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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第一百零一章 夜宴.圣旨 下

第一百零一章 寿宴.圣旨 下

最初他可以放弃尊严和骄傲,甚至不惜亲自去践踏凌贱,这次同样可以按兵不动一笑带过,虽然是生命,虽然让自己觉得莫名的痛彻心扉悲愤欲绝,那是苍茫的悲凉,可纳兰轩还可以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只是个陌生人,在这君权凌驾於一切的封建社会,一个人的x命,何其轻贱,可以随随便便因为一个人的话而荣华富贵高人一等,同样也可以因为一个人一时兴起而大厦倾塌。

不过一个陌生人,何必如此上心,即便对自己有过无数照顾和帮助,甚至知遇之恩,所以可以愧疚,所以可以替其悲伤,可以无奈,却还不至於为其不顾一切拼上一切的地步,不至於……

纳兰轩这样一遍一遍的反覆告诫著自己,说自己冷血也好,说自己残忍也好,说自己蓦然也罢,自己的心中,可以永远有一个位置为他们保留,时时刻刻的纪念他们,却无法做到孤注一掷甚至与封玄奕决裂的地步,因为还有退路,因为还有所求。

就当自己势力,就当自己被逼,就当自己无耻,在定北侯荣光时不知廉耻的攀权富贵,以纳兰家次子的身份肆无忌惮高高在上,而在纳兰家失势遭诛时,却为自己竟能全身而退而暗自窃喜!

有时只要坚定了某一信念,什麽都可以抛弃,人x、良知,如果成为阻挡,也可两手皆抛!

伸手一指那一身绯红豔丽的长袍:“把它留下吧。”

水袖蜂腰,云鬓金簪,一身赤红如火,灿银耀金,简单而不张扬,华贵却不过分,更是衬得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都红润了许多,腰间白玉作坠,发间珊瑚朦胧,连那多日来清冷惯了的眸子都凭添了几分经营灵动,清俊有之,妖娆有之,妩媚有之,飘渺疏远有之,即便是古往今来多少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面对此刻的纳兰轩,也不得不相形失色、自愧不如。

这样的纳兰轩,直让小德子看傻了眼,怔愣的呆在一边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双眼睛睁的溜圆,著实引人发笑,因震惊而微张无法合拢的嘴更是傻的可以。

纳兰轩视而不见,面对著妆台前的铜镜,一手拢起长发送到小德子手中,不咸不淡道:“束发。”

申时未到,g中夜宴的琼华阁早已坐满了後妃无数,各个眉目如画,身姿妖娆,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无限,媚眼如丝,巧笑盼兮,表面上和和气气、兄弟姐妹称呼的温温软软甜而不腻,可谈笑风生间,到底有多少暗波汹涌各自较劲儿,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纳兰轩以为自己挺守时,即便其中小德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催四请的坐立难安,可自己心里有数,掐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发,不早不晚的申时,却不知g中不用言说的惯例,准时对於後妃来说就是僭越,这个字眼只有皇上可用,若能准时出席,那叫做皇上圣明,若耽误了时辰,那也定是皇上忧国忧民看走著看过了,依旧是圣明贤君,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皇上做什麽都对,让人做什麽都是可以**蛋里挑骨头的。

看著殿内早已各自就位甚至都吃上水果起嗑瓜子先三三两两凑做一桌聊开的众人,纳兰轩有些後悔没听小德子的劝言早点出发,原来这不仅仅只是後g嫔妃们之间的一个g宴,更是有朝臣在侧、他国使臣同乐的国宴,本想消无声息的进去,虽不致力於低调的没人察觉,却也不想高调的聚万家目光於一身。

“主子……”看出自家主子心思的小德子出声轻唤,示意这是要硬著头皮闯进去呢还是闯进去呢还是闯进去呢,总之是不能一走了之过门而不入,圣旨已下,这抗旨的罪名是谁也担待不起更不想尝试担待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莫言的一声高呼从身後响起,震的纳兰轩不禁头皮发麻。

木讷的转过身,差点与一人当先的封玄奕撞个满怀。玉冠高束,长身直立,英姿飒爽,多日不见俊颜依旧,面无表情却仿佛愈发深邃莫测了,那硬挺的样貌、不怒自威的君王之气、刀削斧刻般的轮廓,霸气十足,压迫却不压抑,慑人心魄的魅力无一不是致命的吸引,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轮回的深渊,让人无法呼吸,更无法移开视线,一身明黄华贵、象征著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的黄袍,更是耀眼到刺目,让人无法直视。

