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华尔森林 国王新衣
华尔森林,索蓝西亚的王都,j灵的圣域,很久之前……我还在阿里布达任军职的时候,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足华尔森林,毕竟手上染满j灵的怨血,别说是到j灵的王都,哪怕是进入索蓝西亚,大概都会被人立刻干掉。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桩奇事,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当这趟旅程终于抵达目的地,我脚踏在华尔森林的土地上,前方是一大群j灵恭敬列队,敲锣打鼓,欢迎我这个不知道屠杀多少他们同胞的仇敌到来。
放眼看去,在森林入口列队欢迎的j灵,不只是普通的平民与士兵,甚至还有部分王族与贵族,他们相貌俊美,衣饰素净中显出高贵大方,一看就晓得不是普通人。
之前初访巴格达时,也是大队人马欢迎,但以排场而论,可比现在差得远了,居然连国内的王公贵族都一起出迎,如此大的面子,恐怕连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或是心禅大师都享受不到,更别说是我这样的三流角色了。
听着耳边锣鼓喧天,烟火爆响;看着眼前无数j灵挥手、拍掌的热闹景象,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就连站在我身旁的冷翎兰都看呆了。
“不……不可能……索蓝西亚怎么会这样一副德x?”
我能理解冷翎兰的错愕,因为现在正发生的一切,给人的违和感实在太强烈,之前我与索蓝西亚的士兵同行,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只是大祭司把我奉为上宾,这些j灵才没有对我立刻动手,尽管危机四伏,但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然而,此刻那些列队欢迎我的人,不只是出来排队,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我欢欣鼓舞地挥手,仿佛我不是他们的血债仇敌,是他们诚心恭迎的超级贵客,这种事……怎么有可能了?
我既没有圣者之德,身上也没有王霸之气,要说有什么过人魅力把仇家给感化,那真是放屁中的放屁,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但不合理的事实此刻却摆在眼前,如果说他们是被迫出来列队,这我尚能理解,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与态度,这些该怎么解释过去?
“还有,最荒唐的一点……这里真的是索蓝西亚吗?j灵举行仪式应该肃穆庄重,现在这种嘉年华会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我一提出这点,冷翎兰马上大力点头,表示非常不能理解,尤其是看到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爆开,幻化出“欢迎贵宾约翰.法雷尔,当世第一y贱大恶人莅临j灵国度”的文字时,我们知道自己还清醒,却已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理智了。
若是这一切不是作梦,那么,j灵想要打破沉闷的祖规,学习人类文化,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解释,因为在璀璨的烟火盛亮于天空后,森林中走出一队长相清秀,身穿美丽彩衣的j灵女童,年纪都很小,脸上挂着童稚的微笑,手舞足蹈,踏着轻快的步子出来,蹦蹦跳跳。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没有镜子,但在听到孩子们热情喊出这八个字的同时,我晓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简单的一句“热烈欢迎”只是开始,这群孩子跟着整齐地排开,摆出同一个动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或者该说……都一样没什么表情,她们张开怀抱,扬起了手,用一种听来激昂却刻板的声音扬颂。
“欢迎欢迎,荣誉欢迎。”
“欢迎欢迎,诚挚欢迎。”
“欢迎伟大的军神、天上的明星、地上的舵手,法~~雷尔将军~~”唱到这里,所有孩子一起弯腰鞠躬,朝着我们的方向行礼,以这样的姿势唱出后半截话,“……莅临索蓝西亚。”
要是索蓝西亚真想学习人类文化,那么我所看到的这一幕,无疑是他们学习失败的象征。
把不懂事的孩子拉出来做欢迎表演,是人类行为中非常愚蠢的一种,极为差劲,我不了解看小孩子出来搞这个,有什么好高兴的?是因为小孩子不懂得作伪,听小孩子的贺词,就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吗?
可是,逼不懂得说谎的小孩子作违心之举,这种行为不仅卑劣,而且……作这种事的人一定很没自信,才需要搞这种自己骗自己的事来建立信心,说不定平时在床上都是阳痿的,才需要靠孩童的欢呼来维持自尊,像冷弃基那个废人就最喜欢搞这一套,听完幼童的欢呼后顺便把人带到后g去,再听另一种呼声。
看到索蓝西亚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起这个人类的大缺点,我感到一阵恶寒,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也是一脸铁青,此时震耳的乐声响彻云霄,我正想要对冷翎兰说话,一个手掌忽然搭在我肩上,我回头一看,赫然是笑嘻嘻的大祭司。
“呃,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我刚刚本来要下车,那小妞太动人,忍不住又快炒了一下,嘿嘿,反正欢迎典礼是欢迎你,前头这些部份你有看就行,我赶上最高潮的时候便可以了。”
大祭司一面从容不迫地系衣带,一面向我比大拇指,表示我赠送给他的美人确实是上品,令他非常享受。
“最高潮的时候?什么意思?”
