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销魂的打赌
铁木兰面寒如水,缓缓拔出了舱壁上的弧形刀,刷的还刀入鞘,双唇中迸出 两个字:「点灯!」
十多支火把很快燃烧了起来,火光熊熊,照耀的四周亮如白昼。
刘大全和周小年的尸体就躺在甲板上,相距不过尺许远,面上都带着惊惶和愤怒的表情,仿佛至死也不相信自己会就这样被杀害。
铁木兰默默的望着这两具尸体,鼻子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虽然她和这两个捕快共事还不到一个月,平常也没少斥责过他们的笨手笨脚,但毕竟已建立起一份同僚的情谊。
任东杰明白她的感受,无言的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示意安慰。
铁木兰忽然一震,瞪大了眼睛低呼道:「你瞧他们的伤口!」
她的语气中充满惊骇,任东杰却似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道:「我早已看见了。」
两具尸体的致命伤都在咽喉处,和上一批的八具尸体并无不同。但奇怪的是,这次一个伤痕是从左划到右的,另一个却是从右划到左的!
任东杰压低嗓音道:「凶手并不是左撇子。最起码,他的左右两只手一样的灵活,是同时把刘周二位杀死的!」
铁木兰哽咽道:「是的,我以前的推断全错了,连累他们两位遭了毒手。」
任东杰柔声道:「别傻了。这跟祢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凶手,替死者讨回公道。」
铁木兰点了点头,用力的拭干了脸蛋上的泪痕,昂首挺起了x脯。
这一瞬间,她显然已恢复了斗志,美丽的大眼睛s出灼灼亮光,那样子既让人觉得不可逼视,又让人觉得充满了吸引力。
赵黑虎忽然「咦」了一声道:「怎么不见狼牙b和神龙鞭?两位捕快老兄都没带兵器在手边吗?」
铁木兰跺脚道:「这两人真是chu心大意,明知船上潜伏着一个残忍的凶手,这么晚出来却不带兵器防身。枉我交代了那么多次,他们还是连半点警觉心都没有!」
林逸秋静静的听着,c言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人会突然下毒手,凶手是个g本出乎他们意料的人物!」
玄灵子手捋长须,颔首道:「不错,这两位捕快武功不弱,若非是绝对信任的熟人骤然偷袭,他们怎可能一招就被人取了x命?」
铁木兰双眼寒芒闪动,逐一审视着在场所有人的神色,冷冷道:「我亲眼看见凶手逃进了主舱,他一定就在我们当中!」
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又道:「眼下除了任公子外,诸位暂时都有嫌疑。」
赵黑虎闻言瞪着任东杰,不服气的道:「为什么就他没嫌疑?」
铁木兰冷静的道:「任公子是最先跑出舱来撞到我的,在时间上来不及更换掉夜行衣。而我和他说了好几句话后,诸位才分别赶到,因此从理论上来说,越迟出舱的人嫌疑就越大。」
最后一个出舱的人是彭泰,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彭泰面色微变,叫屈道:「冤枉呀!我不像你们那样内功深厚,晚上又这么冷,自然要多穿几件衣服才出来,这才耽误了出舱的时间啊。」
此刻他身上披着的是一袭名贵的貂裘袍子,从上到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打扮成这样确实是件挺费工夫的事。
众人都没话说了。
赵黑虎忽然踊跃的道:「有了,我们可以到每个人的卧舱里去搜一搜,从谁那里搜出了那套夜行衣,谁就是凶手无疑……」
谢宗廷打断了他,哑然失笑道:「凶手换下夜行衣后,必然随手就抛到了海里去,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证物的。」
就在这时,自出舱后就一直站在远处,对杀人现场连看都不敢看的柳如枫,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俏脸变得像雪一样白,两眼露出恐惧的神色。
任东杰和林逸秋不约而同的冲了过去,齐声问道:「怎么了?」
柳如枫全身发颤,无比惊惶的指了指头顶。众人抬眼一望,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火光照耀下看的分明,只见在数丈高的桅杆上,原本飘扬的那面「谢」字大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面血红色的旗帜,上面赫然绣着两个狰狞的骷髅!
