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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大手突然一闪,旁边的人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仍是一片淡漠冷静,“小羊,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嘎?怎么……

“向……”

“如果你头还是不舒服,最好找医生看看。”

“不……不是,我……”

他目光依然冷漠,好像她真的就是一个同性别的外人小羊。可是有热水,有护手膏啊,他明明就……

“还有其他事?”

水光抹上那张凌角分明的俊脸,波纹起伏间,看不明白他眼底的颜色,只有清冷冷深幽难懂。

她垂下头,“没……谢谢你。晚安!”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

她转身默默地离开,拿起冰红茶,用力灌了一口,叹气。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她陪?

算了,他不说她就不管,反正她就不离开。

所以,这层薄薄的纱纸只要不戳破,她就一直赖着不走,看能把她怎么样,哼!

女人把瓶子摇得哗哗响,男人站姿原地一直看着她走远,深幽的眸光中,暗影交错,隐约着难言的矛盾挣扎。

……

常言道,纸包不住火,也容易被水冲没了。

隔日的游泳大赛上,可蓝成了活动的全职记者,拉着特别从周刊调来的摄影师,拍了不少精彩的照片。

“小羊,小羊,那个……帮我多拍几张,还有还有,那个……嘿嘿,也多拍几张啊!哇呜,太帅了,太劲儿,太太太太……给力了。小羊,我要hold不住了。”

可蓝在心里直翻白眼,“张姐,你必须hold住啊,待会儿比赛完,你还得做为嘉宾上台给他们送花呢!”

快软倒的小胖姐立即挺直了身子,扭扭肩,拢拢一次性卷发,忙说要回宿舍打理一下。

可蓝才松了口气,四下观望,很是失望。

他真的没来唉!

好像他是不太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除了跟那四只小的一起,会闹腾几句。参加宴会时,都是走完自己必须走的人场,就会立即走人。除了跟自己在一起时,他的摸样……比起其他时候,似乎都要轻松随意,没有那么冷锐迫人的气势。

是不是像他们这种人已经习惯在大众面前戴上一个面具,维持自己的公众形象?她自己就没怎么想过,只是觉得在公众场合时的确要让人紧张一些,会不自觉地戴上一个面具……

她不喜欢这样,王姝也不喜欢,而做为身处高位的他,会喜欢吗?

“唉,这鬼地方多久没用了,老溜人。”

几人抱怨着从旁经过,可蓝没有注意,一边在小本本上写着东西,一边往旁边退走。

“小羊,喝饮料啦!”

墩子抱着一大箱的饮料矿泉水跑来,远远地就朝自己人吆喝,但附近的男人们早在太阳下晒得口干舌燥,群涌而上,毫不客气。

墩子不满地嚷嚷着,抢过几瓶,就朝可蓝仍过去。

可蓝急忙去接,就没太注意脚下的情景,不断后退的结果,一不小心踩到旁边的青苔下,啊地大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舞了几大下。

偏偏旁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很没公德心地都没伸出手。

刚好换了衣服出来的男人,在池子对面看到这一幕,脚一蹬就冲了出去。

“哇呜——”

随着众人惊讶的呼声,哗啦一下,水花溅起,不大不小能得个九分,庞大的身躯在入水后,宛如游龙一般潜向前方落水点。

“救……救命,我不会……呜……”

抽筋?!

咕咚咕咚,都没扑腾一下就抱着腿沉下了水里。

呜呜呜,张姐你地面清洁的工作干得也太马虎了,要害死人的啊啊啊啊!

