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郑雅芳露出胜利的轻笑。
柳中桓捉住郑雅芳的手,一使力便让她的身子前倾,吻住她的唇,恣意吮
吸。
郑雅芳红着脸低叫:「你怎么又来了?让孩子看到的话……」
「孩子大了,会避而不见或者视若无睹的,倒是你,还是像年轻时一样害
羞。」
「我去帮你沏壶热茶。」郑雅芳酡着娇颜避开丈夫灼热的凝视。
「谢谢。」柳中桓笑望着老婆的身影走入厨房,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憩。
爱情,是什么东西?什么感觉呢?
对她而言,它甜甜的,有淡淡的喜乐,有突然的心灵震动!
那……就是爱情吗?
还记得看过一部电影,片名是「第六感生死缘」,里头有两句话教她难以
忘怀——「敞开心扉,期待心灵悸动。」
跟杜至伟在一起,他的一些行为和神情在在触动她的心灵,这……就是恋
爱的感觉吗?
他并没有强迫她跟他结婚,他尊重她的决定,她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中、
他的举动里,处处散布着深情与眷宠,对她十分体贴和包容。
她其实是很孩子气的,带她出门就像带个大小孩出门,他却一点也不以为
苦,反而甘之如饴。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柳思慈躺在床上反复思索着,烦躁地喃喃自语:「唉!除了疑问,还是疑
问!」
算了,爱情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不要想了。
她随手打开音响,让悠闲清脆的水晶音乐环绕整个房间。
「哈罗!」
刚回到家门口,柳思慈意外地遇见了杜至伟。她急忙背过身擦去泪水,才
回过头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你在哭?」
「没有,是沙子跑到眼睛里了。」
「你说谎的技术一点也不创新。」
「你别问了。」柳思慈涨红了脸。
「我今天休假,你愿意陪我去逛一逛吗?」
「你可以找别的朋友。」她不想出门。
「你就是我的朋友。」
「我刚参加完朋友的丧礼,不太想出去。」
「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逛小吃街。」
「改天好不好?我今天没心情。」柳思慈的口气充满哀伤。
「我要抽空很不容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有空就带我去的。」
「你……」他竟然扯着她的衣袖,行为像个小孩般撒娇?
「你答应过我,不可以赖皮。」他眨眨眼,笑容十分无害。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
「我的车子在前面。」杜至伟的笑容立刻扩大。
「等我,我去换衣服,我穿一身黑去太显眼了。」
五分钟后柳思慈换上轻便的休闲服、脚踩白色休闲鞋,出现在杜至伟面前。
他举起大拇指。「真快!你打破我对女人的刻板印象了。」
「什么刻板印象?」
「穿衣打扮慢。」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
「今天我见识到了。」杜至伟的视线停伫在柳思慈脸上。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脸上涌现一阵红潮。「不是要去小吃街吗?」
「没去也无妨,只要跟你相处就足够了。」
「你……别乱说话!」柳思慈一整颗心扑通扑通猛跳,全身在他灼烫的视
线下好象要燃烧起来。
「你跟我在一起会紧张?」
柳思慈下意识地用力摇头。
「你给我一种错觉,仿佛你在怕我。」
「我……」柳思慈不想逞强,呐呐地坦诚。「坦白说,有一点怕你是真的。」
「我不会伤害你。」杜至伟挑挑眉。
「是吗?」
「你不相信我?」杜至伟有种受挫的感觉。
「我刚参加完朋友的葬礼,她是我高中以及大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却爱
上不该爱的有妇之夫,而为此自杀……」讲到这里,柳思慈的泪水溢出眼眶。
杜至伟上前按住柳思慈的肩安慰她,「往者已逝,来日可追!」
「她曾经问过我一些问题,那些问题使我觉得恐惧,我不想要经历,我害
怕……」柳思慈苍白着脸说。
「我会陪着你,给你力量。」杜至伟柔声说。
「不要!」柳思慈突然推开杜至伟。「你让我觉得害怕,你离我远一点…
…」
杜至伟猛烈一震,心不由自主地抽痛,「我?」
「是的,是你!」柳思慈颤抖着唇。
「说明白点!」杜至伟一头雾水。
「她对我说过——「爱,不是世上最美的礼物吗?为什么它反而成为我的
负担呢?为什么对我而言它反而是残酷的、是磨人的、是罪恶的呢?」换作是
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的朋友遭遇悲惨我很同情,但那并不代表你跟我也会如此。」杜至伟
理x地告诉柳思慈。
柳思慈仍然在钻牛角尖。「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你是在替你自己说话,我
要保护我自己,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
「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不对?不然你不必怕我,不必担心你的感觉。」
杜至伟内心突然因为这样的念头而涌现一丝喜悦。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那又怎么样?」
「你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与你携手一生。」
「不要……爱会让人走向毁灭,我的朋友就是,所以我不要去爱!你走…
…」
「爱不会让人毁灭,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你的爸妈不是很恩爱吗?」杜至
伟试着让柳思慈了解。
「我不要下赌注,你懂吗?爱会让人飘飘然,也会让人粉身碎骨!」
「慈……」
「走!你走!你走……」柳思慈哭喊着。
「你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负你朋友的负心汉,请你不要混为一谈好吗?
