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云沐羽大喝一声,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我没功夫在这里看你们的苦情戏。正如你所说,你杀了胡先生,我杀你,皆是因果轮回,若你女儿有本事,以后来找我报仇,我也认了。人在江湖,哪来那么多应不应该,说白了,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若有一天我栽了,那也就栽了,可现在是我拳头大,所以今天我决不会放过你。”
云沐羽的话,让刚想开口的殷离默默地闭上了嘴,以她的武功,真的没有资格说什么。至于为金花婆婆报仇?她也并不想。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云沐羽,又看了看金花婆婆母女,殷离第一次觉得,她并不是个果断的人。至少这一次,她做不到恩怨分明,她心中很矛盾,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张无忌又想上前说什么,被殷素素拉住,殷素素叹了口气,道:“沐羽,我不会再阻止你,刚才为了小昭已经出手救她一次,论情分,我其实应该站在你那一边的……”
张无忌不可置信地看着殷素素,惊道:“娘,你……”
一直没说话的谢逊叹了口气,道:“无忌,你娘说得没错,我可以帮紫衫妹子,因为我们有结义之情,殷丫头也可以帮她,因为她们有师徒之情,你和你娘却是不可以。事实上,以你娘的性格,若不是为了你,如今应该站在对面才是。而你,你莫要忘了,胡先生对你的恩情。”
张无忌脸色一变,瞬间羞愧地低下头。看小昭母女相聚感人的模样,竟让他忘了,一开始,他也是想杀了金花婆婆为胡先生报仇的,可是后来……后来他竟然站在了金花婆婆这一边。这样一想,心中矛盾不已,想到在蝴蝶谷的日子,小时候的他,可是恨透了金花婆婆的。
殷素素看张无忌那纠结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没有长辈教导,独自成长的张无忌,性格比起小时候变化太大了。小时候的他,不谙世事,却也恩怨分明,很有骨气,如今却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分不清轻重。
小昭注意到张无忌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不怪任何人,她知道,她娘之前所做之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不帮她都是没错的。可是,这终归是她的娘,她渴望了那么多年的母爱,怎么可能看着她娘就这样去死呢。
云沐羽右手揉了揉右边太阳穴,愁眉道:“本来挺简单的事,被你们闹得我头疼。”
看了殷素素一眼,又瞄了眼张无忌,有点无奈地道:“殷姐姐,无论你们出手不出手,我都无所谓。你们所在意的人太多,自然难以选择,而我只要有敏敏支持我,那就好了。”
说着看了一眼赵敏,收获了毫无波澜的眼神一枚,顿时心里嘀咕:“这时候不应该很感动地看向我么?那些话本子果然不可信。”
“云姑娘,你饶了我娘吧,我愿意代她去死,求你了……”小昭挣开金花婆婆的怀抱,对云沐羽恳求道。
金花婆婆一脸心疼地道:“小昭,不要这样……”
云沐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右手一挥,众人皆惊。没有人想到,云沐羽就这样突然的动手了,看到金花婆婆脑袋上的血洞,小昭整个人都呆滞了几秒,然后一声凄厉地大叫:“娘!”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张无忌连忙上前抱住小昭,看到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的金花婆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殷素素叹了口气,又觉得理应如此,看到抱着小昭的张无忌,只觉得头疼。她精挑细选的儿媳妇,怎么身世却那么磨人呢,早知道,她刚发现苗头时,就阻止两人在一起了。不过,细看一眼小昭,又觉得自己定然狠不下心来,毕竟,小昭确实太过乖巧懂事,做儿媳妇正合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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