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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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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苏德蒙的公爵府里过了三天,日子悠闲而平淡。我想向他辞行,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如何才能向他拿到出城的通行证,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怎么做才好。

第四日的深夜,我才入睡不久,忽然被窗外的嘈杂声惊动。

睁开眼,我隐约听到了杂乱的兵器碰撞声,这种声音太熟悉,我迅速跳下床,披上外套,冲出了房间。

走廊上很乱,巡卫们匆匆奔来,很快将我围绕。一个主管似的侍女对几个侍女急道:“你们快去后厅集中,亚伦德公爵的兵马已将府邸重重包围,苏德蒙大人已迎战。”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侍女急问道。

侍女主管朝我望了一眼,低声道:“不知谁泄露了她的事,亚伦德公爵已经失控,不顾一切率兵马进攻我们的府邸,发誓不带走欣然夫人决不罢休。”

空中忽然一声巨响,一束红色的信号弹直直冲向夜空,发出璀璨的红光,如烟花般灿烂绽开。

“苏德蒙大人已向老公爵求助,老公爵的援助兵马应很快就到,大家不用惊慌……”侍女主管惊喜的声音传入我耳里,竟犹如惊雷般炸响。

我的眼睛里充满惶乱和惊惧,难以想象一场战斗是因我而起,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冲出去阻止这场可怕的争斗。

我也真的这么做了,可在长廊上冲跑没几步,立刻被巡卫们追上,他们把我团团围住,一个卫兵对我道:“夫人,请随我们回您的房间。”

我使劲摇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欣然”一袭灰衣战袍的苏德蒙出现在长廊尽头,向我猛奔而来,他美艳的脸离我越来越近,直至近到眼前。

“你不若让我走吧,”我不愿与他的眼睛对视,转过身道,“我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他扬了扬手,所有人都在行礼过后自觉退下,慢慢向后退去,几分钟后,长廊上空无一人。

“只要你不愿走,谁都不可以强行带你走,”他也转了下身,面向我,眼睛里闪耀着蓝色璀璨的光,“任何男人都不可以。”

“你让我走吧,”我注视他的眼睛,语气淡淡的,“我愿意离开,并非是因为这场战斗而感到压力,而是我真的不适合再待在你这里。”

他的嘴角噙着笑,伸出手撩了一下我额前的乱发,“我的宝贝,你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吧。”

“你简直是在强迫我。”我死死盯住他。

“我就是在强迫你,”他轻柔地笑着,犹如蓝宝石般的眼睛绚烂而妩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你,怎可能轻易放你走?我要闻你身上的清香闻一辈子。”

他强行抱起我,将我抱回了房间,并将我的房门反锁,任我如何拳打脚踢房门,都在门外不理不顾。

“你这个变态,为什么不去买一瓶香水,偏偏要囚禁我?”我死命踢着门,叫骂连天。

他在门外始终保持着平静沉默。

待我喘着气安静下来时,他才隔着门对我悠悠地道:“累了吗?李欣然,好好睡一觉吧,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什么事都已平息。”

然而,事情却决非他所想的那样,他万万没想到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黑暗的房间里,窗外红光交织在夜空,如闪电般一明一灭,刀剑交刃声断断续续传来,清脆的声音熟悉而陌生。我蜷缩在壁炉前的宽大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能隐约感到苏德蒙把我带来的目的绝非他说的那么简单,可我却累得无力去探究这浅薄表面下的所有丑陋。

窗外的厮杀声更大了,火光像火烧云一般染红了半边夜空,熊熊燃烧着,把黑暗的房间染得火红透亮。

我抱膝凝视着壁炉里的跃动火苗,久久地,凝神不动。不期然地,我的手抚上了脖子上的银色珍珠项链。

这条项链一直未从我的脖子上取下来过,从现代到异界,从未取下。我几乎都快忘了这条项链的存在。

我默念了那串想忘都忘不掉的咒语,银色项链从我的脖子上慢慢脱出,缓慢地发生变化,发出极绚丽的银光,像花朵一样绽放开,缓缓地,化为了一柄修长的银剑,闪耀华丽的剑身还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音。

