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范支书。”
“哎呀,高镇长,我刚接到卢书记的电话,说你会来我们西龙村,我马上就到这里来等着……不过,怎么没看到你们的车呢?卢书记在电话里说,你们开车来的。”
范宝才只是和高洁搭了一下手,就赶紧放开了。
高镇长的手滑腻腻的,轻轻一碰就说不出的舒服,只是范宝才哪里敢握住不放了。
这可是一镇之长,真正的领导。
高洁苦笑一声,说道:“车子在路上坏了,我跟范秘书走路过来的。”
卢卫东还主动打电话通知了西龙村,却不知是何种用意?
“车子坏了?哎呀,这个这个……”
范宝才便连连搓手,叹息不已。这位范支书,似乎特别爱说“哎呀”,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听了高洁的话,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位范秘书在,连忙扭过头和范鸿宇打招呼。
“你好,范秘书!”
“你好,范支书!”
这一回,范宝才倒是狠狠握住范鸿宇的手,猛烈地摇晃了一阵,似乎要在范鸿宇身上,“找补回来”,以便“曲线”向高镇长表示自己的敬意——我不是不尊敬你,我是不敢握你的手太久!
“高镇长,范秘书,两位大驾光临。我代表西龙村广大群众对两位领导表示热烈的欢迎……”
范宝才嘴里说着客气话,邀请两位领导去他家里小坐。
高洁和范鸿宇边走边打量着西龙村的环境。
西龙村的规模不是太大。高洁到任之后,阅看过枫林镇几乎所有行政村的基本资料,对西龙村的基本数据还有些印象,这个村庄大约有百人的样子。在枫林镇数十个行政村之中。人口数量属于中等。卢卫东老家所在的村,人口近两千,乃是第一大村。
西龙村的住房,多数都比较老旧,其中还有不少土砖房。当然,大路两边的房子,多数是瓦屋,部分是新建的。改革开放好几年,西龙村尽管地处偏僻,也还是有一定的变化。
沙石公路并不直接通过西龙村。而是在村外经过,眼下这条“大路”。已经是村里的土路,只是比田间小径要略宽一些,吉普车勉强能够开得进来,但要“驳车”的话,那是想都不要想。不过,在西龙村,也不存在需要驳车的情形。
村里哪来的机动车?
“范秘书刚刚到镇上工作吧?老家是哪里人啊?也是我们彦华的吗?”
范宝才在一旁领路,主动和范鸿宇攀谈。他心里还是有点怕高洁,这女子不但是镇长。实在生得太俊俏了,范宝才情不自禁的感到紧张。
范鸿宇笑着说道:“范支书。我是宇阳范庄的,我爸爸是宇阳的县长范卫国。”
高洁就瞥了范鸿宇一眼。
貌似范秘书这是主动在打“大牌子”了,好像与范鸿宇平日的表现,不尽相同。
范鸿宇便朝高洁微笑点头。
说起来,范鸿宇亦是有意为之。
不管怎么说,范宝青死了,不说整个西龙村的人对镇上的干部都有偏见,至少范宝青的亲属们肯定不待见他和高洁。单单范鸿宇孤身前来,倒也罢了,范二哥可不是怕事之人,真要是情况不对,范二哥也有把握能“突出重围”。但和高洁一起过来,那可就不一样了,绝不能让高洁受到任何伤害。
范鸿宇深知,在这种偏僻的山村,政府的招牌,有时候可未必管用,反倒是“宗族”更有凝聚力。越是偏僻之地,村民的宗族观念就越是浓郁,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
“哎呀,宇阳范庄?你……你是宇阳范—县—长的小孩?哎呀哎呀,范秘书,咱们是一家人啊……”
果然,范宝才大为惊讶,“哎呀呀”地连声叫唤起来,又禁不住伸出手来,要和范鸿宇相握,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透出十分的亲热。
范鸿宇微微一笑,再次和他握手。
范姓在整个彦华地区的人口不少,分布很广,其中宇阳范庄是范姓人口最集中的,全地区范姓的宗祠,就建在宇阳范庄。可以说,宇阳范庄乃是彦华地区范姓的“正溯”,每年都有范姓宗人,前往宇阳范庄拜谒范姓宗祠。
只是没料到范宝才也听说过范卫国的大名。
“一家人一家人……范支书,我是光字辈的,不知道西龙村用的族谱,和我们范庄是不是相同?范支书是什么辈分?”
范鸿宇笑着说道,他记录在族谱之上的族名就叫范光辉!
如同蒋中正先生的族名,叫蒋周泰!
“哎呀,是一样的一样的,我是宝字辈,嘿嘿,惭愧惭愧,比范秘书小了两辈,你是叔公!”
范宝才更加热情了,笑着说道。
范卫国一房,在宇阳范庄就是“老幺”,辈分极高。放眼全地区,所有和范鸿宇年纪相当的范姓族人,几乎全是他的晚辈。
“哈哈,少年叔侄为弟兄,范支书太客气了。”
范“叔公”便略带一点矜持地说道,把出了“叔公”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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