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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醒自j神病院

更新时间2006-3-26 18:21:00 字数:789

美国~~纽约。

夜色依旧是那样的孤寂,星空依然是那般的深邃,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尘罩下,使原本漆黑的夜空也变得晦涩。

在这个世界级大都市的边缘地带,虽然有着同样沉重的金粉气息,却多了一份让人稍透一口气的边缘感。除了夜风的微微哀鸣,便只有夜驶的汽车呼啸着穿过一片宁静所发出的一阵波动。

喧嚣的高架桥挺立着钢筋混凝土的骨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冰冷和无情。暗黄色的路灯蜿蜒成一条光轨,和遥远的市区中那些摩天大楼彻夜灯火辉煌默默的比较着。

远远看去,在那桥下有着一点火光,在不住的闪烁,随着夜晚中略显寒冷的微风呼呼的跳跃着,那是一个流浪汉点燃了汽油桶里的垃圾在取暖。

“嗨,伙计……,假如你允许我分享你的篝火,我愿意跟你分享一瓶好酒!”一个披着破旧大衣的流浪汉蹒跚着来到了近前。

“哈哈,为什么不呢?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易。请坐,我的朋友。”拥有火堆的流浪汉看在美酒的份上慷慨的邀请对方加入。

“非常感谢……,这鬼天气又要变冷了。”后加入的流浪汉从怀里掏出酒瓶,递给新结识的朋友,忽然,远处传来的一阵若隐若无的诡笑声,他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转头张望,眯缝着眼睛盯着桥旁边一个y森森的大院问:“嗨,我想……我听到了什么,那是什么鬼地方?”

“噢……,那***是一家j神病院……,愿上帝保佑那些疯狂的人,哈哈哈哈……,不过他们再也不必考虑失业和物价暴涨的问题了,唉……,真希望上帝没发疯,为了发疯的人和发疯的股票市场,干杯。”这个流浪汉拧开瓶盖,翻着白眼在x前划了一个十字,仰脖灌下一大口酒。

与此同时,在那间看起来黑漆漆的私人j神病院中……。

第二章 暴走的j神病患者

更新时间2006-3-26 18:23:00 字数:3421

过了好一会,那个男守卫嘴里抱怨着推开这间病房的门走了进来。作为“罪魁祸首”,他被那名相好的女护士惩罚――给病人注s针剂。刚刚云雨过后,他本来还想趁机温存一下,可是那金发护士一个媚眼过来,他的脚就已经不由自主的站到了走廊上。不过他想起刚刚在护士房里,趁着金发护士去药房配药时,偷偷的对那名熟睡的护士干了点不正当的勾当,没想到那个小妞的身材这么正点,想到老眼昏花的院长还能够趴在那个叫卡拉的小妞身上挺动着苍老的家伙,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男守卫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掀开上面的白纱布,露出一枝装着淡黄色y体的注s器。他轻轻的拿起注s器,笨手笨脚的推出针管里的空气。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旁边的病人吭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嘟哝着什么,似乎在说什么五百万美元和账户密码。

“什么……?”男守卫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门口,一双眼睛不住地乱转,他非常清楚,这个病区里躺着的“活死尸”如果出现在外面的世界里,无一不是坐在金山上的大亨,如果真能从这家伙嘴里弄出几个账户,没准明天自己就可以抽着雪茄去百老汇泡妞了。

最终,好奇心和巨额的财富还是驱使他贴近了病人,使劲的听着。

从病人干裂的嘴唇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一段数字,仿佛是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男守卫心急的趴到病人的耳旁说:“然后呢?后面的……?”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后脖梗上被针刺了一下,猛然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到床上的病人正用嘲弄的眼神望着他。这个守卫挣扎了几下,脑袋里一阵晕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扑嗵一声趴在床上,然后滑倒在地,脖子后面还扎着一枝半空的注s器。

床上的病人吃力的用一只手m到床头柜上的托盘,从里面m出剪刀,剪断身上的尼龙带,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暗自庆幸绑住自己的不是那种连手臂也固定住的皮带,如果給自己穿上那种双臂交叉的紧身衣,恐怕这辈子都得躺在这儿了。

拔下手腕上的营养y针头,干瘪的血管连一滴血珠都没能冒出,他痛苦的皱了皱眉头,揉着遍布针眼的两条手臂,皮下的肌r已经发黑、发硬,或许是近期所注s的镇静药物没法吸收,再加上这几天停药的缘故,让他幸运的苏醒过来。

长期注s镇静麻醉药物的结果,让他的神志有些恍惚,连视觉都变得有些飘摇不定。这个病人将几乎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双腿颤抖着站立在地面上,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在地上,他勉强的坐在床边,感受着血y忽然像下身倾注引来的头晕目眩。那种血y的压力重新让他感觉到了下肢的存在,脚部的血管被血y的重力涨得似乎要爆裂开一般的麻痹。

在适应了站立之后,他扶着床栏杆下地走了几步,看到自己的病床上挂着一个病例牌,上面简单的写着:

姓名:罗力;

病症:j神分裂症;

监护人:罗立衡;

……

这个叫做罗力的病人看到罗立衡的名字,面上的肌r抽搐了一下,张了张嘴想骂点什么,结果发出的却是干涩的啊啊声。

看到这个名字之后,他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段话:“老头子是我干掉的,还有你老母,都是我亲手干掉的,哈哈哈……。你知不知道看着那艘游艇嘭地一声炸成几截沉到海底时,我有多么兴奋。想当年老头子无情的抛弃了我们母子两个,还剥夺了我的继承权,所以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夺过来。”这一段话就是他大哥罗立衡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弯下腰对他所讲的。

然后就听到二叔罗项彪的话音:“别跟他废话,赶紧送他上路,飞机还等着呢。要不是怕全家端了会引人怀疑,真想一枪崩了他个兔崽子,快动手!”然后就被一个保镖用枪把打昏过去。

几近空白的脑海里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心底中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同电影重放一样被释放出来:

自己的父亲――澳大利亚海运大王罗项天携带妻子乘坐游艇出游,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伙同二叔炸毁了游艇,又将自己绑架起来……,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切只为了谋夺庞大的家业。自从那次被打昏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恢复神志,一切的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又好像经过了许多年那般缥缈而不可追忆,罗立群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什么样,不过自己的家业应该全部落入大哥罗立衡和二叔罗项彪的掌握中了。

