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第一百二十一章 封后 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封后 下
“滚。”不似心底汹涌澎湃的心绪,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启,出奇的平静甚至冰冷,若不仔细听还听不真切。
“公子,请领旨。”恭敬的端著圣旨,莫言却不敢抬头看向虚弱的躺在床上的纳兰轩。
“我说滚,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一屋子的g人无法自已的错愕抬头,一副见鬼似的表情,天上掉馅儿饼都难得这麽好还这麽准的砸下来了,可真被砸到的人却反而不领情,且不说封后是何等的荣耀和无尚权力,就只违抗圣旨这一条罪,就足以让任何人吃不了兜著走,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因为多麽忠义,更不是不想活、活够了,而是自己虽然想活,却更想让一家子都活著。
“好,既然莫大人喜欢这揽月g,那你留,本g走。”话毕,纳兰轩一把掀开层层被褥竟欲起身。
“主子,您需要好好静养,怎麽可以乱动。”小德子顿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急忙过来制止。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如此──”莫言也跟著急忙来制止,却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纳兰轩噎了回去。
“皇后娘娘?!”一声冷哼,“莫大人怕是弄错了吧,那圣旨本g可还没接,现在还在你手上,若是你找皇后娘娘,麻烦出门左拐凤仪g。”
自打封玄奕继位,莫言从未受到如此冷待,即便身为奴才,可奴才却并非都能一概而论的,跟在封玄奕身边,面对後g众妃,虽然恭敬有礼,可大家都明白,以莫言的资历,在封玄奕身边说一句话,足以成为半个主子,如今突然来这麽一下,莫言生生被凉在一边手足无措。
纳兰轩及时的给了莫言一个选择:“要麽带著你的圣旨离开,要麽把圣旨交给小德子丢掉,本g也不为难你,你自己选择吧。”
若说方才还有愤恨,那麽现在只有满腔的茫然。一次一次的将那些本不该出现在生命里、更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东西硬塞给自己,不管不顾自己的感受,强迫自己接受、习惯,甚至将它融入自己的骨血,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的珍视,当自己认准了,等到了不可分割没有不行的地步时,再狠心的将它夺走,不留一丝馀地。到头来让你发现,你原本极力抵抗的东西,成了你的全部,你为了你心中的全部,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放弃,一次次的舍弃你曾经以为绝不会退让的尊严、骄傲和原则,然後惝然若失,突然发现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在你妥协、退让的时候,你已经变得一无所有。
封玄奕是这场游戏的绝对赢家,同样的手段一环套一环的施展,循序渐进,自己明明看清了他的套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起初是“爱情”,给予再粉碎,那时纳兰轩知道什麽叫做冷血;接著是承诺,视兄弟手足的生命如草芥,生杀予夺,只是两片嘴皮动一动的功夫,那时,纳兰轩明白了什麽叫做帝王;最後是孩子,一个属於他们的新生命,有可能的新开始,一个转机,一个奇迹,却也同样毫不犹豫的破坏殆尽,连一个理由都没有,丢下一道圣旨,当做是对你的恩赐,如今,纳兰轩明白了什麽叫做残忍……
当初以真爱却以无奈为由,自己便义无反顾的不惜抱著自我牺牲的念头,心甘情愿的被当做一个物件一般献给另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再以承诺为由,逼著自己放弃自由,以为不过是从广阔的天空关进了束缚的金丝笼,却突然发现习惯竟然让自己抱有奢望,孤身一人的飘零孤苦,封玄奕看的再清楚不过,所以适时给予他家庭的温暖,父亲的关爱,和没个正形的哥哥,以及腹中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新生命,给予再剥夺,这样的戏码纳兰轩以为自己看的多了,所以在父母亲族被下旨诛杀时,愤恨有之,痛苦有之,却很快的接受,因为权衡利弊之下,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暗示自己,什麽都可以没有,但惟独孩子,孩子就是自己的命,是自己一切妥协的底线,所以自己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委曲求全,所以愿意为了这个孩子沈浮在那些曾经最不屑的名利与欲望的海洋,一次次的要求著权力,不惜用身体、披上伪善的嘴脸去讨好、去奉承!