我疑惑提问,但马上省悟,大祭司这个好色老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能够让他不搞女人,下来做点正事的理由,一个是雷曼,一个就是当今索蓝西亚王葛林斯,依照这场面来看,自然是葛林斯王要出来了。
“等会儿见到陛下,有一件事要先提点于你,省得兄弟你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犯错,那就很巴格野鹿啦。”
大祭司说得严重,我暗忖葛林斯王与大祭司厮混多年,一丘之貉,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在人家地头上不好得罪,便与冷翎兰一同凝神倾听。
“陛下本人和善,不摆架子,兄弟你是他专程请来的贵宾,照理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陛下很重衣着,兄弟你见到陛下,马上夸他的衣服好看,他就会龙心大悦。”
“哦,还以为有什么呢,拍马屁嘛,这种事情小意思,但为什么一定要夸衣服呢?通常拍国王马屁,从别的地方入手更有效果,夸衣服好看这未免没创意也没意义吧?”
“这个……兄弟你有所不知,陛下他近年来所穿的衣服很特别,具有独树一格的美感,如果不是真正的贤人、智者,是无法体会到那份高尚艺术的。”
一向无耻的大祭司,这次居然把话说得吞吞吐吐,我觉得有些不妙,脑里更忽然想到一个古老的故事。
(不会吧?虽然来索蓝西亚以后,所见到的每件事都荒唐,但怎样也是一国之尊,总不会真的……
还不能肯定这荒唐念头会否成真,这时,震耳乐声忽然一停,周围一片寂静,紧接着,欢呼声再次爆起,我循声望去,只见森林入口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高贵气派,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的空中,凭靠魔法力量维持着。
红地毯出现的同时,周围凭空洒下花瓣,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踏步而来,后头跟着几名随从,在场群众见到这道身影,欢呼之声更甚,正是索蓝西亚的葛林斯王现身了。
对于这位j灵国王,我过去所知不多,现在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很具有王者之风的领导人。
j灵拥有很长的年轻岁月,葛林斯王虽然有了几个儿女,却一点都没有老态,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一路走来,龙行虎步,极具有领导人的威严。最难得的一点,j灵里头相貌出色的很多,但拥有一身壮硕肌r的却很少,而这位j灵国王的身躯,浑身肌r虬起,从头到脚,就像一尊完美的男子塑像,远远望去,甚至给人感觉似是一座不倒的巨岩。
这还真让人有点意外,本以为葛林斯王纵情酒色,身体就算没被淘干,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肌r壮汉,那一身结实的肌r,一看便知是经过日积月累锻炼,蕴含着强盛的j气与力量,不可小觑。
(奇怪,柏南克曾说过他和葛林斯的身体不好,那方面不行,所以才需要我来诊治与给建议,但这样看,葛林斯的身体比狮子还强壮,那方面没理由不行啊,是柏南克胡说八道?还是另有隐情?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但与眼前的另一个显著问题相比,这g本不值一提。从葛林斯王现身的那一刻起,冷翎兰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因为这个超级猛男国王的肌r实在惊人,而为什么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位猛男的肌r惊人呢?
因为……一路昂首走来,不时还学健美教练那样摆几个姿势,突显出一身强壮肌r的葛林斯王,通体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大方走出来。
我们都算是见多识广,看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人,但堂堂一国之君,而且还是索蓝西亚这样一个当世强国之主,竟然当着国民的面溜鸟裸走,表情还这么怡然自得,甚至说得上洋洋得意,这种事情真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啊。
要是有得选择,我很想逃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无奈葛林斯王直挺挺地向我走来,我连躲都没有地方躲……真是奇怪了,应该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的人是他,为什么会是我想找地方躲呢?
“这位就是约翰.法雷尔吗?朕听过你名声很久了……”
葛林斯王来到我面前,整个人仿佛一座不倒的巨岩,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他俯视着我,目光上下打量,哈哈大笑道:“一表人才,果真是一表人才啊!法雷尔家族有了一位绝佳的继承人。”
像是一位声乐家,葛林斯王的声音可以用浑厚来形容,给予人很好的印象,比起冷弃基,葛林斯王无疑是更有王者风范。只不过,论起怪癖……这两位国王倒是很有得拼。
“告诉朕,你觉得朕今天的这套新装如何?”
葛林斯王的问题,真是让我难以回答,要不是有大祭司的预先提点,我怎样都无法这么快就从容应付。
“陛下的这套衣服……华贵中不失庄重,霸气里犹带典雅,既正式又有休闲风,更重要的是具有一种独特艺术感,实在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最适合陛下您的王者之服。”
谄媚的屁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尽量说得面面俱到就是了,我的眼睛很正常,哪有可能看得到那套不存在的新装?但从葛林斯王的表情判断,他非常满意我的评价。
“哈哈哈,好,说得好,朕这套新装是索蓝西亚当前的魔法技术颠峰,唯有真正的贤人、智者才能看见,你确实没有让朕失望,更不枉朕多日苦候。”
葛林斯王笑意甚欢,但我看见旁边的冷翎兰,正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表情。想不到古老童话“国王的新衣”居然有现实版本,在我眼前上演,现在不好说葛林斯王是智或愚,可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大概是一个平常不看人类童话的j灵。
“朕本来预备要先考验你几个问题,但你已过了第一关,剩下的……且待朕与你痛饮三杯,再来商议。”
葛林斯王牵着我的手,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无数j灵臣民一起发声欢呼,在这一瞬间,我真是觉得荒谬绝伦。
在战争中造成上万的死者,还把几十万俘虏卖为奴隶的人,单纯从道德角度来看,百分百是罪人,在本国却可以成为民族英雄,这已经是很荒唐的事,罪人就是罪人,为什么罪人会变成伟人呢?