长剑在半空中打了个转,便急速向我飞来,不偏不倚,正落在我手中。我握住剑柄,从宽大柔椅上走下来,缓缓走向房门口。

深深呼吸一下后,我举起长剑,狠狠划向房门,“碰”的一声巨响,房门重重地倒塌在地,守候两旁的巡卫震惊万分,连退几步,纷纷抽出腰间长剑,一时间,清脆的兵刃声响彻长廊。

“我不想伤害你们,但你们必须得让路,”我将魔灵之剑放在自己的脖颈前,“让开”

他们被我的举动惊呆,下意识地又向后退了几步,缓缓散开,可当我在长廊上飞快行走时,又迅速地跟在我身后。

空旷的长廊,冷风呼呼袭来,雪花从没有窗子的空荡格间飘入,我的脚下一踩一滑,跑得很是艰难。

奔出长廊的一瞬间,我的脑子瞬间空白,震惊得几近窒息。遍地的死尸,有j灵的,有野兽的,还有无辜的侍女们染满鲜血的尸体。鲜红色的夜空下,格外触目惊心。

紫红色月亮隐匿在层层赤色红云间,若有若无地透出残忍的光亮,很像一只残酷冷漠的画笔,用紫红的颜色,慢慢地渲染,将整片夜空染得如此悲情如此绝望。

漫天扬落的纷飞雪花中,我继续将魔灵之剑搁在脖子上,艰难地在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行走。紧紧围绕着我的卫兵们为我扫走所有的进攻而来的骑兵和野兽,浓浓的血腥不断钻入我的鼻内,我的胃酸冲到了喉咙,强行将它们咽下去,苦涩之感充溢了整个身体。

刀剑相碰时的耀眼光亮,死亡般的冷酷剑声,抬腿时脚下的粘粘鲜血,风里带来的残忍气味,使我曾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身处无边的炼狱。

我想起了第一次落到万人坑的情景,和此次相比,竟是同样的恐怖同样的残酷。

我的脚步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行走着,冷得全身颤抖,长发上撒满雪花,被我的呼吸捂热,变成水滴流过我的额头。

俊马的惊啼声蓦然在我身边响起,我还来不及抬头,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我已被人抱在了马上,苏德蒙的气息环绕于我的全身。

“把你的剑放下”他不客气地道。

“你们就不能停止争斗吗?”我把手中剑握得更紧,紧紧贴在我的脖子上。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人不要c手。”

惊天的厮杀声又响起,成群的野兽和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嚎叫与嘶鸣声彻天响起,划破原本混乱的公爵府邸,越发地恐怖和可怕。卫兵们嘶吼着冲了上去,高扬着武器,溅起漫天的鲜血,凄厉的惨叫则回响在天际。

“我……实在不该回来……”我满眼是泪,握着剑的手不断发抖,往自己的脖颈搁得更近了些,一缕刺痛从割破的肌肤传来,似乎有粘粘的y体顺着脖子滑下。

“把你的剑拿开。”两个男人的怒吼几乎同时响起。

我含着眼泪惊惧抬头,离我十步远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战袍的高大男人正骑在一匹高头红马上。

他的绝美长发飘荡在冷风里,放荡不羁,肆意飞扬,他的面孔隐在头盔后,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眼睛里慑人灼热的光。

这个美男周身散发出黑色魔鬼般的可怖气息,使围拢而来卫兵和野兽竟全不敢轻易出击进攻,只敢围绕四周,准备伺机而动。

几秒钟后,我的魔灵之剑忽然脱手而出,迅速地飞向他,璀璨的银光一闪,化为了一条银色珍珠项链,稳稳落在他的指缝间。

我的脸刷地变白,身子不住地发抖。

他沉沉而华丽的声线从黑色头盔里传来:“我送你魔灵之剑不是用来作这用途的。”

随后,他抽出一柄闪烁着紫色光晕的长剑,指向了抱着我坐马上的苏德蒙,恼怒道:“德里尔苏德蒙,放开她。”

苏德蒙的嘴角扬起不羁的笑,道:“她现在既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你情人,我为什么要放开她?