你理智一点!」
「对,我不理智,你走就是了!」
「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先冷静一下,你朋友的过世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
「你走……你走!你走!」
杜至伟深深叹口气。「好好睡一觉,拜拜。」
「你走……」柳思慈怒吼一声,等到看不见杜至伟的身影,才哭倒在地。
她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但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她的好友正值青春年华,
却为了感情问题而寻短路……
在学生时代,好友是个坚强的女孩,碰到爱情却柔弱得风一吹就倒,而自
己呢?是否也会步上她的后尘?
对于爱情,她没有勇气去爱,她只会退缩……
「小慈,杜至伟在客厅等你。」郑雅芳敲敲女儿的房门。
「我不要见他。」
「小慈,他说他会一直在楼下等你。」
「叫他走!我就是不想见他。」柳思慈大声咆哮。为什么他这么死缠烂打,
像牛皮糖一样赶不走呢?
「你们到底怎么了?开门,妈跟你谈谈。」
「不要烦我!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小慈……」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妈,我求你!」柳思慈烦躁地大吼。
「你真的不想见杜至伟?」
「不要。」柳思慈一口回绝。
「他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不要听!」柳思慈捂住双耳,「我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好好好,妈不吵你。」
母亲无奈的叹息传入柳思慈耳里,她歉疚地在心中轻喃:「妈,对不起。」
她最近心绪不稳定,像个幼稚的孩童般无理取闹,她也很过意不去,偏偏
无法掌控自己纷乱的情绪。
「你不要上去,她不想见你。」门外突然又传来郑雅芳的声音。
「我只要在门口说几句话就好,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她的。」
是杜至伟的声音!
柳思慈整个身子一震,屏息以待。
他的足音回荡在楼梯口,一声一声,她的心也重重地怦怦直跳。
「慈……」
柳思慈不敢出声。
「我知道你在里头。」
柳思慈依然缄默着。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这是我想告诉你的话。」
感动的泪水沿着面庞淌下,柳思慈咬紧下唇不让呜咽出声。
「你还是不想见我,我让你觉得心烦了是吗?你可以放心了,最近我因公
要到法国去出差,大概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不过,我会尽可能待得更久,免得
太早回国又惹你心烦。」
等了几分钟,杜至伟失望了。「你还是不出声吗?我走了……」
颓丧的声音紧紧揪着柳思慈的心,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等一下!」
「你叫我?」口气中充满欣喜。
「在国外如果有中意的对象,你要多留意。」柳思慈苦涩地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杜至伟牵动嘴角,笑容里含着无奈。
「是的。祝你幸福!」
「谢谢!」杜至伟带着凄然而幽沉的复杂表情受伤地离去。
柳思慈抵着冰凉的门板,泪水滑得更汹涌。
对不起,至伟……我是驼鸟心态,但是我怕,我好怕致人毁灭的感情世界
……
我不够坚强,尤其是遇上爱情……我怕你对我只是三分钟热度,你的条件
太好,平凡的我配不上你。
对不起,我逃避了,真的对不起……
第三章
杜至伟离开台湾的隔天,柳思慈就开始思念他了。
为什么会思念他呢?因为他对她好,对她温柔,替她设想,所以她会想他?
还是,在心灵触动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她逃不开他,她对他一见钟情、
怦然心动?
