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蓁蓁可就嫌弃了,“您写的那都什么呀,夏日瀛台凉风习,这也能算诗吗?”
“你嫌弃朕?”皇帝真是拿眼前的娇人半分法子也没有,最后妥协说,“那朕给你抄总行了吧?”
“别抄上次那个香奁集就行。”蓁蓁红着脸把话说在了前头,皇帝第一次抄给她的时候欺负她读诗少不知道《香奁集》为何物,等她细看才明白那就是唐朝的yin诗。
“那朕给你抄《花间集》。”
某些人之前有回一时性起,在床帐下背了《花间集》里的“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蓁蓁想到这里就没好气地给他了一粉拳,接着就是皇帝得逞的笑声从銮轿内源源不断传出。
······
京城纯王府里,纯王福晋尚佳氏的情况一日比一日糟糕,恭王已经不忍再看纯王府正屋里,他背过身问自己兄长:“那日我们去探祖母的口风,祖母只说等皇上来办,二哥,难不成皇祖母也不要隆禧留下的这个福晋了吗?”
“皇上虽然不在京城,可是处置尚藩的谕旨却马不停蹄地往回送,尚藩万余人,尤其是尚之信的家人全都编入辛者库为奴了。”裕王握紧拳头说,“尚家如今其他人人人自危,哪里还有人有心思管纯王福晋的事情。”
“尚藩是尚藩,立嗣是为了隆禧,他难道眼睁睁看着隆禧绝嗣吗?”恭王气急道,“我也不是真的要他送儿子来,可他给个态度宽慰下弟媳又如何?福尔库伦没了半年了,他把咱们请求立嗣的折子这么留中不发,不就是明着磋磨纯王福晋吗?朝堂的事情折磨弟弟的福晋像什么话?”
裕王黑着脸说:“在他眼里,只有君臣而已。”
恰在此时,恭王府的长史跑进来一跪:“两位爷,皇上的銮驾离京城只有一日了。”
裕王和恭王对视一眼,并肩往宫里跑去。
······
三日后,慈宁宫。
“福全和常宁还跪在乾清宫里头,你到底有没有句准话!”太皇太后一拍桌子,震得黄釉的瓷杯骨溜一下滚在地上就碎了。
音秀垫着脚想去收拾碎瓷片,皇帝粗着嗓子道:“下去。”
眼见着音秀退了出去,皇帝才说:“他们如果想跪便跪吧,至于朕准不准的,皇祖母心里不是一直清楚吗?”
“你!”太皇太后眼前一黑,立后的事皇帝一声招呼没和她打,她就懂如今皇帝是有主意了,该管的不该管的,她应该放手,所以纯王立嗣的折子被皇帝留中不发以后她思前想后一言不发。可没成想尚佳氏竟然忧伤过度以至疯癫,福全和常宁为着幼弟的情谊与皇帝硬碰硬在乾清宫就吵了起来。现在朝廷内外都知道两位亲王在乾清宫长跪不起,事情闹得宗亲瞩目朝臣议论,她就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了。
她放低了声音不再紧逼不舍,企图以情相劝:“尚家是尚家,纯王府里的那就是隆禧的福晋而已,挑一个阿哥,过继过去,往后出入就是亲王爵,无论哪个去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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