一阵冷风吹来,这两个骷髅随风晃动,空洞的眼眶充满y森森的恐怖感,仿佛随时都可能从旗帜里扑下来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谢宗廷气的面色铁青,低沉着嗓子道:「谁?这是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
良久,崔护花冷冷道:「只有驶向地狱的船,才会挂上骷髅旗。这也许暗示着我们谁也无法活着回来!」
任东杰笑了笑,道:「不会的。我敢说,至少这几位姑娘都能活着返回陆地。」
彭泰动容道:「你怎么知道?」
任东杰正色道:「因为我可以看出,旗上的两个骷髅都是男的,女子的骨盆哪里会那么窄小呢?」
赵黑虎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玄灵子也不禁莞尔,在场的女子却都不同程度的俏脸微红,柳如枫更是啐了一口,偷偷的给了他个白眼,小声骂道:「不正经的坏蛋!」
铁木兰一挥手,神色十分严肃,用冰一般坚硬镇定的语气道:「诸位请先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后我会逐个对你们进行询问,希望大家能予以配合。」
赵黑虎冷笑道:「好大的口气!祢只是个衙门里的小小捕头,凭什么命令我们配合?」
铁木兰俏脸一沉,双眼s出明亮的目光逼视过去,凛然生威。
谢宗廷沉声道:「船上的命案总得有人调查,让铁捕头全权负责此案是理所当然的事,我谢某人第一个赞成!诸位若肯给老夫几分薄面的话,还请不要反对!」
搭乘着别人的航船,没有人会不给船主几分面子的,所以大家全都同意了这项提议。赵黑虎虽然心中不乐意,但也无法反对,只好默不作声了。
众人各自返回自己的卧舱,偌大的甲板上很快走的人影不见了,只有任东杰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铁木兰在人前一直是面罩寒霜的,这时才放松了些,清澈的明眸直视着他的脸孔,低声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任东杰缓缓点头,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刘周二位本来就跟凶手有勾结。」
铁木兰怒叱道:「胡说!我不许你侮辱他们死后的名声!」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此处显而易见是谋杀的第一现场,两位捕快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跑到这里?这自然是因为有个他们相当放心的熟人,把两人约到这里来的。」
铁木兰紧绷着脸道:「是又如何?」
任东杰道:「船上有八人被杀,凶手还未查出,人人都有嫌疑。在这种时候,刘周二位理应对每个人都怀着戒心才对,为什么会对这约会之人如此放心,以至连兵器都不带呢?」
他顿了顿,又道:「因为他们早已知道,这个约见之人就是凶手,而他们则是帮凶。帮凶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杀人灭口,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铁木兰双手掩耳,不住跺脚,俏脸激动的绯红,连声道:「胡说,胡说!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这都是你乱猜的……」
任东杰心平气和的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以祢的判断力,应该很快会明白我说的是否在理。」
他转过身,慢慢的离开了现场,只剩下铁木兰一个人窈窕的身影映在甲板上,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凉风。
※※※
任东杰走回卧舱的时候,过道上已是漆黑一片了,大家都已关门熄灯,重新躺了下去睡觉。
只不过,船上发生了这样的惨案,今晚不知还有几人能睡的着。
长夜漫漫,离天亮还有好一段光y。如果睡不着的话,一个人仰望着头顶的壁板,听着浪涛风声,就会很容易感到寂寞。
——要是能有个女孩子陪着该多好呀,不必发生r体上的关系,只要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都好过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面对孤独。
任东杰无声的叹息着,推开卧舱的房门走进去,然后他就怔住了。
竟然真的有个女子在里面等着他!
「玉小姐!」任东杰张大了嘴,惊讶的道,「祢……祢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子风姿优雅的坐在床边,闻声抬起头来,果然是艳名远播的名妓玉玲珑。