“臣妾(微臣)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中央以红毯为界,从门前一直通向高处的御座,左边全是後妃,而右边则全是朝臣,而此刻,刹那间,无论是方才还谈笑风生、顾盼生辉、巧笑倩兮的後妃,还是在那边高谈阔论、溜须拍马、拉帮结夥的朝臣,皆麻溜的从位置上起身,整齐划一的作揖行礼,恭恭敬敬的跪了一地。

後知後觉还杵在门前的纳兰轩菜肴作揖行礼然後让道,却被封玄奕一把擒住了手臂拽了起来。

叩首礼行了一般被强制制止,那动作堪称一个别扭,纳兰轩莫名其妙的套头,却只见到封玄奕面色不善甚至可以堪称凝重铁青的侧脸,连那眉宇间都好似若有似无的拧起了“川”字,十指交握,想抽却抽不回,那g本与温柔无缘的力道捏的纳兰轩指节生痛。

明明是你硬让大家过来参加什麽乱七八糟的宴会,你倒还一脸的不痛快,好像谁踩了你尾巴似的,摆个臭脸给谁看?

纳兰轩心里不免低估,要知道此刻遭殃的可是自己的手啊!

不容辩驳,没有解释,就这麽背封玄奕拉著,或者更j准的说叫拽著、拖著,纳兰轩一脸茫然的跟著封玄奕的脚部,微错开半个身为几乎与其齐头并进的步入大殿,接受众人的问候和跪拜,而皇后没有丝毫的劝阻,好似理所当然,亦或者见怪不怪,悄无声息的沈默跟著,没有制止,也没有支持,紧随其後,依旧凤仪万千。

刹那的失神,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凝固,两边的後妃和朝臣飞速的倒退模糊,连身後皇后和仪仗的脚部也变得轻浅,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交握的双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知不可能,却总是不知悔改的抱有幻想,然後一次次的黯然神伤……

(11鲜币)第一百零二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上

第一百零二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上

长身立於御座前,左边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的皇后何怡兰,右边是十指交握倾国倾城的贤贵君纳兰轩,封玄奕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却收敛了周身压迫肃穆的气息,莫名的感觉温和,与那个平日里朝堂之上威严十足的皇上不同,眉眼间竟好似有著淡淡的笑意,温和从容,好似只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公子,与自己的亲朋好友的聚会。

“众卿平身,赐座。”唇瓣开合,好似连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谢皇上。”又是整齐恭敬的谢恩,随即才敢三三两两的起身就坐。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看向首座,底下不禁传来抽泣声阵阵,汇聚在纳兰轩身上的眼神或惊豔,或赞叹,或担忧,或同情,或愤恨。

众人纷纷落座,纳兰轩就被这麽晾在玉台上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本想悄无声息的溜进殿,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却不料瞻前顾後深思熟虑却选了个最高调张扬的方式“震慑全场”,暗中环顾了四周,早已按照位分坐满了的後妃和朝臣,本该以後妃之首的位分做在後妃的首座,却奈何那个位置已经被身在妃位的沈淑媛占去,以如今自己在後g中的地位,纳兰轩并不诧异,本可另觅他处,奈何封玄奕像是毫不在乎礼仪尊卑,更不在乎光天化日之下,当著这麽多外臣的面和一个後妃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就这麽握著不放,纳兰轩一时间是留也不是是不留也不是,就这麽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立在御座旁,尴尬的要命。

手臂扯了扯,纳兰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一个踉跄,好在力道不大,只是身体前倾脚下不稳,外人看起来不过就是纳兰轩朝封玄奕的方向走了两步。

拉拉扯扯也就罢了,你还扯个什麽劲儿,还嫌不够招摇?心里直犯嘀咕的纳兰轩不解的抬头,恰好迎上封玄奕毫不避讳的视线。

却不料向来深藏不露喜怒不形於色的封玄奕竟一反常态的将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坐朕身边来。

不知是自己脑子坏了还是封玄奕疯了,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意图,纳兰轩只觉额角青筋直跳,荒唐至极,僵持的拧著半天,却只是暗中较著劲儿,奈何圣意难违,纳兰轩g本拗不过封玄奕,最後还是别别扭扭一身不自在的靠著扶手坐在宽大的龙椅的一侧,仿佛恨不得化身壁虎一般,牢牢贴在扶手上永不分离。

