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门派中人皆是一惊,因为这“毒书生”侯不群乃武林成名人物,出身中土三大教派中最为神秘的玄门“苦心居”,一代神师司空惯门下,二十年前被贬出师门,想不到投入了“欢喜殿”中。
玄门人物大多是天之骄子,一向自视甚大,将中土其它两大教派佛教和道教视若无物。
“我中原所有门派都是一家,你们‘欢喜殿’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所有这儿的人都是代表崆峒派的,叫你们殿主出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武当派中的铁道君大叫着。
身为道门中人,对一向神神秘秘的玄门一直没有好感。
“这个……”侯不群yy一笑道:“可是你们来了这么多的门派,总要选出一个代表,也就是盟主吧?没有代表门派或者盟主之类的,叫我家殿主如何向崆峒派讨一个公理呢,难不成你们不顾道义一齐上不成?”
“挑拨离间你就省省吧!”一直沉默着的青水排众而出笑道:“你们只要选这个我们中原武林大会的时机来捣鬼,所谓的向代表崆峒派的代表来说理,我看,只是你们制造我们中原各大六派内乱的奸计,想让我们各派为了为首之名而起内战。这种小家子气的计谋,不足入大雅之堂。如果贵殿不想对这里的诸大门派宣战,就闭上嘴回去吧!没人想让你们来捣蛋。”
后面的几句话他加大了声音,好让欢喜殿的人都听得到。
“你……你是谁?在这胡言乱语?”
“在下青水,崆峒派二代弟子。”
“你就是青水小牛鼻呀?崆峒‘八少’中的小子,口气到挺大的。”侯不群冷嘲热讽。
“你以为我们崆峒派真的无人了。”青云、青风并排而出和青水站在一起,威风凛凛的气质,一时摄住了侯不群,这大大出其不意。
“还有。”小天突地走了出来,越过青云三人,来到了侯不群面前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惊异的话:“今天只是中原的武林大会,他们并不是来帮腔的,我们崆峒派对付你们小小的一个‘欢喜殿’,卓卓有余,本人新定为崆峒派的新一代掌门,叫你们殿主出来说话,你不够资格。”
一番话气得侯不群差点吐血,惊得崆峒七老目瞪口呆,愕得各大门派一片哗然,却搏得了崆峒派年轻弟子们的一片掌声。
小天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2002-12-31 14:49
第廿一章欢喜殿主
* * * 小天的狂言有了响应,“欢喜殿”人群之中,一个特别华丽的大轿缓缓移了过来,从其它殿中人跟随着前进时,那虔诚的神态,就可知轿中人在殿中的地位。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一位老道的高徒?”轿中人的声音柔美动听,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想看看轿中人的风采仪容。
“是秋如痕秋殿主么?”小天施了一礼,话声稍微温和了点。
“正是本座。”
“在下王天,紫云道长收的弟子,新掌崆峒派。”
“王天,好熟悉的名字。”轿中人秋如痕沉静了一下,突地惊道:“你是不是在金城公平决斗时,击败了焦郎的王天?!”
“正是在下。”
“好一个紫云老道,好心机。竟然用官府中人来压本座。”秋如痕气极反笑。
“承赞了。”紫云道长脸皮到厚。
“殿主,你是否有恙?”小天突然笑容可掬道:“可否要大夫来看一下?”