正所谓――依稀往事如隔夜茶,昨日肝胆裂魂梦绕,昏昏然惘然身何处,梦兮真兮浑觉隔世。

在浑浑噩噩好久之后,罗力终于控制了自己的神志和身体,用力的掐了几下自己的胳膊和大腿,让自己麻木的身体多少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感觉。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份,生长在富豪之家并没能给他带来幸福美满的人生。恰恰相反,从罗力能够追忆起的童年,自己便是由暗杀、投毒、绑架、意外等等危机陪伴,仿佛一张无形的大围绕着自己,又仿佛一双y谋的黑手由打自己降生以来就虎视眈眈的企图扼杀自己这一无辜的生命。现在想来,那些都是兄长和叔父针对自己的一番苦心。

由于他属于家族中“立”字辈的排行,出生时被父亲起名为立群。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好感,正如同他从小就对家族中那些衣冠楚楚的亲戚也没有什么好感一样。每次想起自己那几十次险遇,都让他产生两世为人的感觉,因此他更加讨厌“立群”这两个字。当够了明晃晃的靶子,所以在他十六岁那年,为自己起了一个很简单的名字――罗力。

罗力渐渐适应了血压的翻涌,眼前的金星和血y呼啸着穿过血管的冲击也渐渐的平息之后,吃力的躬下身,在地上那名守卫的口袋里翻出了一串钥匙。地面上冰冷的瓷砖提醒他进行了今生第一次打劫――扒下守卫的鞋子穿在自己的赤脚上。但是转眼又看到自己身上那套款式独特的病号服,只好在气喘吁吁中和那名守卫对换了衣服。

罗力的脑袋里面还记得以往所受过的训练和指导,曾经有一个苏联克格勃教给他许多莫名其妙的知识。他曾经有过许多名特殊的家教,也学到过许多繁杂的知识,虽然当初在学习的时候未必能够引起他的重视,也没能对那些教练给予足够的尊重,不过今天却到了利用这些知识来脱险的关头。

费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把那个重得像猪一样的守卫搬上chuang,又蒙上被单,伪装成病人在床的样子。罗力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忍不住靠着墙壁喘息了一会。

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拉开病房门,探头出去倾听了一阵。空旷的走廊里面,仿佛自己的心跳声都能产生回音,罗力轻手轻脚的沿着走廊向铁栅栏走去。路过护士房的时候,他几乎是趴在地上,从玻璃窗下面爬了过去。

太久没有使用过的肢体就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抖动的手几乎拿不住钥匙,试了好几次才打开牢笼一般的铁栅栏。当他走出病区,重新锁好铁栅栏门的时候,已经浑身大汗淋漓,一种脱出牢笼的轻快感使他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只好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重重的呼出一口长气。

依靠着走廊里昏暗的夜灯,他辨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个封闭的病区处于地下室。他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来到了一层。透过窗子上的铁丝向外看去,黑漆漆的院落仿佛墓园一样死寂。

罗力扶着冰冷的墙壁在这个明显属于侧楼的一层搜索着脱困的门径,走廊里微微地回响着他急促的喘息声,脊背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白色的制服。他辨认着门牌,一间间的m索过去,终于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利用x卡上的别针,他轻易的洗劫了所有的衣柜,这种最简单的锁簧恰恰是他学会的第一种锁具。当年教给他这些事情的“教练”,据说是一个可以空手打开银行保险柜的飞天大盗,不过罗力仅仅跟他学习了简单的锁具和器械等等,其他的课程都以头疼脑热的借口推脱了,让那个老偷不住的说着可惜,真不知他是看中了西席的支票还是因为眼屎没擦净――看出罗力拥有神偷的潜质。

不过那时候的罗力对这些下五门的门道g本不屑一顾,脑子里都是被灌输的“仁义礼智信”云云,觉得大丈夫该当立于天地等等之乎者也,人间正道为沧桑。他的家族在清朝末期举家迁徙到海外逃避战火,几个长者自负为饱读诗书的老儒,整个罗家即使在海外也一直保持着中国人的传统礼教,并且贯彻给后代子孙。

如果现在让罗力再重新选择,那么他一定会说:“……?去***仁义道德!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g本不配谈什么大丈夫。”

从衣物来看,这个医院内有二十几个夜班人员在岗,从刚刚在病房里听到的对话来分析,那个病区内有三个人,其他的工作人员还不知道分布在哪里。

第三章 脱出牢笼

更新时间2006-3-27 15:15:00 字数:3411

在这些囚禁了他许久的医生护士的口袋和皮包里面,罗力翻出了三千多美元,一大堆车钥匙和许多的个人饰品等物。他毫不客气的在那些衣服里面挑选着,或许是个人的衣着习惯,他挑了一身还算合体的深蓝色西装。

不过令罗力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在十几个人的衣物里面,他居然找到二把手枪。

在愣了半天之后,他重新拣起被丢弃在地上的那些钱夹,翻出几张美国驾照,心下释然,也只有美国这种地方才能枪支泛滥到如此程度。

他捡了一块瑞士金表带在手腕上,挑了一枚男式钻戒带在无名指上,看来美国医生的高薪金的确不是虚传。这间医院应该是不许医护人员带着首饰等等私人物品上岗,此刻正好便宜了这个脱走的“j神病”。

罗力拿起一个棕色的小牛皮钱夹,把所有的现金都塞了进去,因为在美国这种地方,把钱卷成一团塞在裤兜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顺手又把两包香烟和打火机塞进了口袋。逃亡时竭尽所能的获取需要的资源,并且尽量的融入环境,这是克格勃教给他的,这个时候讲客气,无疑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何况这些家伙囚禁自己时也没有半分客气。

罗力对着更衣镜扎着领带,脑子里快速的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极力地思考着对策。他觉得自己至少会有二个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那个护士应该不会去寻找守卫“送货上门”,如果这间医院里面没有查夜的人员,说不定自己的时间可以宽裕到早班换岗。所以,他并没有像没头的苍蝇那般仓惶乱闯,没有充分的准备,搭上的必定是自己这条价值几十亿美金的小命。