这边还没落定,就被封玄奕猛的扯进了怀里半圈著。纳兰轩猝不及防,别说反抗了,整个人连重心都找不准的跌进封玄奕的怀抱,隔著华丽光鲜的黄袍,靠在封玄奕的x口。突然的姿势变化,纳兰轩和封玄奕彼此都知道其中缘由,暗中拧著劲儿,而在外人看来,却是两情缱绻情之所至恩爱至极的表现。

这麽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的暧昧姿势让纳兰轩尴尬至极,难得被一身火红的衣衫衬出些许血色的脸庞此刻可是由内到外红了头,身子明显一僵,坚硬的好似个石头,他不明白,两个大男人这麽明目张胆抱做一团,难道就不别扭?看得人不觉得折磨麽?

只是当时的纳兰轩不知,他和封玄奕的亲密相拥不但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一丝的违和感和困扰,倒是温馨的让史官不惜花费笔墨记录在册,以描述皇上对贤皇后的深情和爱意,当然,荣阳也有迅速打翻後g醋缸成堆的作用。

“g宴开始,歌舞起,上酒菜!”

随著莫言一声令下,本就大小官员後妃一堆的殿上,瞬间g人们如鱼贯而入,一个个端著酒菜、水果上殿,动作那叫个熟练麻利、轻车熟路,瞬间众人面前空荡荡的台几上盛满了大大小小的盘碟,菜色不断,封玄奕的案前更是恨不得堆成个山。

琴声起,水袖展,轻盈优美的身姿在中央舞池的位置上翩翩起舞,媚眼如丝,只一眼便看得人仿佛连骨头都酥了。

觥筹交错,清歌漫漫,随著莫言朗声一句“开宴”,原本因皇上驾到而弥漫在空气中的拘谨恭顺的张力,片刻便湮灭在谈笑声和碰撞的酒杯之间。

“贵君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就只今天这一遭真是英俊潇洒豔压群芳呢,贵君著实是有心了。”柳潇云这一开腔就是y阳怪气拐著弯儿的酸,不知无形中说出了多少人敢怒不敢言的心声,那眼神明明嫉妒的要死,可面上却只是单纯的羡慕和欣慰。

若是放到现代,这奥斯卡小金人可是非她莫属,纳兰轩不禁心下觉得遗憾,生不逢时,未尝不是在说她。不过比起旁人藏著掖著拧著劲儿,想著冷不丁的给你暗中来一下,纳兰轩更欣赏柳潇云的个x,什麽都直来直去,即便是伪装,那意图也昭然若揭,就算是只能做敌人,也不禁倾向於这样的明枪,g中因爱生恨的暗箭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刘贵嫔过奖了。”

“不过话说起来还真是有好些日子没见贵君了,听说是日前身子不好,闭门谢客,还真是让我们姐妹担心了好一阵子,如今这一见可算是宽心了,不但身子大好,连皇上的恩宠都更胜从前了,没有因定北侯造反一事而手丝毫牵连,真是可喜可贺啊,”说著还不忘说笑似的冲身边的妃嫔们笑笑,好似在寻求应和,又好似只是一桩事顺道和大家一同分享,“这麽天大的福分,我们可真是求也求不来呢,之前还在凤仪g和皇后娘娘说起来,怕贵君这一病就被皇上忘了,原本大家夥儿还想商量著递把手,如今开来倒是我们瞎c心了。”

越是想要淡忘什麽,却越是有人有意无意的总要无时无刻的给你提醒什麽,那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槛儿,无论过不过的过去,它的确实实在在的存在在纳兰轩的心中。

下意识的一震,连被握在封玄奕掌中的手也随之难以自已的轻颤。

封玄奕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纳兰轩的异样一般,对殿中悠扬婉转的歌声充耳不闻,对那曼妙婀娜的舞姿和四周无数或暗中或明打明投过来的各色目光视若无物,仿佛整个世界中只剩下怀中的纳兰轩,只顾径自又是夹菜,又是问合不合口味,一会儿让莫言麻利的添酒,一会儿不玩自己亲自上阵为他抹去唇边的碎屑,亲密的举止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又让多少双眼睛通红。

(11鲜币)第一百零三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中

第一百零三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中

“刘贵嫔僭越了,这是对贵君说话的礼制麽?话可要想好了再说呢,祸从口出这句老话,大家都懂得,可不需要贵嫔再来验证一遍了。”一边喝著玉杯中的玫瑰花酿,一边笑看中央舞姿翩翩、喜闻婉转酥诺的歌声阵阵,女妃之首的沈妃沈淑媛看似无意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不知是替刘贵嫔找了退路,还是替纳兰轩驳斥了回去,一时间让众人相顾无言。

