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像是不敢置信般,哈哈大笑:“二王子这般人物,岂能不懂我纸上这两字的意思,二王子到底是不想懂还是不懂!”
莫二一边看着字,一边敲着桌角,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每每遇到难以思量的事情,就喜欢敲桌子,然而他依然参不透沈相的意思。
“何意?”他问了第二遍。
沈相不敢置信的摇头:“二王子啊二王子,人家都言你这种面相的人最是薄情,所言不虚啊!这般浅显的道理你又岂会一无所知,只不过是不想知罢了。”
他索性也不兜圈子:“二王子可知每年瓯越要战死多少人?想必您心里也没一个数,我前些年掌管礼乐司的时候,每年户籍统计下来,基本上都要少上一千户左右,尤其是洗林二家背后的东越和洛越,年年人口都在往下减,而这些还是我们能统计的,至于那些没法子统计的呢?”
“在这样下去,要么越人死伤殆尽,要么等着城破。”沈相深吸了一口气:“二十多年了,自此瓯越统一九越以来,这二十来年连年征战,先是九越内部互相攻伐,后来又与大梁连年交战,这战争似乎就没一个头,什么时候才能休止,等着越人男女老少悉数战死吗?”
“我们这群统治者一开口打,但是豁出命的是那群黎明百姓啊,十来岁的孩子连世界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全死在了战场上,以前我在象郡的时候,一场仗下来,皆是些年轻的面孔,上一秒还问我他名字怎么写的少年人,下一秒他尸体就抬到了我面前。”
那一幕似是又浮现在了沈副相的面前,一瞬间他老泪纵横,几乎泣不成声。
而莫二则沉默了下来,沈副相的话全是真的,这一年年的战争掏空了的不仅仅是瓯越,还有百姓,太多家庭支离破碎,但是越人啊!那么骄傲的民族,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这是越人血脉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东西,至死不渝的东西。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到头来苦得都是这些百姓,惨死的也是这些百姓,我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不忍心在看着他们前仆后继,飞蛾扑火。”沈副相大气凛然:“无论是叛国也罢,通敌也好,这个千古罪人的名头我乐意担着,即使死了被戳脊梁骨,遗臭千年,只盼给百姓换条生路。”
莫二望着沈相,对方眸子坚毅,熠熠生辉。
“沈相的观点我不敢苟同,有尊严的死去总比寄人篱下的活着好。”越人的观念渗透在了莫二的血脉之中,深深占据了这具躯体。
沈副相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几乎要背过气去:“二王子啊!我还以为你和其余人不同,参得透这其中的道理,然而是我想多,你与瓯越王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名义上为了越人着想,实则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难不成我们并入大梁,我们就不是我们了,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大人,可要下手?”
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吓得莫二心里一个咯噔,微微向引他进门的年轻人那里挪了两步。
“二王子莫慌,不是杀您。”沈相自然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开口解释。
莫二心生疑虑,依旧站定了不动,甚至一伸手将少年人拦住,手掌探向少年人的脖颈,冲着他的喉咙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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