看一个男人的生活,只需要看他的衬衣。不知是谁说的这句话,不过非常的准确。

他对这件衬衣的原主人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很干净,而且浆洗熨烫得非常平整。如果这个医生知道罗力在霸占他衣物时曾经赞赏过他,是否会感到荣幸?如此整洁的一个医生,想来不会有脚气之类的毛病吧?于是他索x把这件衬衣主人的皮鞋也换上了,把原来的那双平底软皮鞋丢在了一旁。毕竟穿着正式西装还穿着休闲皮鞋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虽然这里是美国,哪怕穿着再奇怪的衣服也无所谓,不过一丝一毫引人怀疑的琐事都是致命的破绽。

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的面孔,罗力苦笑了一下,用手抹了一把脸,用力的揉了揉腮帮子上僵化的肌r,挤出一个宛若僵尸般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心中除了几分忐忑和恐惧以外,还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感,或许可以理解成兴奋或者亢奋。罗力是那种压力越大反抗越强的x格,这种胶皮一样的人往往被称作“滚刀r”。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里,有些沧桑,有些凄苦,还有些复仇者嗜血的冲动。是啊,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可以牵挂的人。唯一让他在心底惦念的,只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一个叫做江心月的女孩,不过事已至此,想来她也已经遭到了毒手。

罗力此刻忽然有了一种隔岸观火的心态,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情都已经跟自己没有什么瓜葛。如果这个地球立刻爆炸了……!只要我没死,其他的关我屁事?

他自嘲地对着镜子讪笑了一下,静静地坐到长椅上,闭上眼睛,尽力地放松全身的每一块肌r,使j神和r体上的战栗舒缓下来。他知道,越是紧要的关头,就越需要冷静,压力和慌乱都足以致命。

良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缓缓的举起两只手,逐个地弯曲着每一g手指,确认自己已经控制了紧张的情绪和失控的神经。

罗力把那枝•38左轮手枪别到后腰上,找了一件医生的白大褂穿在外面,又把口罩带好,手握着另一枝老式的勃朗宁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打开保险,c进大褂右手边的口袋里,转身出了更衣室。这是一枝古董枪,罗力从它镶嵌着象牙雕刻的手柄上就可以看出,这是枪械大师为某个大人物订作的危险艺术品,想到这枪的主人暴跳如雷的模样,罗力的心里多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夜晚中的医院,绝对是一个y森恐怖的所在,无名的压抑和y冷气息缠绕着罗力的神经。如同大多数人一样,罗力也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像一个幽灵一样,穿行在开启着夜灯的走廊里,时不时的躲闪在黑暗中探头察看四周的动静。

罗力始终都是用皮鞋底的外缘走路,尽量减少摩擦的声响。除此以外,他还知道一种暗杀者潜行的方法,是叼着匕首蹲在地上,用脚踩在手掌上前进,虽然可以绝对的寂静无声,但是他在许久以前尝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忍心摧残自己的手指了。

这栋不知多少个年代的古老建筑显然让罗力吃足了苦头,不但所有的窗户上都封着铁条,而且内部的布局一塌糊涂。第一个楼梯走下去居然是荒废的酒窖,第二个楼梯走下去是死胡同,最后在第三个楼梯下面才看到了大厅,但是也看到了三个佩枪的警卫。

罗力看着围在一张小桌旁赌钱的三个警卫,两只眼睛在黑暗中辉辉发光,闪烁不定,握着手枪的手心充满了汗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蛮干,因为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冲过去。

他轻轻的走回二楼,轻轻的碰了一下洗手间的门,轻微的发出吱嘎一声,吓出他一身冷汗,连忙侧耳倾听一楼的动静。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了半天,罗力深呼吸几轮,用力地向上提着门把手,缓缓的把门推开,生锈的门折页果然买账,让他无声地进入了洗手间。

在摇晃了半天窗外的铁栏杆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这条路,焦急之际却忽然看到了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装置。

罗力知道自己可以利用这种装置制造一些混乱,那个肥胖的克格勃教给他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繁复的技术,不过的确是最行之有效的策略。

罗力把卫生间里的卷筒纸都拿了出来,缠在拖把上,从口袋里m出打火机,点燃之后送到天棚上自动灭火器的下方,只几秒钟,尖锐的警报声就在整个大楼里面响起。

借着警报声的掩护,罗力把拖把一丢,转身跑出了洗手间,躲进楼梯的转角处的雕像后面。只听见一阵慌乱的叫喊声从一楼传来,二个警卫惊慌的从他身边跑过,到楼上去察看火情。

这时候,整个建筑里面的自动洒水器都开始工作了,到处都是从天棚上洒下的水流。

罗力握紧了口袋里的枪,躲避着水流冲下了一楼的大厅。

正门旁边的警卫室里,那个留下来打电话报火警的警卫探头察看,罗力一边跑着一边朝他挥手,意思是到外面去察看火情。

隔着重重的水幕,那个警卫只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慌忙的从楼上跑下来,并且焦急地朝他挥手要出去,也没觉得不妥,忙举手回应了一下,一面朝着电话里面大声的说明情况,一面按下了开启正门的电钮,两扇不锈钢的自动门徐徐拉开了。

罗力拖着发软的双腿跑出了这栋大楼,踏上了外面的石阶,一阵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忍不住心中一轻。

借着微微的星光和依稀的路灯,他迅速的辨认了一下方向,看到院子的一侧停放着一排轿车,赶紧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胡乱的按着电子车锁,在听到“滴滴”的一声之后,把其他的车钥匙用力地丢进旁边的草坪里。

罗力的手握着车钥匙瑟瑟发抖,车钥匙不住的碰在车门上,发出咔咔的声音,心底的惊慌让他浑身直冒冷汗。本来就不太听使唤的手指,此刻就好像冬天里冻僵的蛇那样生硬。

“妈的……!”他好不容易才把钥匙c进钥匙孔,打开车门,一下钻了进去,咣的一声,重重的关上车门。

“见鬼!右侧行驶?”罗力习惯x地钻进了右边的座位,结果想当然的方向盘却出现在左边的座位上。在瞪大了眼睛愣了半秒钟之后,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左驾驶位上,两只手握着车钥匙c进方向盘旁边的钥匙孔里。

慌忙中,无意识地抬头从前车窗望出去,结果看到大楼里面已经跑出来几个人影,也不知是出来查看火情的人还是捉拿自己的警卫。罗力慌乱中掰了一下档位,结果却用二档发动了车子,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这辆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牌子的黑色轿车猛然震动了一下,窜出了停车场,像喝醉酒的醉汉一样,摇摆着向正门冲去。后视镜里面看到那几个人已经跑了起来,似乎在大喊着什么。

罗力忙回头看了一眼,回转头来却看到一个警卫从岗楼里面冲出来,挡在了自己身前,一手m到后腰上去掏枪,另一只手做出停车的手势。眼看就要撞到人,他下意识的去踩刹车,结果一脚踩到了油门上,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警卫慌忙向旁边一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吱……!