原本还以为是孟姝妃第二的纳兰轩会因定北侯的倾颓而从此失势失宠,而自己可以借机大展拳脚的中人们不禁咋舌,就瞧今日这人前肆无忌惮大秀恩爱的亲密举动,那自始至终不愿放开、紧紧揽在纳兰轩肩上的手臂,一改常态温柔至极的神情眉眼,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的殷情,以及那连皇後都无法同坐的位置如今却允许纳兰轩同坐其上的殊荣,无一不是在炫耀著纳兰轩在封玄奕心中无人可比的至高地位,而且还是封玄奕主动炫耀的。

这不禁让大家都迷茫了:既然贤贵君没有失宠,甚至圣眷优渥,那之前定北侯一家堪比满门抄斩的圣旨和紧随其後一连半月有馀皇上对贤贵君的完全不予理睬又是闹得哪样?!

刘贵嫔悻悻的收回了目光,一副好似服毒的痛苦模样吃著面前的珍瑙馐食如同嚼蜡。

一手端著玉碟,一手执著银筷,纳兰轩嘴角抽搐、额角青筋直跳的看著碟内堪称堆积如山的各式珍瑙美食,且那罪魁祸首还尤不自知的挂著一脸温柔宠溺的淡淡笑意,不疾不徐的继续著手上夹菜的动作,让此刻还算“小巧”的山峰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忍无可忍的抬头,纳兰轩整个儿脸都快埋在食物堆里了,尽量放松面部表情不要那麽僵硬,放低声音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皇上龙体要紧,微臣可以自己来。”

没有看出纳兰轩濒临崩溃的神经,封玄奕依旧散发著堪称奇迹的温柔气息,夹了一筷子什锦粉,慢条斯理的堆在了那已然颤颤巍巍的“山峰”顶端:“多吃点。”

纳兰轩的底线再次被挑战,且封玄奕总是能成功的破功。尽量压低声音,却无法克制咬牙切齿:“可是微臣已经吃、饱、了。”

“吃饱了”三个字硬是被说的一字一顿,仿佛生怕封玄奕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或者误以为只是矫情的借故推托,纳兰轩边说还边把盛放这一堆颤颤巍巍的小山凑到封玄奕面前,让其近距离的观察、深刻的体会一下自己此刻的难言之隐。

即便纳兰轩动作再小、即便声音压的再低,御座上的一举一动,即便没有直视,暗中也会招来无数人的窥探,而那故作低调的动作,只会被认为皇上与宠妃之间的调情,不知是谁、不知从何处,若有似无的飘出一句:“贱人!狐媚!”

一句话嘶喊出了众人的心声,眼中的愤恨嫉妒被低垂的眼眸压下,玉手纤纤,扬起酒杯婀娜。

不满皇上所有的恩宠和目光都只停留在纳兰轩身上,一个面生却十分美豔的、坐在沈妃身後的女妃突然开口:“皇上看起来最近心情很好呢,这麽盛大的g宴g里好久都没有办过了,不知道皇上的好事能不能和臣妾们分享分享呢?也好让臣妾们为皇上高兴高兴啊!”

一双晶亮水灵的大眼睛眨巴著,浓密如扇子似的睫毛忽闪著,天真懵懂,一脸的好奇,单纯的好似一张白纸。

“白贵人真是七窍玲珑心呢,虽然才承宠不久,可是皇上的心思妹妹可是懂的很呢,一下就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姐姐虽然长你几岁入g,可还真比不上妹妹分毫了。”柳贵嫔似笑非笑的开口,一句话好似帮著白贵人,好似冷眼旁观的调侃。

而白贵人好像g本听你不明白柳贵嫔的言下之意一般,笑的一脸天真,反倒是在听了柳贵嫔的话後笑的更灿烂:“贵嫔姐姐取笑我,皇上待我自然很好,可是待众位哥哥姐姐也很好啊~啊!贵嫔姐姐又帮著皇上岔开话题,皇上还没有告诉臣妾,到底是什麽好事呢。”

恬著脸,撒娇似的软语,甜甜的嗓音却不让人心声厌烦,恰到好处的调情成功让封玄奕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而柳贵嫔却不著痕迹的白了一眼,一声嘲讽的冷哼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对四周的聒噪充耳不闻,只一门心思的铺在纳兰轩身上,那温柔的好似能拧出水似的目光看的纳兰轩浑身不自在,仿佛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而封玄奕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纳兰轩的闪躲,亦或者g本视而不见,单手一挥,在一旁候命许久的莫言一步上前,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的手卷,有条不紊的展开,肃穆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天恩,护其血脉,重其才能,庇佑我朝。而其长羽一族,据传为其後裔,代代流传,民间奉之,皇室亦然。今贵君纳兰氏,乃古卷所载长羽族一员,朕有幸得之辅佐,延续皇脉,实为幸甚,理应昭告以示天下,晋封皇贵君之位,赐协理六g之权,协助皇後统领六g,钦此!”