如果说在本国被当成伟人是种荒唐,那我到了敌国,还被奉为上宾,这种事情该怎么看?我杀了他们的父亲兄弟,奸了他们的妻女,还把他们的亲友卖为奴隶,这些j灵都没感觉的吗?他们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甚至拍手欢呼?
在伊斯塔的时候,我们双方只是利益上的合作,不管伊斯塔的士兵对我怎么服从,我知道他们早晚会翻脸算帐,这点我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举止中感觉得出,但同样的感觉我却无法在这些j灵身上找到,当我进入华尔森林的时候,所接触到的每个眼神,都充满友善与欢迎,虽有少数例外,可是例外的比例不足一成,就连冷翎兰都想不通,诧异提问。
“这些j灵难道疯了不成?你杀了他们那么多同胞,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怎么会这么欢迎你?”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荒唐,这世上哪有这种事?”
“是啊,我也这么想,那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说什么?”
冷翎兰一愣,也晓得我无言以对,便沉默下来,四下顾盼,专心观察华尔森林中的一切。
与人类的王都不同,华尔不是人造城池,完全与自然树木结合,放眼望去,无数巨木参天耸立,主干又chu又大,上头支干横生,每一g枝干上都有一间草屋,j灵们便是居住于其间。
单单只凭这些巨木,就是再好的建筑技术,也没法盖那么多的房舍屋间,供所有j灵居住,但如果配合魔法技术,那就是另一回事。j灵在魔法文化方面的水平,独步当代,使用自然元素方面的技术更是人类远远不及,华尔森林里长满成千上万的参天巨木,这些巨木树种特殊,生长时更被j灵们导引自然能量入内,供为成长养分,这才能生长得如此巨硕,远超寻常人类世界的树木。
巨木吸纳自然能量生长后,本身也成为自然能量流通的媒介,我以前看过文献纪录,索蓝西亚发生战争时,j灵们发动蕴藏于巨木内的能量,形成防护罩,把整座森林盖住,别说是遮挡箭矢,甚至还能挡住p火与中阶魔法的攻击,最是厉害不过,相形之下,张设出悬浮法阵,让房屋半浮悬于枝干上,不过是一点小意思。
悬浮法阵无形无影,支撑住j灵们所居住的房舍,更让j灵们可以在法阵所维持的高度上凌空行走,不用担心从高处摔下。
居住在森林里头,用火便成了最需要当心的事,一个不慎便会酿成巨灾,为此我看见家家户户外头都挂着灯,但点亮灯的却不是火种,而是释放光亮的魔法石,五颜六色,并且依颜色来识别普通民家、商店。
种种不同颜色的光亮,在茂林繁叶中增添色彩,仿佛无数宝石散布林间,闪闪发光,比起人类世界的灯火,别有一种宁静的美丽。
行走在森林间,前方看似无路,但每到窒碍难行之处,巨大的树g却会自动让开,形成通道,我走在无数j灵的簇拥之间,抬头仰望,看到许多j灵的女人、孩童从树上往这边偷瞥,他们的眼神没有那么兴奋,感觉起来比较蒙眬,我正想要细看,周围雾气腾生,让一切景物渐渐陷入迷濛。
华尔森林的中心,就是索蓝西亚的王g,由五棵巨大的树木所合捧,每一棵巨木的规模都远逾平常,足足数十尺的直径,巨大得让人难以相信是生物,躯干部份已经晶石化,璀璨发亮,时而冰蓝、时而雪银,瑰丽无方。
五棵巨木以圆形排列,环抱起来的中央部份,几十g枝干延伸交错,张设出一座异常强大的悬浮法阵,在这座悬浮魔法阵上,存在着一座纯由木材所构成的g殿,虽然不金碧辉煌,却神圣庄严,尤其是隔得老远,我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
“不得了,这哪里是王g?g本就是要塞或神殿嘛……”
我心中着实赞叹,不过想到这么伟大的建筑物里,居住着一位超兄贵的肌r猛男国王,还由他所统治,就感觉实在是很鸟。
在j灵的历史上,不晓得有多少人类曾造访华尔森林,但在这些人类之中,我应该是最被盛大欢迎的一个。
葛林斯王一路牵着我的手进入王g,好像我是他的多年至交,亲热的态度让我险些以为遇到亲生老爸。
进入g殿之后,盛大的筵席立刻摆开,葛林斯王以国宴招待我,筵席间的种种热闹自不待言,葛林斯王还拍手招出了g廷的舞姬来献艺。
这样的一幕,如果看在研究j灵生态的学者眼中,肯定会跌破眼镜,因为就像传统的j灵习俗少沾染酒一样,以j灵的高傲与保守,是不可能存在g廷舞姬这种东西的,如果是在哪本游记故事里写到,一定会被耻笑是人类与j灵的习x不分,但这种事情我却真的看到了。
那些容貌秀美、举止典雅的j灵少女,颈项、腰间都挂着沉重金饰,手舞足蹈,摆动着曼妙的肢体,裙襬只勉强遮住屁股,下半身除了足踝上的金环外,别无旁物,当她们随着音乐踢腿,那一瞬间的x感,冶艳迷人。
如果说这样的舞姿令人惊艳,美感介乎于艺术与猥亵之间,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幕,就更让我瞠目结舌。当舞曲结束,葛林斯王再一拍掌,这群舞姬退了下去,再换上来的一群,同样也是j灵舞姬,实际年龄虽然不清楚,但从外貌看来,都是像人类八九岁左右的女童。