当岸上的人发现不对劲儿,纷纷跳落水。

可蓝已经喝了好几大口水,几乎就要窒息掉时,身子被一股大力拉住,鼻子被捏住,一口气被强硬地灌进来,她吓得立即巴住那人。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抱着她轻轻一蹬便浮出了水面。

“脚,脚……痛……”

巴着那副宽厚的胸膛,她吓得眼泪都调出来了,蜷缩着身子,小手紧扣着对方的手臂。

“别怕。”

男人只轻轻吐出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就安慰了她慌乱的心。

眼里都是水,还看不清面前的人,可是她已经知道是谁,放手地将自己交给了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男人撑在岸边,先给怀里的人儿按了腿部的穴道止了痛,才将人抱上了岸。

拿着毛巾帕跑来的人一看,顿时大叫,“啊,小羊是个女的?!”

接着一把被墩子和副厨推开了,骂他们大惊小怪。

男人朝四下瞪了一眼,吓住了一群看热闹的家伙,拿起毛巾给怀里的小东西擦头,那一身薄薄的衬衣已经湿贴在身上,玲珑曲线毕露,他皱起眉峰,手下不禁用力,弄得人哀叫一声。

“予城,痛。你……”

他放下毛巾,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中火色跳动着,俊脸紧绷着愤气。

萧、可、蓝!

一声低吼,吓得她刚放下的心咚地一下又蹦了起来。

“予……予城,这个……我可以……”

“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不听我的话,阳奉阴违,又跑回监狱弄得这不男不女的样子?!”

“我这都是为了……”

“我说了,不需要!”

“可是……”

“没有可是。”

“嗷,好痛……”

男人越说越气,拿着大毛巾一阵猛揉,那小刺头一下钻出来,可怜巴巴地叫着,一时怒极攻心。

“萧可蓝,收拾东西,给我回去。”

紧皱的眉眼透出坚冷的光,阴沉沉的脸色,连如此灿烂的阳光都照不亮,也不让靠的如此近的心情变得又急又怒又不甘。

小人儿一把扯下那蹂躏人的大毛巾,放声大吼,“我偏不,我是这里的正事员工,你一个犯人凭什么叫我走就走啊!”

男人忽然一笑,诡异阴冷,“正式员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简三和宋阿姨帮你进来的?他们能让你进来,照样也可以让你出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向予城——”

他突然站起身,抱着她往外走。

“你干嘛?”

“送你出监。”

“不,我不要,你没资格这么做。”

冷漠的眼光瞥她一眼,“那就让我们看看,我有没有资格。”

“向予城,你混蛋,你……哇呜,你欺负人,欺负人!我要告诉沈阿姨,你欺负我,我要告诉黄伯伯,宋阿姨,简三,小四,潘小二,音音……”

但是一个小时后,可蓝还是提着包包站在了大门口。

简三又一次蒙受召唤而来,这一次站得比较远,因为那头的气氛很不对劲儿。

他看着她,不置一词,一脸坚决,俊脸绷得死紧,好像拿千金顶也撬不开似的。

她看着他,小脸也一样绷得死紧,一双杏眸开始发红,撑大,牙齿咬得咯嘣响。

四目相对下,多少火花迸出,气势对撞。

突然,他撤回眼,转身就走,丢下一句命令,“简三,带她走。”

“向予城,你站住!”

尾音,在蝉声知知中,突然一哽,嘶哑下去。

他还是没停步,只是放在胸前的手紧握成拳。

她气,她恼,根跺脚,冲了上去,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腰身。

“算我求你好了,只要你答应让我在这里陪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呀?向予城,予城,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啊,我不走,我不要回去,那个屋子那么大,没有你,我我来说就是监牢。你难道真的要我天天抱着你的枕头睡觉嘛?我不想……还是你还在生气,我不相信你,居然相信一个外人,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好不好……你别赶我走……呜呜,还是你怪我,连怀个孕都弄不成……”

“蓝蓝……”

他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回身将她抱进怀里,拭过她满脸的泪水,眉间一片纠结。

……

终于留下来了。

可蓝看着镜子里恢复原样的自己,百味杂陈。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死活就是不让她在这里呢?这里除了地方小点儿,其他条件也不错。毕竟是事业单位,吃穿用都其实比她之前的周刊还好。加上在厨房工作,吃的不愁,拿的钱基本全存下根本花不了。

工作也不累。除了她,厨房里还有好多帮工的呀,买的菜其实多数都不用理,全部是净菜。就她所知,这里的犯人类型减刑的特别多,因为全部都是经济犯,什么没有钱最多。所以犯了案子,这个监狱是多有罪犯最想进的地方,可以说是监狱中的五星监狱了。

为什么他总是要她走?