满座欢声笑语顿时划归寂静一片,无论朝臣还是後妃,个个瞠目结舌,惊讶於皇上竟会当众承认并大肆宣扬这只凭借人们口耳相传、即便是史书杂谈上都甚少提及且颇为隐晦的一族,且那延续皇脉的字眼更是仿佛晴天霹雳般令人难以置信。

“呵呵,皇上说笑了,”能在这种时候说出心中疑问的,恐怕朝野上下只有他堂堂皇后的父亲、国丈左丞相何良育了,年迈的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却无法遮住震惊的煞白,“皇上对贵君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且贵君人品贵重才貌双全,得皇上恩宠封为皇贵君实不为过,可这皇嗣血脉一事──”从几案後起身走出,恭敬一揖,“恕老臣直言,贵君乃堂堂男儿之身,身怀龙裔一事,皇上就别拿微臣们开心了。”

听闻何良育如此一言,众人瞬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脸上的惊讶之色虽未尽数褪尽,却也多多少少笑意浮面,三三两两应和起来,念叨著“皇上玩笑了”。

(11鲜币)第一百零四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下

第一百零四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下

自从莫言宣读圣旨的瞬间便僵硬的好似个石像一般的纳兰轩此刻更是手脚冰凉,绞尽脑汁想要深埋的秘密,却不料竟被封玄奕在全无告知的情况下如此大张旗鼓的公诸於众,不但要强迫众人接受这g本世所罕见的异象,还要欢天喜地的庆贺。

纳兰轩只觉得瞬间众人投视而来的目光变得尖锐冰冷,探究的,诧异的,惊愕的,好似看待一个怪物,而自己就是那个g本无法、瞬间在众人面前剥光了衣服任人琢磨的怪物!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由内而外充斥著自己所有的感官。

封玄奕面不改色,依旧一脸的温柔,只是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雾霭,面对朝中重臣,毫不避讳的迎视回去,俯瞰众生,“刘太医。”而那几案下的手,却不著痕迹的握住了纳兰轩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掌心的冰冷和几不可闻的颤抖。

“微臣在。”曾在刺客一事时给纳兰轩把过脉确诊纳兰轩身怀有孕的刘太医应声急忙几案後走出,恭敬一揖,随即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诸位大臣王公及後妃娘娘们有所不知,长羽族乃上古一族的後裔,世间少有,因拥有大神的赐福,族人个个拥有非凡之能,医书古籍中曾有记载,长羽族女子,既有寻常女子的温顺柔情,又具备男儿的豪情壮志,而长羽族男子亦然,既有世间男子的阳刚神武,又兼具女子的温柔婉约,武可安邦,文能定国。所以身为长羽族後裔的贤皇贵君能为皇上延绵子嗣也就不足为奇了,且微臣日前曾为皇贵君请脉,如今皇贵君确有四个月的身孕,太医院太医们皆可验证。”

“四个月!这、这怎麽可能?!g本一点预兆也没有怎麽就──!”难以置信,咬牙切齿,多少人恨不得将坐於上位的纳兰轩生吞活剥了,此刻却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的敢怒不敢言。

“诸位大人、各g娘娘公子们有所不知,长羽族男子虽可如同一般女子般受孕,却并不代表会如同那字那般显怀,至於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什麽异样,微臣心里也没有底,只能一边小心调理著,一边查阅古籍,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可以保我华朝龙脉毫无差错延续的方法。”刘太医如实回禀著。

“可、可这──!长羽族?明明身为男儿身却能替他人孕育子嗣,这不是怪物是什麽!”

