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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她叫出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我就知道定是上午那只双龙戏珠镯的争夺引起了她的兴趣,而从李宽人那里打听到我的消息也不是件难事。

我脸上带著洞察女人内心的微笑俯下身去,将头靠近孙妙的黑发轻轻一嗅,铜镜里便并排出现了两张脸,男的英俊儒雅,女的玉容冰姿,看起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很意外的孙妙并没有生气,脸上除了被人看破心事的羞涩之外倒多了几分迷惑,过了片刻,她才蓦地展颜一笑,那平静如水的面孔突然活了起来,就仿佛大地回春一般,让我心猛的一跳,这丫头笑起来还不是一般的美哩。

“解元公使得好手段呀。”

我知道她误解了我的话,以为我是诈用公门身份来接近她。不过偷香窃玉本就是我的本行,我不想多解释,况且她换了语气的声音里那种媚人的娇慵也让我心中不由得一荡,便转头对满脸讶色的丫鬟一挥手∶“下去告诉那帮学子,就说孙姑娘今晚有客,不方便招待他们,让他们散了吧。”

小丫鬟看孙妙只是眉头轻皱却不出言反对,犹豫了一下,便下楼与众人说我家小姐今晚有客,各位请回吧。众人不依,说是公门里面没有好人,不放心孙大家。小丫鬟说客人其实是王解元,下面更是一片哗然,说我们这里也有不少举人秀才,我们也要见孙大家。

听下面吵吵嚷嚷的,我微微一笑,“这帮学子倒也缠人。”一转眼看到桌面上横著一管雕工j美的玉屏箫,心中一动,竖箫在口,试了几个音符,一段低低的箫音幽幽扬起,箫音虽细,却清晰可闻,楼下顿时一静。

“渔樵问答?”孙妙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倾耳细听了片刻,突然起身将一把焦尾琴放在榻上,待我箫音转折之时,琴声骤起。

琴音厚重如山之巍巍,箫声清扬如水之荡荡,琴箫悠扬,如同天籁之音,周围几座小楼的丝竹声顿时全停了下来。

孙妙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欢快的跳动,琴音如斧伐之丁丁,仿佛一位樵夫徜徉在青山翠岭中;我箫起婉转,如橹歌之矣乃,像是一位渔夫驾一叶扁舟荡漾在碧波绿水中,琴问箫答,令人恍若出世。

上午也曾听过她弹琴,只是当时亭子四周有轻纱遮蔽,便看不清她弹琴的模样。此刻再看她,她方才的那些妩媚模样早已不见,一双凤目专注的盯著榻上的古琴,似乎天地之间除了琴再别无他物,就连一头长发随著身形的摆动轻舞飞扬遮住了她半边脸她都浑若不觉。我知道她怕是把全部身心都献给了琴道,心中没由来的一软。

“罢了。”一曲尚未奏完,我却突然一停,“姑娘既然献身琴道,在下就不以俗事相扰了。”我没想到人琴合一的魅力竟如此之大,就连自己都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心中暗叹,“让她做线人实在有些唐突了。”

孙妙听不到箫声,这才从琴境中清醒过来,幽幽一叹∶“解元,又是一个解元。”抬起一双俏眼,不解的问道∶“公子怎麽突然停下来了?”

“停了也就停了,哪有那麽多道理。”我一阵苦笑,她竟如此专注,就连我说话都没有听到。起身刚想告辞,却听楼下一人道∶“诸位走吧。王解元箫音飘逸潇洒,正是孙大家的知音,我们不要打扰了,让拂云楼留下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众人皆曰是,片刻便散去了。

孙妙脸上飞起了一抹娇红,嗔道∶“这帮无行文人,念头竟如此龌龊。”

她接踵露出的女儿模样,让我开始怀疑上午看到的那个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琴神孙妙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个美人。只是她的风情如此妩媚,言语神态又似乎颇有情意,我心中便骤起了几分漪念。

“此言差矣,姑娘本就是在下知音,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公子休要调笑,请回吧。”

仿佛一下子触动了孙妙的某g神经,还未等我说完,孙妙双目突然一垂,脸上顿时布满了冰霜,连她身上似乎都有一股寒气散发出来。

嗯?我心头一怔。

孙妙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当初苏瑾的反应甚至比她还要激烈,琴歌双绝虽然都在勾栏院里讨生活,可都没把自己看成是勾栏院里的姑娘,现实和理想的巨大反差让她俩都有著极度的自尊,听到我调笑的话,自尊心便不可遏制的爆发。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身上的那股寒气,它让我突生疑窦,这是她玉洁冰清的气势使然,还是她练过武功?想起那个小丫鬟,我把话题轻巧的一转,道∶“姑娘的小婢晓得技击之术,姑娘可知道?”