“放开她”他再次冷冷说出这三个字,同时缓缓扬起紫色光晕长剑,目光y冷得惊人。

苏德蒙冷笑着打了一个手势,一个卫兵立刻跳下马,夜风中,他的身影一闪,便骑坐到了那匹马上,顺势抽出了腰间锋利长剑,蓝光闪亮耀眼,在夜色里耀出长长蓝晕。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空气里被紧张的气氛凝结,一场激烈而血腥的争战就要掀起。野兽们趴伏在旁,呼呼地喘息,卫兵们挤站在边上,屏息凝神,紧张以待。

我独自骑坐在那匹黑马上,呆呆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展开了一副一决高下的架势,全身蓦然凉得彻底。

第一百三十七章冲突

“有必要吗?”我低低喃着,“为了我,有这个必要吗?”

紫光长剑和蓝光长剑在夜空中相碰,发出惊人声响,划出两道长长的星辉,发出夺目的光亮。两个高大的身影极快地在空中移动,犹如旋风般,纠缠纷乱,速度极快,无法看不清谁胜谁负。

闪耀的剑光迷了我的眼,我的眼睛因过亮的光芒酸得流出眼泪,不禁用手拭去,可是越拭越多,泪眼模糊,眼前全是一片模糊晃动的光影。

依稀仿佛中,亚伦德扬起长剑,剑光划过苏德蒙衣袍一角,燃起一簇小火花。火花熄灭后,苏德蒙狠狠反击,蓝色长剑直直刺向亚伦德,灿烂蓝光乍现,亚伦德巧妙地避开,又挥起长长紫剑,速度极快,直刺他的心脏,苏德蒙微转过身,避过了这致命一剑。

争斗越来越激烈,人影晃动得越发厉害,剑光闪耀夺目,划向天际时犹如长长银河,把夜空分开,又似半边苍穹,光影环绕,把天与地都笼罩。紫光与蓝光的混融,惊心动魄,使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两人的长剑不断碰撞,撞出数簇火花,迅速在赤红夜空弥漫,光晕交错、融合,亮如白昼。

无数星芒从空落下,仿佛最绚烂又最可怕的流星雨,掺杂着血腥与死亡的味道,每一g利芒都锐利得可怕。血腥味渐浓,我的眼泪已在脸上结冰。

“全都给我住手”斗得最激烈时,一声苍老的有力怒喝从我的身后传来,使半空中的两个身影猛然一顿。

紧接着,大队全副武装的j灵骑着高头大马向这边靠近,无数火把光如同夜空闪耀的星星般,迅速将这里包围。

大批盔甲j灵将卫簇拥着一位穿着紫红色皇袍,戴着王冠的老j灵下马,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恼怒,望向我时眉头深深皱起。

我跳下了马,脚下打滑,在雪地上摔了一跤,狼狈地爬站起,行了皇室迎接礼后,往树影深处靠了点,让密密的绿叶遮住我的身影。

两个高大的身影从空而落,剑光如星,挥撒四散,照亮了晦暗血腥之地。亚斯兰国君亲自驾临,两个身份高贵的公爵连忙弯身行礼。

只是,谁也没料到的是,亚伦德在恭敬行完礼后,迅速向我这边靠近,身影一晃,来到我面前,将我用力拥进怀中,我的身子猛地一震。

火把光芒下,苏德蒙的脸色一变,可碍于国君在场,又不好发作。

老国君仿若未见般,淡淡道:“全都随我回城堡。”

