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啊!走你!”
回到姜家小院儿,姜溪桥站门口冲身后推车进来的殷亭晚叮嘱道:“我受伤的事儿绝不能让奶奶知道,你注意点儿,别说秃噜了嘴,听见没?”
“受伤的时候不担心,现在倒知道着急了!”殷亭晚忍住心底的不满,酸溜溜的说道。
转眼一看对方冲自己瞪起了眼,这才不甘不愿的点头应承道:“知道啦!你丫自个儿说漏嘴可别怪我头上!”
说完没好气的越过姜溪桥,去院子一角放车去了。
姜溪桥看着殷亭晚可怜巴巴的背影,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人,就跟个写字板一样,有什么情绪全都写脸上了,要是有什么觉得委屈的,连衣角上都带着股受了欺负的味道。
在姜溪桥的刻意遮掩和殷亭晚帮忙打掩护下,姜奶奶总算没发现他受伤的事儿,三个人吃过饭看了会儿电视,姜奶奶就去睡觉了。
目送姜奶奶进了卧室,姜溪桥总算松了口气,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生了一晚上闷气的殷亭晚正躺在床上玩儿手机,见他进来了,就抬了抬眼皮,施舍了个眼神给他,接着又低下头看手机去了。
姜溪桥懒得理他,他巴不得这人气个好几天呢!
反正他也正好很烦,这些日子里,偶尔有那么一两天里,殷亭晚也能成功的赖在姜家留宿。
当然了,每次都是千辛万苦挣扎之后,依旧被姜溪桥赶去睡沙发。
在柜子里拿好明天换洗的衣物,姜溪桥取了睡衣出来,临到浴室门口了,才想起来一件事儿!
操,忘了膝盖上有伤,我怎么洗澡啊?
那天晚上,最终姜溪桥也没能洗上澡----因为老城区停水了。
姜溪桥去隔壁赵家借了辆三轮车,装上两个大桶,叫上殷亭晚一道儿去了不远处的大院儿。
那里面有一口老井,每逢停水了,街坊四邻都上那儿打水。
“你说你家也不是没钱,奶奶为什么非要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啊?”
事实上,这个问题打从殷亭晚知道姜溪桥的家世以后,就一直想问他,只是之前不好意思开口。
姜溪桥在三轮车后面推着车,一边还得扶着水桶提防它倒掉,听殷亭晚问了也就顺口回了:“你懂什么?这事还得从我奶奶小的时候说起。”
“她家世代都是当官的,后来赶上革命,被人归到黑五类,一家老小全下了牛棚。我外曾祖父没能熬住批·斗,路上就死了。一大家子死的死逃的逃,就剩我奶奶一个小丫头,没地没粮的,只能靠着别人施舍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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