却听“沧啷”一声轻响,孙妙出人意料的从琴底抽出一把二尺短剑,剑如秋水般在空中荡出一道波纹後横在x前,竟有些森严的气象。

“别说明鬟练过技击,就是孙妙也颇通剑技,公子可要一试?”孙妙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语气却大为严厉。

看她的起手招式我就知道她得到过高人的指点,而且在剑上下过一番苦功,虽然她的功夫就算和以前的玲珑比也相差甚远,但寻常三五个汉子也g本近不了身。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敢独自行走欢场卖艺,原来自有防身之技。

“真是做线人的绝佳人选呀。”我暗忖道,拥有笑傲青楼的资本和出众的防身之技,收集情报该是万无一失;甚至为了讨好佳人,情报会自动送进她的口袋里也说不定。想到这一点,原本准备放她一马的我又重新执行起了我的计划,只是因为情况的变化,让我对计划做了修正。

“佩服佩服!”我“啪啪”的拍起手来,“美人如玉剑如虹!原来姑娘准备把苏瑾一脚踢开,把琴歌双绝变成琴剑双绝了。”

孙妙脸上陡然浮起一层薄怒,“听你的洞箫还以为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没想到你不仅薄情,还更无赖!亏你还是个解元!”她手中短剑欲动再三却始终引而未发,显然是顾忌我这个解元的身份。

“琴剑双绝不好吗?”我微微一笑。真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我薄情吗?李玉、孙碧说我薄情吧,可她们每天生张熟魏的,让我如何多情?!“苏瑾就做不了歌剑双绝。”只有苏瑾,这个把自己完全给了我的歌仙为什麽不肯让我赎她,反让我背上了青楼薄幸名?孙妙,我是真心想让她从琴歌双绝里除了名,或许她才能安安心心进我的家门。

“你这无情之人还好意思提苏姐姐?”

我知道琴歌双绝虽然没见过面,却对对方都很仰慕。不过,既然n说我无情,那我就做个无情之人吧。我脸色一正,突然道∶“孙妙,听到n的琴我原本想放n一马,可惜n不该让我知道n会武。我来,本不是想和n琴箫合奏渔樵问答的,虽然我也很羡慕那种生活;可我现在是个捕快,我来是告诉n,因为n涉及到一桩命案,一段时间内不能离开苏州了,而这段时间里,n要随时随地的接受我的调查。”

“你是捕快?我有命案?”孙妙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匪夷所思的样子,她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下意识的反问。

“我是捕快,”我把腰牌扔给了她,“而n现在只是与一桩命案有关,死者李方是个秀才,他临死之前一直都在叫n的名字。”

在我准备用孙妙当线人的时候,我想起了高七的一句话。李秀才为孙妙相思而死,孙妙也该洛u驯i出点代价吧。

看到我的腰牌,孙妙脸上多了一层虑,在脸色变了几变之後,她收起了剑,淡淡道∶“大人好重的官威呀。只是小女子并不认识什麽李方,还望大人明察。”

“我不是大人,我只是一个捕快。至於n认不认识李秀才,我会调查清楚的。不过,这几天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来过问这个案子,就委屈n在苏州多呆些日子。”,我望著满脸怒容的孙妙,微微一笑,道∶“不过,若是n不辞而别的话,我会让应天府发出海捕公文,满世界的追捕n。”言罢,我扬长而去。

当晚我就感到了孙妙对官府的巨大影响力,已经二更天了,鲁卫跑到了我住处,见到我劈头就问∶“老弟,听说你把孙妙扣下了?”

