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张灯结彩,旗帜飘扬。
城北大街是整个扬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了!怎么说?短短不到一里的大街,就
矗立好几家享誉全国的酒楼,尤其到了夜晚,各楼间灯火辉煌,把整条街点缀
得耀眼夺目。
仔细一看,三、五层楼的建筑林立,楼阁相映,飞桥栏杆,明暗相通,阁子
前还有珠帘绣幔,灯烛闪耀……
这样华丽的格局在全国算是数一数二的,自然吸引大批慕名而来的游客。
“客官,进来坐喔!”各家酒楼的伙计都站在门口,使劲招呼客人。
“小三子,不够大声,嗓门儿再大一点。”娇嫩清脆的指导声音从杨楼酒店
里传出来。
“你怎么又出来啦?小小姐。”伙计们的脸全都揪成一团了。
“酒楼有难,我怎么可以躲着不出来?”江华儿收起摺扇,往小三子的头上
一敲,“笨蛋!叫我小少爷或少当家,不准叫我小姐,跟你请过几遍了,还记
不清楚?”
“噢。”小三子苦着脸躲到一旁去。
原本晾在旁边看戏的伙计们知道小三子已宣告阵亡,他们只好跟刁蛮出名的
江华儿保持距离,试图劝退她。
“小……小少爷,老爷要知道你又出门管酒楼的事,会很生气的。”
“我帮我爹做生意,他有什么好气的?”江华儿一点都不把伙计的劝诫听进
耳。
“酒楼里的人手够了。”伙计委婉地说。
夹在他们父女俩之间当r馅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们不想被老爷辞退回家吃自
己,所以抓起劲来劝小小姐回去。
“是这样吗?”质疑的目光转向绑在楼柱上的酒旗,江华儿皱起眉头,“阿
兄不在,你们连酒旗破了都不知道要换,而且一堆人用报线,我们的酒旗g本
不明显,你们做事太不用心了……”
她唠唠叨叨,站在酒楼门口数落众伙计。
“明天换、明天换。”伙计们只希望赶快请走瘟神,好好招揽生意,如果让
她大小姐在店门口这么乱嚷嚷,大概更没客人上门了。
“叔叔,那个哥哥好凶喔!”路过的小男孩看到这情景,立刻向身旁的男人
告状。
“是姐姐。”男人淡淡地看了江华儿一眼,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邪魅微笑。
“啥?”小男童睁着双瞳,不知所以地盯着男人。那个“哥哥”明明穿着男
人的衣裳啊!
“南g思怀!”江华儿极力压抑音调,愤怒的双眼瞪着态度挑衅的男人。
“呵呵,在下哪里说错了,还请你指正。”
“哼!”大女子不与小男人计较。江华儿转头就走,不想理会与杨楼酒店竞
争的对手,尤其南g家的东门酒馆就在他们正对面!
再加上她所向无敌的芙蓉哥哥也是被南g家的男人逼得抛家弃妹……这些账
她不会轻易忘记,所以碰到南g家的任何一个臭男人,她都不想跟他们说话!
砰!
一声巨响传来,罪人讶异地转过头,就见到方才趾高气昂的江华儿呈大字形
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哈哈……”南g思怀忍不住爆出笑声。
“笑什么!没注意到门槛,就摔了,有什么好笑?”江华儿从地上爬起来,
恶声恶气地解释。
话说完,娇小的身影就像逃难似的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哇哈哈……”
众人隐忍住的笑声像是爆竹的引信被点燃般,瞬间在城北街头炸开。
呵呵!这个杨楼酒店的小店主真是太有趣了。
“气死我了!”
愤怒的叫喊声从厢房里传出来,春花探头进去,就看到主子坐在床上猛力捶
打枕头。
“那个该死的王八蛋……”江华儿继续咒骂。
“哪个王八蛋这么不识相,惹小姐生气?”春花端着普洱茶跟几样j致的点
心,笑嘻嘻地走进绣房。
“呜呜……”看到一起长大的春花,江华儿赤脚跳下床,抱着她哇哇大哭。
“好了,不哭、不哭,我们先吃厨娘特别做的点心,吃饱了有力气,再对付
欺负您的坏人。”春花轻巧地移动身躯,不让主人把菜盘碰翻,再把点心一盘
盘放到桌上。
“又有新的点心啊?”睁着哭肿的大眼,江华儿娇憨地望着从没看过的j致
小点。
“是啊!”春花点头,她一向知道怎么哄主子。
江华儿擦擦面颊上的泪水,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唔,满好吃
的耶,这叫什么咽?”