爱情,真的好玄!她不想探究爱情会给她带来多少伤害,逃避不是长远之
计,她突然好希望他就在身边,陪着她、跟她聊天……
多矛盾的想法!柳思慈觉得好可笑,明明是她逼走他的,当他真正走出她
的世界之后,她却又开始想念他。
父亲在知道杜至伟因为她远渡法国时,气得七窍生烟,大骂她不孝。
至伟……你已夺走我家人的喜爱,连我……也不知不觉地深受你的吸引…
…
至伟……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柳思慈在心底声声呼唤,思念好扎人,惹得她心疼阵阵,他可知道,矛盾
的她正在闹相思……
「爸、妈,我决定了!」
杜至伟出国后一个月,柳思慈终于因思念而培养出一股莫大的勇气,让她
毅然决然地提着一大袋行李走下楼。
柳中桓正一边看早报一边吃吐司,郑雅芳正在倒牛n。
「你这是在做什么?」郑雅芳一脸惊愕。
柳中桓冷冷地看着柳思慈,双唇抿得紧紧的,一语不发。
「我要去法国!」柳思慈大声宣布。
「又要去自助旅行了?你才回国两个多月,又要走了?」郑雅芳十分不舍。
「女儿翅膀长硬了就要飞了,让她去!」
「中桓……」
「爸,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确实太任x妄为了,对不起。」
柳中桓冷哼一声。
「爸,妈,我要去找至伟,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你知道他的落脚处与行踪吗?」郑雅芳忧心仲仲地望着女儿。
柳思慈原本退缩的个x因思念而勇敢,她故作乐观地笑着,「他没告诉我,
不过,我相信我会找到他的。」
「如果找不到呢?」柳中桓问。
「我会找到的。」只要他还爱她,还在等她,她就一定找得到他。
「他会跟你回来吗?他条件优秀,说不定在国外已有钟情的对象。」柳中
桓再度泼女儿冷水。
「他说过要跟我携手一生,如果他不是君子一诺,我也会死心,不会缠着
他。」
「现在才发现喜欢杜至伟,你真是少g筋!」柳中桓忍不住斥道。
「我知道我迟钝任x,我没有想通……」
「你真是……」柳中桓喟叹一声。
「爸,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妈妈会难过的,喝一口牛n!」柳思
慈亲自把牛n送到父亲嘴边。
笑咪咪的柳思慈让人气也气不起来,柳中桓只得喝了口牛n。
「你妈烤了你最爱吃的花生厚片!」
「真的?谢谢妈!」吻上母亲的左颊,柳思慈迅速往餐厅移去。
用完早点,柳思慈准备要去搭飞机了。
「爸、妈,再见!」
挥挥手,柳思慈走到马路上招了部计程车直奔机场。
至伟,我就要来找你了!
柳思慈在机上睡了整整—天,醒来时飞机正好降落,她揉揉两边太阳x,
觉得睡太多了头有点晕晕的。
抵达法国巴黎,她先到饭店订了房间。
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她在房间里用完餐,便开始思索要如何找寻杜至
伟。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要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找人不容易,看风景旅行就很容易了……」灵光一闪,「哈!我干脆一
面旅游一面找人,这不是一举两得吗?真佩服我聪明的脑袋!」
柳思慈抚着后颈自负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靥。「就这么办!」
于是柳思慈开始在法国各个城市找寻杜至伟的踪影,一连五个多月,总是
一无所获。
「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他会在其它国家,而诓骗我是在法国吗?」柳思
慈立即否认这个念头。「他不是这样子的人!」
随即她又摇摇头,哑然失笑。
他们认识才多久?她对他的事情只限于初步了解,她凭什么因此就认定他
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呢?
但这是她的直觉!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自己的感觉、相信他……
漫步在法国南部的街道上,买了几本文艺小说,她挑了一张街道旁的靠背
长椅,让阳光洒在身上,顿觉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一手拿着饮料,一手阅读着小说,她忍不住随着剧情发展忽而开怀大笑,
忽而泪水直流,率直的表情让伫足的行人一头雾水。
街角有位俊帅有型的男子率x地倚着墙角,满脸兴味盎然地审视柳思慈。
她拭去眼角的泪,没来由地感到一股炽人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抬起头张望,她突然傻住了。
她揉揉眼睛,害怕是梦一场,一脸不敢置信地低喊:「是你!」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你的表情够丰富,想不想要成名?」
柳思慈迷惑地望着他,犹疑而惶恐地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他的口气听起来陌生而疏离,教她的心柔肠百折。
「我……我应该记得你吗?」他抱歉地微扬唇角。「你知道我?」
「你不是杜至伟吗?」柳思慈大胆地问。
「我不是。我们长得很像吗?」
他浑身散发非常窒人的阳刚气息,紧抿的唇与逼视的眸更展现出他的冷酷,
而那一头棕色挑染的头发则让他更显新潮有个x。
「你……你好象他。」
之前的杜至伟,温文儒雅、深情款款,言谈风雅有主见,总是一身西装,
看起来沉稳历练,中规中矩的黑发中分,跟眼前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人,可能拥有相同的容貌,个x却南辕北辙吗?