这些j灵幼女的肌肤雪白,容颜姣好,看得出长大以后定是美人,其中有部份还很面熟,好像是刚才在森林入口处喊欢迎口号的。她们手拿小鼓,身上披着半透明的白色薄纱,尽管看不到重点,稚嫩的曲线却一览无遗,当她们载歌载舞,用力地摇动雪白小屁股时,我听到葛林斯王的大声鼓掌。
“先前她们作欢迎表演时,你似乎不以为然,这点我非常欣赏,人类文化有许多优点,但小孩子怎么能这样子用?让小孩子去搞欢迎表演,这种行为太低劣了。”
葛林斯王看着我,大笑道:“小孩子应该是要这样用的嘛!约翰卿,你y乱之名天下无双,大地上的人类闻名丧胆,等会儿你从她们里头挑几个侍寝,这是朕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喔,哈哈哈。”
听着这声大笑,我回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很明白的意思,那就是“这家伙与你的便宜老子喜欢搞同一调调”如此想来,大地上几大强国的国君,似乎都有这种癖好,冷弃基如此,葛林斯王也如此,罗赛塔是矮人之国,成年女人与幼女没两样,至于莱恩.巴菲特……他搞基的,对女童是没兴趣,但搞不好一见男童就魂飞天外。
有歌有舞,酒更是理所必然的东西,葛林斯王有了几分酒兴,开始对席上臣子介绍我的丰功伟绩。其实以我在大地上的知名度,算得上臭名远扬,就算不多做介绍,这些j灵也听过我的劣迹,可是看葛林斯王开启透明大萤幕,配合实际的图片、图表,把我过往杀人放火,奸y掳掠的事一一详细道来,每说一件事就要臣民们大声鼓掌,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子算是表扬,还是当众羞辱。
整场筵席,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且还越来越像是恶梦,在我受不了之前,我决定先把正事给办了。
当葛林斯王来与我干杯,低声询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时,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想他大概是问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侍寝,而我无心于此,只是简单表示对索蓝西亚的酒吧有兴趣,希望能去本地的酒吧看一看。
“什么?你想去参观酒吧?”
葛林斯王惊呼一声,声音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也令我想要刻意低调的企图破灭,但倒过来想想,白拉登与雷曼各有不可告人的图谋,我算也没他们算得j,与其这么盲从到底,现在发生点意外变化也不错,说不定反而能打乱计算。
不过,葛林斯王的表情异常凝重,就连面上那撇八字胡看来都更严肃了几分,我之前的臆测果然不错,华尔森林之内没有酒吧,又或者,酒吧所代表的涵义并不单纯。
“约翰卿你果然了得,本来我就为你预备了这行程,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提出,不愧是能够看到朕之新衣的智者、贤才,确实没有令朕失望。”
讲到那件不存在的国王新衣,我不得不说,整个筵席进行的过程中,这位裸体国王还是那么嚣张地赤裸在座,若是单纯只看他一身健美的肌r,倒也可以当作行动艺术来欣赏,问题是他行走时候,某个部位摇摇晃晃,这就令人不晓得该作什么表情,至少我满想问问冷翎兰对此有何感想。
“不用着急,今晚大家先开怀痛饮,你来到索蓝西亚,就接受朕的款待,待你将重要技术教授于朕,造福我国后,自然会为你安排观光行程,届时别说是参观,就算你喜欢想要长住都没问题。”
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此刻也没法细问,当这场国宴告终,我们被一一安排住所,基本上大家还是住在一起,没有被特别打散。少了华更纱,那群白家子弟仍很有秩序地自我照料,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与琳赛住在一起,我住她们两女的隔壁。
疲惫了一天,任谁都会想要好好休息,但当我躺在房里正要闭眼时,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发现在外头的人正是碧安卡。
“殿下要见你。”
碧安卡口中的殿下,自然就是雷曼,以我们目前的关系,我就这么跑去见他,怎么说都是一件危险的事,不过心里盘算一下,应该没那么快就到翻脸动手的情况,再加上确实有需要再见他一面,便跟随着碧安卡一同前去。
本以为在华尔森林之内移动,全是靠步行,却不料碧安卡备得有车,这种类似雪橇形式的木车,在车底部分装有魔法石,与悬浮法阵相互排斥,凭此产生动力浮空移动,车子的设计既轻且巧,最难得的是移动时近乎无声,若是可以,我也该弄一辆这种东西来玩玩。
木车在无数巨木之间行走,穿枝过叶,距离我们所被安排的驿馆越来越远,甚至离开了森林中心部位的“闹区”眼见周围渐渐荒凉寂静,少有人声,我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碧安卡不是来接我去见人,而是要把我带去僻静所在干掉?说起来是不太合理,但雷曼又不是我孙子,他要干什么我也推测不准的。