这是谣传,我只是限制她离开苏州而已,在苏州城里她有绝对的自由。

“那还好。”鲁卫脸色明显轻松了许多,只是脸上有些狐疑∶“孙妙只是一个歌伎,论容貌也不比老弟的几位小妾强,无缘无故的惹她作甚?她在城里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明天一早白知府肯定就会问起这件事情。”

“老鲁,正因洛up此我才没有告诉你。”虽然已经料到孙妙定不肯轻易屈服,但她有这麽强的活动能力,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也激起了我的斗志。“这件事,老鲁你就装作不知道吧,总之我不会太为难她,也不会把她收了房,白知府那里我用银子来说话。”

鲁卫嘿嘿笑了两声,“你小子才做了几天官,这做官的诀窍倒比我还清楚。”。我问他是不是沈舟去找的他,鲁卫有些惊讶,问∶“不错,是沈舟亲自找的老哥我,只是你怎麽知道是他?”

我笑道∶“苏州城里能有几个人能让你大半夜跑到我这儿来,又有几个和孙妙有联系,想想就知道了。”,不过想到沈舟乃是苏州有名的富豪,g基又深,看来为了孙妙这个线人我还真的破费一番了。

果不出鲁卫所料,第二天一清早,白知府就连他带我一起招进了府衙。不过,原本声色俱厉的他在大笔银子面前很快改变了态度。

噢,原来是这样啊。不错,大明律法岂能是儿戏!王巡检,你就放手去查吧,本府全力支援你。不过,孙妙好歹也是一个名人,这样吧,一个月的期限该够了吧。┅┅不够?那三个月吧,倒便宜快雪堂了。王巡检,你不是快雪堂的股东吧?

接下来的几天孙妙继续动用她的影响力,一批学子跑到府衙告状,说我滥用职权,却被白知府训斥了一番,说他们流连青楼,有辱斯文;几个商界大老前去说项,白知府又说不便干涉巡检司查案,还说孙妙只不过暂不能离开苏州而已,又没失去自由,诸公不必过虑;应天府那里也有人告到刑部,说苏州府官官相护,执法不公,却被刑部主事桂萼驳回。几个回合下来,市井百姓才知道这个叫王动的九品巡检司巡检竟是个强势人物。

而我却和鲁卫埋首府衙,细心的研究起十二连环坞的档案来,有鲁卫这个老江湖在一旁指点,又调来了太湖水域的详细地图,我对十二连环坞的了解便深刻了许多。

“看来没有个几万步兵和水师的,就算动用军队恐怕也剿不灭它。”,我苦笑,“还不如组成几个j干的小组零敲碎打的,没准儿一点点的就把它打掉了。”

“是啊,”鲁卫颇有同感,“少林和武当两次进剿,都是人太多,目标太大,敌暗我明,结果白天找不到人,晚上却总有人骚扰袭击,几天下来就疲惫不堪,只好罢休。还是老弟说的对,三四个人的小组化明为暗,逮著落单的就干掉,碰到大部队就躲开,或许这样对付十二连环坞才能成功。”

望著诺大的太湖地形图,我开始琢磨一探十二连环坞的可能。

第十二章

从府衙回来已是正午,萧潇和无暇早做好了j美的饭菜等我。

“爷,对孙妙是不是有些过了?”无暇一边替我斟酒,一边小心翼翼的道。

自从她戴上了那对双龙戏珠镯,玉夫人就真的死了。如果以前玉无暇的身上还不时出现玉夫人的影子,那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玲珑一开始是满心恐惧的注视著母亲的变化,不过萧潇一番言语让她俩明白如果再让玉无暇变回玉夫人的话,她很可能会羞愤而死。在有可能失去母亲的巨大压力下,玲珑只好接受现实,两天下来,她俩也渐渐习惯了。

四女是在南元子那里听到关於我与孙妙的传言,在传言里我自然是个仰仗官府势力的恶棍,而孙妙则是倍受欺的弱女子。就连给我捶背的萧潇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无暇,n是不是以为我要强抢民女呀?