“豌豆黄。”春花微笑。
“嗯,甜而不腻,很好吃。”江华儿笑咪咪地夸奖。
“老爷子特别请来的北方师傅,专门做些南方吃不到的糕点,来吸引贪鲜的
客人上门。”
请到客人上门,江华儿便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眼眶一红,又想掉泪了。
“怎么了?东西不好吃喝?”春花赶忙拿出手绢替主子拭泪。
“就是那个王八蛋咩……”江华儿边哭边咀嚼糕点。
“您口中的王八蛋其实满多的,要不要跟春花请清楚,这样我才知道是哪个
王八蛋欺负您?”她笑咪咪地调侃自家小姐。
“哼!请这样……”
有糕点可吃,江华儿也没那么生气了,她噘着嘴,把傍晚发生的糗事说了一
遍,还特别强调南g思怀的笑声。
哼!笑得超级大声,他是天字第一号王八蛋!
“原来这回的王八蛋是南g三爷啊。”春花掩嘴轻笑。
其实啊,以主子迷糊、爱耍赖的个x,老是走到哪儿免仇就结到哪儿,有时
不用她自己哭诉,就有苦主找上门……
所以,只要不是主子惹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也懒得管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就是他。”江华儿吞下口中糕点,用力点头。
“其实老爷也不喜欢您假扮成蓉少爷到酒店去,您若跟南g三爷不对头,以
后少上酒店不就成了?”春花拐弯抹角,把老爷的意思转达给主子。
“没人去察看,谁知道伙计们会不会偷懒?”
“老爷已经请总管代理了,小姐只要乖乖在家里绣花……”不要出去惹麻烦
就好了。
“多个人帮忙,店里的生意会更好,真不知道爹那个老古板的脑袋里装什么?”
江华儿噘嘴,很不满意父亲的决定。
现在蓉哥被大家逼得不见踪影,她的生活更无聊了,不到酒店透透气,她要
干嘛?
“姑娘家总是要待绣房的。”春花不断强调;“知道了。”江华儿端起瓷杯
喝了一大口茶,然后低垂着头,仿佛在自我反省……
实际上,她只是在筹划晚点上哪儿玩而已。
既然要她别管酒店的事,她就顺从爹的意思不去酒店吧。
反正她可以去的地方多的是!
哇哈哈——“华儿,该回去了。”
朱雪镗好声好气地催促边吃糕点边喝香茶的儿时玩伴,要她乖乖回家。
“才不要!想回去自己回去,别找我。”江华儿摆摆手,眼波流转中,有一
股说不出的俏皮与古怪,让人接近也不是,想推开又舍不得。
这种感受,在她身旁的朱雪镗感觉最深刻。
“华儿,江伯父要你立刻回家。”朱雪镗苦着脸,极力游说。
“可是我点的山楂糕才送来,一口都还没吃。”她指着面前色如胭脂的糕点,
神情愁苦。
“那就别吃了。”朱雪镗觉得未来岳父的怒气比糕点重要多了。
“啥?”江华儿瞪大眼。
她等了很久耶,而且还是使尽各种小人步数才占到桌位,这呆头竟要她放弃?!
众所皆知,扬州城里的茶楼、酒店竞争激烈,不但各自积极开发新式菜肴、
菜点,还高薪聘请外地的师傅加人服务行列,目前他们所在的“新堂茶坊”更
是其中的佼佼者,以一味“山楂糕”打遍同行无敌手。
扬州城附近的姑娘特爱这味糕点,每天都在糕点出炉前来新堂荼坊排队购买,
但仍供不应求,往往不到天黑就销售一空,新堂茶坊也日日高朋满座,一位难
求。
日前他们可以坐在二楼雅座听曲、喝茶、吃糕,可说是三生有幸,君不见外
边万头攒动,多少人不得其门而入……结果竟有人不知珍惜福分,还一直游说
她离开!
朱雪镗的不识货当然被身旁饱受排队之苦的人投以白眼。
“安啦!坐下来吃。”江华儿极力劝说坐立不安的朱雪镗,“我买了六块,
分你两块。”
“你要分我吃?”木讷的脸庞染上微微红意。
“对啦!”她快速伸出小手,把身旁的大个儿拉下,顺道对四周送上白眼的
人微笑颔首,轻松化解即将引起的纷争。
“我又不是很爱吃甜的……”偏偏他还不知死活地边念边吃。
那你就不要来!