罗力好不容易才踩到了刹车,这辆车子x能不错,车身向下一扎,马上就停住了,惯x的冲力让罗力一下子趴在了方向盘上,脑袋重重的撞在手臂上。

第四章 逃亡在疯狂的纽约

更新时间2006-3-27 15:24:00 字数:3345

罗力顾不得头昏脑胀,赶紧打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车,一手扶着车门一手举起枪,对着跌得头破血流的警卫大声喊着:“把枪丢过来,举起手来,你这个狗娘养的!”向你要袭击的目标大喊――这也是罗力学会的一条原则,被告知的道理是可以有效的吓阻对方正确的思考,并且使你看起来很强大。

那个警卫看着罗力手里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惊慌的爬起来,把腰里的手枪丢了过来,高高的举起双手:“好……好!不要开枪!”

罗力看到那个守卫的嘴在动,在向自己说着什么,不过他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g本没有听到一句。

“打开门,快打开门!”罗力大声的喊着。

那个警卫回头看了一眼大楼的方向,远远的几个身影显然帮不到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虽然他知道放出这个家伙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眼前的人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不敢保证这人会不会打爆他的脑袋,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按下开门的电钮,那道漆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从滑道上缩进墙体里面。

罗力拣起地上的手枪丢进车里,朝着跑过来的几个人胡乱开了几枪,看到那几个人立刻卧倒在地上,又对着门卫岗楼的玻璃窗开了两枪,那个警卫连忙趴到了地上。

罗力后退着上了车,又对着岗楼里开了一枪,赶紧发动了车子,狠狠的踩下油门。

罗力的车子撞碎了一个涂着“stop”标志的木牌,从大门里面窜出来,踩了一脚刹车,用力的扭了一下方向盘,顺着这条荒凉的公路歪歪斜斜的冲了出去。从后视镜里看到门口的那个警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枝散弹枪,对着自己疯狂的s击。

不远处的桥下,那两个正互相吹嘘着各自有几个博士学位的流浪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噢……上帝,真够刺激的。”

“啊……,是啊,也许我们两个也应该疯狂一下。”

“哈哈哈哈,去***j神病院,为了疯狂,干杯!”

一个流浪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对着病院的方向,大声唱着国歌,解开裤带开始撒尿。几个追出大门的黑影看到了这两个流浪汉,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一个人向桥下走来,其他的人焦急的向院内走去。

“看来你们心情不错?两位先生,看得过瘾吗?”这个警卫对两个流浪汉打了一声招呼,随后掏出手枪。

两声清脆的枪声,在钢筋混凝土的桥下不住地发出回响。

这个警卫漠然地把手枪c回枪套,把两具尸体拖进地沟,用杂物掩盖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从这间病院中疾驶出一队救护车,迅速地没入了夜色的黑暗中。在罗力出逃的那个特殊病区里,所有的病号都已经无影无踪,只有护士房的地板上遗留着三滩刚刚冰冷下来的血迹,但是马上就被一桶清水泼掉。

……

罗力驾驶着这辆黑色的轿车,疾驶在高速公路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受惊的麻雀,惊慌失措的乱飞一气,两只颤抖的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额头上的汗珠不住的滴落。

公路两边的路灯呼啸着向他身后扑去,路面上的黄线一条条地压过来,忽而变成两条,然后又合拢成一条,罗力甚至感觉到神志都有些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车速有多少,只是凭着本能在控制着方向盘。

幸好他及时地醒悟过来,这种状况应该是体内存留的药物发作了。他用力打了自己几个耳光,使头脑保持了一定的清醒,在高速公路的下一个出口拐了出去,车子划了几个弯,一头扎到人行道上。

罗力睡了,睡得很香,他梦到了家人和漂亮温柔的未婚妻,睡梦中,嘴边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虽然他在熟睡,可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梦境当中,只要这个温馨得令人心碎的梦醒来,这一切都会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会碎裂。他只能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努力地微笑着,去面对梦境中的亲人。虽然在梦境里,可是罗力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底穿着一条冰冷沉重的锁链,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绞痛。

笃笃……!

笃笃……!

“hello……!hello……?are you o.k.?”(喂,喂,你还好吗?)

“sir?you have no matter?”(先生,你没事吧?)

笃笃……!

罗力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机灵打了个冷战,发现车窗外有一名警察,正弯腰趴在车窗上看着自己。

他连忙用手揉了揉脸颊,按下车门上的电动按钮,把车窗降下来。

“噢,对不起,警察先生,我刚刚给病人做过手术,实在是太累了,我很抱歉,真的,我无意于给任何人添麻烦,我这就离开。”罗力用很诚恳的语气对那名警察说。(以后的对话全部用中文省略,太麻烦。)

其实用不到罗力去伪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他现在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那名警察借着路灯的亮光打量着这个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的憔悴,眼底还带着重重的血丝。

“你……还好吧?医生,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这名警察同情的问。

“是的,我很好,谢谢。”罗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冲着警察点点头。他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一样,噢了一声说:“十分对不起,这里不许停车吗?我好像没看到禁停的标志,先生,您要看我的证件吗?”他把一只手探进西装内衬的口袋里询问说。

警察有些尴尬,抱歉的举起两只手说:“嗯,不用了,我很抱歉打扰你,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状况。哦……,我建议你赶紧回家去洗个澡,我想……,你的病人如果知道我在骚扰你,一定会发怒的。”警察非常清楚,这里不是禁停区,如果他做得太过分,这个看起来快要断气的医生可以告他。