卧舱里点起了蜡烛,烛光映照着她那张极具古典美的鹅蛋脸,婀娜多姿的身段,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仿佛会说话似的,一股清雅灵秀之气扑面而来。
她眨了眨眼,轻轻的道:「上船快两天了,既然任公子特意回避,不愿单独来见我,就只好小女子主动来找你了。」
任东杰关上舱门,皱眉道:「但现在可是深更半夜呀,玉小姐跑来找我这样一个大色狼,就不怕闲言碎语吗?」
玉玲珑「扑哧」一笑,就像是听到最滑稽的事情似的,俏脸上绽放出一个清甜的笑容,那略带点嘲讽,又带点嗔怪的迷人模样,足以令任何男人看的魂不守舍。
任东杰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被她吸引,面无表情的道:「有什么好笑?」
玉玲珑敛起笑容,若无其事的道:「闲言碎语是肯定免不了啦,小女子今夜都没打算走,还准备在你这里留宿呢。」
任东杰失声道:「什么?」
玉玲珑眼波流动,瞟着他道:「很吃惊吗?人家可是说正经的。从今夜起小女子就要搬来跟你同住,以后都同睡一间卧房,你不欢喜吗?」
任东杰怔了半晌,道:「眼高于顶、千金难买一笑的玉小姐,为什么突然对我任某人青眼有加起来了?」
玉玲珑幽幽的道:「如果换了别人,我会说是因为喜欢了你。但在任公子面前,我却不想撒谎欺骗你,那样子会令人家很内疚的。」
任东杰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玉玲珑咬了下嘴唇,脸色突然变的有些发白,低声道:「任公子,我……我很害怕。才两天的工夫,船上就死了十个人,也许下一个就会是小女子了。」
任东杰道:「玉小姐多虑了吧?祢天姿国色,凶手怎么会忍心杀害这样一个美人儿呢?」
玉玲珑执拗的道:「不,我有种感觉,凶手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通通杀掉!我刚才在卧舱里越想越怕,怎么也不敢一个人睡了,想来想去,只有你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东杰故意做出一副凶相道:「谁说我这里安全的?如果我就是凶手,你岂非自己送死来了?」
玉玲珑嫣然一笑,横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道:「别吓唬人了!这船上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只有你是可以让人家完全放心的。别问我为什么,这只是女儿家的一种直觉罢了。」
任东杰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原来玉小姐是把我这里当作临时避难所来了。但祢为什么不去找崔护花呢?作保镖他可比我驾轻就熟的多。」
玉玲珑美眸闪动,冷哼道:「他?我最不信任的就是他了!要不是为了摆脱他的贴身监视,我何必费心去设计那样一个骗局呢?害我不得不连失信于你,心里不知多么难受呢。」
任东杰讥诮的道:「听祢的语气,似乎还觉得很内疚吗?」
玉玲珑神情认真的道:「当然呀。我本来是不希望把你卷进这件事中。想不到你会这样的锲而不舍,最终还是m到了这条船上来。既然已经成为无可挽回的事实了,那就还是选择跟你合作好些。」
任东杰淡淡道:「如果玉小姐真的想要合作,就应该主动的把诚意拿出来。」
玉玲珑点了点头,柔声道:「我明白。任公子想要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她忽然变的这样配合,任东杰倒有些意外了,想了一下才道:「就从吕温侯的被杀说起,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去找他的?」
玉玲珑平静的道:「想必你已经调查过了,为的就是三年前逍遥山庄的失火事件。」
任东杰道:「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隐情吗?」
玉玲珑清了清嗓子,用她那比天籁还悦耳动听的声音道:「三年前,逍遥山庄的庄主萧天雄办五十岁寿筵时,在酒席上喝的大醉,忽然对在座的来宾说,他无意中得到了几套久已失传的武功心法秘笈,包括‘控喉术’‘修罗神功’‘天残地损掌法’等都在其中。」
任东杰动容道:「这几项都是有名的邪派武功呀,尤其是‘修罗神功’,据说一旦练成就可无敌于天下,萧庄主怎可能全部得到手?不是在说醉话吧?」
玉玲珑道:「是呀,当时众来宾都半信半疑。第二天萧庄主酒醒以后,也连声道歉着说这不过是个玩笑,接着就恭送客人们离开了。可是当天晚上,逍遥山庄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焚毁,萧庄主一家二十余口全部遇难。」
任东杰缓缓道:「据我所知,萧天雄以拳剑和暗器名震天下,武功几乎可与七大掌门并驾齐驱,老管家‘乾坤一棍’张彪也是威震七省的超卓高手,山庄里的人大多武功不弱,就算突然遇到一场大火,也绝不可能一个都跑不出来的。」