不过,这个猜想没有实现,因为碧安卡开始将木车降落,让我明白眼前这一片岩石地,正是此次的目的地。
第六章 知己难寻 对酒当歌
从木车上下来,前方所见的并非森林,而是一片岩石地,左侧有一道大裂缝,像是有一股巨力将岩石劈开,我细看几眼,确认这道裂缝纯属天然,直通地下,黑黝黝地瞧不见尽头。
这处大地裂缝的入口甚宽,内部却深不见底,看上去令人心生畏惧,但是并不会特别显眼,这是我最初的想法,直至我相碧安卡走了十几步,进入这道裂缝後,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裂缝内部的洞窟,挂满了上千条写满咒字的魔索,一条又一条,交相错落,几乎封满了去路,我们必须时时低头从魔索下穿过,到了後来,魔索变成了j钢所铸造的锁链,链上同样是刻满咒字。
不管是魔索还是锁链,都蕴含着强大魔力,封锁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不让外人察觉洞窟内的情况。一个地方需要施布下如此结界,就代表这里有些不欲外人知道的事,难道这是什麽索蓝西亚的秘密禁地?
从咒文的形式来看,这些魔索、锁链所编织出的结界,除了不让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还有防冲击的效果,简单来说,就是洞窟内部如果忽然释放出巨大冲击波,这些锁链、魔索构成的层层结界将会进行吸纳卸散,把冲击波给卸掉,不波及外界。
寻常的机密所在,设下多重结界确保机密,这种作法不算稀奇,我也见得多了,但要说另外加上这种防能量冲击的功能,那就极为罕见。
为什麽要加设这种功能?最合理的状况,就是洞窟内所进行的工作,有可能会发生强力爆炸,形成剧烈冲击波,猛冲横扫出去,摧山毁石,惊天动地,那时不但会造成伤亡,更绝不可能保密。
那什麽地方会造成这麽强大的爆炸?我想研究高等魔法的场所会是一个,那种程度的魔法实验,动辄牵涉到庞大的能量转移,稍有闪失,就是毁灭x的爆炸,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所在来进行。
又或者……是研究魔法兵器的所在,但不管是哪一种,我想不太出雷曼约我来这里做什麽?
深入洞窟,内中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空间,四壁俱是岩石,有环状阶梯往下旋绕,大概有个十几层的深度,中央被空了出来,四面设了许多支架,原本好像是用来支撑什麽,但现在却没了。
与外头的通道相似,这里也被多重结界封锁,但细细看来,这边好像发生过一场大战,四面八方都看得到战斗所造成的破坏,石壁上有刀剑气的刻痕,也有魔法所产生的爆破、冻蚀迹象,看来这一仗还打得很激烈。
整个空间里没有看到别人,除了我与碧安卡,就只有雷曼一人,站在我身前十数尺处,负手傲立。
「王子殿下,三更半夜找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要问你了,我是奉命而行,要带你到这里来观光。」
雷曼脸色不善,这话也让我好奇,以他在索蓝西亚的权势,要说有谁能对他下令,大概只有葛林斯王一个,但这里是什麽地方?为什麽会特别安排我来这里观光?
不知道此处是研究什麽,但我没有感应到太强的能量波动,从这情形来看,不管这里以前是研究些什麽,现在不是早已完成,就是已告暂停,但周边的魔法防护如此高等级,这里绝不是普通的研究场所。
「该不会……这里是末日战龙的制造所?」
「大祭司交代,你来索蓝西亚的目的是想来看末日战龙,要我第一时间处理,为你安排这个观光行程。」
我闻言一愣,心中大骂柏南克糊涂至此,我对末日战龙心存不轨,这是我个人的y谋企图,只能偷偷进行,哪能光明正大安排参观行程?真的要安排什麽东西也算了,居然还找雷曼来带我观光,这可是与虎谋皮的真人版啊!
「我时间有限,废话全部省下。」
雷曼道:「听说你对末日战龙有兴趣,你是想要占有?还是想要破坏?」
「……难道我说想要,你就会把末日战龙送我吗?」
我真正想要说的话是,即使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也不可能当着雷曼的面说出,以目前的情况,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只会是一场笑话,知道是笑话还当着人家面讲出来……我又不是专门来这里当搞笑艺人的。
「送……当然不可能这麽便宜你,可是……」
雷曼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冷笑,「……也未必就没有买卖可做。」
这句话说完,雷曼侧过身子,我这才看到他身後有张小桌,桌上摆了几个白玉酒壶,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打开,还有一个喝光的斜倒在桌上,显然在我到来之前,这位王子殿下正独自小酌。
雷曼手一摆,一个白玉酒壶从桌上消失,瞬间移动到我掌心,这下令我大为吃惊,难道这家伙要碧安卡把我带来,是为了找我喝酒?