“有恙?”轿中人显然不太清楚小天话中的意义。青云和青风及青水对望一眼,耸了耸肩,暗赞这位替死鬼小掌门真的是个鬼机灵的人物,他们当然早就从各自师父那儿知道紫云的如意算盘,心中虽为不齿,但事关本派兴亡,又不得不遵师令。
“若无恙,殿主又何必深藏轿内?眼下诸大门派久候于此,殿主却高坐轿中,未免太过无礼。若有不能见人的苦衷,便请明示,我中原各大门派中人,豁达大度,谅可原宥。”
各大门派中诸人听他这样讥讽,有些人已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无礼!”轿外两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一起怒喝,但并没有立时出手。两人面目相似,看来是兄弟。
“y山双雄,向王掌门请教几招。”秋如痕显是被小天激怒了。
“y山双雄”众人微微皱了眉头,这“y山双雄”是y山派的高手,名震域外,是一等一的高手,虽因不常入关,在中土所知者不多,但有见识之士都知他们的不好惹,青云三人急忙奔上,跃在小天面前。
“两位是车轮战呢,或是一起上?”青风冲到最前面,伸开双手,阻住了青云和青水的前进,对y山双雄先发起了挑战。
“不论敌人多少,我兄弟俩向来齐上。”
“也好,那就让在下会会域外的英豪。两位师兄弟请为在下掠阵,随时准备出手。”青风也不托大。
“你们崆峒派想以三人打两人?”轿中人的声音中有着娇娇的嘲弄。
“y山的两位高手名震江湖,在下不过后进,不敢平手相斗,那未免无礼托大了。”平素不多言的青风冷冷地回道。
“好吧,本座到要看看你们几个剩下的有几多斤两。双雄,给他们一点教训。”
结果却出人意料,但在小天意料之中,小天早就看上了这三个师兄,暗察出他们的武功现在比七老都不弱,而且是可塑之材,只要稍加点拔,他们将是一代宗师级的绝顶高手,他的大业将受益非浅。
y山双雄的攻势一直不能取胜,因为翔云三人巧妙的移动,让他们一直腹背受敌,一招都递不出去。而翔云等人也一直未出手,只是转着圈。外行人看来似是双方都未出全力,却不知这是最强力最危险的交手,只要有一点错误,胜败立分,生死便定,毫无转圜之余地。在场的高手不少,好些人光看已是额上见汗,心下惴惴,光是轿旁随便两人出手已是厉害若此,欢喜殿的实力实远超想像之外。
y山双雄对视了一眼,这是加入欢喜殿进入中原后的第一次出手,开拔前殿主就有所谕示,此仗事关重大,出手一定要慎重,但一旦动上了手,就绝不能空手而归,两人心意相通,不惜有损真元,使出了y山门下最强猛无伦的一式“天地归心”,逼的三人非得硬挡不可。青云和青风双双被逼退了好几步,青水的x口衣服被开了一道口子,但占了优势的“y山双雄”也不好过,忍着才没有当场呕血,没能再进招逼杀。
小天哈哈大笑,上前道:“欢喜殿不过如此,秋如痕殿主,还是我们两人玩两下。”说罢,小天飞身扑到轿前,趁y山双雄无力守护,要掀开秋如痕的庐山真面貌。小天快速的一扑,把轿帘给弄开了,轿内端坐着一个脸蒙轻纱的少妇,她一双妩媚而锐利的眼神,狠狠瞪了小天一眼。
“住手!”轿中秋如痕突地尖叫一声。本来她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动听,没有一丝烟火气,但这一声中却包含着惊讶和激动。
* * *
一切是那么突然,丝制的轿帘来不及飘飞,被轿中人冲破了,秋如痕一双白晰的纤手抓向小天,姿态之美犹如奔月的嫦娥。小天的身子飘飞了出去,在空中回翔,秋如痕连续三、四抓都没有得手。
旁边不只是欢喜殿中人,连各大门派的武林众人都忍不住叫好,两人这一抓一退间,轻如拂柳,柔如流水,一丝霸气也无,都显出了轻功上极高超的修为,令人看得是心旷神怡。秋如痕轻盈的娇躯飘回了轿前。她脸上蒙着纱巾,看不出国色天香,但身段裹在随风飘飘的淡蓝纱衣中,轻盈娇美、曲线玲珑的身材却是大家有目共睹,微微的起伏使她身段更加诱人,果然不愧国色天香,中土十大美人之一,秋如痕之名。
“不知公子是否江南之人?”她的声音发着颤,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下本是孤儿,好像是江南之人吧。”小天一愣。
“应该没错。”秋如痕缓缓步上,低低地用只有小天才能听清的声音道:“你的脚底左三右四,是否有七颗红痣?”
谁都看得出她的紧张,蓝色的纱衣急速的起伏着。
小天一听,如受雷殛,楞在当场,这个秘密就连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们也不知道,他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搓脚板时才发现自己脚底下的秘密,但秋如痕如何得知?
“不错。秋如痕殿主……秋如痕夫人如果知道在下父母之事,便请赐告;若是不愿的话……也就罢了。”小天的身体颤抖着,紧张和畏惧等种种的感情正占据着他。
“你今年十六未到,是不是?”