四周的客人纷纷转头,横眉医目地瞪着对山楂糕出言不敬的傻大个儿。
好胆再多说几句,马上把他打飞到外头去!
“吃你的东西,话那么多于嘛?”江华儿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不许他
再杂念。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依据他们从小到大相处的经验,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罗嗦!
看到不顺眼的事就罗里罗嗦,现在准是为了她不回家,就在污蔑她喜欢的东
西,要她放弃对这东西的执念,只可惜碰到全城有半数人对它趋之若骛的山楂
糕……他再乱说话,难保不被打成r包子!
江华儿为了防止悲剧发生,只得对朱雪镗露出灿烂的微笑,轻轻拉扯他的衣
袖。“陪人家吃嘛……”
“哦。”接触她巧笑倩兮的模样,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能猛力点头。
“我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了。”江华儿再抛出一个媚眼,当场把朱雪镗迷得
三块掉了两魂,连要怎么说话都忘了。
抿紧薄唇,她喜欢目前这个状况。
这个喜怒可由她控制的男人,她接受。更何况江、朱两家是世交,现在就等
她及笄吧!
等她办完成年礼,他大概就会派媒人上门了。
即使她在外头玩得翻天覆地,他也不会有一句怨言,还是等地回去。她喜欢
这种安心的感觉,嫁就要嫁这种男人,太厉害、太有才能的男人不是她的对象。
她只要对面前木讷的男人眨眨眼,把他拐得整颗心都放在她身上,这样就够
了。
“妈的,这丫头眼睛有问题!”
一声低哑的咆哮在新堂荼坊三楼的阁子里响起,让端着茶点人内的伙计吓得
差点将茶盘打翻。
“放好就可以出去了。”南g思怀温文微笑。
“是。”伙计将茶点摆好,立即转身逃逸。
“呵呵……”南g思怀举起摺庙遮口。
没想到躲到阁子里,还是有人被思齐发火的模样吓着。决定在三楼喝茶是正
确的。
“你笑什么?!我是在替你生气!”南g思齐瞪了孪生兄弟一眼。
抛下在岭南旅行的妻儿来看弟弟,没想到扬州不但天气古怪,连女人也变得
怪里怪气,让他大开眼界。
从来没看过有女人会舍弃他们南g家的男人,而屈就一般平庸的男人。
偏偏二楼就有一个!
而且还是之前与老大闹绯闻的江芙蓉的妹妹。这是什么状况?南g家的男人
对眼珠子没长好的女人特别有偏好吗?
“有什么好气的?”南g恩怀替兄弟倒杯茶,笑问。
“还不用气?”南g思齐瞪大眼,神情怪异地看着他, “你让伙计带那女
娃进了二楼雅座,还把掌柜留给你的糕点转送给她,结果她却拉着另一个男人
吃糕点,这是什么意思?!”
“那只不过代表她有心上人而已。”
“只不过?”南g思齐的眉头都皱起了,“那你让她进你的店干嘛?有必要
对她那么好吗?”
“我喜欢她啊!”南g思怀简单扼要地说明。
“你……”南g思齐被他气坏了。
听听看这是什么再种的答案?
南g家的人从来没有这种委曲求全的样子,只要不偷不抢——呃,也不尽然,
好吧,只要不杀人放火,他们要什么女人不会手到擒来?偏偏他的孪生兄弟如
此温吞……
真是气死他!
“你身体不舒服?”南g思怀眼里漾着有趣的神采。
“南g思怀,我警告你!”他再也受不了了,大手抓住兄弟的衣襟,恶狠狠
地瞪着他。
“什么事?”他气定神闲地问。
“不准丢南g家的脸。”
“不会。”
“那就好。”他不想再看见二楼雅座那对男女的亲昵模样,丢下孪生兄弟径
自离去。
南g思怀撑着下颚,慵懒地靠在窗边观看二楼的动静。
“二哥被你气坏了。”南g思君散漫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无妨。”之前思齐也是让他担足了心,现在的状况不过是对调一下,有什
么好计较的?