而如今,竟连最後一丝卑微也不肯成全!还美其名曰允了承诺,若是要用名利来换自己心中唯一一块净土,纳兰轩宁愿自己不要!更宁愿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选择!!
曾经爱过、恨过、怨过、卑微过、更奢求过,而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可笑,自始至终所求的,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知道临了了,才後知後觉的醒悟,若说方才不知情的时候会恨,恨刘太医的狠毒,想要报复,甚至让他比自己痛苦千百倍,而此刻,除了深深的无力之外,再无他想,仿佛整颗心都已经干涸,怎样的打击都无法再次撼动分毫。
“哈……哈哈……”不知殿内什麽时候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纳兰轩空洞的小声回荡,点点晶莹如断了线的玉珠,泪水被猛的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扯痛依旧馀痛未止的腹部,“咳咳咳……”
仿佛忍耐了很久,小德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主子,虽然与你当初所想的有所出入,但你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主子何必如此?”
“目的?”听到这个字眼,纳兰轩只觉得刺耳,只为了目的二字,自己失去的是自己的亲生骨r!“本g不记得何时能够任由一个奴才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小德子一愣,好似不认识纳兰轩一般,一脸诧异的看了纳兰轩许久,才半信半疑的开口:“难道主子真的不记得了?一切不是都按照主子的计划在进行麽?难道主子之前都是真的,不是假装的?”
纳兰轩一脸莫名,听不明白小德子在说什麽,此时此刻,也不愿追究他到底在说什麽,什麽都不愿想,生命仿佛突然失去的支撑,苍穹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黑漆漆的一片,连最後一盏灯也被无情的夺走,什麽都变得毫无意义,更满不在乎,至於那个被多少人虎视眈眈给予的后位,此刻在纳兰轩眼里,不过一个笑柄。
(11鲜币)第一百二十二章 搬救兵 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搬救兵 上
违抗圣旨,按律当斩,只是对於纳兰轩,封玄奕自然是不会斩了他,圣旨一出,原皇后被打入冷g无人敢辩驳一声,而新皇后却不愿移居中g,封玄奕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圣旨如山,一旦说出口自然不会收回,至於旁人接不接受,他从未在意,所以对於纳兰轩的反应和想法,一律驳回,当日晌午,就派人收拾好了中g凤仪g,焕然一新後将依旧卧病在床无法动弹的纳兰轩硬是用八抬大轿“请”去了凤仪g,恐怕自古以来,纳兰轩开创了史上第一个最心不甘情不愿坐上后座的人,更是第一个让堂堂帝王一而再再而三容忍迁就的皇后。
而那些以为纳兰轩因为失子而失宠的後妃们,只得再次失望,灰溜溜的回g,预备新一轮的未雨绸缪。
自打被挪进凤仪g,纳兰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更是一言不发,仿佛当做自己不存在,完全只是个空气,谁人说话他都不搭理,谁人来劝他也不理睬,连祖制的每日晨昏定省也被他完全抛诸脑後,只是这麽静躺著,维持著当初被挪进这个g时的样子。
皇后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中g之主,大红的幔帐如血,绣著的金凤展翅欲飞,可在纳兰轩眼中,却分不清到底是眼前的幔帐更红,还是那一夜当被迫离开自己时从下体流出的鲜血更红。
从无法动弹到忍痛可以勉强的走动,封玄奕从未来过凤仪g一次,好似完全遗忘了这里还有这麽一个人。
多日的病痛和不是不喝几乎拖垮了纳兰轩的身子,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依旧美丽,却暗淡无光,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瞬间抽离,不过一具行尸走r的皮囊而已,苍白的脸几乎透明。
小德子除了那日无厘头的失言之後,再没有主动提起过些什麽,依旧本分恭敬的伺候著,只是那眼中,仿佛多了些身为奴才不该有的心痛。
“主子,夜已深了,还是不要出门了吧。”见纳兰轩只著一身单衣便欲往外走,虽然是盛夏,可小产之後纳兰轩的身体虚成什麽样看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就能略知一二,夜晚湿气重,还竟只穿这麽一点儿一改多日冰雕似的一躺就是一整天任你脚破了喉咙都完全充耳未闻的状态要出门,小德子能不大惊小怪麽,续烛火的动作僵在半空,丢下急忙跟过去。
纳兰轩继续充耳未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明月当空,夜凉如水,室外的空气清新到香甜,只是不知这皇g外的是不是更加清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径自一人走出凤仪g,不过一介奴才,即便知道不妥又有谁敢阻拦当今皇后的去路?