当然,如果罗力穿着嬉皮士的衣服,那么他会毫不客气的命令对方下车,趴在车顶上,两腿岔开,接受检查。可是这位亚裔医生的穿着打扮十分得体,手腕上的金表在夜灯下辉辉发光,虽然看起来非常的软弱乏力,但是一看就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人物,没准还是哪个议员的私人医生。

在这个社会,实力就是一切,罗力从警察的眼睛里面再一次的证实了这个观点,对自己出逃前的明智举措暗自庆幸。

罗力优雅的微笑了一下,对警察说:“非常感激你的关心,我很高兴,真的,再见。”说完,他轻轻的启动了车子,缓缓的沿着公路行驶下去。罗力的微笑,能够让人迷醉,配合上他深邃的目光,除非是极有身份的人物,否则都会在他面前受宠若惊。其实,说白了,这种微笑就是上位者对从属者表示赞赏和鼓励的一种方式。一般来讲,习惯于受制于人的打工仔都会条件反s的对这种威压极为敏感。

当那名警察消失在后视镜里的时候,罗力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如果刚才那个警察坚持要看他的证件的话,那么他只能mm上衣的口袋,装作证件不在那个口袋,然后再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把手枪拿出来。

罗力晕乎乎的穿行在高速公路上,他只是远远的望着自由女神像,凭着直觉向着曼哈顿市区的方向前进。

在接近市区的时候,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打亮车里的灯光,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丢在后座上,又从车里找出一份地图。

罗力看到这份地图上居然还标着世贸大厦,无奈的摇摇头,美国人的骄傲真是莫名其妙。丢下地图,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超市灯火通明,在昼夜营业,于是他拔下车钥匙,下车去买些东西。

噹啷……!

一个肥胖的女售货员听到门上的铃铛声,抬起头看了罗力一眼,不自主地吹了一声口哨,挑起一条眉毛,用挑逗而且非常欣赏的眼神打量了这个衣着得体的顾客一番,问候说:“晚上好,宝贝,需要点什么?”

罗力微微点点头回应对方的过度热情,自己在货架上巡视起来。

女售货员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看到了这个顾客显然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只能撇了一下嘴,翻个白眼,继续低头算帐。

罗力从货架上拿了一盒牛n一瓶纯净水和一条毛巾,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按照常识,他的胃恐怕已经萎缩得比一只猫还要小。

在门口的报刊架上,他拿起一份报纸,付给售货员一张二十美元面额的纸币之后,转身离开了小超市。女售货员张着嘴巴,趴在窗子上看着这个有些盈弱,但是风度翩翩的亚洲帅哥重重的叹了口气。的确,这个位置偏僻的小店中来来往往的顾客中很少见这么大方的人。而罗力自从小时候的教育,就被告知――买东西不可以要找零。今天没有随手给出额外的小费,一方面是他此刻囊中羞涩,另一方面是罗力认为,他已经不需要再背负着罗氏企业继承人的身份了。

第五章 堕落之人本伤心

更新时间2006-3-27 15:31:00 字数:3439

如果让过去的“老朋友们”知道他罗力钱夹里居然会有二十美元面额的钞票,估计会抢着把大牙笑到地上。这也是罗力平时不太喜欢接触旁人的原因,他非常清楚,尽管无冤无仇,但是很多人都迫不及待的期望看到他以及他的家族走向败落。所以,罗力从小就被父亲教会,如何付小费和如何驱使下人为自己服务,并且告知――如果你摆出一副高姿态来这样作恰恰是正常的,但是你如果不这样作,那么你就是不正常的,别人就会怀疑你家里是否要破产,甚至连明天的股价都会有小许波动,这也是为了整个罗氏家族的面子和社会声誉的一部分。

有了良好的社会地位和声誉,那么自然就会换来大把的合同和上位者的青睐,因此,这些小额的花度g本就是社会投资的一部份。

罗力初时也觉得这些富豪大亨的做派有些不妥,他觉得一百美元可以买到很多的东西,为什么在别人的职责范围内,替他作一点小事情的情况下就要轻易的付出去。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罗力赏不起这些小费,那么就会有大把的人抢着来赏他小费,并且得意洋洋的出去宣扬。归g结底,罗力觉得背着这个身份真的很累,当他第一次没有赏小费而走出这间小店的时候,心中还有着几分叛逆的快感。

他轻轻的坐回车里,打开那盒牛n,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此刻不能确定,长期注s葡萄糖的病人能否饮用高脂肪的牛n。

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小心的喝了几口,牛n经过食道的感觉就好像在喝滚烫的铁水一般刺痛,直到让他的胃开始痉挛。

罗力疼得哼了几声,拿起那份报纸,上面的日期赫然是二零零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没想到自己足足昏睡了三年之久,记得出事之前,美国刚刚经历了9•11事件。长叹一声,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着。

他在脑子里把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的过筛子,他不知道现在可以相信谁,也不知道能够向谁寻求帮助。

正在这时,他的右手边忽然响起了电话振铃声,原来是一部车载电话。罗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罗力用习惯x的那种慢条斯理的语调询问,可是马上觉察到有些不合时宜,毕竟今非昔比。

“小弟,嘿嘿,看来我这个作大哥的有点小瞧你了吧?恭喜罗家二少爷重回人间,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仍旧是那么的狂妄和惹人讨厌。

“你……!你是……?”罗力一听到这个话音差点跳了起来。

“哈哈哈,没错,我是你最亲爱的大哥啊,怎么?听不出来了吗?”电话对面又是一阵狂笑。

“罗立衡!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罗力冲着话筒大声的吼着。

“哈哈哈,就凭你?你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舔我的鞋底乞求活命吧,你他妈这条命还不是老子一时手软才留下的。”

罗力气得浑身的气血一阵翻涌,眼前忽悠一下开始发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他努力地平息着x中的怒火。

“小弟,我知道你恨我,你恨不得把我活吞了对不对?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玩玩,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活?”

