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忽然打破沉默,“老大,飞机准备好了,八点半起飞。”
“好,辛苦。”时湛阳道,“明天下午六点多到旧金山,对吗?”
老k似乎费了点工夫算时差,“对的,应该不会管制。请您放心。”另一个部下抢先道。
之后便又是长久的沉默,时湛阳把邱十里搂在怀里,眼睛却看着窗外的林地。树冠上方,树枝的夹缝中,有着如冰的天空,抹着稀薄而寒冷的灰蓝色,四周静谧无垠。
时湛阳忽然累极了,无论是之前和军方的扯皮,之后和二弟的争执,还是此刻大洋彼岸陷入昏迷,困在icu里倒数时间的母亲,都吊在天平同一侧,他要想保持平衡,就得拼命在另一侧使力。他当然累。
他把邱十里受伤的手托在掌心里,有关那个吻,有关这场受伤,他或许应该说点什么,因为邱十里必定是比他还要不安的,他也不是不想说,但他就仿佛失了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此,当邱十里在耳边叫他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兄上,”邱十里道,“我的手没事。皮外伤。”
再深一点就要缝针了。时湛阳想。“回家好好休息,练习都停下。”他被自己过于沙哑的嗓子惊了一下。
邱十里点了点头,又道:“妈妈她……肯定会等到我们回去的。”说着,他放下水杯,从领口扯出自己的御守,蓝色的一小片,带着他胸口的体温,被放在时湛阳手里,“我许过愿了,奶奶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这枚御守,时湛阳听邱十里说过许多许多次,说是他奶奶生前留的,可以许三个愿望,百分之百灵。邱十里虽然搞不清楚这背后的神明究竟是谁,却对它的灵性深信不疑,遇到某些情况,他就会一本正经地去考虑要不要费一次机会许愿,还总和时湛阳一本正经地商量,最后得出并不值得的结论。
此刻,时湛阳看到他明亮的眼,也看到他背后,遥远的地平线上,没有蹦出来的红日,却有日出时瑰艳的曦色。
“是啊,一定会的。”时湛阳泛起笑,把御守塞回去,又把邱十里搂回来,“睡吧。机场还有好远。”他轻轻地说。
邱十里很快就靠在他胸前睡着了。之后,在飞机上,在起飞时降落时,他也静静挨着他的大哥,闻见干燥的烟草味,还有淡薄的皮革调香水,睡得安恬。
旧金山的秋意中还残存着暑热,夜暮时分,晚高峰也照旧把他们堵在路上。到医院时已经过了七点,邱夫人暂且从icu转椅去了普通病房,不过隔壁几间都是空的,应该是和医院打好了商量清了场。
时湛阳从门外隔着玻璃看,她陷在床被里,只露出一张灰白的脸,床边围了几个护士。
父亲也在病房外守着,带着一群红耳钉,排成一队沿墙站得笔直,个个低着头,也个个面色凝重。
“抓紧时间,多和她聊聊吧。”父亲站起来,平静道。他对二儿子的缺席似乎并无意外。
“医生怎么说?”时湛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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