玉玲珑道:「可是,事后官府和武林中人都进行了详尽的调查,还请来了‘追风神捕’江松林,可是尸体全部烧成了灰烬,最后依然是一无所获。也就是说,对这件事的怀疑无法得到任何证据的支持,只能就此结案。」
任东杰道:「既如此,三年后的今天,为什么又要旧事重提呢?」
玉玲珑略带诧异的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近几个月来,江湖上突然传出有人会使‘控喉术’和‘枯心掌’的消息。」
「枯心掌」就是「天残地损掌法」中的一掌,上个月在金陵城里,神凤帮就有好几个帮众死在这种毒辣武功之下,连任东杰本人也差点遭到暗算。
他淡淡道:「我不但听说过,还亲眼见过。你们奇乐g的少主人,就已经学会了这两种武功。」
玉玲珑垂下粉颈道:「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奇乐g的人了……嗯,奇乐少主虽然弄到了这两种武功的心法,但他最想要的‘修罗神功’却一直得不到。」
任东杰道:「所以,奇乐少主就想自己去弄到手。而三年前逍遥山庄的失火案,就成了目前唯一的线索。」
玉玲珑道:「不错。而三年前负责此案的正是吕温侯,因此我们才会找上门去,软硬兼施的逼迫他说出真相。」
任东杰冷冷道:「逼供完毕以后,亲手杀掉吕温侯的想必就是奇乐少主本人吧?另外两个人又是谁呢?」
玉玲珑道:「我不知道……而且那两个人不过是他的下属,那晚过后就再也没看到,十有八九是被灭口了,你又问来作什么呢?」
任东杰一言不发,目光就似冷电般凌厉。而玉玲珑也毫不退缩的迎视着,清丽的玉容平静如水,一点都不心虚。
良久,任东杰才道:「那么失火案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玉玲珑道:「吕温侯亲口承认了,这中间确实有极大的隐情,具体都记录在府衙的档案里。这之后我们立刻赶去取,但却发现被人捷足先登了。正在一筹莫展时,我却突然接到了那张奇怪的请帖。」
任东杰哼了一声道:「谁知第二天我这个好色鬼胆大包天,竟敢跑去敲诈玉小姐就范,所以祢就设计逃跑了。」
玉玲珑咯咯娇笑,用手背掩着口,模样儿更加的娇俏迷人了,妩媚的道:「啊呦,别生气,小女子向你道歉。但我当真是不想看着你卷入是非呀。」
任东杰盯着她,淡淡道:「可是对奇乐g来说,祢这种行为已经算的上是背叛了吧?」
玉玲珑沉默着,清澈的明眸里s出坚定无比的光芒,咬着嘴唇道:「是,我早已打算脱离奇乐g!」
任东杰道:「哦?」
玉玲珑鄙夷的道:「我不想一辈子做她们的摇钱树,或者像其他女人那样,沦为奇乐少主恣意蹂躏的玩物!我……我讨厌这个二世祖……」
她说到这里,俏脸上突然露出深恶痛绝的神色,但又夹杂着明显的恐惧,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任东杰心中一软,道:「既然这样,玉小姐索x远走高飞躲起来不好吗,何必还到这条船上来呢?」
玉玲珑道:「奇乐g眼线遍布天下,躲是躲不掉的,我只有碰碰运气,若能先一步拿到g主最想要的‘修罗神功’,说不定就可以要挟他们还我自由。」
任东杰皱眉道:「但这运气岂是这么好碰的?先不说这发出请帖之人是否居心叵测,单就眼下船上潜伏的杀人凶手,就已经是生命安全的极大威胁。」
玉玲珑俏脸生晕,美目流盼的瞟着他道:「所以小女子才来找你呀,只要每晚都跟你同室而寝,想来凶手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任东杰板起脸道:「奇怪,祢凭什么如此肯定我会帮祢?玉小姐该知道,我这人并非急人所难的大侠,吃力不讨好的事是一向不做的。」
玉玲珑静静的望着他,口唇边露出了略带讽刺的笑意,随之笑容慢慢的在清甜的俏脸上漾开,终于化成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任公子,小女子几时把你看成大侠了?」她笑的犹如花枝乱颤,耸挺的酥x不住的起伏,「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绝不是什么大侠,而是个又聪明、又可恶的小色鬼!」
任东杰被她搞的啼笑皆非,一时无言以对。
半晌,玉玲珑才止住了笑声,似嗔似喜的横了他一眼,娇声道,「要别人花费力气做事,就应该付出酬劳,这点道理小女子还是懂的。」
任东杰恢复了常态,玩世不恭的道:「那这次的酬劳是什么呢?还是五十万两白银加上玉小姐的千金之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光放肆的逡巡着她起伏有致的曼妙身段。那薄薄的轻纱下,丰满高耸的x脯胀鼓鼓的撩人遐思,腰肢却纤细的不堪一握。
玉玲珑像是抵受不住这无礼的目光似的,霞烧玉颊,垂下头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现在我已拿不出五十万两白银了,唯一可付出的,也就是小女子的身体了,不知任公子还有兴趣要吗?」
