无数才是目的。
而反倒是这样堪称狰狞骇人的伤口,可以说是如今後g的翘楚之一的公子别说火急火燎的请太医了,从头到尾连吭都没吭一声,其中的疼痛苦楚身为医者怎会不知?要知道那可是一剑穿了肩胛骨,刺客力道之大剑术之j湛可想而知,可偏偏不知为何在抽剑时却不如刺入那般果断迅猛,仿佛受到了什麽阻碍而挣扎闪避过一般,剑锋走势不一,左右皆有许多细小的深浅不一的豁口,不但将伤口撕裂的更甚,更是将还算平整的边缘错开,瞬加皮r外翻血r模糊,鲜血好似开了闸似的,虽然不似刚受伤时源源不断,却细水长流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而眼前这位新贵即便是疼的煞白了一张脸,也宁死咬著牙,眉头拧的死紧,唇角依稀沁出些许血丝,却始终不吱一声。
封玄奕面色凝重,一张脸已经成了黑色,好似在跟纳兰轩拧著劲儿,他不吱一声,自己也不吱一声。许久,仿佛受不了纳兰轩不发一声的隐忍和伤口的狰狞,封玄奕猛的撇过头不愿再看一眼,後知後觉的才发现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下纳兰轩却因户主不利而从施法到现在一直跪在殿中低垂著头听候发落的侍卫头领,终於找到宣泄的出口,封玄奕不顾三七二十一的突然上前,抬腿就将人一脚踹翻。
“没用的东西,g里成天养你们这人做什麽吃的!让刺客在後g中行动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还能消无声息的闯进揽月g,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你们却连个鬼影子也没留下,留尔等何用!”
封玄奕这一脚不轻,平日里看似养尊处优游戏人间,可私下里练了多少工夫,身上有多少底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时情急没有丝毫压抑的一脚内劲十足,侍卫头领本想著不过一脚蓄足了劲儿忍忍就过去了,却不料这一脚几乎去了他半条命。
一脚落在肩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左肩肩胛处,和纳兰轩受伤的地方出奇的一致,侍卫头领应势翻倒,顿时气息一窒眼前一黑,x口好似被千斤大石压著一般,钻心的钝痛,随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颇有血溅三尺的感觉。
忍著身体仿佛散架般的疼痛,整个脑袋也昏昏沈沈的嗡嗡直想,天摇地晃的连步子都站不稳,可求生的本能和尊卑的等级让侍卫头领深切的意识到,即便是爬也得爬回原地恭恭敬敬的跪著,即便再是一脚,即便被这麽活生生的踢死,他也只有认了。
踉跄的身形,连滚打趴的跪回原地,侍卫头领不发一声,虽然错愕皇上竟有如此内力,可随著混沌的头脑渐渐恢复些许清明,他深知皇上已是手下留情,若方才力道再大一分,亦或者刚才那一脚不是落在肩头而是落在x口,如今自己已是死人了。
“谢皇上恩典。”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这一脚让封玄奕找回些许理智和从容,虽然依旧面色凝重臭著一张脸好似随时都会爆发似的,却不似方才的暴躁怒极。
这边一切发生的突然,那边刘太医手脚也是迅速麻利毫不含糊,当封玄奕再次回头查看纳兰轩的情况时,刘太医已经处理了大半,伤口上被洒了厚厚的一层上等金疮药,在几个只是轻伤的擦伤部位均匀的涂上了御用进贡的生肌膏,小德子跑前跑後的又是递绷带又是递剪子,适时的给疼出一身冷汗的主子擦拭这额角,一边不敢怠慢的给刘太医打著下手,若不是刚打进屋的一盆水已经变成了血红、方才纳兰轩还煞白的连如今已经成了惨白,谁也不会认为这是在身上开了个洞这样的大伤。
纳兰轩的隐忍再次撩拨封玄奕才发泄稍稍痛快些许的神经,仿佛恨不得掰开他的嘴一般,封玄奕气势汹汹的一屁股坐在纳兰轩右侧,看著纳兰轩放在腿上却攥的死紧连指节都泛出青白的拳头,封玄奕以为那是疼的,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却还得估计著对方是伤患而轻声细语好言相劝:“疼就说出来,忍著有什麽用?谁也没让你憋著。”
伸手附上纳兰轩的紧握的右手,温暖的大掌包裹著冰冷潮湿的拳头,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的透过手背传递给对方,君王不为人知的温情从一言一行以及一些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动作传递著,一屋子的奴才看在眼里,或羡慕,或欣喜,或一如莫言那般,一脸复杂叹息,却不知这足以感动任何後妃让他们死心塌地甘愿肝脑涂地的举动却无法将一丝一毫的热量传递到纳兰轩的心里。
(11鲜币)第八十五章 幕後主使 下
第八十五章 幕後主使 下
纳兰轩始终绷著一张脸,仿佛尤嫌不足一半,将右拳攥的更紧。在场之人,只有纳兰轩和小德子知道那拳头中握著的是什麽,却自有纳兰轩一人知道,这毫不起眼的东西意味著什麽,可就是因为深深清楚它的来源,才不明白,更无法接受,“为什麽”三个字充斥著他全部的思维。
“皇上,内侍卫都统大人在外求见。”莫言出言打断了这诡异且压抑的沈默。
“宣。”
应声,内侍卫都统疾风一般的走入,跪地作揖:“微臣叩见皇上,皇上──”
还不待内侍卫都统说完那一贯的官腔堂话,封玄奕便不耐烦的打断:“刺客捉到了麽?”