分身乏术,知道跟上去也没什麽发言权的小德子掉头就往永和g跑,今日皇上宿在永和g,而如今唯一能阻止皇後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德大人麽,什麽风给您这尊大神吹到我们这座小庙了?”才到永和g门口,小德子便被如今风头正盛、可谓是纳兰轩第二的新贵,短时间内一跃数级晋升为贵君的韩瑞风的贴身小厮童诃堵在了门前。
“我要求见皇上。”小德子懒得搭理童诃,主子的荣宠在奴才中能够翻起何等的风言风语自己比谁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更明白此刻在这里和童诃废话除了听到一下难以入耳的讽刺和戏谑之外g本没有任何意义。
“唉~”小德子是能避则避,而童诃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过,反而一步上前挡在小德子和g门之间,故作遗憾,“德大人请留步,皇上今儿个可是留宿在永和g,召幸的是我们公子,即便是皇后娘娘的旨意,也不好这麽明目张胆的来呀,更何况这是皇上的旨意,钦点我们公子,拂了皇上的兴可不好,要是皇後娘娘真著急,那也就麻烦德大人在这儿先等等了,不过我想这一时半刻应该完不了,要不我给大人搬个椅子在外边坐著?正好这大夏天的天气热,外边儿还能凉快凉快,多好。”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进去看,皇上见不见我是皇上的事儿,不是由你一个奴才说的算。”小德子欲绕过童诃进g,却被一把拉住。
“皇上的决定是不由我一个奴才说的算,但别忘了,你也不过是个奴才,那屋里的可是两个主子,就凭你,啊,对了,我忘了,应该是凭你那个过了气的主子,也想来夺,虽然贵为皇后,也不过是徒有其表啊,这点儿争宠的手段未免太跌份儿了吧。”笑的得意,把什麽叫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什麽叫新欢旧爱,我想大人在g里多年比我清楚,皇上怎会永远宠著一人,总有过气的时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旧爱难敌新欢,而如今时间到了,你们皇后娘娘呢,就是旧爱,我们韩贵君呢,就是新欢,还请劳烦大人成全,别挑这麽个时候添乱成麽?”
“你!──”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突然响起,曾经的正殿被移到了偏殿,而曾经的偏殿入住了正殿,柳音柳贵侍一脸似笑非笑的走向g门处:“韩贵君不愧是新宠,真是当之无愧,连这身边的奴才也都一个个伶牙俐齿颇通大道,瞧这道理明白的,让本g都不得不自叹不如了。”
虽然张狂,主就是主,仆就是仆,见了面的礼数还是少不了。
“得了,本g不过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人表演怎麽成,小德子你还是快进去吧,至於皇上见不见你,就由不得本g了。”柳音慵懒的拢了拢长发,完全不顾童诃瞬间黑了一层的脸色。
两盏大红的g灯挂在寝殿前,这边小德子前脚踏进外g门,那刺目的红便映入眼底,饶是个旁观者都不禁心底一凉。
快步走向韩瑞风的寝殿,小德子只期盼著主子这段时间内千万不要发生什麽意外。
“啊……啊啊……恩啊……皇上……唔恩……”
还为走到门前,殿内韩瑞风软糯暧昧的喘息声便已流泻而出,仿佛猫爪一般,若有似无的隔著些距离在你心尖儿上挠,让本就酷热的夏日愈发燥热难耐,即便是守在门外见怪不怪的g人们也不免脸红心跳,一个个尴尬的低头避嫌。
(11鲜币)第一百二十三章 搬救兵 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搬救兵 下
顾不得自己这一闯定会打扰皇上的“雅兴”、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甚至是杀身之祸,小德子迈著大步便欲直床寝殿。