贱妾怎敢。无暇秋波一横,白了我一眼,那模样真是娇憨无俦。我看著心痒,却不好轻薄她,只好把旁边的玉珑搂进怀里恣意把掐,一面把我的计划说了出来。

“那也不用如此强横呀,”玉玲一撅小嘴道∶“弄得南二嫂子都笑话我们,说、说┅┅”,话说了一半,脸突然一红,便期期艾艾的不说了。

猜到南元子的小妾说什麽并不费我多少脑筋,只是我有心逗她,便一个劲的追问下文。玉玲望著萧潇求援,萧潇说主子问n,我可不敢c嘴,玉玲无奈,拈著衣角羞道∶“南二嫂子说、说我们不会┅┅伺候男人,家里好几个女人,却让爷到外面打野食。”说罢,便伏在我背上不敢看我。

我心中大动,笑道∶“那爷就不让n们再担这个虚名,乾脆晚上就收了n们。”

“讨厌啦~”我怀里的玉珑本就被我弄得裙分钗斜,闻言更是羞的满脸通红,可火热的身子却把她的心思完全告诉了我,看到她媚态横生的模样,我便想抱她回房立刻就收用了她。

刚抱著她站起身,喜子进来禀道∶“少爷,外面有个叫李宽人的先生求见。”

“他终於来了,可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李宽人是我在苏州少有的几个必须应付的人之一,毕竟我答应殷二小姐要探听清楚霁月斋的虚实。我只好懊丧的放下了玉珑,而玉珑早就身软如棉,若不是玉玲扶了她一把,恐怕就瘫在了榻上。

看我亲自出迎,李宽人脸上的笑容更加亲热。却见他身後跟著一顶青呢小轿,轿子进了院子,里面才下来一人,袅袅向我拜倒,却正是琴神孙妙。

我笑道∶“孙姑娘好手段呀,我王某在苏州就这麽几个朋友,却都叫n搬来当救兵了。”心里却有些惊讶,照我的估计,怎麽还得再过上几招、再等些时日,她才可能屈服,这麽快就投降了著实出乎我的预料。

孙妙看起来满腹心事,脸色比前些天差了许多,她闻言双目一垂,“小女子无知,冒犯大人虎威,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李宽人在旁边打起了圆场,进了客厅,宾主坐下,萧潇和无暇、玲珑都回避了,只留下明珠和喜子在厅里伺候。

李宽人从怀里m出一只锦盒递给我,笑道∶“那日公子走的匆忙,宽人就来不及询问公子要订做的耳环式样,正巧敝号有七大档手在苏州,大家集思广益,最後由周哲师父打造了这只耳环,不知入不入公子的法眼?”

打开锦盒一看,里面静静躺著的几乎是那对双龙戏珠镯的具体而微者,只是蛇口中间少了那只珠子,取而代之是毒蛇芯子纠缠在一起而形成的一道悬挂,若是将它戴到r上,那张大的两只蛇口正好可以把r头死死扣住。

看来霁月斋已经弄明白了我要订做的究竟是什麽东西,这对r环的做工更加细致,想来周哲定是费了不少心血,我微微一笑,“李兄真深知我意啊。”想到为了日後接近霁月斋方便,我就准备把面子送给李宽人,转头看了一眼孙妙,道∶“原本在下要等从杭州回来再向孙姑娘请教,不过既然李兄洛u麂f,我岂能让李兄空手而归。”

李宽人闻言脸上顿时绽出一朵花来,我叫明珠把孙妙带到书房,然後问r环要用多少银子,李宽人说那是敝号奉送的,我脸一唬,说那李兄和孙姑娘请回吧。李宽人顺水推舟说那就收个本钱吧,一万两。我让喜子拿银票给他,之後又多点给他了五百两。

李宽人不明就里,我说诸位师父费心费力,怎麽也要略表谢意,阿堵之物全当酒资。再者霁月斋若是有什麽奇技y巧的东西,希望李兄能替我暂压几日,我可是好奇的很。李宽人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哈哈一笑说宽人明白,好东西怎麽也得让公子先过过目敝号再往外卖,这银子便收的心安理得。

我让他在厅里吃茶宽坐,便去了书房。孙妙正好奇的看著摆在柜子里的一匣匣书,见我进来,忙站直身形,翩翩下拜,脸上却重新挂上了一层冰霜。

孙妙若是得罪过大人,便在此赔罪了。

非也,说起来还是我唐突了佳人。

意外的听到我的柔声软语,孙妙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我并不想为难姑娘,李秀才的死和姑娘没有什麽干系,我早就一清二楚,我只是想告诉姑娘一些事情。”我不理会孙妙诧异的目光,话题一转问道∶“姑娘出道三年了吧?”