“回、回皇上的话……”自打进殿就面色凝重的内侍卫都统此刻更是冷汗直流,如今被问到了担忧的话题,更是欲言又止的直结巴,目光飘渺不定,顾左右而言他,“人……人……微臣……”
“我只问人抓没抓到,你在那吞吞吐吐的费什麽话!”一脸y沈目光狠戾,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若不是身为帝王的矜持,没有人会怀疑封玄奕会冲上去将人暴打一顿。
内侍卫都统自然明白皇上一言其中的震怒,和已经濒临奔溃的压抑隐忍,可即便如此,难言之隐之所以被叫做难言之隐必然是有它的缘由的,即便是面对九五之尊,这样的迟疑反倒更甚,一句话说错那死的可就不止自己了,连累家人,株连九族,一句话悬著的可是九族几百人的项上人头:“微臣有查到一些线索,只是……只是涉嫌的娘娘微臣不敢贸然闯g,所以还得请皇上示下。”
封玄奕抿唇凝眉,一脸包公似的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神情,周身的气息都叫嚣著颤抖和恐惧,这样的氛围让所有人皆是寒蝉若噤,却惟独当事人也是受害人的纳兰轩一脸惨白却表情莫测,好似冷笑,又好似面无表情,其中y沈的颜色绝不亚於封玄奕,而另一人则是莫言,若说这後g有谁当得起皇上肚中的蛔虫这一殊荣,也就只有他近身伺候近二十载的莫言莫总管了。
“大人兀自顾虑也得不出结果,不如把知道的都和皇上好好说说,其中缘由曲折由皇上定夺总好过大人费心劳神的揣测,万一不得要领m不准皇上的心x,原本的忠贞尽责反倒成了忤逆了不是。”
莫言这话说的叫一圆滑,没有直白的告诉你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却恭恭敬敬礼数周全的一一都点到了,看似废话一通还兜了一个大圈,却很好的化解了君臣之间随时可能演变到血光冲突的紧张氛围,既委婉且清楚的表达出了皇上的意思,也替内侍卫都统打了圆场,戴上了忠义的高帽。
“微臣和一队人一路跟随刺客兜了大半个御花园,然後……”一如莫言的话,与其自己瞎权衡还不一定周全,不如将所有的事儿据实以报让皇上定夺,至於生死,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们见那人身形一闪逃进了珞绡g,微臣生怕再危急了娘娘,所以带一行人急忙跟随而至,可却被姝妃娘娘的贴身g女挡在了g门外,说是姝妃娘娘已经就寝了,本来搜寻刺客时间匆忙就没有得到皇上和皇后的口谕,所以臣等也不好贸然硬闯,所以……”
“所以你们就回来了?”封玄奕怒极反笑,y冷的嗓音听的人汗毛直立。
“微臣不敢,臣担心姝妃娘娘的安危,所以和一队侍卫在g外守候了许久,想著若是真有什麽意外也好及时救护,可是一直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本以为或许是看错了,将刺客跟丢了,却不料在临走时发现珞绡g的西墙g下有一滩血迹,若微臣及一众人没有看错,且那血迹也是真的,那姝妃娘娘命g女在门外阻拦且长久的秘而不宣只有两种可能。”
内侍卫都统也是个明白人,事情说的一五一十无一错漏,分析揣测前因後果更是合情合理没有半分牵强,且说话更是讲究,点到即止,即便是个傻子也都听出几分意味来,却就要在窗户纸即将突破时戛然而止。
姝妃的秘而不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姝妃已经遇害,且那刺客武艺高超到连让姝妃挣扎的惊叫都来不及便一剑封喉,第二,那就是所有人都倾向且内侍卫都统迟迟不敢开口说明缘由的原因:那刺客就是孟姝妃派出的人,如今行刺失手,又受了伤,大内侍卫全部出动只为活捉了他,迫於无奈之下只有回到主子身边寻求庇护和逃脱的时机。
闻言,一屋子的人都沈默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明白的後g最得恩宠的两人对上了,且还涉及到如此敏感的行刺一事,这g源不过是争风吃醋却不料闹了个满城风雨,且两家皆是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皇上的恩宠偏颇是一回事,朝廷的局势政务又是另一回事了,就连方才一直处於濒临暴走边缘的封玄奕都不禁冷静了几分,而反倒是一直坐在床上的受害人一改方才好似听笑话似的百无聊赖,变成了一脸的错愕讶异。
“姝妃人呢?”低沈的嗓音如初春的夜色一样冰冷。
“微臣只身回来复命,剩下的人都在珞绡g外守著。”
“摆架珞绡g,”依旧的面无表情难以揣测,顿了顿又补了声,“将消息带到凤仪g,让皇后也去。”
“是。”莫言领命退下。
封玄奕方起身欲走,还不待接替上来的奴才高喊皇上起驾,面色惨白的纳兰轩猛然起身,失血过多连同动作的突然让人整个跟著一个踉跄,惊的小德子心惊r跳的凑上来将自家主子扶住。
“我也去。”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淡然且坚决的决定,温润却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没有人敢这样和一国之君讨价还价,更没有人敢用这般堪称命令的口吻同一国之君说话,且还是当著内外大臣g女的面,惟独他纳兰轩,圣宠在身的贤君,三朝元老定北侯失而复得的麽子,纳兰轩。
