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归上前,把热水泡过的毛巾贴在了花倾楼的脸上,细细为他擦拭了起来。花倾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醒。
等他做完这一切,已经到后半夜了。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花倾楼才醒来。
醒来第一件事,他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书上说人醉酒之后一般都会做出格的事情。他对自己的人品有自信,但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脱了衣服满山跑的事情。据说当年仙农山上有一弟子就是醉酒之后脱了衣服绕山跑了二十圈,其画面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后来这名弟子醒后悔不当初,发誓自己再也不饮酒。
好在,衣服都好好地穿着。
宿醉的感觉的确不是很好,早上起来便腰酸背痛头疼欲裂,更奇妙的是,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屋中不见莫思归的身影,他便唤了一句:“思归?思归师弟?”
开口便感到嗓子痛得要命,他本想下床给自己倒杯茶,有人却先他一步把茶端来,道:“师兄可算是醒了,快喝些茶解解渴吧。”
花倾楼抬眼,发现是明城,便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思归呢?”
明城道:“昨夜师兄回来的太晚,思归师弟已经先行睡下了。我怕思归师弟照顾不周,便来帮忙,醒来之后便不见了思归师弟的踪影,想必是去吃饭了罢。”
花倾楼皱了皱眉,虽说他前一晚上大醉酩酊,却也依稀记着是沈禾子他们把他送回来的,木萧山弟子禁止夜游晚归,明城连门都出不去,又怎么跑过来照顾他?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连如此拙劣的谎都不会圆。
他心知肚明,却也没揭穿他。只是接过茶,抿了一口道:“你先回去吧,累了一晚上了。”
明城隐约感觉花倾楼神色不对,只以为花倾楼是宿醉身体不舒服,便不再多停留,恭敬道:“那明城就不打扰师兄休息了。”
他脚步轻松地出了门,心里还为自己刚才的机智而开心。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花倾楼,凭什么莫思归这小子一来便能和花倾楼同吃同住如此亲密。
见他走远,花倾楼才高声道;“在屏风后面躲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出来?”
他早就注意到屏风后面有一抹淡青色的身影,风把外袍吹起了一个小角那身影还把自己尽力往屏风后面缩,以为别人看不到他似的。刚才明城在场他不好说出来,现在他一走,这孩子还躲在那里不出来。
莫思归端着一碗白粥,慢吞吞地走出来,把碗递到他面前:“师兄,喝粥。”
花倾楼接过碗,三口两口就把粥一饮而尽,连碗底也被他舔得干干净净。他抹抹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事?”
他也知道自己喝了酒就完全像脱了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初次醉酒的时候若不是石韫玉拽住他,他就跑到如兰峰上给一众婀娜多姿的女修唱山歌了。在木萧山的这六年里,他轻易不醉酒,但凡醉酒就必须有十几个人把他绑床上,否则他一闹起来,轻则上山捉一夜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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