(不过……好像也有这可能,大叔说过,我对那种心理变态的人物很有吸引力,所以心剑神尼对我有好感,外公和我一相认就很亲热,连黑龙王都把两个女儿给我干……这个j灵王子似乎把我当同路人,唔,他平常大概没有朋友吧。
我才刚这样想,就听到雷曼说了一句,「……约翰·法雷尔,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呃……哪里有趣?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但你们这些大人物该不会真的当我是小丑吧?」
「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注意你很久了,说得正确一点,自从你攻下马丁列斯要塞,把几十万j灵转卖为奴隶後,我就一直留意着你的事,你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的事蹟,我手上都有详细的报告,让我把你了解得很清楚。」
「嘿,在这些地方所发生的事,光怪陆离,有些连我自己也未必清楚,你手底下的那些情报员又接触不到事实真相,你怎麽确定你了解得没错?」
「关於这些事件的情报查证,主要得自於一份着名剧作家茅延安所撰的游记,定期发一份给有预付钱的各国买家,我有下订,也相信这里头所提供的情报距离事实不远,因为这位茅先生实在要钱要得够狠。」
雷曼平淡说话,如遭五雷轰顶的我只想对不良中年说一句「干你娘」,有这麽好的捞钱管道,居然没通知我一声,还是让我从敌人的口中得知,实在太没有天良。
「你研究我的事做什麽?别告诉我你是搞那调调的,j灵学习人类文化,没听说学到那边去了。」
「你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价值。身为法雷尔家的继承人,可能没什麽了不起。但从母系来说,在凤凰天女失踪,又没有诞下女x继承人的此刻,你是凤凰血唯一而正统的继承人,只有你才能够开启那些限定的凤凰族机关,更别说你是法米特的y术魔法传人,当得上奇货可居这四字考语啊。」
雷曼的话,让我注意到这个被忽略的关键,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他的话不太对劲,只不过一时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凤凰族的机关?除了失落的凤凰岛以外,哪还有什麽别的机关?你一个j灵王子,难道也对凤凰岛有兴趣?」
「喝酒的时候,不谈这种扫兴东西。」
雷曼道:「你过去所做的一言一行,都颇得我心,我本来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有可能理解并实现我梦想的人。」
「这个……你要怎麽理解,我是管不到,但还是希望你下次要这麽想的时候,先与我商量一声。」
同样以不正常的人物来说,雷曼倒是与葛林斯王有些类似。
那个猛男国王热烈款待我,除了想要我传授他房中术之外,好像还打算把房中术广传於索蓝西亚,造福所有国民,让每个j灵都变成真正的男人。
至於雷曼这边,要是让他当了国王,索蓝西亚境内恐怕没有半个女x,只剩下雌x。抱持大男人主义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坚持男尊女卑到这种激烈程度的,真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个,照雷曼的个x来看,他掌握大权後,必会发动侵略战争,将战火席卷大地,最终目标是把天下的女x都变成母狗、母猪,匍伏地上,男者为尊!(呃……不妙,怎麽想着想着,连我都兴奋起来了……
为了掩饰失态,我拔开酒壶的塞子,连喝了几口,酒y入喉,温香醇润,是很上品的美酒,雷曼选酒的眼光极佳,喝到算赚到了。
「我有一个亲戚,本来我希望能够与他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出奇的,雷曼突然转了话题,而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也让我m不着头脑。雷曼的亲戚……除了葛林斯王、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大王子之外,就只有伦斐尔一个,至於碧安卡这一类的便宜亲戚,我想雷曼应该不会与她共有什麽梦想吧?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目,不过……你哪一位亲戚啊?」
白目的问题得到了对方白眼,雷曼看了我一眼,道:「但没想到,他心怀叵测,假意与我相处和善,却暗中策划,算计於我。」
……很明显,可以将其他选项排除,只剩下伦斐尔一个,虽然不晓得是怎样的算计,但从两兄弟如今彼此恶斗的局面,便得到理所当然的答案。
「我中了暗算,身负重伤,力量大减,但无论遭逢什麽样的逆境,我绝不会被打倒,就算摔落地狱之底,我也必将奋起,完成我的至高理想。」
雷曼一面说着,一面握紧了拳头,脸上更是一副慷慨激昂之情,看得我几乎「哇」的一声叫出来。
自古帝王将相,枭雄霸主,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席卷天下,虽然都是为了一己的理想,不过理想基本上就是对权欲的野心,只有我眼前这位j灵王子,他孜孜不借,卧薪嚐胆,苦心孤诣地想要实现一己理想,贯彻男尊女卑之道,让天下女子为犬为奴,如此坚毅不摇的革命j神,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现在我真是後悔,没有早一点遇到此人,否则将他介绍给外公万兽尊者,两个人一定超契合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有那麽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冲动想告诉雷曼,他的理想也不是那麽遥远,事实上搞不好还很容易做到,因为这世上的变态掌权者远比正常的多。
慈航静殿有个心剑神尼,阿里布达有我家的变态老爸,这两个人都有巨大影响力,变态老爸甚至有恐怖的军事力,而且这两个人的脑子都不正常,绝非善男信女、爱好和平人士,若是雷曼与他们两人同盟,形成的力量会比当日黑龙会更强大,可能花个十几年……不,短短数年之内,就能统一大地,把这里化为一个变态世界了。
差一点要出口的提议,被我强行压抑下去,倒不是说这想法太过荒唐,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想法的可行x太高,我很怕一旦出口,从此不可收拾,所以才不敢开口。
(这样说来,应该要感谢伦斐尔了,如果不是他大义灭亲,暗算这怪物,多年来一直压制他,不但索蓝西亚沉沦,整个大地都要完蛋。
我这样想着,另一边的雷曼回过神来,道:「虽然我把你当成一个够格与我说话的人,但你该不会以为,我与你说这麽多只是单纯在闲聊吧?」
「我不敢这麽想,可是……难道你要我去帮你报仇,干掉你那亲戚?」
伦斐尔生死不明,就算没死只是重伤,也不是我能够摆平的角色,至少也需要帮手,雷曼总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委托给我,要我去当杀手吧?