“你做什麽?”胳膊被人一把拉住,莫言压低声音低吼道。
停下脚步,小德子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惧怕:“小德子求见皇上,请莫大人代为通传,或者若大人怕惹祸上身,放我一人进去就好。”
“胡闹什麽?!这……这情况,你就先在殿外等等吧。”莫言一脸尴尬,神情闪烁的冲门窗紧掩却遮不住生生软语娇喘。
“我等得了,但皇后娘娘等不了!”甩开莫言的手,小德子直闯寝g。
推门,跪地,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两人没有察觉到屋里何时多了一人,幔帐翻滚,涟漪不断,大床摇摆,不堪重荷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紧随其後的莫言跟著进入,望了望忘情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小德子,一头是皇上,一头是皇后,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是阻止好还是纵容好。
“皇上,奴才是凤仪g的小德子,皇后娘娘漏夜出g,请皇上快派人找找吧!”对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爱欲味道视若无睹,对不绝於耳的声声y词豔语充耳不闻,一板一眼的朗声道。
剧烈摇晃的床榻骤然停歇,彼时还巫山云雨欲攀附急了高峰的封玄奕突然一僵,驰骋挞伐的动作猛然停住,眼中顿时清醒了几分:“你说什麽?”
张口,是透著浓浓欲望的黯哑磁x,撩人的诱惑,致命的魅惑。
“请皇上速速寻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小德子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出口的语气还有些咄咄逼人。
一些细微的沙沙异动,帐幔猛的拉开,封玄奕身著亵裤,赤裸著x膛,眉宇紧随,完全不像是方才还在享受著r欲之乐的君王,倒像是从地狱走出的杀神修罗。大开的帐幔中,韩瑞风双目失神,清秀的侧脸上情欲的潮红一片,双唇红的诱人,泛著暧昧的光泽,单薄的x膛大敞著,剧烈的起伏著、喘息著,双手无力的向两侧摊开,一丝不挂,汗湿的身体在烛火下分外撩人,平坦的小腹上白浊点点,剩下的大半被遮掩在另一半垂下的帐幔下,可y靡的气息一览无馀。
“他去哪儿了?你们怎麽不拦著?!”封玄奕怒不可遏,蹭蹭蹭的三步走到小德子面前,若不是顾及著还有问题,定毫不犹豫的落下一脚。
对於君王的敬畏,无论是朝臣还是奴才,在没有得到恩准的情况下都是不允许直视龙颜的,小德子在g中侍奉多年,一向做的滴水不漏,而今天却浑然不知的抬头直视著封玄奕,没有丝毫的畏惧怯懦,超乎常人的冷静完全不属於他的身份。
“回皇上的话,皇后是主子,奴才身份低位,皇后娘娘的懿旨奴才不敢有丝毫的违拗,还请皇上赎罪。”嘴里说著赎罪,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悔过,不卑不亢。
“混蛋!”饶是自小深受帝王教育的封玄奕也难免爆chu口,“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见阻止不了主子,也奉旨不准跟著,所以只能来求皇上,”说著,连眼都不眨的补了一句,“只可惜耽搁了。”
莫言在一旁听的冷汗直流,一个奴才评头论足主子的对错,而这个主子还是当今圣上,不是活腻了,就是太想急著投胎,不过好在封玄奕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把扯过屏风上的黄袍披上,chu略的随手戏上,不知是气氛还是担忧,双目凌厉慑人,不顾堂堂一国之君的仪表,夺门而出:“还愣著干什麽?!调集g内所有内侍卫给朕找,绝不允许他出g!”