天空隐现蒙白色,已近天明,晨风里,雪花中,去城堡的漫漫长路上,亚伦德与我共骑一匹马。他用左手抱住我,伸出右手擦拭我脸上的泪痕,叹气道:“就知道你又会流眼泪。”

他的身上传来浓郁的血腥味,我用了强大的自制力,才使自己不问他伤在哪里了。

七彩灵心的y影笼罩在我的心头,我不想这个男人因为爱我而无辜成为了牺牲品,更不想自己的儿子没了父亲。

他对我的冷漠毫不在意,紧紧搂抱着我,在我耳边诉说六年来有多么想我,还告诉我儿子已经很可爱了,也很聪明,只是很想念母亲。

“欣然,他已经六岁了,可从未见过母亲,你想回去见见他吗?”他温柔地贴住我的脸,说道。

我的身体一直僵硬冰冷,对他的温柔和讨好没有任何反应。

他把我拥得更紧,结实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我,灼热的呼吸不断传入我的脖颈,“欣然,我g本不可能没有你……你肯回来就好。”

之后,他与我一直未分开过。城堡门口,他把我抱下马,凝视了我一会儿,再次将银色珍珠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柔声道:“欣然,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淡淡的金色晨雾中,我注视着他深邃的琥珀色眼瞳,仍然一言不发。

他朝我微笑了一下,牵住我的手,带我走入城堡,并刻意与苏德蒙保持一定距离。苏德蒙脸色极难看,几次要向我们走来,被老国君不着痕迹地拦住。

巍峨y森的高大城堡内,高高火炬在青灰色墙上燃得旺盛,与驻立在大殿两旁的水晶石之光相辉映,使整个华美大殿富丽堂皇,明亮异常。

老国君和王后身穿华丽袍服,端坐在正前方的金色宝座上,两旁站满侍女和侍卫,他们全都低首站立,恭敬万分。

宽大金红色的柔软地毯上,我、亚伦德和苏德蒙分站两边,火炬光照在我们身上,染有血污的衣袍上反s出柔美的光泽。我仅着一件白色棉制睡衣,披散着长发,光着足裸,尤为惹眼。

“此次两位极品贵族火拼,在亚斯兰的影响极坏,亚伦德大公,您的行为实在太过于冲动。”老国君首先开了口,语气极为不满,王后拍了拍他的手。

亚伦德上前一步,行过礼后才恭敬道:“向国君请罪。”

王后已年近不惑,却依然高贵典雅,她的美丽眼波流转,柔软地道:“亚伦德公爵向来对欣然夫人情有独钟,甚至不惜与希斯诺王作对,曾让我尤为感动。只是你们已分开多年,欣然夫人也多次表明要与你分开,府邸内的多位侍女均可为此作证。事已至此,亚伦德公爵大人,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呢?”

亚伦德平静回应道:“欣然与我已育有一子,于情于理都不应和我分开。我也不愿背上始乱终弃之名。”

王后笑了,眼神却始终y冷,“亚伦德公爵,你一向拥有数位情人和侍妾,丢弃过不少,也y杀了不少,为何现在要与我聊起始乱终弃?是在与我说笑吗?”

亚伦德的表情仍然平静,道:“欣然是我的原配夫人,且从未犯过错,我不愿抛下她。她虽与希斯诺王有过两个女儿,可完全是被迫生下。”

王后面露恼色,老国君又开口了:“亚伦德大公,苏德蒙大公在昨日已对我提及要娶欣然夫人为妻一事……”

亚伦德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地道:“君王陛下,如苏德蒙公爵要强娶我的女人,我会抵制到底,必要时,我不排除会有第二场火拼。”

国君对他的无礼十分恼火,正要怒斥,不料却见到王后也是一脸的愤怒,嘴角不禁微微咧开,表情也放松了下来,眼底透出了某种喜悦。

王后怒道:“亚伦德公爵,你太放肆”

亚伦德再度恭敬行礼,弯下半身,毕恭毕敬赔礼道:“请君王、王后恕罪。”

国君的脸色已明显缓和,他道:“亚伦德大公,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要为一个女人与亚斯兰的两大公爵为敌?”