……

门敲开,男人还是一脸酷相地看着她。

她郁愤,好久都没看到他对她笑了呀!

“来了。”

“嗯。”

说了什么事都听他的,中午打饭时他就下令说,要她晚点到他房里去。

那口气,怎么跟她好像天生欠了他似的?

走进卧室后,男人手一指。

“上床。”

“干嘛?”咦,那什么东西?新加上的?

男人目光一闪,她急忙脱鞋爬上去。然后男人开始脱衣服。

“……”流氓,色狼!太久,是想做……饭后运动了呀!

女人羞涩地低下头,也开始解衣服。

男人丢下衣服一看,喝道,“你干嘛?谁叫你脱衣服了!穿上。”

“啊?可是你不是……”

“看到上面两根杠了吗?”

他爬在了床上,她看傻了眼。

“啊?”

原来,他憋得

“抓住。”

她才知道这变态在大床顶上架两根杠,就是想这样用“身体”折磨她。

男人暗笑,冷声下令,“握紧点,用力——踩!”

原来,他叫她来就是为了给他踩背按摩的?!

呜呜,她怎么那么笨呀,居然就那么便宜地签下了一张卖身契呢!

……

“啊啊啊——向予城,王八蛋——”

可蓝爬到了监狱最高的水塔上,对着夜空星光,放声大叫。

“这么讨厌,还死赖活腻没脸皮地强要留下来让人家蹂躏,你这也是明明白白的自犯贱啊!”

“张姐,你没有同胞爱。”

正挫着指甲的女人,一吹灰,“我说什么来着,这男人就是不能惯,越惯越坏。你这就是惯着他,所以他才跟你拿乔。像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傻猪,就应该……”

“你不懂,以前……他很惯我的,真的……”

嘀哩咕噜回忆完,张姐不可思议地瞪着可蓝半响,挤出一个字,“活该!”

“张姐,你也太……”

张姐一扭头看到爬上来的人,立即收住到嘴的损话,急忙找借口跑掉了。

可蓝一看,冷哼一声别过来,也朝楼梯口走,要离开。

向予城拉住她,她咋咋咧咧叫起来,他也不管,拉着她坐在了背风处,也不管她叫骂什么,将人拢进怀里,勾起下巴,吻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她睁大了眼,看到黑绒绒的天幕,仿佛有流星划过,坠进他的眼里,碎落在她的眼中。

温热的唇瓣含住她的唇轻轻一揉,比他利落干脆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温柔无比,她有些错愕,微张着小嘴被滑润的舌头轻易占了便宜,他极有耐心地漫进湿热的小口中,请勾小舌,极尽情趣地挑逗,勾引,旋转,研磨……

推拒在胸口的小手,慢慢爬上了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收紧手臂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紧贴得更密,似乎是许久没有这样好好品赏过彼此的滋味儿,渴望积压得太久,一经碰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她觉得身上有些凉,直往他怀里钻时,他暮然发现怀中的人儿衣服被推了一半,立即停了下来,帮她所好衣服,重重的喘息在两有鼻息间萦绕不散。

她羞涩地垂下头,看着那只大掌一颗一颗地帮她扣好扭扣。

怯怯地说,:沈阿姨说……一个月后就可以的,我们……都两个……“

“蓝蓝……”

他将她重重地揽进了怀里,把削脑袋压在自己心口,那里沉重而激跃的心跳声,震得她心底一阵慌乱。

“予城……”