「我也不确定……你真的好象杜至伟,好象我要寻找的人……」
「我不是什么杜至伟。」他y沉着脸,莫名的嫉妒让他变得愤怒。
好可怕!柳思慈脸色灰白地说:「我肯定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至少,他从不会给她脸色看……她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预备要落荒而逃。
他捉住她的手腕,手劲不大,却足以教她动弹不得。「说清楚!」
「他很温柔,对我很好,你……你看起来好凶!」努力挣脱出他的掌握,
柳思慈逃也似地飞奔而去。
她单纯地表现出对他的惧怕,让他心头一沉,一股奇异的感受搅动出心湖
的涟漪。
她……挑起了他的兴趣!
他的双瞳闪闪发亮,跳跃着猎爱的光芒。「我不会让你就这么逃开!」
他迅如闪电地追逐着她的背影,正好见到她拦了一辆车离开,他马上叫了
辆车尾随在后。
看到载着她的车停在某间饭店门外,她付了钱后走入大厅,他抬头看了看
饭店的招牌。
维妮佛大饭店!那正是他现在所属跨国财团的其中一项投资。
让车子重新驶回轨道,他心里已有计画。
回到饭店房间,柳思慈惊魂未定地拍拍x口。「幸好我逃得快,他太可怕
了,像一头狮子!」
惊悸之后,她忆及他熟悉的脸孔。
「明明就是杜至伟……但,他不会有这么y狠的表情,他究竟是谁?」
沉思半晌,柳思慈打了通电话回家。「妈!我是小慈。」
「小慈!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都没有电话或者信件回来报平安,你爸
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爸深知她一出门就像丢掉了,一回家就像捡到了,对她热爱旅游的行径
很少关心或者注意,除非有天大的事。
「你找到杜至伟了吗?」
「我就是因为他打电话回来的,我今天看到一个人跟他长得好象哦!」
「小慈,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但我实在说不出口。」
察觉事态的严重x,柳思慈神情凝重。「妈,你尽管说,我做好心理准备
了!」
「杜至伟两个月前闪电结婚了,他跟新婚妻子正在环游世界度蜜月。」
心脏一阵紧缩,这件大事像热铁一般炙痛她的五脏六腑。她咬着下唇幽幽
地问:「妈,他结婚了?」
柳母劝道:「小慈,是妈识人不清!你要想开一点、看开一点!」
柳思慈一凛,心弦震得厉害,连握话筒的手也抖个不停,几乎要握不住话
筒了。「这不是真的……妈……」
她痛苦地低吼,嘴角掠过抽搐,噙着两行晶莹珠泪,脸色无比凄惨。
「小慈,是妈的错!妈不该要你放下感情……小慈,妈对不起你……」
「妈……」泪意如泉涌,柳思慈想遏抑也遏抑不了。
「回来吧,小慈!」
母亲慈爱温暖的呼唤声教柳思慈心头更酸、更涩,她恨不得c翅飞回家,
飞回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她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悲凄而尖锐的痛楚撞击着她,让她无法言语。
心情紊乱的她用手背拭去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满布的泪痕,紧紧闭起双瞳,
一分钟后才重新睁开。
「妈,别为我担心,我不会这样就被打倒的!」她故作坚强地说。
「别骗妈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不然你不会哭得如此伤心。」
「妈,我是因为他欺骗了我对他的信赖而痛哭!我的确对他有好感,愿意
接受他的关爱,但是我很庆幸,他在我还没付出真感情前,就让我看见他的真
面目。」
「你还没爱上他?」郑雅芳不太相信。
柳思慈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率真灵动的她若非开启心房,不可能会追一
个男人追到陌生国度!
「我跟他仅止朋友关系,我不会骗你的,妈!」柳思慈加重肯定的语气。
「嗯,能这样最好,妈不希望你受伤害。」
郑雅芳关切的话语让柳思慈又开始想哭,「妈,国际电话很贵,我要挂啰!」
「小慈,早点回家。」
「妈,再见。」挂上话筒,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出眼眶。
爱为什么这么伤人?这么残酷?
她爱上他了!无止尽的相思化成一股寻找他的力量,明显地让她知道她彻
彻底底地爱上他了……
但他却背叛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柳思慈趴在床上,她的心好痛,深沉的酸楚顺着泪水淌落,让她痛哭失声。
在这相思漫漫的五个多月里,她身处异乡,每天早晨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冀
盼能够遇见他!但是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哈哈哈!
柳思慈干涩地笑着,笑到声哑,泪却不停地流。她太单纯了!被骗了,却
还痴痴地傻等。
「他g本就是天下第一大浑蛋!伪君子!」她声音沙哑地大骂。
初识时的悸动,相知时的心动,还有他离去时的依依不舍……她的心早在
懵懂之际飞到他身上了,她却后知后觉……
她追他追到法国,以为他就像在台湾许诺她的一样不会变心,但……她错
了!
