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英在林家可是大权在握,招赘进来的老公林国庆对她是尊敬地如同伺候老佛爷般的对待她。
「你有没有怎么样?看你j神不太好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林国庆坐到她身侧替她按摩著肩头。
「我昨天出车祸了你不知道吗?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你们死到哪里去了?」想到自己昨天在医院受的气,林兰英更火大了。
昨晚她有打电话回来想搬救兵,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佣人也休假去了。
「我……呃,我昨天……」
林国庆那欲言又止的瑟缩样,看了更是令她心烦。
「你是不是又跑去下棋了?你呀,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下棋!我看你是太好命了,娶到我这么有钱的女人,才可以天天跑去下那什么鬼棋!」林兰英推开丈夫替她按摩的手。「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国庆只得在一旁讪讪地陪笑。
多少年来,林兰英总是这样地瞧不起他,对他也一直是不假辞色,让他一点做丈夫的尊严都没有。
因为他是被林家招赘进来的,所以他早放弃所谓的男x尊严了。在林家不愁吃穿的安逸日子,更激不起他半点野心。
林国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你出车祸了?!没有什么大碍吧?」他打量著自己的老婆,看她只是表情气愤,应该没受伤才对。
「我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事?有事的是那个衰尾道人。」
林兰英想到自己的驾照还在那衰尾道人的手上,心想不会因为这样又被染到楣运吧!
「是我撞到人了,理赔的事还没处理呢!你帮我去医院跑一趟吧!」她可不想再去见那恶女护士和那倒楣的女人。
「可我……我今天……约了人了。」林国庆不安地说著。
「你又要去下棋?我就说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我昨儿个一整晚没睡,赶著回来补眠,你这死人就不会帮我处理一下吗?」林兰英一听老公又要外出,发起飙来。「你这死鬼每天就只知道下棋,老娘就不信你下棋能搞出什么大事业来!没出息的东西!」
「好好好……我去帮你处理就是了。」
林国庆向她要了医院的地址之后,安抚一夜无眠的林兰英去房里睡觉。
其实他也不想当这么没出息的人啊!
只是安逸的生活过惯了,他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何况家里掌权的从来就不是他。
待林兰英睡著之后,林国庆打了个电话给儿子,要他去帮他妈处理理赔的事。他可得准时去和友人下棋的。
「吴秘书,请问林经理在吗?」林国庆连找自己儿子都得透过秘书,可见他这个爸爸真是无能到了极点。
「是林老先生吗?经理在开会喔!」吴秘书对待他就像对待一般人。
谁都知道林国庆在林家是毫无实权的,就算要巴结林家,也是要巴结林夫人才是。
「不是叫你别加上个老字吗?叫我林先生就成了。」林国庆不满地说。但他自知这个秘书是不会听进去的。「叫经理到国泰医院去,找一个叫杨清清的病人谈车祸理赔的事。」
「是的。国泰医院,杨清清小姐。请问是林老先生撞伤了人吗?」吴秘书没有起伏的声音,就像机器人似的。
「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是你们家林老太太!」
林国庆说完非常不爽地马上收线。这个吴秘书是林兰英安排在儿子身边的狠角色,他不招惹她就是了,免得被她打小报告,又要挨老婆的骂。
还是去朋友那边下棋比较自在。待在这房子里,他一点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偏偏这还是他的家呢!
真是无奈呵!