“嘘,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我承认我想,不过现在这里不太好。”

男人紧紧抱着女人,蜷在水塔的阴影里,抬头,是满眼星河灿烂,低头是彼此眷恋的眼眸交缠。

四周很安静,除了厨房里那呼呼的机器运转声,周围只有风声。

和,他(她)的呼吸声。

有人说,相爱,就是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你依偎取暖。

过了很久,她忍不住说,“予城,对不起。”

他紧了紧怀抱,望着星空的眼眸,隐约着一抹遥远的追忆,连声音也慢慢变得遥远,“我是五岁的时候跟我妈逃到国外,五岁前的记忆,就只有周遭人的厌恶的眼神,和刻薄的嘴脸话语,唯一好点儿的记忆,就是当时还没有被污染环境很自然的河边,跟着一群野小孩在石堆上玩水,打水仗……”

后来,那片石摊变成了河堤,再后来,他买下了附近一幢别墅。曾经,他和母亲就在那片别墅区建起前的海产鱼市小巷里,每天闻着又闲又臭的鱼腥味儿,却能笑得很开心。

因为,他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野种。

“到了国外,却很快跟国内失去了联系。母亲的钱不多,外语也不好,常被当地人欺负。明明她她有绿卡,却因为那个城市的排外关系,遭受很多不平等的待遇。为了让我能健康长大,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有吃有穿有学上,她起早贪黑地打工,省下一个个美分小硬币……她背着我经常吃泡面,一双艺术家的手洗碗洗得面目全非冻得骨节都变形了,才三十岁却看起来像四十岁,从来不买任何护肤品化妆品,一件衣服穿三五年都不换新的……省下的钱给我建筑书籍,带我去华盛顿看最著名的世界级大建筑,给我买中央公园里最有名的起司蛋糕……”

蓦然低哑的声音,轻轻敲击着她的心,她迎上他的目光,仿佛一下被两枚羽箭穿过心口,洞开的口里流出汨汨的热液,烫帖了整个胸口,火辣辣地疼痛。

他拭过她眼角的泪水,继续说,“我妈妈叫向琴,她怀上我时才二十岁,还是在校大学生,是那一届学院里的资优生,免除一切学费,未来出来之后是直接包分配,尖子生都进入政府机关文艺团,甚至资质好的可以直接保送到京上继续深造。但是,就是在她二十岁那年暑假,获得了北京大学艺术学院交换生的机会,到了那座北方集财权于一身的繁华大都市,一切都变了……”

那眼底深埋着痛,还隐约着一股根本不想再提及半分的恨意,让他一身的凄怆又多了几分苍凉的孤冷。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帖上他的颈怀里,“予城……”

亲慰的低唤,让他下意识地抱进怀里的温暖,咬呀说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个男人骗了我妈,为了自己的地位娶了别的女人。他结婚的时候,全球都发布了消息。那时候,我正跟我妈站在电子广告牌下,我看着我妈哭到泣不成声,却根本不懂,为什么以前母亲看到自己祖国的新闻会特别高兴,现在却这么难过?”

“就是在我们最困难,一天只能吃一餐的时候,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带着我在大酒店的后巷里跟着其他流浪汉抢垃圾筒里的糕点时,被打到鼻青脸肿,还对我笑,还竖着拳头叫加油……她总是充满希望,乐观到不可思议,也卑微到……让人心态……”

他看着她,抚过她的头,眼底都是心疼,抚上她的脸,轻轻叹息。

她自觉太丢脸,根本止不住眼泪,更责怪自己当初的任性,没有想过他霸道的背后,都是温柔心疼,那自以为是的背后,都是懊悔不甘。

如果她能试着多了解他一些,两个人的误会就不会那么深,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了。

