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昱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
潮水般的失落朝他涌来,裹挟着冬日的寒风钻进五脏六腑,骨头里浸满了刺骨的凉意。
他立刻转身,跑进了家门,又一鼓作气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常家昱将自己甩在床铺上,头埋进柔软的枕巾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大约是因为胸口郁结,连呼气都断断续续,胸口的窒闷也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严钧说话的声音,眼神,还有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幕幕。
这下是彻底结束了,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严钧不可能喜欢他,这段感情永远也没有结果,不放下也不可能收获圆满。
不过他还是感谢严钧的坦诚,都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也就是在心口上插一把刀,拔掉了流点血,兴许过几个小时,过一天,或者一个月,一年,伤口结痂也就不会痛了,他乐观地想道。
只是鼻子仍然有点酸,常家昱用手按着眼睛,趴了许久没动。
常镇丰看到常家昱跑着进门的时候有些诧异,但还没来得叫住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跑上了楼,关门的声音比往常重了很多。
转过头,严钧从外面进来,带上了门,常镇丰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疑惑地问:“家昱刚才急急忙忙地回了屋,没什么事吧?”
严钧抬眸,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垂首说:“我刚刚说的话让孩子不高兴了。”
常镇丰愣了一下,一时哑口,然后失笑道:“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有脾气了,一句话不对就生气----”
严钧摇头打断他:“是我的问题。”
常镇丰张了张嘴,叹口气道:“回头我再劝劝他,大过年的,别影响心情。”
又过了十几分钟,新年零点的炮声停了,严钧起身告辞。
坐在车上,他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从里面摇出了一根,咬在嘴里。
四周又恢复了夜晚的平静和寒冷,严钧没有关窗,就那么坐了一阵。
突然忆起一个月前,常家昱想试试烟的味道,硬是从他的手里抢了一支,急急火火地点燃,燎了手,还被烟呛着了。
常家昱将烟扔掉,苦着脸说:“烟好难抽,你们怎么都喜欢?我还以为味道挺好的,没想到这么难以忍受。”
他的样子引得严钧朗声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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