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他妈的在哪,去他妈的消不消失,时湛阳从头到尾只关心一件事。倘使它不存在,那邱十里就是平白无故地被开了这么一个大口子,在他的安排下,听了他的话,帮他一起找了那么多可笑的线索,就为了打开自己。
还有那种捉摸不透的不安,就好比你掉了根图钉在床上,这图钉陷入了棉花,还带着不知何时要发作的毒,转眼间,它不见了,你却还要在这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时湛阳很少感到害怕,包括他在黝黑山洞中,看着邱十里,渐渐失去意识的那几分钟,他没有害怕。当时他觉得自己可能即将失去什么,他早就料到了,也在那几分钟里真正接受了。但他现在不能。
“时先生?时先生!”专家在屏幕里比划呼叫。
时湛阳吼了回去,他要他们抓紧时间缝合,紧接着他又转向时郁枫,“刚才你看到的,对外一句也不能提,对你阿嫂也是,听得懂吗!”
时郁枫点了点头,奇怪地看着他,“你在流鼻血。”
时湛阳愣了一下,这才发觉口鼻萦绕的全是黏腻的血味,直接脱掉外套,一件定制的山羊绒西装,跟抹布似的被他攥在手里,在鼻间乱七八糟地擦抹,血不往下滴了,他就把它摔在地上,宛如对这块布有着滔天恨意。
时郁枫默默从洗手间拿了浸湿的毛巾过来,时湛阳单手接过,压在脸上,兴许是手劲用得太大,水被挤出来,带着腥味和砭骨的冷,顺着他小臂暴起的青筋流淌,流进袖口里。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打人。虽然我不知道‘空的’是什么意思。”时郁枫认真地说,像上次那样用集中五指的力气,捏住大哥的鼻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湛阳眼睛都被捏酸了,差点嗤笑出声。
“但你这样,等阿嫂醒过来,他会担心的吧。”时郁枫笔直地盯着他那双发红的眼睛,“他和我说,如果想做成熟的男人,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时湛阳哭笑不得地捂了捂眼睛,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在他眼里,自己仍旧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就跪在地上----不对,跪对他来说可没那么容易。
但他渐渐地平静下来,鼻血也迅速地止住。
六个半小时之后,在凌晨,等清醒过来的邱十里恢复到了可以见面的状态,他已然又是那个完全符合标准的“成熟男人”了。
病房里安静地亮着环形暖灯,邱十里尚且十分虚弱,那张脸,又苍白,又小,好像一盏灰下去的灯。氧气面罩还挂着,手背上插着管子,身上连着各种仪器,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连起身也不能,一是麻醉劲儿过后的疼痛迅猛得离谱,二是乱动容易造成缝合处的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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