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到了七月份,天变的闷热潮湿,整个天津象一个巨大的桑拿房,稍微动一下就一身的热汗,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和冷气保持最亲密的接触。
我的j神开始变得萎靡不振,因为法国世界杯开幕了。我正常的生活状态很快就被打乱,每天从晚上8点开始,连续的三场球赛一般持续到凌晨三点,连做梦眼前都是平整的象毯子一样的绿荫场。
转天上班也j神恍惚,哈欠伴着眼泪接连不断,眼前总是雾蒙蒙的一片,看见歇顶的就想起齐达内,看见带眼镜的就想起戴维斯。
男人和女人对足球认识的出发角度不同,对大多数女人而言,足球只是一种比较流行时髦的消遣方式,但男人的生活中不能没有足球。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来说,足球恢复了他们chu犷,豪放,好斗的本来面目,除了足球没有什么还能赋予他们如此大的激情,就象所有的男人都爱看梅尔.吉布森的《勇敢的心》一样。
林彤不爱看足球,甚至有些讨厌,她喜欢看恐怖片,都是挑战心理极限的那种。看时必把房间里的灯全关闭,再配上超低音加环绕,弄的鬼气森森的。有时我正看得心惊胆颤的,林彤在身边悄然无息的抱住我,吓得我失声的喊,哇,贞子又缠身啦!
七.
本来几年前我曾经很沉迷于恐怖电影的,记得刚看黄秋生的变态片《人r叉烧包》时,一点不觉得可怕,而且逢人便说那片子没劲,碎尸的镜头少得可怜。我从小好斗,自以为胆子大,但1997年发生的让我至今心有余悸的l两件事情,彻底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第一件是那年的清明,那一段时间去了沈阳参加一个培训,回来后忙忙碌碌的竟然忘记了去北仓公墓祭奠父亲的亡灵,等忽然想起时已经接近5月。我老爸1988年1.18日死于重庆空难,出事地点距离重庆白市驿机场仅16公里,红岩村,一个历史上就冤魂遍地的地方。给我妈妈打了电话,问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呢?她老人家在沉默了足足半分钟说,这种事情还用提醒吗?
开车到了北仓,偌大的公墓冷冷清清,远处隐约的哀乐声不时飘来。高干灵堂里没有人,骨灰盒一层层被整齐的排放,曾经都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再没有功利和争斗,人的归宿都是安详的。有时到这样的地方我就会想起那首诗,很小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但长大后才体会出其中的凄凉。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做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需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抱着老爸的骨灰盒到后院,很小心的放在地上,左右两边各放一个小花圈,前面放了点心和水果。烧纸时我絮絮叨叨的向老爸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了,其间想到他以前的音容笑貌还洒了几滴眼泪。
我老爸放骨灰的位置很高,我踩着梯子很小心的放到对应的地方,扣上那扇小门。正当我准备下来时,也许是小门没扣紧,突然重重的砸在我的头上,小门上的玻璃碎成了几块,掉在了地上,静得有些恐怖的灵堂发出的声响异常的刺耳。
同时,惊魂未定的我,血流满面!
八.
另一件事情发生在97年的初冬,那天冷得出奇,回来已经深夜,夜里一个人在家里闲极无聊的翻书。窗外的风时紧时慢,透着悲凉,听起来心慌慌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机械的转换着频道,大部分台都雪花一片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静得有些可怕的屋内让人格外心乱。外面的风声更紧了,发出狼嚎般诡秘的响动。
睡觉时大约凌晨2点,刚有点迷迷糊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短促且刺耳,深夜的电话往往都是些可怕的事情。战战兢兢的拿起电话,传来一男人的哭声,是我高中的同学吕利,他说他妈妈突然心脏病发作,人已经不行了,让我赶紧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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