*****
接到指示的吴秘书,在经理开完会后,马上将这件事转告。
「经理,刚才您父亲打电话来通知,您母亲出车祸了。说是撞伤了一位杨清清小姐。夫人要您到国泰医院去帮她办理一下理赔的事宜。」
「喔?!我妈没事吧?」林彦良一听,皱了皱眉。
「应该没有大碍,刚刚林老先生电话里没有交代。经理昨天没有回家?」
林彦良没有回答。
除了公事之外,他对这个母亲的亲信是没有太多话可说的。
相信吴秘书也应该明白,若不是她能干、不多话,他才不会任由母亲把她安c在自己的身边。
「我下午会过去一趟。你帮我查一下下午的行程,可以取消的取消,不能取消的就延期。」
林彦良本来想叫吴秘书去就行了,但想到撞伤人的是自己的妈妈,他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去一趟比较有诚意。
「是。」吴秘书转身离开办公室。
*****
林彦良中午用过餐之后,驱车前往国泰医院,在楼下买了一篮探望病人用的水果后,辗转在服务处询问到杨清清的病房号码。
但他去到病房之后却发现杨清清并没有躺在病床上休息,不免疑惑著,这受伤的病人会跑到哪里去?
询问隔壁床的病人之后,才知道杨清清到二楼的病房去了。
「这位先生,请问清清是你的女朋友吗?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这么孝顺的女孩娶回家可是你的福气喔!」隔壁床的老婆婆这样说著。
林彦良也懒得向她解释。应付这种老人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回应,就像他和爸爸对待妈妈的模式。
「谢谢。」林彦良一语既毕,马上闪人。
走到二楼老婆婆告诉他的病房,林彦良看到病房中的杨清清正努力地和自己的爸爸说话。
「爸,你记得我吗?我是清清啊!你记得吗?」杨清清眼角有著泪痕。她每次看到爸爸这个样子,就会不由得难过起来。
他们曾经是多么美满的家庭,却因为一场夺了三条命的车祸而家破人亡……
「咳!是杨小姐吗?」林彦良站在她身后清咳了一声,打断了她奔腾的思绪。
杨清清转身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发现他那双好看的眼直直注视著自己,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呃……你……」杨清清的脸蛋不自觉地发热。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注视会那么地令她难以忍受?
「你是杨清清小姐?」林彦良看到眼前的女孩困窘的表情,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的外貌给迷惑住了。
哼!又是一个只看外表的蠢女人。林彦良不屑地在心里想著。
「是的。」杨清清决定不再看著那双会令她脸红的眼,回过头去理了理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子。
这下反而是林彦良觉得惊讶了。
通常女人盯著他都会看到失神的,但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有点反常。
「我是来跟你谈车祸理赔的事。」林彦良简洁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杨清清一听,知道他是昨天那个妇人派来的,连忙拿出昨天那妇人留在这儿的驾照给他。
「这个是林夫人的驾照。不好意思……」
会强留下那妇人的驾照也是不得已。其实她并没有敲她竹杠的意思。
林彦良接过一瞧,确定是自己母亲的驾照,于是把东西收进衣袋里放好。
「你想要什么?」林彦良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况了。做错事没关系,反正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弥补。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可他等了又等,就是不见眼前的女人开口提出要求。
而且她连瞧都不再瞧他,这让他无端地感到一股气馁。
真是奇怪的感受,他居然也会有这种情绪?
「你不说的话,我就当做没这回事啰!」
林彦良猜测著这女孩一定是在装样子,不然就是还在衡量应该要求赔多少钱。
「不用了。我想……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送的水果。」
杨清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要求赔偿。看到他带来的水果,她就很感谢了。
「不用了?!」林彦良有点诧异。难道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以为这副故作可怜的模样可以骗更多钱?
「嗯。我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都是轻微的擦伤而已。其实我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杨清清再看了他一眼。看著人的眼睛说话是一种礼貌,妈妈是这么教她的,她记得很清楚。
但是她觉得要看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还要正常地说话是非常辛苦的事。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虽然觉得她很有可能只是在装装样子,林彦良还是留下自己的名片给她。
就当做善事吧!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纵使她是装出来的,也打动了他的侧隐之心。若她狮子大开口的要求赔偿,他也认了。
「真的不用了,我不需要你们的赔偿。其实,我也有错……是我赶著到医院来,所以没看清楚路况。而且又下著雨,所以……」
她并不喜欢什么事都用钱来解决,看他有心地带来探病的水果,她已经很高兴了。
至少他的态度比昨天那个撞伤她的夫人有礼多了。
林彦良递名片的手就在空中停滞著。这是她第二次拒绝他了。同一天被同一个人拒绝两次,他还能做什么?