罗力咬着牙说:“罗立衡,你放心,所有的帐,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哈哈哈哈,你拿什么跟我算帐?别幼稚了小弟,还是乖乖的让大哥给你找个地方安度余生吧,免得客死他乡,让老爹在九泉下还要说我这个作兄长的不厚道。”

“不许你提父亲,你这个畜生不配提他老人家。”罗力被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发青,父母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浮现,忍不住哭出声来。

“嘿嘿,三年多了,想不到我那个废物小弟还是那么多愁善感。既然这样,那我就费费心,送你去见老爹好了。”

罗力气极反笑:“哈哈哈,罗立衡,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我为家人报仇还是你逍遥自在。”

“哈哈哈,窝囊废,长这么大你就没胜过我一次,你哪来的信心跟我斗?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第一,你可以选择去报警,就说我杀了家人谋夺家产;第二,你可以去买杀手来干掉我,哈哈哈,如果这两条路都行不通,你干脆自己来找我决斗吧!”

“哼,老爸老妈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的,罗立衡,从今天起,我跟你不共戴天,不亲手宰了你,我他妈誓不为人!”

“嘘……,你小声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在我来讲,干掉你只不过是一局赢定的游戏而已,你只不过是猎人枪筒下的兔子,你就敞开了垂死挣扎吧,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能量。”

罗力的两眼朦胧着泪花,嘴里是眼泪淡淡的咸味,忽然一阵大笑说:“罗立衡,你不知道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吗?人也是可以变的,你有多大本事我非常清楚,你只不过是一条夹着尾巴在垃圾堆里吃屎的狗而已,顶多我也变成一条狗跟你拼了,只要能给老爸老妈报仇,我他妈都认了。”

“哈哈哈,小弟,不愧是j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已经学会自甘堕落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满意,嗯……,我再给你加点猛料,让你恨我再深一点,哈哈哈哈。江心月已经回心转意嫁给我了,我们两个现在别提多恩爱,也许明年你就要当伯父了,哈哈哈哈……!”

“罗立衡,你个王八蛋,你连小月都不放过!”

话筒对面传来一阵嘟嘟的响声,罗立衡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罗力气得浑身乱颤,手指甲都握到了手心的r里面,面部痛苦的抽搐着,过了半晌,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罗立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

罗立衡重重的摔下话筒,一个人坐在面海的书房里,窗外随风摇摆的棕榈树在夕阳斜下的余晖中映s到他背后的墙壁上,如同他的心境一般――群魔乱舞,恶念丛生。他面色狰狞,不时发出冷笑声,时而自言自语的咒骂着什么。

他呼的一下抓过电话,又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用不太纯正的英语说:“罗先生,你联系过那个人了?”

罗立衡用鼻子喷出一股怒气,强压怒火说:“埃里克,我们两家合作了这么久,我们之间的情义比兄弟还要深厚,我们之间还有大把的合作计划。我信任你如同信任自己的眼睛,我把自己最大的麻烦托付给你,但是……安东尼家族的生意居然出了这样的纰漏,让我真是难以置信,兄弟,你让我陷入大麻烦里了,你明白么?”

对方沉默了一阵说:“罗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已经解决了所有需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的废物,虽然没法给你带来补偿,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道歉的诚意。”

罗立衡叹了口气,用力的拍拍脑门说:“兄弟,纽约的华盛顿区是你的地盘,整个美国的黑帮也都要给你面子,帮帮我,处理掉那个人,否则你会在澳洲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伙伴。”

对方爽快的回答说:“好的,亲爱的朋友,我会亲自督促这件事情,我把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尤其是,绝对没有人能让我丢了面子之后还能活着离开纽约。”

挂断电话之后,罗立衡又拨打了几个电话,随后安排了一伙亲信立即飞往纽约,追杀罗力。对于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条小命,他是势在必得。

罗立衡坐在椅子上又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从书房里走出来,走到了这栋别墅的三楼。两个把守楼梯的黑衣大汉见到他,齐声喊了一声“大哥”。

罗立衡淡淡的嗯了一声,摆摆手,两个人立即识相地下楼去了。

推开阳台的雕花门,罗立衡来到了遍布鲜花的阳台上,在一个爬满了蔓藤的秋千架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面向大海痴痴的发呆,秀丽的长发随着湿润的海风轻轻的拂动。罗立衡默默地走到她的身后,轻轻的推动着秋千。

“小月,三年了,你还忘不了那个人吗?”罗立衡实在忍受不了沉默的压抑,忍不住发问。

“……。”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喜欢过我吗?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罗立衡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

“……。”

“***,跟我说句话就这么难吗?你信不信我立刻干掉那小子?”罗立衡恼羞成怒,大声喝骂。

江心月淡淡的回过头来,一双漠然的眼睛盯着罗立衡,原本饱满的双唇已经略显苍白,消瘦的面容依旧是那么的动人心弦。片刻,她又转回头去,淡淡的说:“你要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我也答应了你的条件,只希望你也能够遵守诺言,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罗立衡对着她的背影,真的是无计可施,直气得太阳x上青筋蹦起。

江心月用力的咬着嘴唇,嘴角流下一丝血迹,心底暗暗的呼喊着:“罗力……!罗力……!你还好吗?”

……

第六章 哭泣在异乡

更新时间2006-3-27 15:37:00 字数:2900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罗力,忽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呆呆的望着车窗外星光璀璨的天空中那一轮明月,黯然泪下。

许久,他重重的深吸几口气,一口气喝干了那盒牛n,虽然流到胃里之后变得刺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感觉那种钻心的疼痛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他用力的咬破了嘴唇,舔着咸咸的血y,可是这种程度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头的疼痛。罗力掏出香烟,却忽然想起江心月时刻监视着自己戒烟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凄苦的微笑,在心底说:“月,我又吸烟了,你快来惩罚我。”

罗力点燃了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可是没想到连自己的气管也变得如此脆弱,被呛的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呕得差点连胃都吐出来。

他弯着腰,脸憋得通红,发出沉重的呼吸,虽然咳得内脏抽搐,心底却好受了一些。

“小月,你等我……。”罗力小声的对自己的心,做出了承诺。

拧开那瓶纯净水,倒在毛巾上擦了把脸之后,罗力丢弃了这辆车,沿着路边向前走了一段路,拦了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

“去华盛顿区――林荫路――1265号。”

计程车司机听到后座上的乘客这个冰冷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一个面色y冷的亚裔年轻人。打量了几眼之后,凭着职业的直觉,他知道这个黄种人来头不小。扭回头,启动了车子,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嘴巴,小声嘟囔一句:“该死的亚洲人,猖狂个屁?狗屎!”