“是。”莫言匆忙跟上,招呼著一旁见皇上气势汹汹的出门还来不及反应的侍卫们跟上,而小德子此刻却反而不紧不慢,对圣旨充耳不闻,依旧跪在殿中,许久,才慢慢悠悠的起身离开。
喘息渐渐平复,眼底的情欲和涟漪也渐渐平息,一切发生的太快,即将攀上极乐的巅峰却被突然抛在一边不闻不问的韩瑞风静静的躺在床上,从情深款款到寒冰四s,方才的一举一动、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真切。
“主子,您别难过,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若不然怎会多次破例给主子晋封,又怎麽会多日来只翻主子的牌?”童诃怯懦的走进,他知道此刻主子的心里别提有多气多恨了,无论换做谁都无法平静,凑过来一脸怒容鄙夷,冲著g外狠狠啐了口,“呸,不就仗著自己身为皇后麽,也不看皇上还愿不愿意多看他那一眼要死不活的样子,临了了还不老实,使出这麽下三滥的手段闹什麽失踪,派个下人来给皇上请走──”
“童诃,”韩瑞风的声音满是慵懒和黯哑,可见方才喊的是多麽用力和投入,“你难道眼睛瞎了麽!皇上刚才可是火急火燎自己走出去的,可没人逼他。”
童诃立马噤声,一脸惊慌的低下头,不敢看全身赤裸却散发著异样冰冷气息的韩瑞风。
“既然皇上愿意去看,那本g和皇后娘娘也是多年挚友,怎可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倏地,一抹堪称残忍嗜血的笑容浮现在韩瑞风的脸上,“更衣!”
“是。”童诃麻利的捡过被丢散了一地的华衣锦服。
“让青竹也跟著,”韩瑞风脚步有些不稳的站起身,“远远的跟著。”
而此时,盛夏的夜晚难得的凉风磬人,带著些潮意、带著些湿润的空气闻著令人心情愉快,依稀可闻的潺潺水声,处处可闻的喧闹蝉鸣,这是夏的活力,是夏的生机,却并不属於他一无所有的纳兰轩。
漫无目的的,自由自在的,虽然满身伤痛,虽然伤痕累累,却难得的可以不用去顾念那些凡尘喧嚣,这曾是他的向往,曾是他的归属,却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这权力的纠纷,莫名其妙的沦陷了自己,乾乾净净的来,却无法乾乾净净的离开。
纳兰轩知道,只要走出这道g门,就是自己向往已久的世界,或许会穷困潦倒甚至饿死街头,却随心所欲,可仅仅是这一墙之隔,便是前世今生天与地的距离。
(11鲜币)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若往生 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若往生 上
站在g墙上,令人惬意的晚风带著微潮的湿意拍打在脸上,夜色是空洞的黑,只听见远处树木发出的沙沙声响,依稀摇曳的枝干重影婆娑,宛若鬼魅,看的人心生惧怕,後脊背之冒凉风,而纳兰轩却看的面带微笑,心生向往,在他眼中,那不是慑人的鬼魅,而是来自自由的呼唤,那个自己向往已久却求之不得的地方。
万籁聚寂,月冷星稀,城墙上那抹高挑倾长的身影因朦胧的月色而披上一层银沙,光华流转,如真似幻,清冷的背影让人不禁想拥在怀里好好呵护、不忍其再受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可却有不敢,因那宛若谪仙般的背影哪怕只是靠近,都是对他的亵渎和侮辱。
心神向往,目光带著浓浓的醉意,连表情都变的异样柔和,守城的侍卫就这麽痴迷的看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即便真是天仙,此时此刻若是出现在这儿,无论是谁,都只剩下一个身份──刺客。
侍卫头领一个激灵,庆幸自己没有被美色迷了心志酿成大错,甩了甩头唤回几分清醒,紧了紧手里的配剑,气沈丹田,厉声道:“什麽人?”
城墙上,纳兰轩置若罔闻,只是眉宇微敛:这皇g不愧是个j雕细刻的牢笼,即便身在高位,即便站在权力角逐的顶峰,依旧被桎梏著,连散个步看个夜景都不得安生。
深深的疲惫袭来,纳兰轩只觉得好累,好累……
可睡醒了还得起来,起来就是一身疲惫,伤痛可以因时间而淡去,却无发消失,就像那残留的疤痕,你可以将它淡化,却无法让它不存在,所以旧的伤痛一次次的淡去,新的伤痛一次次的在上面叠加,直至体无完肤,便不觉得伤疤的稀罕。
所以纳兰轩想,有什麽可以方法可以不再那麽痛,有什麽办法可以忽略这身不由己的悲哀,有什麽办法可以沈醉在美梦中长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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