“是。”小天点点头。
“你不应该姓王,而应姓嬴?”
“你怎么知道的?”小天大惊。他虽然尚未清楚自己的身世,但从虚无天中的经历来看,隐约知道自己应该是嬴氏后人。
“你是我……我好久不见的姨甥。”
小天呆立着,好久才道:“你是我……的阿姨?”
“是的,你长得太像你的母亲了。我一见你就有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脚板有七颗痣?”
“说来话长,今天不是你我说话的时节,这样吧,明日你到欢乐谷来找我吧,我把一切都说个清清楚楚。”
秋如痕低低说罢,往后一飘,大声道:“紫云老道,本座不会中你的计,去得罪官府的人,今天的帐就算到这里,你我有的是机会算清楚。回殿。”
“欢喜殿”的人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
青云三人上前扶住呆呆发怔的小天道:“掌门师弟,敌人退走了,我们去见师尊们。刚才那妖妇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小天强自镇定在道:“走。”
“欢喜殿”的人退走了,各大门派开始讨论各门派的座次问题了。小天被紫云留了下来,参与各掌门人的讨论会,无聊的聚会由于今天小天和三云的表现出人意料,武当派又未做好准备,今年的座次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晚上,小天又偷偷地潜进紫衣的房中。
回到卧房的紫衣一关上门,就感到那双习惯而有力的手,从后面拥住了自己的腰。
“好弟弟,别逗姊姊了。”紫衣被那双手一抱,登时就软了,倒在小天怀里道:“姊姊还没去洗澡呢?等我把身子洗的香喷喷,再来陪你好吗?”她回头亲了他一口,像是个温柔的情人般。
“姊姊真好。”
“只有你不好,天天是让人家下不了床,现在姊姊里面还在酸麻呢!今天就饶了姊姊吧,明天姊姊还得上大殿。像今天走路怪怪的,怕让人生疑。”
“那今天就不上床了,姊姊肯不肯让我抱抱,陪我想些事?”
“只要你说都好。”
“那我可以陪姊姊洗澡罗!”
“不行啊!让姊姊有点私隐吧!你把姊姊的身体全占领了,至少让紫衣保持些神秘感,不然姊姊怕你会离我而去。”
“是!姊姊。那我在床上等你。”
这一晚的沐浴,紫衣特地在水中加了些香j,好让自己嗅起来香喷喷、火辣辣的,就算不陪他上床y乐,也让他舒舒服服。
“姊姊闻起来好香。”
“谢谢你了。总算有一次为你做的事你注意到了。”
紫衣伏在他同样赤裸的x前,听着他的心跳道:“小天,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姊姊名义至少是你师姑,在床上她永远是你的人,可是她不能正式嫁你,也不能为你生孩子。因为你的未来一片光明,不能在不件事上让人说三道四,影响你的名誉。”
“那太委屈了姊姊,绝对不成。”
“想想紫衣的立场吧!紫衣只能做你的情妇,在床上永远对你百依百顺,任你索求,供你泄欲。可是她不能容忍世人的看法的。”
“姊姊……”
“好好在姊姊身上想事情,这是你说的。”
翌日清晨,小天找了个机会溜到了崆峒山的后山的一条宽阔的山谷——欢乐谷,也就是欢喜殿的总坛所在地。
* * * 欢乐谷中建筑是金碧辉煌,亭台楼阁,假山小溪,重重叠叠,气象万千。一座白玉制成的高达十丈的牌坊上写着三个金字:欢喜殿。牌柱上刻写着一幅对联。
小天对站在牌坊两边的四向自己不住地抛眉弄眼,极其引诱的美少女道:“在下王天应邀来访,请通知贵殿殿主。”
显然她们早得到了命令,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但绝未超过二十的少女道:“哦,是王公子,殿主早有吩咐,请。”
来到一座壮观的大殿内,空荡荡的只有秋如痕一人坐在一张软榻上静候。小天直走到她前面的一张软椅前坐下,道:“秋殿主,在下来了。请你能把事实真相告辞我,一切感激不尽。”
“王将军,既来之,则安之,来人,给将军上点点心。”
殿外应声进来几个美丽的侍女,端来一盘盘j美的点心之后,悄悄地又退了下去。
“龙儿,阿姨一直在寻找你,快十六年了,上天终于没辜负我的一片苦心,终于把你送到我面前了,龙儿你能不能脱下鞋袜,让我瞧瞧你那七颗痣?”