“……十三岁那年,我就学坏了,变成了你口中名符其实的流氓,什么坏事儿都做尽。——贩——毒——,走私,玩军火,打劫,帮人偷渡,杀人,洗黑钱……我的格言是,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到顶尖。心狠手辣,也不足以形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妈妈她等不及住进我买的大房子,就因为积劳成疾,得胃癌过逝了。

在那三年里,就算我做了多么糟糕可怕无耻的事,回到家里,她都是笑着跟我聊一天发生的事,还老让我把我做的事都说出来,我后来忍不住全说了,她没有骂我,到她死的那天,没有因为我辍学而骂过我一句,或者因为我加入黑帮而呵斥过我一声。可是她走的时候,我还在夜总会里跟女人厮混,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半个小时了……”

沈姨说,向予城每年都要去美国好几次,都是为了祭拜母亲。

男人的声音突然一哽,没有再说下去,她展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说什么也挽回不了,她能做的只是让他尽情地将心里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她留了遗书给我,呵,妈妈她真的是个傻女人,什么都为别人想,尤其是她深爱的人。她留下了几个遗愿,希望我能继续念建筑,当个建筑师;希望我以后少受伤,能健康活到七十岁;希望我不要乱搞男女关系,未来一定要成家,爱自己的妻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希望……”

这里面,他都一一完成,只除了两件。

一件就是人父,他想也许这辈子都会让母亲无法瞑目了。

“我想,妈妈会理解你的,她是那么好的女人,那么好的妈妈。”

她抚上他的脸,笑着,吻去他面颊上的两滴水珠,轻轻用小脸摩挲,用轻快的语气,“轮到我坦白了,对不起,以前……我真的很讨厌黑社会,连提都不想提起,我觉得过去的事没必要再去想,只是……人有时候总是会受过去发生的事影响,不知不觉就犯了现在的错。”

在高三那年冬天,在一次晚自习下课后,她和同学兼好友的陈琳一起放学回家被混混拦住。陈琳是个相当有气质又很漂亮的女孩,更是当时学校里的校花,那些混混一见就起了歹心,本来只是想勒索钱财,后来就抓着她们往暗巷子里拖。她们才十七八岁,根本抵不过四五个成年男人的力气。陈琳很聪明,让她逃了出去找人来救,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陈琳被凌虐得奄奄一息。

人虽然救回来了,可是却彻底崩溃了,而且还染上了好几种性病,医光了陈家的钱。当时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帮着找人救人,看到现场都气愤难消,都说要给陈琳讨回公道。

哪知道她最后指认出的人居然是某个大老板的侄子,即有黑道背景,又有政府里当官的亲戚庇护,事情一出就找借口出国逃难去了。他们想方设法告上去,却被他们背后使手段,学校方迫于压力让那些指正的同学退出诉讼程序,否则就不给高考机会。还丢出一笔说是做为学校监督不周,给陈家的赔款。

在知道肇事者不但得不到法律的惩罚,还因为有黑白两道的关系保护,能继续逍遥法外后,陈琳就自杀了。

所有人的努力也因为陈琳的离开而失去了意义,大家接受不了也再没有办法拗下去,只能帮着陈家要了更多的抚恤金,事情不了了之。

可是从那之后,可蓝对于黑道是痛之入骨,政府机关也再不信任,在选专业时她选了新闻系,似乎只有这个作为社会与政府的舆论监督者,能够更为真实公正地还原事实真相,还她内心一片宁静。

“予城,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告你,要让你坐牢来赎罪。”是矣,第一次在法院门外徘徊,她犹豫矛盾了很久,没有走进去。

“我知道。”

“那你可不可以……早点出狱?”

“可以。只是,蓝蓝,能不能……给我两年时间?”