林彦良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怒气,使他的脸看起来凶狠许多。杨清清看了,瑟缩地往父亲那儿靠过去。
看到她害怕的表情,林彦良不明所以地又更气自己。他有那么可怕吗?他g本还没对她发脾气啊!
就在这个时候,吴依纯闯了进来。
「你是谁?」
吴依纯一进来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房里,再看见杨清清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害怕表情,脑筋动得飞快的她,马上就想到他有可能是昨天那个老太婆派来和解的人员。
「喂!你是不是那个丑老太婆派来的人?」这次吴依纯嘴巴更毒了,还加了个丑字来形容林兰英。
「你说什么?」
林彦良正在气头上,于是他的口气好像也加了炸药般地火爆。
「就是昨天撞倒清清的丑老太婆啊!她一副恶霸的模样,想欺负我们清清是老实人,要不是我把她的驾照扣留的话,我想她早就不管清清的死活了。」吴依纯心直口快地把昨天的事全说了出来。
原来母亲的驾照是被这个护士强行扣留的啊!那么是他错怪杨清清了。林彦良虽然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但是他对于杨清清那不知好歹的两次拒绝,还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他向那个护士开口,「我问她要多少赔偿,可是她不说啊!」
他多希望她开口向他要些什么,这样他才不会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梗在x口。
「真的不用了。」杨清清又看了他一眼。这么好看的男子,却潜藏著令她害怕的气势,她还是少靠近他比较好。
林彦良觉得自己受够了!被一个女人连续拒绝三次,他若再待下去,一定会忍不住狠狠地掐住她稚嫩的小脖子的。
林彦良将他的名片塞给那位刚刚进门的护士,「叫她想清楚了之后打电话给我!」然后就气呼呼地走了。
「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吴依纯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哇!大公司的经理呐!清清,你真的不要跟他们索取赔偿吗?」
「我想还是不要好了,毕竟我又没有真的伤得很严重。」
杨清清看著熟睡中的父亲。以前父亲也常常告诫他们不可以太贪心。
而且她g本就没受什么伤,不可以随便就向别人勒索的。
「既然人都已经被你赶跑了,这名片你就收著吧!」
吴依纯看著这善良却死脑筋的杨清清。要求赔偿也是人之常情,她何必这么固执?
杨清清看著手上的名片,轻叹一声。
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是她永远不能奢求的。多想无益,还是早点把他忘了得好。
她起身想去厕所,却在站起身的瞬间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
离开医院,林彦良x中涨著一股闷气,闷闷地开车回到自己在外购置的住所。
松开领带,他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
怎么一个才见一次面的女人就可以令他肝火大动?他不愿去深思。不管那杨清清再怎么可怜,如果她自己不开口求人帮忙的话,他是断然不会多管她的闲事的。
下午的行程都已经取消,赔偿的事却不了了之,他也应该回去跟妈妈说一声才是。
林彦良随即驱车回到家中,刚好遇到父亲要出门。
「爸,你要出去?」林彦良生疏地跟父亲打著招呼。
从小他跟父亲就不怎么亲。也许是因为母亲对父亲的态度,也许是因为父亲从没表现过任何父亲的架势,总之,他对父亲仅止于名义上的尊重而已。
说来悲哀,他们其实就像陌生人一样。
「嗯。」林国庆也没多说什么,开了车就离开林家大宅。
林彦良走进令他有著冰冷感觉的家中,一个人也看不到。
「徐妈?」连佣人也不在吗?这样的家难怪大家都不想待。
走进母亲的房里,林彦良看见她睡得正熟,想来是昨天又打牌到天明了吧!