「自然不是,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记得吗?现在就是执行的时候了。」
雷曼道:「明天一早,你的观光行程仍是由我安排,本来是要让你看几场歌舞,现在省了,我直接带你去参观酒吧。」
「酒吧?」
我闻言一愣,这才明白等待已久的事终於到了面前来,「索蓝西亚好像没有酒吧,你所谓的酒吧是……」
「说有就是有,难道我闲得无聊,会拿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来开自己玩笑吗?现在只是通知你一声,明早动身,此事关乎我理想大计的完成,一定要成功。」
雷曼说得严肃,却是不肯详加解释,我知道有问题,但问也没用,只有改问另一个关键题。
「事情我知道了,答应的条件我不会逃避,不过我还是想一问,你就算想找我说话,何必约在这里?让我看一个没有人的工厂,意义何在?」
「没什麽特别意义,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末日战龙,没这可能,但如果你是想来摧毁末日战龙的,那更不可能,就算你找齐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也不可能了。」
「为什麽?战龙这麽坚固难破,造了就毁不掉?据我所知,那条战龙应该还没完工吧?」
「哈,你本事再大,又怎麽摧毁一个已经被毁掉的东西?」
「什麽?」
无视於我的愕然,雷曼冷笑道:「之前伦斐尔发难偷袭,尽管他被击退,但他一现身就摧爆了战龙的外壳,内部本就尚未完工,也在爆炸中损毁,现在连重建都不晓得该怎麽建,你有本事就去毁毁看。」
听见这消息,我真不晓得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白拉登所给我的委托,第一件要事便是摧毁末日战龙,把他所失窃的机密技术销毁,这任务我也晓得不易办,却没想到伦斐尔已经替我办好了。
(……问题是,这话是说真的吗?要是末日战龙仍然存在……
想归想,这个问题终究无法查证,要求雷曼让我搜查此地,这只会是一个蠢到不行的笑话,若真要说有什麽可以做的,就是熟记此地,以後找机会来自己偷偷查。
「承谐你的事情,我会办到,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罗唆,你把事情办完,该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不过就是区区一头母畜,难道我还会吞了不还你吗?」
雷曼很不耐烦地挥手,看来是很讨厌这个话题,或许是因为个人洁癖,不喜欢谈到和女人有关的事物吧。
我一向认为天下男人皆好色,很难想像有雷曼这种人的存在,不过,这个世界上物极必反,既然有大祭司那样的色中饿鬼,当然也就有雷曼这种视女人如无物的存在,也许我还该觉得庆幸,阿雪是落在他的手上,如果是落在大祭司的手里,肯定会被玩到烂掉,因为以大祭司的习x,别说美貌女子落在他手中危险,就算是个相貌清秀的男孩,掉进他掌心恐怕都难保贞c。
「如果好色就是你的原动力,那我奉劝你还是快点把事情做完,届时我不但把那个女人还给你,还可以另外送你几个美女,买一送多,很划算。」
雷曼说着,目光望向站在我身後的碧安卡,用意是什麽不问可知。这一幕看在眼里,我很是替碧安卡觉得悲哀,再怎麽说,她现在也是一名很出色的女x高手,容貌既美,武功又高强,要是重新选一次七朵名花,她一定能位列榜上,如此优秀的一名女子,若说成了某个大魔头的手下「爱」将,重用之余,还被晚晚干到翻过去,那也算不枉此生。
但雷曼对碧安卡视若敝屣,压g就看不起手中的这件人形工具,每次提到,都是一种极为鄙夷的口吻,这不能不说是碧安卡的悲哀。
这些事感慨无益,我也没理由要替碧安卡争权益,就这麽与雷曼告辞,分道扬镳,乘车回到住所,发现冷翎兰早就等在房里,见到我回来,问我发生了什麽事。
我把会见雷曼的经过简单说一遍,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碧安卡来找我的时候,冷翎兰住在我隔壁,以她的武功,照理说早就应该察觉到,又怎会没有反应?我原本还以为她会无声无息地跟在後头,所以当我在车上发现她没有跟来时,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跟着碧安卡走的那时候……我这边有个意外访客……」
冷翎兰说得吞吞吐吐,表情又很奇怪,我一问之下这才晓得,所谓的意外访客竟是美艳贵妇人黛媚丝。
「她找我是为了……算了,不想说……」
表情尴尬,我大概猜得到实际情形,肯定是黛媚丝恋奸情热,忍不住满腔爱火,跑来这里找俊俏情郎。如果比照琳赛那时的发情状况,黛媚丝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是单纯坐着聊天说话,而是连亲带抱,搞不好一上来就脱衣服玩推倒。