“好,二十年都可以。”

“傻瓜,用不了那么长。”

他亲了亲她带笑的眉眼,她帖着他的颈弯,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很久,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感受彼此的体温,呼吸,手指交缠。

他才说,“蓝蓝,对不起……孩子……”

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着了,唇角还衔着淡淡的笑,安心,放松,纯净无邪。

长指轻轻勾勒过那柔软可爱的线条,柔光轻澜的眼底,隐约过一抹心疼。

他们的天使宝宝,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眉眼、轮廓……

正文7 147章 男人的面子

“苏定宇做为一名国家海关特遣人员,因公徇私,包庇亲人犯罪事实,且鄙视国法,伪造假口供为亲人开罪……等犯罪事实成立!鉴于其后期主动认罪自首,态度良好,此次因为亲人涉罪铤而走险 ,情有可原,又是初犯……本庭宣判,苏定宇革去海关司一切职务,拘留关押有期徒刑三年,处以罚款……”

台上法官庄严肃穆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人们高悬的心情悄悄落了地。

可蓝又拿了包纸巾,递给旁边的沫音。

此刻,这位曾经总是端庄优雅的帝尚第一总裁秘书长,早已经失去了秀丽婉约的大美人气质,素面苍颜,哭得大眼红肿,秀发微乱,瞧出早上出门时都没有细心打理过,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完美形象。

但可蓝觉得,这样的沫音更可爱,更真实,再也不是装在保护套里面的装裱美人,可以肆意地流露发泄自己的情感,更让人怜惜。

就在对面的听审席上,总是有两道目光朝她们这方投来,有些迫人,阴沉沉的,压抑着什么,愤怒,不甘,寻去时,又立即转开,像个倔强傲气的孩子,不肯认错,却又偏偏放不下。来来去去,那种阴气愈发地旺盛,让人有些受不了。

终于,法官宣判完毕,给了被告人一个自我陈述的机会。

莫夜突然站了起来,与贴栏里的苏定宇,遥遥相望,那紧紧绞缠的眼光,藏了多少欲言又止的秘密,偷走了谁的情,又击碎了谁的心,五人得知。

“音音,对不起……”

四目交接,许久,苏定宇红了眼,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莫音含着泪,突然展颜一笑,这实在不能说是个多么美的笑容,却足以宁疼所有人的心。

有人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席。

可蓝看到小三他们陪着潘二走了,还给她大了眼神,她点点头,知道他们把沫音交给她了。

不过那群离开的人中,有一人却朝她走了过来,表情扭捏,语气更扭曲,说,“那天……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得太过分。”

“妃妃,不要紧,当时我也太激动了点。你要不坐下一起聊……”

俏脸一横,“不用了,我去……安慰一下我二哥。”

可蓝包容第笑笑,想让那么心高气傲的玉兮妃来跟她道歉,一定是潘子宁的意思了。

那方法官看在苏定宇曾为国家破了很多起重大走私案的情面上,将人放除了被告席铁栏,有情人申请地拥抱在一起。

哎,看来这次他们家的潘二少是真的……失恋了。

……

门外,正值午后烈阳当空,蝉声震耳。

宽石巨柱的法院大厅,将外面的一切嘈杂声都隔离得宛如是两个世界。

一身简单休闲衫的斯文贵公子,默默第站在米花石柱的阴影里,撵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滚进胸口的烟雾宛如毒龙过境,搅得他眉间一片宁乱。

不是说一口香烟似神仙,可现在却熏得人胸肺五脏都搅着发疼。

他受不了第低咒一声,将烟头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掐灭,一旁陪立的人低叫一声“二哥”,他浑似未闻,伸手又要另外一支。

旁边人立即地上,嘀咕着说,“二哥,我这个比你抽的更呛,你……”

“少废话!”

他掏出打火机,却看到上面的玫瑰花纹,拇指用力地划擦老式的打火轮,却怎么也擦不燃,顿时眉心用力一夹,用力一扣火机盖,对着旁边的不锈钢高级垃圾桶大洞,狠狠地扔了进去。

哐啷一声巨响,震得大厅里来往的人都直往这边看,边看边惊讶地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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