“二哥,你真的喜欢那个野丫头啊?”眉头微皱,南g思君其实也不怎么喜
欢会主动勾引男人的女人。
“嗯。”南g思怀慎重地点头。
“为什么?”南g思君不懂,那么多美艳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江南一带的名
门闺秀也任凭思怀挑选,为什么他相中这迷糊的丫头?
“看到她,我会很快乐。”
这什么答案?
“那……假若她现在有了未婚夫,一心要嫁给那块呆木头,你也会快乐吗?”
他试探x地追问。
“她不会嫁他。”南g思怀简单宣布,薄唇绽放邪魅的笑意。
如果南g思齐看到他这副模样,大概就不会气冲冲地走掉了。
南g思君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三哥……你该不会想跟二哥干同样的事情吧?”
抢别人的老婆不太好耶……
“不会。”他斩钉截铁否定。
“那你怎么会说她不嫁他?他们快订亲了。”
“女人的决定常常会改变,突然间不想嫁给山盟海誓的恋人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他们看起来就像兄妹一样,谁知道华儿会不会改变想法?”这是今天他
说最多字的一句话。
“是吗?”南g思君开始流汗。
为什么他有快要爆青筋的感觉?他们四兄弟平时在言语里很少有“或许”、
“不确定”的猜测字眼……
可是今天他和思怀的谈话里,却弥漫着犹疑而诡谲的气氛。
这一点都不正常!
“不用担心,华儿还没嫁人,不会像二嫂那么麻烦。”南g思怀轻笑。
“噢。”他就知道!
思怀露出志在必得的眼神,一定早有打算,现在只是紧盯着猎物,等到他有
所行动时,必然会准确夺取!
对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夺取!
自从兄长带领他们经商,这句话就像魔咒般,回绕着他们的灵魂、他们的心
……
只要不杀人放火,他们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更何况打着爱情的旗帜,他
们可以为所欲为。
在草木凋零的季节,命运的巨轮又开始转动,引领着不想冬眠的豺狼虎豹,
穿梭于人间伺机猎食。
至少,南g思君就看到一头黑豹慵懒地舔舐利爪,为下一步做准备。
第二章“给我一串。”指着甜脆可口的冰糖葫芦,江华儿的口水都快滴下来
了。
“来了、来了。”小贩接过铜钱,笑嘻嘻地拿下最大的葫芦串,递给稚气未
脱的小姑娘。
“谢谢。”江华儿迫不及待地含咬了起来。
“小姐啊,回到家再吃行不行?”跟在她身旁的春花唉唉叫,恨不得马上把
主人拖回家,省得她边走边吃,丢人现眼。
“有什么关系?”江华儿娇憨地说。
她原本就长了张娃儿脸,加上皮肤雪嫩、身型娇小,此刻抓着孩童喜爱的零
食舔个不停,看起来更像个长不大的n娃。
春花为之气结。扬州城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这么不重视形象的?偏偏他们
江家就出了这么个小小姐!还好朱家少爷已经派媒人来提亲了,不然她其要怀
疑小小姐嫁得出去吗?
“我还要吃豆腐脑!”江华儿指着路边的摊子嚷嚷。
“我去买。”为了避免小小姐做出站在路边吃的蠢事,春花一马当先,跑到
卖豆腐脑的摊子前。
“嘻。”江华儿掩嘴轻笑,转身就溜。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她还想去别的地方玩,不想上完香后就被春花押回
家,所以才这么骗她。
江华儿快手快脚地绕进小巷弄,想往另一边跑去,却不知怎地,突然感觉手
脚虚软,手中尚未吃完的冰搪葫芦掉到地上,整个人撞在一堵软墙上。
然后,她就失去知觉了。
“唔……”
睁开沉重的眼皮,映人江华儿眼帘的是一间装饰华丽的厢房,比起她在江家
的绣房可气派多了。
“小姐,您醒来了?”一脸老实相的丫环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哪里……”挣扎着起身,江华儿感觉她的头有说不出的沉重。
“寒月楼。”小丫环问什么就答什么,老实得紧。
“寒月楼在哪里?”眼前这小丫环愿意告诉她人在哪儿,应该不是坏人。
“就在这儿。”傻不咙咚的答案自丫环口中冒出。
“噢。”撑住沉重的头颅,江华儿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发出失望的
叹息。
“小姐头疼吗?需要糕儿帮您找大夫吗?”小丫环非常着急。
“好。”一摇晃就头痛欲裂,这让江华儿谨滇地撑住身体,省得多吃苦头。
“我就去找大夫!”糕儿转身冲出厢房。
“可是我……”口渴 华丽的厢房里只剩她一个,江华儿只好撑着沉重的
身体往外移动,她想喝水……
但是桌上没摆茶具,她只有出去求援。
怎么回事?门居然打不开?江华儿不死心地继续推门。
天哪!真的打不开。
江华儿真的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关在豪华
的房间里,然后呆呆的丫环就跑掉了?