这句话刚说完,她的双颊上已泛起了一股红意来。那种自她腴白柔嫩的肌肤之中直透出来的绯红,使她看来更加的清丽脱俗,也更加的年轻,她本来大约是二十二三岁,但这时看来,至少又年轻了四五年。
任东杰看的怦然心动,由衷的道:「当然。五十万两银子算什么?玉小姐本身才是这世上最值得珍贵的无价之宝哩。」
玉玲珑目露喜色,眉梢眼角间隐含着春意,俏脸却越发的绯红了。单是这种半是羞涩,半是挑逗的风情,就能令人兴起将她按倒在床上的强烈冲动。
任东杰忍不住走上两步,探手握住她的玉手,就想把她拉到怀里接个热吻再说。
不料他的手刚碰到滑腻的肌肤,玉玲珑突然一个旋身闪开,向后缩到了床里。
他不禁一呆。
「哎呦,你不要那么猴急嘛!」玉玲珑白了他一眼,嗔道,「报酬肯定会给你的,但不是现在。」
任东杰面色不愉,道:「那么玉小姐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呢?」
玉玲珑「扑哧」娇笑道:「当然是等到你完成任务,把我安全送回陆地之后呀。」
任东杰沉着脸道:「若是这样的话,我就对玉小姐的诚意抱有怀疑了,说不定祢只是在利用我,一旦达到目的就准备过河拆桥。」
玉玲珑娇嗔不依道:「在你眼里人家就这么无耻吗?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相信呢?」
任东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除非我预先得到这份报酬,才能吃下定心丸。」
玉玲珑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着,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若任公子坚持如此,小女子没法子抗拒,也只有屈从了。但是,我真的很为任公子可惜……」
任东杰奇道:「可惜什么?」
玉玲珑淡淡道:「你现在要占有我,小女子并不情愿,也不甘心,所以你得到的,只不过是个没有生命力的美丽躯壳而已,不可能令我主动的配合。」
她用那双勾人魂魄的美眸望着他,轻启朱唇道:「你知道的,做这种事情是一门艺术,必须双方都你情我愿的全心投入,才能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任东杰微笑着坐到她身边,眨眨眼道:「玉小姐试过就知道了,我自然会有办法令你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投入。」
玉玲珑微哂道:「男人总是过于自信,以为自己动辄就能征服一个女人。但任公子也许不知道吧,我曾接受过奇乐g的特别训练,在某方面的技巧远远胜过你从前的那些女人。」
她的声音忽然又变的很轻,很慢,带着种说不出的诱惑:「只要我真的愿意,只要我肯完全合作,我能令任何一个男人欲仙欲死,享受到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绝顶快乐。」
任东杰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男x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美女说的是真话。
她是否主动的全情配合,给予自己的销魂感觉将会是完全不同的。
玉玲珑轻轻道:「这几个月来,不知有多少男人,包括成名的枭雄豪杰,不惜奉献出一切,不惜跪着来求我,都是为了能攀登上仙境,可是我却从未答应过……」
她风情无限的一笑,道:「现在,我就用这珍贵的身体,和全部的技巧来当作报酬。我保证你是绝对不会后悔的,但条件是必须在事成以后。」
任东杰听的呆住了。他见过不少贞妇,也见过不少y娃,但却从没一个像玉玲珑这样,嘴里说的是y荡的话,偏偏风姿却给人一种很圣洁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也许g本是圣女和y娃的结合体,往往是最容易使男人热血冲动的。
任东杰的下身已经硬了起来,口中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在吹牛?」
玉玲珑平静的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她把娇躯挪向前少许,凑到任东杰身前,伸手解开了他的裤带。
任东杰连呼吸都顿住了,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任凭她的一双纤手缓缓拉掉自己的外裤和内裤,胯下的昂扬雄伟之物立刻直挺挺的露了出来。
玉玲珑美眸泛起一丝异彩,但很快就敛去了,若无其事的道:「任公子,假若小女子说我只凭这双手的慰藉,就可以令你在一刻钟之内缴械投降,你相信吗?」
任东杰差点笑了出来,想都不想就道:「不信!」
印象中,近十年来他还从未在半个时辰之内爆发过,无论是在女人的手上、嘴里、还是在蜜x中。一刻钟也实在太小看人了!