罗力将目光推到远处,漠然的看着沿街的景致,以前虽然来过纽约许多次,不过他所熟悉的无非是几条重要的商业街和几个顶极的五星级酒店。像这样观赏街景还是第一次,不过此刻的纽约街道在他看来,凭空多了几分冰冷的气息和无情的压抑,索x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思绪也随着车轮的滚动,飘来荡去。

“先生,华盛顿区――林荫路――1265号到了。”计程车司机一手搭在椅背上,回身对他说。

罗力探头确认了一下,付了车钱,还十分小气的要回了十美分硬币的找零说:“再见,该死的美国佬!”

计程车司机气呼呼的狠踩油门,飞快的逃离了这个东方人。

面前是一栋陈旧的楼房,罗力沿阶而上,按下了门铃。这里是曾经担任过他近十年家教的一位英国正统贵族、一位年迈而绅士的老学者,他的死板和一丝不苟让年幼的罗力尝到了不少苦头。那个老家伙每天拎着教鞭逼着他自行整理内务、冷水盥洗、跑步练c。除了学习一些枯涩难懂的宗教神学、历史典籍等多种文史以外,还近乎刻薄地培养他的道德修养及礼仪,让他具备“绅士风度”。更是近乎变态的逼着他学会了十余种乐器,美其名曰为陶冶高尚的情c,连带着绘画、击剑、马术、交谊舞、高尔夫、古董鉴赏这样的传统项目一股脑的强加在罗力的身上。而老家伙最喜欢的课程却是和罗力一起带着几条爱尔兰纯种牧羊犬出去打猎,他要罗力在纵马奔驰中去领略这项运动的乐趣。

可以这样夸张的形容――如果罗力真的发疯,那么多一半是因为他的心灵在青少年时期饱尝马堤夫爵士的摧残而至。因此,罗力一想起这个老家伙,腿肚子就开始转筋。可是要论起绝对不会被金钱收买的人物,这个固执的老家伙绝对首当其冲,这也是罗力为什么首先来拜访马堤夫爵士的原因。

“谁在外面?”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找马堤夫爵士,我是他朋友的儿子。”罗力低声的回答说。

“爵士的旧交?你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吗?老爵士还在睡觉,你明天再来吧?”老女人毫不客气的准备挡驾。这时,二楼的一扇窗户轻轻的推开,露出老爵士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和鹰钩鼻。

“你是……?”老英国爵士明显有些视力不足,看不清楚下面的来访者是谁。

“老顽固,是我,我是罗立群,澳洲的罗力!”罗力小声的把他小时候的名字和他对老爵士的称呼一起说了出来。

“上帝啊!这怎么可能?你是罗先生的二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快进来,快点!”马堤夫爵士颤颤巍巍的手关上了窗子,向着楼下喊着:“玛丽莎,让那位年轻的先生进来。”

罗力进了房门,看到门旁的那个老女人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抱歉的微笑了一下。

这时,老爵士穿着睡衣,身上披着睡袍从楼梯上走下来,正了正眼镜,仔细地瞅了罗力几眼,一脸惊讶的说:“仁慈的上帝啊,真的是你?我亲爱的孩子!”

罗力上前,亲热的同老人拥抱了一下说:“是的,老顽固,是我没错。”

老爵士噢了一声,对老女人说:“对不起,玛丽莎女士,这是我最亲爱的学生,你去睡吧,我要同他上楼去聊聊。”

老女人扫了罗力一眼说:“好的爵士,你也早点休息。”

老爵士领着罗力向楼上走去,回头说:“那是我的管家……玛丽莎女士,我年纪大了,这几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来……快上来,我们到书房去聊聊。”

……

罗力从老爵士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自己家里的情况,虽然很模糊,但是已经能够让罗力判断出许多事情。罗氏企业已经全部落入了罗立衡和叔父罗项彪的手中,董事局中那些小股东g本无力质疑罗氏产业的易主,自己的杀父仇人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硕大的家业,整日出入上流社会,成为了澳洲新一届的大亨。

劫难之后,罗力和老爵士促膝长谈,时不时一起黯然落泪,为自己的家人神伤。

可是,罗力却没有料到一件事,罗立衡的势力早已经今非昔比,更不是三年前那个小黑帮头目。今天的罗立衡,已经是澳大利亚赫赫有名的黑道枭雄之一,不但从事走私、贩毒、私运军火,而且还和哥伦比亚的大毒枭建立了攻守同盟,更和西西里岛的意大利社团过从甚密。而罗氏船舶制造也已经开始向生产军舰转型,已经开始在许多国家参加军备竞标。

罗立衡所拜托的生意伙伴――那个来自意大利安东尼家族,美国纽约华盛顿区的黑社会教父埃里克,已经把罗力在纽约,甚至整个美国所认识的人员名单一一排查。而马堤夫老爵士作为最有嫌疑的收容者之一,已经作为首要的抓捕对象。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大汉已经风风火火地乘坐着几辆面包车疾驶到楼下,企图控制这里守株待兔。

几声微弱的刹车声,在黑夜里格外的突兀,深秋里树叶的婆娑作响和远处繁华市区沉闷喧嚣并没能掩盖这一丝杀机。邻居家院子里的几条狗都机警的抬起了头,支起耳朵,警惕地查看着四周,不时发出一声低吠。

罗力听到了几声狗叫,随后听到几声仿佛是面包车拉动车门的声音,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闪身躲在窗子旁边,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向楼下观瞧,却看到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正向这栋房子靠拢过来。

“坏了,怎么来的这么快?”罗力失声说。

老爵士也凑了过来,看到楼下的街道上满是端着枪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从阁楼走,你快跟我来。”说完拉着罗力的袖子就跑。

“不行,爵士,他们要的是我,这会连累你!”罗力连忙拉住老爵士。

老爵士一把抓住罗力的肩膀,盯着他狠狠的看了几眼说:“虽然你不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不过你父亲是一位值得尊重的绅士,我绝不能把你交给他们。”说完用力扯着罗力的衣服就向后面跑。