即便这一声说的极轻,即便那鄙夷不屑的目光被半垂的眼睑完美的隐藏,可对於此刻即便是一g针落在地上也能达到响如轰雷的效果的大殿之上,这一句话可谓是对於皇权的十足挑衅。

虽然对事情败露听到这样的话早有了心里准备,可当真听到时纳兰轩仍是不免动摇受挫,身形微微一个踉跄,下意识的瑟缩却被先一步察觉到自己意图的封玄奕一手擒住手臂,一手长臂一挥,将人整个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让纳兰轩逃无可逃。

“既然不会说话,那就永远闭上嘴好了,”封玄奕没有回头,亦没有查看被圈在怀里的纳兰轩的异样,面不改色沈静如水,悠然自得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可那不言而喻的冰冷却让众人皆是一凛,“贵人白氏,出言不逊,殿前失仪,以下犯上,实为大不敬,著降为正七品采女,打入冷g,无召不得出g。”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无心之失啊皇上!”白贵人急忙起身绕到殿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顿时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一时间急速降温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即便是候命於两侧的侍卫g人无数,却也一个都没反应过来。

奈何皇命如山君心难改,一旦说出了口的话便再难以收回转圜。

封玄奕眉宇微敛,白贵人的哭喊求饶震的人头晕:“你们还在等什麽?还不把人给朕带下去?!”

大喜大悲刹那间,君心难测生杀予夺,有谁料到方才还一脸柔和召开g宴想要和g妃们聚一聚的皇上,不过片刻便变了脸。白贵人被侍卫带下去的时候,封玄奕连一眼都不愿多看,反倒还有几分不耐烦,好似扫了兴一般,而这个才选入g不久的女人,还来不及靠著皇上对自己的新鲜劲儿上位,还未登高便已跌重。

雷厉风行的一连串举动成功的让所有人噤声,把所有异样的目光、不怀好意的言语都尽数堵了回去,一句话,一个人,足以起到杀**儆猴的作用,得到预期的结果。

“恭喜皇上,龙脉有继实乃我华朝之福啊!”大殿之上,整齐划一的行李作揖,感慨欣慰的诚心道贺,好似刚才惊讶质疑甚至嫌恶鄙夷的另有其人一般。

“朕可做到公私分明,後g不许干政,也不会因某些妃子言行失德而不分轻重的惩处了亲族,只是不知朕的公私分明诸位爱卿做不做得到,白爱卿,你说呢?”

封玄奕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音调实在给白大夫吓得不轻,尤其是听到皇上提到自己的时候,白大夫更是连身子都软了,都打的汗珠顺著额角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浑身哆嗦个不停,平日由於官位较低,连面圣和皇上说话的机会都少,如此殊荣放在平时,不知羡煞多少旁人,可在此时、还是在自己女儿被打入冷g之後,自己随时有可能落得个教女无方的罪名被牵连的时候,皇上这一声“白大夫”仿佛催命符一般震得人眼前一黑。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微臣谨记皇上教诲,定尽心竭力为国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哆哆嗦嗦好不容易将一句话挤出来,却不料封玄奕竟朗声大笑起来。

“白爱卿何须如此战战兢兢,爱卿才学朕已注意许久,能得才如此是朕的福气,也是华朝的幸事,爱卿明日便去内阁上任吧。”

一夕之间,从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一跃上升成为从二品的内阁学士,对於虽无大过却也无大功竟然连跳两级跃居从二品,更是从朝堂之外步入朝堂之内,如此殊荣,本想凭借著女儿进g得到圣宠而沾光,却在看到女儿被打入冷g时彻底死心,却不料天无绝人之路,竟莫名其妙的一跃而上。

(11鲜币)第一百零五章 暗流涌动

第一百零五章 暗流涌动

所谓君心难测便是如此,封玄奕的治国之道从来就是让人m不著头脑,总让人觉得死定了的时候却突然好事从天而降,在以为自己高枕无忧沾沾自喜的时候,却祸从天降防不胜防,不是他封玄奕不分善恶好坏是个不明事理的昏君,反倒是他太过於j通治国之道,身为皇上的心思,从没有人m得准,更没有人敢妄下定论,无论官职高低功勋如何,皆是战战兢兢毕恭毕敬,恪守本分无人敢张狂妄为。

白大夫激动的连忙谢恩,一个劲儿的念叨著“谢皇上”、“谢皇上”的,眉开眼笑的脸上连上了年纪的皱纹都沾染上喜气,本以为跌入谷底的官场顿时前途一片明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红光满面起来。