玉玲珑道:「好,我们不妨来打个赌!若是任公子赢了,小女子就心甘情愿的预付报酬,但若任公子不幸落败了呢,那……」
任东杰自信满满的道:「那我就悉随尊便,玉小姐什么时候愿意偿付都行!」
玉玲珑绽放出一个清甜迷人的笑容,嫣然道:「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她突然快若闪电的出手,纤指在那傲然挺立的g头上一弹,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任东杰痛叫一声,本来兴致勃勃的阳具立刻软了下来,气道:「祢干什么?」
「让你从最原始的状态开始,这样子才公平呀,省得说我占了便宜。」玉玲珑忍俊不禁,满脸笑意盈盈,指着桌上道,「看那个微型小沙漏,装满就是一刻钟了,现在正式开始。」
任东杰闻言暗吃一惊,心想她连计时沙漏都带来了,似乎是算准了自己会跟她打赌,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就等着自己钻进圈套。
虽然自己有信心不会输,但是这种跌进别人布好的陷阱里的感觉,还是令人相当的不舒服。
思绪未定,这位艳名远播的名妓已经付诸行动了。
任东杰只感胯下一凉,阳物被一只滑腻温暖的玉手给捉住,仅仅是这无与伦比的美妙触感,就令他在一瞬间恢复了「生机」。
玉玲珑巧笑倩兮,似乎非常满意他的反应,春葱般的玉指灵敏的活动了起来。
只一上手,任东杰就知道,玉玲珑果然没有吹牛,的确经过「很专业」的训练。
任东杰陡然吸了口气,敏感部位受到刺激,一股强烈的快感直冲脑门。
他暗叫不妙,忙盘膝坐好,摆出了一个和尚打坐的姿势,强迫自己想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但玉玲珑的手法实在太要命,她的纤手就像是火种,足以把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熊熊点燃。
任东杰竭尽全力的忍受着,靠着坚忍不拔的毅力,拼命的抵挡了下来。
第十章 暗室春潮
玉玲珑掠过一抹异色,渐渐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玉指的力道轻柔而有力,掌 心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仿佛润滑剂一样,使那种滋味更加的销魂。
「任公子,人家这样服侍你,是不是很舒服呀?」她媚眼如丝望着他,低沉着嗓音道,「人家对你这么好,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甜腻腻的,软绵绵的,说不出的缠绵婉转,听到耳朵里真是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光是听这声音就能令人热血沸腾,更不用说还有一双玉手了。
任东杰已经开始喘气了,不得不暗中使劲捏着自己背部的肌r,来抵抗这越来越强烈的快感。
玉玲珑忽然俯下头,对着阳具顶端呵了一口热气,诱人的红唇几乎就要个正着。
任东杰险些就s了出来,倒不是因为那口热气,而是他错觉玉玲珑要替自己品箫——单是这种想法就让人激动的要爆发了。
「看你,怎么跟受罪似的。」玉玲珑腻着嗓子,娇媚无限的道,「任公子你真是的,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任东杰几乎要叫救命了,自己的阳物已经濒临了极限。
时光缓缓的流逝着,沙漏很快就要装满了,玉玲珑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有意诱惑,眼神迷离,贝齿咬着下唇,檀口不时的微启,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她的脸蛋绯红,仿佛自己也动了情似的,丰满挺拔的酥x起伏的逐渐剧烈,但双眉又微微蹙起,一副苦苦压抑忍耐着泛滥春潮的神情,令人兴起强烈的征服欲望。
要是能把灼热浓js给这样的美女,哪怕只是s到她的玉手上,都绝对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
任东杰想到这里更是难以忍耐,但转念想到若能坚持到底,等一下就可以真的和这美女巫山云雨,直接s到她那美丽的身体里去了,那一定比现在更销魂十倍!
他咬了咬牙,几乎把自己的肌r掐出了血,斜眼望去,沙漏装满已是眨眼间的事了,顿时j神大振,得意的微笑道:「玉小姐,看来我赢定了。不信就数着吧,十、九、八、七……」
玉玲珑俏脸变色,显然也想不到这男子「久经沙场」,忍受力比一般人强的多,这次真是一败涂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砰」的敲门声突然惊天动地的响起,铁木兰的声音连珠p似的嚷着:「快开门……人渣杰……快开门啊……」
任东杰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憋着的那股气霎时间松了,雄壮的身躯打了个冷颤,阳物同时开始不受控制的弹跳。
「糟糕!」他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只感到电流般的快感全部聚集到了胯下,然后就像决堤的潮水一样汹涌而出!