秋如痕激动地道。
小天脱下双脚鞋袜,秋如痕仔细地瞧着小天脚下那七颗隐隐着现的红痣,深深吸了口气道:“一模一样,我苦命的龙儿。这么多年,没有照顾你,你……你是否怪我?”
秋如痕颤抖的手揭下了面纱,明艳胜雪、文雅秀逸的脸上有着两行泪,但仍无损其清丽娇美。她的美和紫衣的冷艳如霜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说紫衣是冬季凝雪般的仙子,那秋如痕便是初春孕育万物的j灵,就像传说的西王母一般,秋如痕的确有着母x的风范。作为小天的娘姨,至少也该有四十来岁,但秋如痕那白净而毫无瑕疵的脸上,仍有着温柔少女的神采,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缓步走了上来,手掌按上了怔怔无语的小天的肩道:“龙儿,你的母亲名叫秋如月,是我的嫡亲妹妹,我们姐妹二人乃祝心愿的大弟子和二弟子,本来我们在江湖上自由自在,却不料一个偶然的机会碰上了你的父亲嬴来仪,唉,你们嬴家的男人虽人丁不旺,却个个是女人的魔星,你父虽在武林中毫无名气,却是一个传奇家族嬴氏家族的少主,长得比女孩子都漂亮,又天生勾引女孩子的魅力,一下子把我……我们两人的心勾走。”
说到这里,她脸上不由露出少女般的羞涩,续道:“我们三人回到了江南一个名叫栖凤坡的地方,这是你们嬴氏后裔的族居地,当时我还以为你爹尚未娶妻,谁知你老爹小小年级已有七八个老婆,而且姿容不比我们差,我醋火冲天,一气离开了你爹,重新回到了师父的身边,而你娘却留了下来,几年之后,我姊妹情深,怕你娘受委屈,便又到了栖龙坡,你娘生下了你已经两年了,你的名字叫嬴龙我抱着玉琢般的你,那口怨气早消了,在那天,替你洗澡时,我看到了你脚板上的那七颗奇异的七星痣。”
秋如痕说到这儿,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叹口气道:“当时我身上没带给你的礼物,于是第二天我就上城里去买礼物,次日回来,就看到了这莫大的惨剧,你爹妈为了保护你全战死了,你的族人也阵亡了几十人,而你却被那几个蒙面人掳走了,唉,当时如果我没离开,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说到悲处,秋如痕止不住哭泣起来。
小天未曾听王凤说过那场惨剧,现在听秋如痕绘声绘色地说来,不由泪水止为住地淌下来,为爹妈的不幸,为自己的不幸而伤心。他忍住泪道:“别哭了,姨娘。”接过了秋如痕手中的纱巾,小天拭去了她奔溢的眼泪,除了这句话之外,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拭泪之后,秋如痕镇定了些道:“十几年了,没想到你竟成了一派之主,而且变得好像十七、八岁人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唯一的亲人,小天不再隐瞒什么,把自己这十五多年来的遭遇一一道来,听得秋如痕是目瞪口呆,当然,他和柳如云、纪如烟及蝶心舞等人的的风流韵事是不能说的。
“回来吧!让姨娘照顾你。如果你愿意,就让崆峒派和我殿联合;或者你就把崆峒交给师兄弟们,自己回来,让姨娘能补偿你。”
“不行的,姨娘。”小天慢慢站起道:“你也清楚我是嬴氏后裔,我必须去完成上天交给我的重任,现在还不是我能享受的时候。我希望姨娘能帮我一把,我现在希望能利用崆峒派去统一中原的武林门派和帮会,然后能帮我夺取秦国苻氏天下,再一统江南,让南北方再次一统。”
“你希望姨娘怎么做?”秋如痕完完全全被小天的霸气所折服。
“放崆峒派一马,同时把那些被迷惑的师兄弟们放回去。”
“放崆峒派一马做得到,但那些被我门下弟子们迷住了心的那些臭男人,尝到了甜头,恐怕是打也打不走了的,你要去也没多大用,不如留在我这里,听调遣还好一些。”
“嗯,姨娘说得有道理,那就这么着吧。”
“龙儿,你是‘邪王’弟子这事以后别对人说了,像我们月寒g等三g都没人承认与太平道的关系,外人也不知我们三g的底细,所以才没全力对付我们,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底牌,恐怕就大大不利,除非能一统天下,将其光明正大,记住了。”
“谢谢姨娘。”
“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你还帮谁呀?”
