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了声:“知道了。”转过头轻拉了下蓁蓁的耳铛:“朕得走了。你好好想, 三月十八,朕可是要来收礼的,听见没有?”
蓁蓁起身恭送圣驾,不情不愿地咕哝了一句:“臣妾遵旨。”皇帝都已经抬腿要走了听到她这不情不愿的敷衍复又折回来,抬着蓁蓁的下巴瞧着她眼睛说:“朕可和你认真的,交不出来朕不但罚你宫份,还让贵妃把胤禛给你送回去,不让你瞧了。”
蓁蓁一听就急了:“皇上!”
见蓁蓁着急了,皇帝才满意得离开只留了一句:“别不把圣旨当回事,朕且等着,你今儿先玩儿子吧。”
既然说玩儿子,蓁蓁还真就踏踏实实又玩了一下午儿子,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歇息。秋华来替她铺床时,蓁蓁正对着镜子卸妆,她随口对秋华提起下午的事:“秋华,过去皇上万寿,主子给皇上备过礼吗?”
“宫中给皇上的万寿节礼都是有成例的,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蓁蓁扁了扁嘴:“我就记得是有成例的,今儿皇上来问我要万寿节礼,你说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我能有什么好送的。”
秋华边拿了香炉熏帐子边温言道:“皇上是在逗您哪,既然如此您不妨备一份,讨皇上一个高兴。”
蓁蓁拿了玳瑁小梳胡乱拨弄着发尾,一边把下午的事儿说给了秋华:“你说我要不真绣个荷包塞两金裸子给皇上?”
秋华把香炉搁在了炕桌上,又回过来接过蓁蓁手中的梳子给她梳头:“绣荷包是心意,可这塞金裸子就真不像话了。容奴才多嘴一句,这宫里的娘娘们谁逢年过节都想给皇上绣个荷包,皇上那儿的荷包怕是换都换不过来了,您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蓁蓁听秋华这么说,噗嗤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支着头从铜镜里瞧着秋华:“这话也就你敢对我说,还真是这个理,咱们就不给他凑这个热闹!可除了荷包我还能送什么呀?”
“要不您写幅字给皇上?过去您练字的时候,皇上不还自诩您半个师傅吗?”
蓁蓁眼睛一亮:“有道理,还是你聪颖,或者明儿我给皇上抄个心经便是,不过二百多字,写起来也方便。”
秋华放下梳子扶着蓁蓁起来,走去就寝,听到这笑了,“您怎么尽挑省事的来,别的娘娘若是私下给皇上备礼,怕是都挑着难的尽心哪。”
蓁蓁盖上绸被没躺下,抱着膝说:“也没几日了,皇上催得急,我是怕来不及嘛。心经要写的一字不错还工整可难了,怕是要写好几遍。皇上说三月十八要来收礼,我看明儿我就写了吧。”
第二天,蓁蓁一早就吩咐张玉柱去内务府领绀纸和金泥,用完早膳便在黄花梨雕花长桌前坐下,她寻摸了一张长纸,又挑了一方圭砚。拿起笔时却愣住了,李煦当年给的一盒湖笔,她早已用了一半,这一支也是当年那盒湖笔中的。当年她对李煦说愿得一心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她已经在为皇帝万寿抄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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