玉玲珑似乎也出乎意料,竟然忘了躲闪,浓稠的阳j至少有一半都s在了她高傲美丽的俏脸上。那晕红的双颊,纤秀的眼皮,红润的双唇上都沾了白乎乎的一大片。
她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刹那才反应过来,不由发出轻微的惊叫声,玉手下意识的往下一压……
于是剩下一半的浓j,就自然而然的连续喷洒向耸挺的酥x,在薄薄的轻纱上留下了一整块的污迹。而这时沙漏刚好装满。
敲门声仍在继续,而且一下比一下响:「人渣杰,你搞什么鬼?快给我开门啊。」
任东杰回过神来,赶快应了一声,慌忙把阳具从美人的纤掌中挣脱了出来。
玉玲珑嫣然一笑,掩不住的满脸得意之色,低声道:「你输了!」
任东杰打断了她,心急火燎道:「是,是……我输了……拜托,祢快躲起来别让她看到。」
玉玲珑眼波一转,狡黠的道:「为什么要躲起来,你怕什么呀?」
任东杰急得额头冒汗,咬牙道:「少废话!」
一把揪住这美女,不理她的娇嗔抗议,把她整个人塞到了被子里,遮盖的严严实实。
然后他匆匆整理好衣着,走过去拉开了舱门。
铁木兰像一团火似的冲了进来,俏脸上满是激动异样之色,二话不说的飞脚踢上舱门,同时刷的抽出了明晃晃的弧形刀。
任东杰吓的连退数步,双手乱摇,一迭连声的道:「别动chu,别动chu,祢听我解释,有话好好说。」
铁木兰诧异的睁大眼睛道:「解释什么?」不等他回答又靠了过来,一脸兴奋的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案情有了重大的进展。」
任东杰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铁木兰来到,就会那样的紧张,以至于失去了方寸。
是啊,玉玲珑问的不错,为什么要她躲起来?自己风流好色之名早已尽人皆知,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为什么却独独想要对这个女捕头掩饰?
他暗地里嘀咕着,口中则问道:「有什么进展?嗯,咱们到舱外再说好吗?」
「你这笨蛋,舱外说被人偷听了怎么办?当然是在这里保险呀!」铁木兰白了他一眼,举臂把弧形刀伸了过来,压低嗓音道:「你看这把刀!」
任东杰定睛一看,只见雪亮的弧形刀弯的像一轮残月,刀尖上赫然染着一丝血迹!
他有些不解,铁木兰却自顾自的道:「当时形势一团混乱,甲板上又太黑,我收刀的时候火把还没点燃,竟没有注意到这丝血迹,直到刚刚才发现。」
任东杰心念电转,「啊」的一声,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在甲板上,铁木兰追赶不上那黑色人影,激愤之下奋力掷出弧形刀,牢牢的钉在了主舱入口处的舱壁上!
她以为这一掷徒劳无功,哪知弧形刀的刀身弯度极大,刀尖还是擦到了那黑色人影,所以才会留下了这一丝血迹。
任东杰不禁动容,道:「祢没搞错吧?不会是以前砍人后忘记擦掉的血迹吧?」
「去你的,本姑娘会是那么chu心的人吗?」铁木兰板起脸,假装生气的佯踢了他一脚,随即喜孜孜的道,「这次凶手可露出马脚了,只要查出谁身上有这道新添的伤痕,我们马上就能拆穿他的身份。」
任东杰沉声道:「祢还没去调查过吗?」
铁木兰道:「没呢。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我敢肯定那黑色人影是男的,因此我们只要在船上的男子中调查就行了。我是女儿家不便检看伤势,这就只有交给你了。」
任东杰一边点头,一边拉起她的手诚恳的道:「来,咱们出去再商量吧,应该认真的想好行动计划才是。」
铁木兰忽然有些犯疑,道:「你这是怎么了?老想叫我去舱外……咦,这里怎么有股怪味?」
任东杰心头叫苦,知道空气中尚未散去的jy味已被她闻出,顿时头皮发麻。
忽然一个悦耳柔腻的声音响起,先打了个哈欠,接着娇滴滴的道:「任公子,你在跟谁说话呀?人家都被你吵醒了……」
任东杰全身的血y都差点冻结,转头看去,只见床上的被褥掀开了,玉玲珑鬓发蓬松的半坐了起来,双眸水蒙蒙的,一副娇慵懒散的动人神态。
她露出了半边光裸的香肩,以及两条粉光细致的雪白大腿,埋在被子里的身体显然是一丝不挂的,因为所有的衣服都滑落在了床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悄悄脱光的。
铁木兰娇躯一颤,眼睛都瞪圆了,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任东杰简直不敢去看她的脸,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变的有三个那么大。
玉玲珑拨开脸庞边散乱的秀发,清纯的美眸飘了过来,嫣然笑道:「原来是铁大捕头来访呀!请恕小女子身无寸缕,不能起来见礼了……呀,你们的脸色为何都这般难看呢?」
随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惶惶然道:「铁捕头祢别误会呀,其实……其实我和任公子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铁木兰陡然尖叫一声:「别说了!」眼眶一红,跺了跺脚,转身就冲了出去。
任东杰急忙拉住她,苦着脸道:「祢听我解释……」
铁木兰甩手冷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嘛,看来是被我这不识趣的人打扰了。好啊,我这就走,你滚回去把事情做完吧!」
结实有力的长腿猛地踢出一脚,这次是来真的了,端端正正的踢个正着,接着怒气冲冲的跑了。
任东杰被踢的飞了起来,只能顺势向后倒翻,「腾」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玉玲珑咯咯娇笑,拥着被子靠到他身上,笑个不停。
任东杰猛地将她推开,恼怒的道:「祢陷害我成功,这下祢满意了?」
玉玲珑笑的喘不过气来,撒娇似的道:「没想到这小妮子火气这么大,一下就给气跑了……嗯嗯,任公子你发怒的样子真好看,人家喜欢的紧呢。」
再次靠了过来,有点耍赖似的硬抱住他的雄躯,在他脸颊上「波」的亲了一口。
被这美女贴身挨在背上,隔着一层被单也可感受到她酥x的柔软弹跳,任东杰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苦笑道:「好,祢这一手玩的真漂亮。这下子既成事实,我不帮你也不行了。」
玉玲珑笑盈盈的道:「当然,谁叫你打赌输了呢?咱俩同居一室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你就乖乖认命的接受任务吧。」
任东杰长长的叹息一声,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突然长身而起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事情到底怎样发展。」
说完不管玉玲珑的嗔怪不依,摆脱她的纠缠走出了卧舱。
※※※
——见鬼了,这一定是见鬼了!