孙妙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麽,神色一黯。

“是啊,短短三年就物是人非了。西子湖畔依旧柳浪闻莺,可唐解元的箫却再也听不到了。”看到她眼中的一丝哀恸,我知道她想起了唐寅,他就在今年魂归桃花庵,化作了桃花树下的一捧尘土。

“同样是一榜解元,同样吹得一口好箫,箫声里的渔夫同样清逸高远,可唐解元洛u颡般温柔,而王解元洛uo般无赖呢?”

听我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孙妙忍不住冷语道∶“是呀,孙妙真真不解大人了。”

我是为姑娘好。

孙妙顿时睁大了眼睛,“姑娘甫一出道便名震青楼,琴神孙妙的大名我在扬州都听得耳熟能详。真可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与姑娘往来的不是当朝权贵,就是富豪缟绅,三年来,姑娘可谓顺水顺风呀。就算有几个不开眼的登徒子,在姑娘二尺青霜前恐怕也要抱头鼠窜了。”

“不过,这风光在我看来全是假的,就像纸糊的船一样经不起风浪。”

孙妙脸上虽然依旧沈静似水,可看得出她眼里的迷惘之色却是越来越重,中间还夹杂著些许思考的目光。

我特地停下来让她思索一下我的话,看她眉头轻轻簇起,却把话题轻轻一转∶“姑娘一向独来独往吧?”

她微一颌首,我一笑,“为什麽非要自己行走江湖呢?苏瑾与姑娘齐名,都暂居於听月阁,凡事由听月阁出面,岂不方便?”

或是苏姐姐在籍也说不定。

是呀,姑娘并不在籍,就不必去看那些老鸨的肮脏嘴脸。一琴一剑在手,天下之大,任我逍遥,想来是没有姑娘不能去的地方喽。

孙妙听出我话里的讥讽,抗声道∶“孙妙还不是被大人羁绊在苏州城,哪里也去不得!”

我一拍手,“不错!可姑娘n为什麽不想想看,我为什麽羁绊n,又怎麽就羁绊住了n!n虽然眼高於顶,三年来得罪了不少人,可并没有得罪我;我王某人身边娇妻美妾,恐怕也不是贪婪姑娘的美貌,照理我没有理由为难n,可偏偏就是我为难了n;找n的麻烦n原也不怕,想n识得那麽多的达官贵人,他们伸出一个小指头就把这个该死的九品芝麻官给拈死了,可偏偏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苏州巡检却有通天本事,活生生的就把自己羁绊在这儿了。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冤枉吧。不过我能想的出这般y损的招数,想来别人一样也能想的出来。姑娘三年里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姑娘自己都不清楚吧;就算姑娘自己不得罪人,姑娘的美貌也会让人生出非分之想,算一算想把姑娘从天堂打进地狱的人恐怕也不会少了,没准儿谁就想出什麽y招来。这三年姑娘竟然没出什麽纰漏,那真是诸佛庇佑,可运气会一直这麽好吗?”

孙妙脸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我也不再言语,悠闲的品著雨前龙井,细细打量著正苦思冥想的孙妙。

虽然见过她两回,可都是在烛光下,而此时阳光明媚,愈显其冰容雪姿。我心中一动,她的冰雪气质真是越看越与苏瑾相仿,不知道在闺阁中是不是也像苏瑾那样一改冰冷外表,变得情热如火呢?

良久,她怅然道∶“小女子省得了。江湖本是飘摇路,小女子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话里流露出一股无奈,“只是,大人用这种方式提醒小女子,真不容易让人接受啊。”,她脸上的坚冰渐渐的开裂,露出她脆弱的一面。

“不如此,姑娘怎麽知道世人的奸诈?怎能看清自己依靠的那些人的嘴脸?又怎麽知道我王动有通天手段?姑娘又怎麽能放心投靠我呢?”我朗声笑道。

投靠你?孙妙再也无法平静下去,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模样。为什麽?

因为我需要n。我需要n的游走四方,需要n的结交广泛,我需要n所知道的一切和n能为我探听到的一切。

孙妙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大人要我作线人?”