左臂不便却任x妄为,不管不顾的一把拿过屏风上的衣物,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煞白著脸出了门,惊得一众奴才大气都不敢出,吓得才喘了口气的刘太医呼吸一窒差点背过气去。
(11鲜币)第八十六章 姝妃的没落 上
第八十六章 姝妃的没落 上
当纳兰轩跟随封玄奕带著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珞绡g外时,闻讯赶来的皇后何怡兰等人已经在g外候著了,只是没有得到皇上的进一步指示而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难得露出淡漠清冷意外的神情,常规的行礼问安後,一脸担忧凝重的问道:“贤君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了伤?有没有宣太医?”注意到因一意孤行匆忙赶来而略显单薄的衣衫,面露不悦,“这麽大冷天的身边人也不提醒著,万一受了风寒你们担待的起麽?!”
难得一见一向温婉贤淑淡漠自持连话都很少说更别说跟谁发生正面冲突急眼红脸的皇后一改常态,大发雌威,一众人即便是在凤仪g常年伺候的奴才们都一个个面露讶异的神色,猝不及防,而纳兰轩更是不明白,自己和这位皇后照过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虽然总是莫名的觉得她不仅如此,每次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可像这般如此熟稔上心还从未想过,一时间脑子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怔愣的应了声:“谢娘娘挂心,微臣无碍。”
没有让人通传,一行人就这麽来势汹汹的走进了珞绡g的g门,在正殿门前守夜的姝妃的陪嫁丫鬟隔著老远一袭看见夜色中耸动的人影,还想著是哪里不知死活的奴才如此明目张胆的夜闯珞绡g,不甘示弱的大步走上前去本想给他一顿臭骂堵回去,却不料在看清来人後顿时一个激灵,困意什麽的顿时烟消云散,换上一脸笑容请安作揖。
“皇上来了怎麽也不通传一声,珞绡g的奴才好不懂事,”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替姝妃提前给皇上打了一个怠慢接驾的预防针,可珞绡g的奴才们知道,姝妃的陪嫁丫鬟这身份和不同平常,这一句话只要在姝妃面前一说,好一顿板子都是轻的,“娘娘不知皇上今夜要来所以已经睡下了,奴才这就叫娘娘起身。”
陪嫁丫鬟此刻的激灵和不愿怠慢的举动对闻讯赶来已先入为主的众人来说反倒是心虚的表现,皇上来看看自己的女人,还得在外等著让人去通报,这显然是里面有什麽猫腻,只可惜跪在地上看见皇上不请自来的丫鬟不知情,才要起身通传,却听见头顶上皇上平静的宛若一潭死水的低沈嗓音:“不必了,朕亲自去看看她。”
这才後知後觉发现察觉些许异样的陪嫁丫鬟抬头,看见了和皇上一同前来的皇后和贤君,以及内侍卫都统及一众内侍卫和g人,可谓是声势浩荡。
不待陪嫁丫头回神,封玄奕已经带著一众人马大步向正殿走去。
好梦被突然惊醒,任谁都没办法心平气和,更何况是自小便娇生惯养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孟姝妃,此时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扯开层层幔帐,用力之大竟生生将一半扯了下来,长发散乱没有了j心盘起的发髻,卸去一脸脂粉的容颜更不似平日里的荣光美豔,虽不至丑陋,却也毫无美感,更何况此刻面目狰狞皱著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真可谓有碍观瞻。
“大胆!”一连串的责骂来不及出口,就看见罪魁祸首竟是皇上,一时间大脑当机瞬间空白一片,可却还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本能的换上笑容,只是孟姝妃不知强行拉扯出来的笑容哪里有自认为妖媚的慵懒美豔,吓人惊悚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立即从河东狮吼变为小鸟依人柔情似水的温婉声音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皇、皇上?皇上您怎麽来了?也不叫奴才通报一声,臣妾接驾来迟多有怠慢还望皇上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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