铁木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句话。
她离开任东杰的卧舱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那样的伤心难过,真想躲到被窝里去大哭一场。
但是想到眼前最要紧的正事,她还是咬牙忍住了眼泪,把自己的情绪强行控制了下来,雷厉风行的展开了调查。
可是结果却令她错愕异常。
这条船上所有会武功的男人,包括谢将军,玄灵子,崔护花,彭泰,林逸秋,金鹰先生,赵黑虎身上全都没有任何新添的伤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没有人受伤,那刀上的血迹会是哪里来的?
林逸秋面色沉稳,从容的道:「铁捕头,有一点在下不明白,祢怎能如此肯定那条黑色人影是男子呢?也许是祢看错了吧?」
铁木兰心烦意乱的顿足道:「不,我绝不会看错。那人影奔跑的姿势、动作,绝对和女儿家完全不同。我看的出来的……」
崔护花冷冷道:「可是船上的男子祢全都查过了,事实证明凶手不在我们当中。剩下的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凶手g本是个女的!」
谢宗廷忽然道:「不,严格说来,船上的男子并未全部检查过。」
玄灵子抚须笑道:「自然,还有这些水手仆役呢……」
谢宗廷打断了他,道:「老夫相信这些水手仆役并无问题,但另外有一个人嫌疑极大!」
林逸秋目光闪动,道:「是谁?」
谢宗廷一字字道:「金叶子!」
众人全都一怔,彭泰干咳一声道:「金叶子一天到晚都躲在舱里,从来也不曾出过她那顶轿子,而且她也是女子呀,铁捕头却肯定的说凶手是男的。」
谢宗廷沉声道:「正因为金叶子从未出过轿,才让人觉得可疑。老夫敢问一句,从昨天清晨离开将军府至今,诸位当中有谁跟她说过话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摇头。
任东杰一直在默默听着,恍然道:「大人是说……」
谢宗廷缓缓道:「不错。金叶子是女子,这只是我们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但轿子里的人是可以掉包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一个男人,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铁木兰双眼发光,跳起来道:「大人说的对,我这就找金叶子去!」
她一马当先奔在最前头,众人纷纷跟在身后,来到了卧舱的第一层。
由于金叶子脾气古怪,无论到哪里都非要连人带轿子一起,所以住在最大的一间卧舱里。
她的随从把轿子抬上来后就下了船,并未跟在身边服侍。这两天都是由仆役把饭食放到卧舱的门口,再由她自己想办法取走的。
铁木兰推开舱门,一眼就看见了那顶巨大的花轿,静静的摆放在卧舱的正中间。
她提高嗓音道:「金叶子姑娘,有件事可否打个商量?」
轿子里寂静无声,轿帘低垂不动,似乎完全没有生命的气息。
铁木兰又道:「我知道这会令金姑娘为难,但眼下船上出的是多条人命的血案,若不亲自检查一下,始终不能让人释疑。」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轿子走去,步伐虽然缓慢,但是众人还是捏了一把冷汗,都在暗暗替她担心。
谁都知道,金叶子自出道以来,想闯进轿子一睹她真面目的高手不下数十位,但却无一例外的丧命在打造成「金叶子」的暗器之下。
只有两个人闯进过她的轿子,但也立刻死的惨不堪言,进去的是活人,抛出来的却是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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