歌舞再起,水袖轻扬,谈笑不断,觥筹交错,一切恢复的原样,好似刚才的一出闹剧g本没有发生。

戌时,内务府司寝的g人上前,询问皇上今夜归处。多少双渴望的眼睛随著司寝g人的脚步汇聚到封玄奕的身上,仿佛久旱逢甘霖般的渴望,却在封玄奕毫不迟疑的吐出“揽月g”三个字後瞬间蔫吧。有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移开,神情黯然,有些依旧又不死心的眼巴巴的看著,好似在等待皇上会不会下一刻转变了心意来自己g中,即便只是个不可能的假设,却也执著的等候。

明明是为了庆祝喜得龙脉而召开的g宴,当事人却早早的离席,临走之际封玄奕还不忘让众臣不要拘束,吃好玩儿好,又让莫言宣读了一道大赦天下的圣旨,便头也不回的牵著纳兰轩的手双宿双飞的离开了大殿。

而大殿之上,看著自己身为母仪天下堂堂华朝一国之后的女儿就被这麽撂在殿上,左丞相何良育那叫一个心疼,脸上的面子一有些挂不住。

“怡兰,自始至终你都冷著个脸给谁看?瞧瞧你还不如一个男人,连自己丈夫的心都管不住!上殿至今,皇上可有曾看过你一眼?又有曾同你说过一句话?你是皇后,端庄聪慧温婉是好事,可你更是个女人,要懂得讨你夫君的欢心,看看人家定北侯那个遗子,一族都倒了可以算是家破人亡却依旧地位稳固不可动摇,你怎麽就不知道学学人家?”

“你明不明白皇贵君和皇后之间的距离?一步之遥,不过一步之遥!以皇上如今对他的宠爱,你再不加把劲儿,若真等皇子出世,即便你并无错漏,这中g皇后的位置也会易主的啊!你──”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可何怡兰仍没有丝毫动静,慢条斯理的吃著饭菜,目光望向殿外,仿佛随著封玄奕和纳兰轩离去的身影一同离开。

“我跟你废了半天的话你倒是听是不听?!再不加紧著点儿,等真落得个打入冷g的地步,我看你是哭都来不及!──”

还要继续滔滔不绝言传身教,却被何怡兰没有丝毫波澜堪称冰冷的目光打断,面对自己的父亲,面对父亲的焦急,却不紧不慢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出言打断:“何大人,本g贵为一国之后,大人身为臣子,这是该对本g说话的礼制麽?”

左丞相何良育不知道,自己曾经那个一向从容优雅温婉听话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冰冷,虽然依旧端庄贤淑大家风范,可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蓦然却无从忽视。

何良育一愣,随即躬身跪地请罪:“臣失言,请娘娘恕罪。”

没有再看自己父亲一眼,何怡兰再次将目光投向殿外,那个早已空无一人的夜色中,一丝苦笑,几分惆怅,眸中的动容和闪烁是打从嫁入荣亲王府後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藏在桌下的手握的死紧,指缝间依稀可见当中好像握了什麽东西:“我等了你这麽久……我听你的话,按照你说的做……可你却真的不记得我了麽?……轩哥哥……”

同坐在一个轿撵上的封玄奕和纳兰轩自然不知道自他们走後大殿中的变动,不习惯封玄奕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纳兰轩浑身不自在,避过那暗波流转好似是亘古不变的爱恋的目光,想要抽回被封玄奕一直握在掌中的手,奈何比力气自己大的他一开始便知道力量的悬殊。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封玄奕突然开口,低沈磁x仿佛月色中醉人的红酒,甘甜香醇,令人沈醉,目光无时无刻不黏在纳兰轩身上,毫不在意在旁人眼中留下一个偏宠沈迷的名头,好似要填补多日不见的朝思暮想般。

纳兰轩默不作声,封玄奕却不以为忤,依旧自说自话,笑容温和,好似此刻的自己并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皇上,亦不是在权力场上m爬滚打多年的皇子,而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某富家公子,坐在轿撵上,手牵著自己的另一半,闲适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天,透过轿帘,望一望夜色高悬的明月。

“三月十七,你的生辰,”倾身低头,亲吻著纳兰轩低垂的眼睑,将人拥在怀里,温馨的好似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祥和安乐,“朕说过,承诺你想要的,朕会给你后位,会给你尊荣和权力,咱们的孩子将会是这世上最尊荣的身份,朕承诺过,所以朕会实现它……”