空荡荡的家,一点温情也感觉不到。纵有家财万贯,还是让他觉得空虚不已。
佣人不知自哪儿冒出来,吓了林彦良一跳。
「少爷。」徐妈头发微乱,看起来是睡午觉刚醒过来。
「徐妈,我妈又是早上才回来?」明知一定是这样的,林彦良还是问了一下。
「是的。听老爷说,夫人昨儿个出了小车祸。」徐妈虽然偷懒,但八卦还是略知一二。
「我妈没什么事吧!有哪里受伤吗?」林彦良轻声关起母亲的房门,走下楼打算回公司去。
「嗯!夫人没事。是夫人撞上一位小姐,听说送到医院去了,有脑震荡的迹象。」徐妈替林彦良取过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那女人伤得不轻嘛!为什么要骗他只是轻伤而已呢?林彦良甩开想再去探望她的冲动,不要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了。
「麻烦你转告我妈妈,我回来过了,请她醒来之后打个电话到公司给我。」赔偿的事没有谈好应该知会妈妈一声才是。
「是。」徐妈恭敬地送他出门。
*****
回公司的路上,林彦良止不住心里的混乱。他一直想起今天见到的杨清清,想著她不敢与他直视的清丽双眸,好像下了蛊似地在他心底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搞得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他从不让任何女人影响他的心情的啊!
回到公司后,林彦良刻意让自己更加的忙碌,逼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拒绝他多次的可恶女人。
直到林兰英打电话来。
「彦良吗?我是妈妈。」林兰英的声音透著被吵醒的不耐。
「妈,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林彦良纳闷著为什么妈妈会这么快就醒了。
「还不是徐妈,chu手chu脚地打破了一个花瓶,把我从睡梦中吵起来。」她已经二话不说把徐妈给辞了。「我把她辞掉了,你再帮我找一个新的佣人来!」
「妈,你因为徐妈打破一个花瓶,就冲动地要辞掉她?」林彦良惊讶地说。「她应该还没走吧!快把她留下来,这一年你已经换掉五个佣人了!」
「才不要。我话都说出口了。」林兰英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错。佣人做错事开除是很正常的,一年五个又算什么?她还没嫁人时,伺候她的管家可是一个月都待不住的呢!现在和以前比起来,她的脾气已经收敛很多了。
「妈,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任x?」
「你就再帮我找一个新的嘛!」林兰英不耐烦地说。「还有,你叫我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就是你车祸的那件事啊!那位小姐表示不要我们的赔偿。」那可恶的女人,居然敢拒绝他的好意,害他一整天心里都不畅快。
「哼!那个衰尾道人,不要我们赔就算了!省得跟她沾上关系之后,我们也跟著倒楣。」林兰英打了个呵欠,又想睡了。「唉,怎么会是你去?我不是叫你那没出息老爸去的吗?」
「爸打电话要我去的。」
「交代他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林兰英又抱怨起来。「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嫁给他。呸!」
「妈,别这样。好歹爸爸也……」林彦良想不起有什么可以替父亲辩护的。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了。不管他多想生活得正常一些,都来不及挽回那些逝去的时光。
「这死鬼没出息就没出息,你替他说什么话?我的驾照你帮我拿回来了没?」
「有的。我刚刚忘了交给徐妈,还放在我这里。」
「好。你也别再去招惹那个衰尾道人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知道吗?」林兰英懒得想太多,决定补眠去。睡得太少可是会有黑眼圈的。
林彦良一想到那女人,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有哪个女人不爱钱的?他相信她一定会来找他,之前的故做清高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到时候,他就等著看她摇尾乞怜的模样!
「别忘了替我找个新佣人啊!」林兰英不忘补上一句。
「妈,我会要徐妈留下来的。」他知道母亲只是不想收回自己说的话而已。他愿意再调高徐妈的薪水,徐妈不会舍得离开的。
他就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不爱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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