“那姨娘,我让你们不动崆峒派,祝心愿会不会怪你?”
“师父她老人家从来不管我的事,这欢喜殿中人也无人知道本殿是月寒g的五殿之一,和月寒g的关系也只有本殿的几名心腹弟子知道,不要紧的,你放心去完成你的大业。这一点,你比你那个死鬼爹有气魄多了。唉,要是他当年也有这种气魄,我何至于吃醋离开呢?”秋如痕心中感慨。
“那龙儿告辞了。”
“你去吧,希望你赶得上救崆峒派。”
“这是……?”小天不解。
“对不起,龙儿,在你进谷的时候,我派了手下去找你的崆峒派算账。”秋如痕不好意思地道:“你快走吧,有时间,咱娘儿俩再聊聊。还有你的师叔中有几个被我收买了……”
小天闻听之后大急,急忙告辞,向华盖峰赶去。
此时,崆峒观的大殿外,紫云、紫风和紫金道长及十来位门徒,正和紫色、紫月道长及几十个“欢喜殿”的门徒对峙。周铁胆、紫衣及“八少”等人皆不在。
“欢喜殿”的带头人是位俊挺的青年,只是肤色太过白晰而无血色,两眼神气不明,显然是个沉溺于酒色之人。
“大师兄。”紫色一阵长笑道:“你的人不知时势,如果你在前几天做了明智的选择,让青风担当掌门,我们何至如此?还来得及,师兄放下武器吧!只要你归顺我殿,崆峒之主仍然由你担当。”
“紫色师弟,我问你,打伤欢喜殿的媚女,是不是你故意做的?”
“当然,不然,怎么能找麻烦?”紫色得意地笑道:“现在周铁胆回城去了,紫衣这婊子和青云三人及‘八少’等晚辈被打发去送那些名门大派的头头们,现在还未到前山,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你那个新掌门被殿主用计引开了,等他们回来,崆峒派就剩下了我和紫月两个老辈,那还不是乖乖地听我们摆布?哈、哈……”
“你错了,紫色和紫月。”紫云冷冷一笑:“去了前山的人都在青云的领导之下,就算这里覆灭了,崆峒派的实力仍存在着,随时都可以回来重建。你看看留下的人吧!他们可都是青云留下的伏兵,青云早在出发前就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因为他对你俩有怀疑,我还不信,想不到竟成事实。唉,青云武功虽不济,人却是个领袖之材。”
紫色闻言一阵踌躇,所有留下的人虽然都穿着弟子服色,可是他却一人也不识,再加上他们在紫色等人进入时,护住紫云的动作是那么熟练,人数虽少,看来却是并不好惹。原来留下的人都是他和紫月的弟子,只要一发动,全都会听听他们的命令,其它人都被带到太行去了,紫云只剩独身一人,紫色等人一下便可轻松夺得完全的控制权,再来迎击青云他们,这应该是轻松简单的事,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些伏兵,把一切处置都打乱了。
“那又如何?”那“欢喜殿”的青年一声长笑,显然功力还在紫月之上,隐可与紫色比肩,看来在“欢喜殿”中也是新一代的高手了道:“他们外援未回,我路雁倒想看看你老头一个还有什么戏唱?”