仿佛怕纳兰轩不信,轿撵内,封玄奕就这麽一遍遍呢喃著,重复著,仿佛魔咒般,催眠著,只是被拥在怀的纳兰轩却自始至终目光漠然,全然的置若罔闻。生辰对於他来说,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有没有人记得,如何奢华的庆祝,g本无足轻重,一遍遍强调的承诺,努力想要实现的身影,只会让纳兰轩觉得讽刺。即便在世人眼中,自己是距离皇恩最近的一个人,纳兰轩也深知他们之间早已建筑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纳兰轩无法形容对於封玄奕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态度,明明已经不信了,明明知道是无果的,明明已然心如止水尽量不为他的一举一动动容,可却无法拒绝,或许在内心深处某个角落,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仍抱著不切实际的奢望。

当封玄奕和纳兰轩执手步入揽月g时,早已得令的g人们跪了一院子恭迎,g门前,两个大红的灯笼一左一右的高高悬挂著。

(11鲜币)第一百零六章 一晌贪欢 h

第一百零六章 一晌贪欢

皇上既然肯来,那便是有翻身的机会,全g上下都为皇上的到来而欣喜,更为自家主子晋升皇贵君之位而高兴。

“恭迎皇上、贤皇贵君,皇上、皇贵君万福金安。”

“你们消息倒快,行了,起来吧。”对於全g上下的恭敬,封玄奕显得很高兴,以揽月g上下伺候主子有功的由头,加了所有人半年的俸禄。

挥退了欲跟进屋伺候的g人,纳兰轩前脚才进殿,连殿门还没来得及合上,便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翻倒在床上,司职动弹不得,被封玄奕禁锢在身下,压了个密不透风。

一手顺著衣襟从颈侧不紧不慢的缓缓滑下,盘旋在腰间,拉扯著腰带,翻卷玩弄,却不急著解开,一双如墨的眸子深邃的宛若诱人深入的漩涡,而眼底的那抹深色,是纳兰轩再熟悉不过的欲望之色。

“才几日不见,你就把朕说过的话忘的乾乾净净了?”一手束缚著纳兰轩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四目相视,气息交融的距离仿佛能将人看穿,“朕说过以後出门绝对不可以穿红色,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麽?”

“回答朕。”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封玄奕再也无法保持自若的镇定。

“皇上希望微臣说什麽?”波澜不起的眼底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静静的回视著封玄奕,不是挑衅,而是很认真,很真诚的在询问,好似在问“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才满意一般。

沈默了许久,四目相视,一闪而过翻涌而起的惊涛骇浪是让人难以读懂更难以捉m的复杂,带著一丝捉m不定的苦楚和疼痛,最终只是一声叹息,但眼底的欲望却没有丝毫的熄灭,反倒是愈演愈烈的熊熊燃烧。

俯身,微侧,鼻尖在脸颊上不住的磨蹭著,好似一只在对主人撒娇的大型犬,唇瓣是不是触碰几下白皙细腻的皮肤,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满意的看到纳兰轩因自己而无法自已的颤栗,压低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仿佛魔咒般,扰乱著纳兰轩努力想要置身事外的心境。

若有似无蜻蜓点水般的磨蹭渐渐失控,延绵温热的吻仿佛磁石遇到铁屑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不肯离开。

“皇上,微臣有孕在身。”平静无波的出声提醒。

白缎赤雪的腰带被扯下,绯红的外衫被揉作一团随意的丢在一边,发簪滑落,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散落而下,衣襟大敞,白皙却不过分单薄的x膛在绯色的衣裳中若隐若现,映衬著墨色凌乱的发丝,几分难以言说的迷乱,几分惊心动魄的惊豔。

手指仿佛著魔般吸附在肌肤上无法离开,游移著,摩娑著,因习武而带著薄茧的chu糙触感让纳兰轩无法自已的轻颤,唇瓣顺著脸颊脖颈、滑过锁骨在x膛逡巡留恋,在烛光下,留下一路旖旎y靡的晶亮水迹。封玄奕无暇抬头,唇齿间含糊不清的呢喃著:“朕会小心的。”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好似思想与r体分离,不知是真的对封玄奕的眷恋,还是这身体已然y乱不知节制,越是因封玄奕刻意的爱抚挑逗而喘息呻吟,越是能冷静甚至冷漠,感受著翻腾不惜的欲望仿佛即将出笼的困兽,咆哮著,嘶喊著,渴求著,不够,不够,永远都无法满足。

明明方才出声提醒的是自己,明明最先拒绝的是自己,可当封玄奕气息不稳的进入的刹那,好似欢愉好似难以承受却不肯放开泣不成声的却是他纳兰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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