“快走,混蛋,再晚就来不及了。”老头死活拖着罗力钻到了阁楼上,一把推开后屋脊上的拱形窗户,连推带赶的让罗力爬出窗外。

第七章 血与忠诚

更新时间2006-3-27 15:54:00 字数:3191

“老师……!”罗力一把抓住老爵士的手,想把他也拉出来。

马堤夫爵士刀削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配合上那个可以当衣服挂勾用的鹰钩鼻,在黑漆漆的阁楼里面就像传说中的巫师那般诡异,不过罗力看到眼中,却感到一阵格外的亲切。

“你终于叫我老师了,嘿嘿,小子,你输了。”老爵士得意的一笑,他的嘴唇因为没带假牙而显得凹瘪,让罗力看得心中一疼。

“好的,我输了,你快出来,老师。”罗力拖着老爵士就往出拽,不料这老头忽然挣脱了他的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随手把窗户关上,还把c销锁死。

“老师……!老顽固,你要干什么?你快出来!”罗力焦急的拍打着窗户。

“到了你父亲的墓碑前,帮我献一束花。”老爵士平静的声音从窗子里面传出来。

“老师……!”罗力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你快滚,我不想看到罗先生的后人是个窝囊废,快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一声暴喝传出来,罗力听到老爵士已经返回屋子里了,他猛的一狠心,从腰上拔出手枪,沿着屋脊向沿街的露台跑去。

当老爵士跑下阁楼的时候,听到一楼的门被咣的一声撞开,随后是玛丽莎的一声惊呼,但是立即被三声枪响淹没了。

“玛丽莎……!”老爵士的脸有些抽搐,鼻子一阵发酸。随后,他仿佛恢复了年轻时在非洲大草原猎狮子时的彪悍和勇猛,冲进书房里,一把从墙壁上摘下那杆擦得崭亮的猎枪。

“愚昧的爬虫,只知道崇尚黑暗的y影!”老爵士大声的朗诵着中世纪的骑士史诗,瞄准刚刚在楼梯上探出头的一个黑衣大汉扣动了板机。

嘭……!

猎枪s出的十几个铅丸打烂了黑衣大汉的面孔,连带着木质楼梯的扶手上迸溅起的木屑,一起翻滚着栽倒楼下。

“曙光必将照耀大地,秃鹫和鬣狗开始逃窜!”老爵士快速的掰开后填弹式猎枪的铰链,控出弹壳,填进另一颗散弹,“喀嚓”一声端上枪托,对准冲上楼梯的两个人再次扣动了板机。

嘭……!

两个人被一团钢珠打的飞了起来,翻身栽倒,x前一片模糊,一个大汉闷哼一声,咬着牙举起手枪对准了正在装填弹药的老爵士连开三枪。

老爵士靠着书柜,缓缓的坐到地板上,用颤抖的双手填完弹药,端上枪托,对着刚刚冲上来的一群人大声的喊着:“我手中的剑与身负的荣誉永不会消亡。”

嘭……!

呯呯呯呯……!

罗力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枪响,心里一沉,踏碎了几块拱形的脊瓦,身体一个趔趄,差点从房顶上滚下来。

罗力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返身拼命的冲动,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滴落,所有的悲愤让他浑身充满了力气,助跑两步,从房顶上高高的跃起,跳过了脚下的小巷,落在了街对面的露台上。

马堤夫爵士对罗力的教育是很成功的,在这个正宗英国皇室g廷模式下成长的少年同他的老师一样的博学,一样的沉稳,一样的高雅气质,一样温文尔雅的英国贵族古典气息。比起普通的贵族来,他们的气质更加高雅,那显然是悠久的欧洲中世纪贵族所流传下来的不可磨灭的特征。同普通的大亨比起来,他们没有那种令人不可靠近的骄傲,老爵士若不是年轻是在世界各地进行游历的话,他也同样会是个迂腐虚荣、一本正经的守旧贵族。老爵士的言传身教中,将他心中广袤的非洲大草原、遨游各大州猎狮搏虎的豪情也传给了罗力,在罗力的成长过程中,实际上马堤夫爵士在某种程度上说,代替了罗力父亲的职责。

老爵士的惨死,犹如在罗力仇恨之火上重重的喷上一桶汽油,他的心,时刻在承受着地狱之火的焚烧,让他更加的愤恨自己的无能。

老爵士的死,让罗力重新地审视自己的处境,也重新对敌人的实力做出了评估。如果说决心和觉悟之间有什么区别,那么就是――决心是准备去作,但是未必去作,而觉悟则是他已经醒悟到,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如此。

如果敌人是一条凶猛的德国狼狗,那么他必须变成一头更加凶残的饿狼才能够匹敌。这就是罗力的觉悟,他已经彻底决定,放弃自己那软弱无力的善良,既然残酷的命运将他逼迫到地狱的入口,那么,他只有成为最凶猛的豺狼,才能让他的敌人先一步落入火红的岩浆。

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仇恨,那么,你可以看看恶狼弥漫着杀意的眼睛;

如果,你不了解什么是战意,那么,你可以看看拖着肠子的恶狼如何在临死前咬断对手的喉咙;

……

罗力有生以来第一次衣冠不整的游荡在大街上,西装的纽扣全解,领带吊在脖子上,衬衣敞着衣领,虽然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寒冷,可是剧烈奔跑之后的热汗仍旧在衣领处冒着热气。罗力双手抄着裤兜,后腰上别着两枝手枪,低着头默默的、无意识的走着,脑子里不住的盘算着。丝毫没有留意沿街的状况,更不知身后留下一串串惊讶、猜测的目光。

一个浓妆艳抹的白人妓女拦在罗力面前,扭了两下腰肢,朝着他喷了一口烟雾说:“嘿……,宝贝,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可是罗力依然浑浑噩噩的自顾自行走着,差点撞到她,那妓女气得竖起眉毛骂了一句:“干!这猪猡吸了多少白粉?”

罗力醒悟过来,回头淡淡的看了那妓女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条马路两旁遍布着粉红色的霓虹灯,路边零零星星站着一些风骚的女郎,有许多洋妞正望着自己跃跃欲试,自己竟然来到了传说中的红番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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