江华儿使劲拍打门扉,想找个人来问清楚。
但她的身体仿佛大病初愈,经不起剧烈的折腾,在气急攻心下,拍没几下就
晕倒了……
“你到底在糖上抹了什么药?怎么会让她睡成这样?”怒气腾腾的嗓音响起。
“报告三爷,是七日香。”
“该死!这种迷药连有武功的人都要睡足七日,更何况是不懂武功的小丫头?”
“报告三爷,属下是看这小姑娘j力旺盛,整日活蹦乱跳,怕误了事,才会
……”
“该死!华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负责!”
原来真的有人对她下药……恍惚中,江华儿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疲倦了。
她想告诉他们她已经醒了,可是眼皮好重,还是睁不开。
不过,那个骂人的声音好耳熟喔。
她应该认得这个人……
江华儿挣扎着要起身,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让她继续躺在床上当睡美人。
她好想找那个男人问清楚,为什么把她关起来?
可是她好想睡……
“唔……”从床上传来虚弱的呻吟声。
“小姐,你醒了吗?”糕儿欣喜若狂地冲到床边,察看让大伙儿变得惨兮兮
的小人儿。
站在外头待命的侍卫一听到她的叫声,立即有人冲去通知主人。
“我想喝水……”嘴巴又干又涩,江华儿声音沙哑地要求。
“是。”听到她的声音,糕儿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急忙倒了杯水端到床
边给她。
江华儿接过杯子就猛往口中送,仿佛干渴很久般。
“还要水吗?”看她唱得那么急,糕儿好心地探问。
当然要!江华儿正想点头再要一杯时,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糕儿,去送些吃的东西过来。”
“是。”糕儿接下命令,掉头就走,视线不再与江华儿接触。
“我还要水……” 江华儿的呼唤慢了一步,房门关上,糕儿已经消失在
她眼前。
“口还渴?”扬起好看的眉毛,男人缓缓走向她。
“嗯。”江华儿用力点头,神智仍略带迷茫。
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真是她的知音啊!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帮助别
人会有好报的……
略显模糊的俊脸上仿佛挂着一抹笑意,他倒了杯茶,走近她。
正当她要接过男人手中的瓷杯时,他突然把茶水送到自己嘴边,径自喝下去。
“唉……”不是要给她吗?
江华儿张开嘴想问清楚,男人突然低下头,在她愣愣凝视他时把水哺入她微
张的小嘴。
“咕……咳……”水没喝顺,呛人气管。
他拍拍伊人的背脊,轻声嘀咕, “这么笨,连喝个水也会呛到……”
“我……”江华儿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哪有人这样喂人喝水的?她是被他吓着了,好吧?竟然还嫌她笨!
“怎样?”黝黑的瞳孔中闪烁着有趣的光芒。
“你这个色狼!登徒子!不要脸的东西!”喝了水,加上又受到惊吓,让江
华儿恢复几成气力,“本姑娘的嘴是你可以碰的吗?!”
“你说要喝水的。”他简单告知。
“没人这样给水喝的,你坏了我的名声!”她江华儿可不是笨蛋,这点常识
还有。
“那你想怎样?”
“我……”她一时语塞。
这男人坏了她的名声,可是她怎么求偿?要叫他赔银两吗?她不知道这样要
赔多少,问人好像也很奇怪……
江华儿思考得很认真。
“怎么样?”紧抱少女纤细柔软的躯体,男人宽阔的x紧贴着少女的浑圆,
刚硬与柔软销魂地摩擦着。
“嗯……”她还在想。
他的嘴角微勾,放肆地享受着她的柔软。
“我觉得……”跟他要个道歉就算了,反正也没人看到,张扬出去可是不得
了的。
正当江华儿打定主意时,男人的脸庞突然像放大数倍般,贴在她的眼前。
柔嫩的红唇再度被滚烫的薄唇覆上,男人撬开她的牙关,纠缠、追逐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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