他变心了,而她……被伤透了心!
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她会真诚地告知心声,他为什么就不等等她?
无数个问号盘据在心头,她抓紧x口,却阻止不了蔓延的苦楚和悲哀。
不!不是他的错,是她的错!是她不知珍惜他,是她放走了他,是她一手
造成的,她真是自作孽啊!
呜……
他的移情别恋,粉碎了她坚韧的心!她告诉自己不准哭,但理智的严重命
令g本就挡不住情殇的悲痛欲绝,她停止的泪水又如洪水般决堤,尖锐的刺痛
椎心刺骨,狠狠扎进她软弱的心灵。
「不了……我不要再想他了……我不要再去在意他了……」柳思慈颤抖着
唇,泛着泪雾的双眼看起来无比心痛。
翌日,柳思慈哭肿了明亮的秋水星瞳,打包行李退了房。
抵达机场,她呆呆地望着机场上空展翅翔游的巨大飞鸟,一时间竟感到茫
然。
她该何去何从?
回台湾吗?让家人为她的强颜欢笑而担心?不!她不能这么自私!
继续天南地北流浪吗?她身上的钱付完机票后所剩不多,顶多只能里腹两、
三餐……
「柳思慈!」
她倏地转身,不敢置信地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高挑身影。
「至……」猛地,他身上霸炙的气息让她住了口。
他不是杜至伟!他……他是昨天那个陌生人!
他露出诡异的笑。「找到你了。」
柳思慈马上防备地眯起眼。「你找我?你派人调查我?」
他上下打量她。「有这个必要吗?」
他分明就是在轻视她!她从没被人这样看扁过,他充满不屑的眼神使她气
得浑身发抖。
「你……报上名来!」
他微蹙着眉头。「你没有礼貌,我可以选择不说。」
「你未经许可就擅自调查起本姑娘的姓名,你更没有礼貌!」柳思慈不甘
示弱地指控,一双美目充满火药味。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她则气愤地死命瞪着他。
僵持了五分钟之久,他的神情一派自若,她眨眨眼,垂下头揉揉双眸。
「心虚了?」他低声地笑,不忘煽风点火。
「谁心虚?你才该心虚!」柳思慈立刻又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说。
倘若她昨夜没有睡眠不足,她一定可以瞪得比他久!
他朗声大笑地嘲笑她。「你认输了!」
「你……」柳思慈气得直跺脚。
陡地,理x的灵光闪入脑际。搞什么嘛!她何必让人当小丑耍着玩?
「无聊!」提着行李箱,柳思慈转身去办登机手续。
他却大手一伸挡在她身前。
「做什么?」柳思慈翻翻白眼。
「我叫乔文彬,文质彬彬的文彬。」
柳思慈「噗哧」一声笑出来,「跟你本人一点也不相配!」
「哦?」乔文彬兴趣浓厚。「不然你觉得我该配什么名字比较适合?」
「我怎么知道!」柳思慈耸耸肩,奇怪地看向乔文彬。
他一听,双拳紧握了一下,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这跟我无关,是你自己要问的,我不知道又没有错!」柳思慈绽开无辜
绝美的笑靥,明肌玉肤,冰雪聪明,玫瑰唇瓣巧笑嫣然,害他的心剧烈地跳动
起来。「好狗不挡路!我赶时间。」
她的美教他屏息,而她的话却教他气恼。
「我们必须谈谈。」乔文彬硬将柳思慈扯到角落。
「放手啦!」柳思慈怒焰炽烈地低咆。
「我不会放你走。」乔文彬的眼神锋锐无比。
「你有病!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无聊去找别人玩啦!」他脑袋秀逗哦!
她气忿不已地甩开他的手。
「我不会放你走!」乔文彬很坚持地再度重复。
柳思慈愣愣地望着乔文彬,他的神情真像杜至伟……
停!杜至伟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再想他了!
「恕不奉陪!」柳思慈亟欲脱身。
就在她转身之际,颈侧突来一股巨大的痛击让她呻吟出声,身子软软地倒
向乔文彬为她准备好的怀里,把意识交给了黑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乔文彬因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占有欲而懊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抗拒她带来的悸动与吸引力。
他一夜未眠,一早就开车到饭店大门外守株待兔,想看看她,却意外地看
到她带着行李坐计程车离去。
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从遇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心就欣喜欲狂,有
个声音不断催促着他——带走她、带走她!
她是他失去的灵魂的另一半,唯有跟她在一起,他的灵魂才会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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