冷翎兰的本能反应,恐怕是一脚就把这种「采花贼」踹飞屋外,管他死不死,但黛媚丝身分特殊,冷翎兰出手有顾忌,多半是把人的x道点住罚站,维持安全距离来讲话。
「好羡慕啊,不愧是人气偶像,晚上都还有饥渴慾女来夜袭,真是羡慕死我了。」
「别说得好像你没碰过一样,据我所知,也有很多女人半夜偷到你床上。」
「是啊,来的全是刺客,上床时候都还不忘记带把刀咧!你大概很难想像吧,别人小时候都是和女保姆同床,只有我小的时候……一堆女刺客想m上我的床。」
想想还真是一段不寒而栗的岁月,明明还是吃n的年纪,半夜惊醒看不到n瓶与n嘴,就看到一对白晃晃的n子……没错,就是一对n子,与身体分离的那种,我们家的一群变态老仆人,杀人都不会杀得完完整整,身首分离是起码条件,腰斩、碎屍之类的肢解花招不在话下,搞不好兴致来了,直接将受害者生吞活剥,现场给分食下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其中几位当年有过前科。
现在回想,总觉得他们如果真的要挡住刺客,绝对是做得到的,不可能每次都让刺客m进房,还m到了我床边,亮出刀子来了,这才下手把刺客给紧急拦截,小时候我会觉得是惊险,年长之後回想,就晓得g本是这群变态故意的。
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後来有月樱的照顾,我能不能正常的成长实在很难说,不过……现在的我,也说不上身心健全就是了。
「唔,差点忘了问,黛媚丝过来一趟,偷香窃玉是肯定没得手,但有没有留下点什麽好处给我们?」
「有,虽然晚了些,不过她解了我们一个困惑,让你还来得及做点准备。」
冷翎兰道:「酒吧什麽的,果然有问题,我问了黛媚丝,她说整个华尔森林就只有一间酒吧,而j灵们所谓的酒吧,其实就是……」
冷翎兰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尤其是听完了她所揭示的答案,更令我暗自大骂,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当初我问大祭司关於等待酒吧的情况,大祭司一问三不知的窘样,绝对是装傻,事实真相既是如此,难怪他不肯坦白说出。
「等待酒吧如果是那样的地方,雷曼要你送信给那边的管理人,事情就绝不单纯。」
冷翎兰忧形於色,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有个什麽事,也好有照应。」
前程凶险,我也不敢逞无畏的英雄气概,说什麽不要人陪,是好汉就单独去闯,当下只有点头称谢。
「谢谢了,但你身体的状况怎麽样?伤势都痊癒了吗?」
一被问到身体状况,冷翎兰的表情立变,把话题一转,道:「琳赛刚刚有人找,和人出去了,我想应该不至於出什麽事,就没有拦。」
琳赛在华尔森林无亲无故,会和什麽人约出去,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相形之下,我比较在意冷翎兰现在的态度。
没有再说什麽,我忽然发现窗外的天色一下子亮起来,不知不觉,这一夜竟已快要过去,天已拂晓,而我要面对的考验也将来临了。
蓦地,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有什麽大事即将到来,却又不是眼前的这件危机,我想了一想,随即恍然。
「我记得……东海反抗军邀请大地上正道各势力,共同对黑龙会余孽发动攻击,好像就是这,两天了吧?」
「是没错……」
冷翎兰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记得确切日期,但应该就是这两天没错,慈航静殿那边也大力配合,似乎还派出了不少高手支援,不过这几天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络,最新的动向如何就不知道了。怎麽了,你很关心这件事吗?」
很难解释是为什麽。但这一刻,我突然强烈地思念起某人。虽然,大家此刻的关系已是决裂,再难像从前一样,可是听到她要面临重大战役,可能还是人生中的重要关头,还是会为她感到几分担忧。
「没事的,李元帅乃是当世英豪,麾下兵强马壮,又有重量级的神秘兵器辅助,而黑龙会的重要人物已丧,除下的仅是一些跳粱小丑,成不了气候,我认为你大可不用如此担心。」
冷翎兰看穿了我的心思,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份担忧实属多余,眼见出发的时刻将到,冷翎兰开口告辞,留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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