“别那麽吃惊,孙妙,我最多让n作三年。”我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江湖本是飘摇路,可n却不能象浮萍一样飘摇到老。当韶华不再,那些贪恋n容貌的人会弃n而去,那些n依靠的人会变得虚予蛇委,那些n从前看不起的宵小更会敲诈掉n身上的每一个铜板。可我不会,我绝不会放弃依靠我的人,也绝不会让依靠我的人受到什麽伤害。”

“当然,n现在可以捧著丰厚的嫁妆找个人家嫁了。不过,年少多金,人物风流,又能与n共携琴箫、笑傲山水的人物普天下能有几个?”我眼中流出一丝温柔,“孙妙,我答应n,如果n愿意,我会在沈园留一座别院给n。”

“三天,我给n三天时间考虑。”我拿起书桌上的两只锦囊递给茫然失措的孙妙,“一只里面是契约书,我希望n能带著它再来这里一次;而另一只是张一万两的银票,n若是不愿意做我的线人,只要给巡检司留下一件笔录就可以离开苏州了,而这一万两银子就算给n压惊,也算谢谢n让我知道渔樵问答真的可以奏的那般j彩。”

孙妙是怀著怎样的心情离开了竹园我还不太明了,但无暇玲珑怀著怎样的心情却清楚的写在她们的脸上。

爷,你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嘛。

不是吗?我只是把剧本的内容稍稍增加了一点而已,这样才更有吸引力嘛。n们不是也想学琴吗?

我偏不跟她学,我要跟萧潇姐学。┅┅啊?萧潇姐,n是跟爷学的呀,那我也要跟爷学,我不仅要学弹琴,还要学吹箫!

琴n什麽时候能学会爷说不准,可吹箫一个晚上爷就保证让n熟练无比。不信呀,看,玉人何处教吹箫,萧潇┅┅一场戏谑的结果是我下决心抛开鲁卫可能出现的怀疑目光,让玲珑真正变成我的女人。於是明亮烛光掩映下的是玲珑宜喜宜嗔的俏脸,大红的湖丝对襟短袄和大红的儒裙昭示著这将是一个大喜的日子。虽然没有花轿、没有红盖头,可玲珑的脸上还是洋溢著一股喜气。

当我进入临时布置起来的洞房时,这对双胞胎已经变得娇羞无俦,没有了玉玲的沈静玉珑的活泼,我真有些分辨不出究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揽上小蛮腰,是一样的不堪盈握;探上x前**头,也是一样的娇腻挺拔。只有在替我更衣的时候,玉玲才显露出了姐姐的风范,虽然已经被我剥成了白羊,可还是含羞把我最後一件内衣脱掉。

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三具几近完美的躯体纠缠在一起,并蒂白莲般的姐妹花中间是如鱼得水的我。玉珑被我抱在怀里恣意的把玩,不时发出动人的喘息;玉玲火热的娇躯贴在我的後背,软中带硬的蓓蕾摩擦著我的肌肤,一只纤纤玉手在我的指点下和妹妹一起羞涩的抚慰著我的分身。

我的一双魔手逡巡在玉珑的白山碧水间,待她春潮泛滥,玉玲已把一幅白绫铺在了她的白玉臀下。玉珑虽是习武之人,下身却极是娇弱,甫入便雪雪呼痛,几不能胜,白绫霎时间就多了点点猩红。玉玲爱惜妹妹,忙俯身相就,却也和妹妹一般不堪采摘,片刻便已魂飞意荡,不知身在何处。我见玉珑缓过气来,放过玉玲,复与玉珑战在一处,如此似穿花蝴蝶一般,在姐妹俩娇嫩的花蕊上采来采去,最後索x让玲珑叠在了一处,从後面看去,下体相接如有鱼吻,一试之下果然奇妙无比,正是七大名器中的比目鱼吻。

老天爷真是眷顾我呀。看云雨後的玲珑已是瘫软在床上,再没有半分力气,便用白绫将姐妹俩的私处擦拭乾净,那白绫上面就更多了一片醒目的图案。

海棠枝上拭新红了,我笑道。

玲珑露出温婉羞涩的表情让我雄风复起,只是她俩已经不堪再战,都连忙讨饶,我心生爱惜,便压著满腔的欲火哄她俩很快睡去了。

望著姐妹俩睡梦中恬美而满足的笑容,师父的一句话蓦地涌上我的心头,“征服者有征服者的责任”是呀,为了我的女人,十二连环坞就算是龙潭虎x我也要闯一闯了。

“太湖不会这麽温柔吧?”我的目光逡巡在玲珑赤裸的娇躯上,正心有所思,屋里已幽灵般的多了一人,然後一个熟悉的赤裸躯体钻进了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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