“路雁?哼,师弟也愈来愈不长进,竟会跟这家伙联手!”也难怪紫云震怒。
这路雁是西北一带最令人发指的y贼,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也不知有多少了。
塞外万马堂本是中土武林在外域的最外围据点,万马堂堂主秦玉美美而贤慧,也是崆峒派的方外之交,却在两年前被这人在饮水中下了媚药,全门十五名女弟子在惨糟蹂躏后,连同秦玉美一起,全身赤裸裸地被钉在天门关上。从此万马堂全灭,路雁的恶名也因此传入关内。
紫云抢救不及,只能派门下当时最有能力和默契的三个年轻好手——青云、青风和青水,暗地里寻找路雁,为秦玉美报仇,却再也没找到他的踪影,想不到投在了“欢喜殿”的门下,成了“欢喜殿”外三坛之一的“报应堂”的堂主,此次奉秋如痕之令前来偷袭崆峒观。
而侯不群和“y山双雄”等总坛高手重任在身,正奉秋如痕之令,在山下暗地伏击陆续下山的一些小门小派,力图收服这些小门小派为己用。
秋如痕真的不愧不一代女中枭雄,好心计。
“塞外万马堂的覆灭是你下的手?”紫云的须发无风自动,显然是气愤已极。
“没错。”路雁笑的极y邪:“那秦玉美骚的很有味道,让我爽的要死,本来我还想多干她几天,谁知她不经干。啊唷!不好意思,听说她还是贵门紫衣的姊妹交,跟你们七老的交情也很深呢,莫非你也尝过她?好像紫衣也是个美人,就让我试试跟秦玉美比起来怎么样?”
“堂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紫月涎着脸说。
“当然记得,她的前五夜给我,之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怪不得五师叔的功力老是没有进步呢!”青水慢慢从殿中走了出来,身边的紫衣气得粉脸发青。
“女人要被开垦过才会漂亮,你这小鬼连这都不知道,哪配当本派弟子?还说什么我的功力没有进步,这跟这有什么关系?”大吃一惊的紫月怒瞪着,仿佛想用眼光威吓门徒,以为这样可以让r臭未干的他们一直畏怯。
“你们怎么回来了?”紫色惊惶失措地问道。
“你们一入侵,这儿超师哥的门徒就发了暗号,我和师姑本就故意迟缓地拖在送人的后面,当然马上就回来了。”
“这么说,就回来你俩?青云他们尚未赶回?!”紫色这才心定了一下。
“师叔,你们也是派中老人,为何要叛派呢?值不值得?”青水笑道:“再说五师叔,你既然这么喜欢七师姑,却表现得如此差劲?”
“小旋,看你说的。”紫衣不由嗔怒地瞪了青水一眼,怪他口不择言,把她与紫月笑在一起。青水伸了伸舌头,做了该打的动作,惹笑了紫衣。
“我差劲在哪儿?”紫月被紫衣的娇嗔样一下子迷晕了头。
“说你差劲是有原因的。”青水笑眯眯的,一如往常:“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得拿来当交易的筹码,如此卑微之人,哪有成大器的机会?”
“你……。”紫月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我们卑微?”紫色怒喝道:“我们是崆峒派的元老,对付你也不算背叛。”
“的确不算。”青水的声音似可断金分玉:“叛逆是枭雄的特权,凭你们还不配!”
“说什么大话?”紫色怒极而笑:“我们俩可是调教了青风出来的人,说什么也比你这小家伙强多了。”
“青水?你是紫色的亲传弟子,也是三云中最差劲的那个青水?”路雁这才说了话。
“没错。”
“那你还在这里死撑什么?”
“对付你们,他们两位师兄不必出马,有我一人就够了。”青水淡淡地道:“你们如果不想死在这里,还是赶快走吧,我怕弄脏这儿。”
“你胡说什么?”不只是路雁,连紫色和紫月都是满脸嘲笑的表情,路雁笑道:“就凭你?你连现在这关都过不了。崆峒派的主力军还在数十里的远处,看你这掌门人的弟子怎么保得住你门中的美女贞洁?紫姑娘赶快去洗洗干净,到床上去等我吧!路雁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比秦玉美被我弄上床,奸的无可自拔时还痛快。不过很遗憾,你不是处女了,掉了一个味。”
路雁的眼睛还真毒,一眼看出了紫衣已不是处女了。羞得紫衣脸泛红波,青水等还以为她是被路雁的胡言乱语羞恼呢。
路雁看来,己方还占着优势。紫色和紫月既能训练出青风这样的高手,武功应在同辈之上,要击败青水和紫衣自不成问题,自己就算不使药物,对决已经老朽了的紫云道长也大有胜算,若依道理而言,这一战己方的胜面占了十足十。
“三师叔和五师叔弄错了一件事”。青云带着“八少”中的四个,周铁胆一手一个押着“八少”中的两少,这两人显是紫色和紫月的亲腹门人,但青风没在中间。
突然出现在崆峒观前,不理路雁的y言浪语,青云冷冷望着叛出的两个师叔。
“你们……就回来了?青风呢?”紫色绝望地问道。
“你们以为教出了青风师兄这门下第一的高手,就表示你们的武艺在门下是佼佼者?错了,错了。风师弟的武功虽高却比不上青水师弟。我们几个早就暗地里比划过。风师弟今天他是故意留在前山,他不愿意面对一个叛派的长辈,又不忍亲自下手除去对自己有教养之恩的师尊。”
“这兔崽子,枉我们对他寄予那么大的厚望。”
“风师弟说了,他不是个人的财富,他生是崆峒派的人,死是崆峒派的鬼,他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崆峒派的事。”青云冷冷地道:“现在让旋师弟一人出马就行了。”
“那要试试才知道。”随着话声落下,三条人影交缠。崆峒一派本就以轻功和剑术称名于江湖,紫色和紫月的轻功更是高强,但却连青水的影子都抓不到。
像是一点力都不费,青水的剑轻飘飘地穿过了他们的防守,割过了两人的咽喉,像是跳舞般地落下地来。
紫衣和紫月落下地来时的面目是那么的惊讶,死不瞑目。
“果然不错。”路雁不及出手,只看得心神剧震。他轻功也是一流,远在紫色和紫月之上,因为武林中的y贼一般苦练的是轻功,既便于采花,又便于逃跑。
但也不可能像青水一般的轻松克敌,他心胆俱寒道:“现在你们先处理家务事,我不便打扰,在下告退。”
揖了揖手,路雁转身就想溜走,但青水的声音却重重地打在他背转的身上道:“家务事已料理好了,请你把命留下来吧!明天就是秦堂主的忌辰,有你的首级,我们才好祭拜。”
“欢喜殿”的门徒绝非无胆之辈,但接下来的情景却叫他们吓的不能动弹,想展开轻功逃走的路雁,身子刚动就被背后的剑一剑削下了头。出手的是紫衣,趁着青水独战二人,她已偷进了路雁的身边。如果他全力出手,大概不会这么轻易丧命吧!但被青水的话所威吓的他,g本就使不了全力。
“回去告诉秋如痕,要灭崆峒派至少要有几十名派像y山双雄的人物,这种背叛者、小y贼还不够看!”
“如果你们能了解我立王天为后继者的颠倒真正原因,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或是你们仍是一样无谋呢?”
紫云道长看着师弟们的尸体,长长地对紫衣和紫风他们喟叹着,仿佛想把被背叛的伤感一口气吐出来。
“是什么原因呢,师兄?”紫衣觉得现在看不透掌门师兄了。
“青水入门的五年内,就已练成入门三十六式中的三十五式,所以才能击败青云、逼和青风。”紫云道长陷入了深远的回忆道:“可这最后一式他练了整整七年。两年前,当他这最后一式练了五年时,我派他去救援万马堂一门,那个晚上,他在下山前来找我,和我交手一次,我才发觉他的武功早就超过我了。”
“那时他的功夫应该还没练成啊!”
“如果你去问他,他会说现在他也还没练成。师父去世之后,我们六个师兄弟打下了这一片天,将师父传下的三十六式列为入门必修之招,再加上各自的创见,成了本门的数十套招式。如果照青水说的,贪多务得反而不能专心,所以他限制自己苦修最基础的三十六招,务求j益求j,结果就是这样了。”
“那为何不立青水为掌门呢?非要找一个外人呢?”紫衣不解。
“因为他是我的亲传弟子,再一个他的武功之高除我和三云之外,无人知悉,如果我立青水,你们肯定认为我有私心,是不是?我从种种迹象发现,紫色和紫月近两年来有点好高骛远,我怕本派从此分裂,不得不做出那惊人之举,就是怕落人口实,希望紫色师弟他们不会藉此借口从而背叛本派的权宜之举。”
“师兄对王掌门想要如何处置?”紫衣关切地问道。
“看他自己造化吧!”紫云又叹了口气道:“明天是众弟子夺取新掌门最后一天的日子,就看他的天赋了。”
当小天气喘吁吁地赶回崆峒观时,看到的是众弟子正在打扫残局,这才放下心来,当地回答紫云道长问他今日为何不见时,小天便只有编一套谎言应付了事。
晚上免不了又偷进紫衣房中探听今日之战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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