“想清楚了,”他清楚地回答,“什么事都可以迁就、勉强,就这件事不可以,而且是决对不可以。”

王后略微一怔,脸色一变,老国君的眼里却露出隐约笑意,似乎很满意王后的反应。王后是个极j明的女子,留意到国君的表情后,暗暗绞动了一下手指。

苏德蒙的面色一凛,他径自上前道:“君王陛下,李欣然与亚伦德公爵已无任何瓜葛,他们之间既不是情人关系也非夫妇,他强行带她走完全无任何依据,:有违皇族的高贵礼仪。”

亚伦德冷然道:“我与她现在虽无任何关系,但我们始终育有一子,我们一家团聚又何过之有?”

老国君一直暗暗留心王后的表情,面色微有舒缓,似乎对她与亚伦德之间的间隙感到满意。

“不如这样吧,”王后皱眉看向我道,“既是因这女子而起,就由这女子自己来决定吧,”她不满地盯着我,加重语气道,“你听好了,李欣然,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选好了就不可以再后悔。我已厌烦了你与几个男人间的桃色绯闻。”

接着,她紧盯着亚伦德,一股隐隐的戾气从眉宇间散发透出。

苏德蒙站在我的对面,眼神温柔,道:“欣然,你确实需要想好了,你是愿意一次又一次受同一个男人的伤害,还是愿意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赤足站在地毯上,嘴角牵起一抹笑,选他或他,其实分别不算太大。

我的额头已微微有些发烫,穿着睡衣行走在雪地,已使我的体温渐渐升高,晕眩感缓慢涌起。韩美琳说的可真一点没错,我的体质会随着不断地来回逐渐变差,一旦受寒,极易生病。

我的头隐隐作痛,强忍不适,才朝苏德蒙的方向迈出了一步,听得亚伦德说了一句:“慢”

他转身对门口的一位近身将卫道:“把爱格伯特带进来。”

我的身形徒然顿住,不由自主地面向了门口的方向。

很快地,一个穿着厚厚绒衣的小男孩被将卫牵领了进来,他有着紫色的柔软头发,五官非常j致,软软的修长眉毛,黑色的大眼睛,嘴唇小小的,极为漂亮。

谁都无可否认,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小男孩,任谁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喜爱上。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一种掩饰不住的激动涌遍全身。

“爱格伯特,”亚伦德弯身对他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见你的母亲吗?她现在就在这里,过去吻她一下,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家。”。

第一百三十八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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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格伯特好奇地看向了我,黑色大眼睛闪着光亮,可爱而天真。

“去吧,”亚伦德的面孔有些冷了,“我不喜重复。”

这个漂亮的紫发小男孩一步步走向我,摇晃着小小的身体,咧开小嘴,冲我嘻嘻笑,可爱至极。

“母亲,”他小小的手拉住我的衣角,轻轻地道,“我能亲亲你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涌流至脸庞,顺着下巴滴落。

我蹲身紧紧抱住他,泪流满面,他则用力亲了下我的脸,随即也抱住了我,稚气地道:“母亲,我们回家吧。”

我抱住他,哭成了泪人儿,全然没注意到苏德蒙的脸色已变得惨白。

也不知哭了多久,我缓缓地站起身。小男孩此时拉住我的裙角,拉着我一步一步走向亚伦德。我的泪如雨下,不住地滑落。

就在要靠近亚伦德的那一瞬间,我又想起了七彩灵心,心头一震,不由站定不动。

儿子回头,不解地看着我,我朝他不停摇着头,满眼泪花,我不能,不能再与他的父亲在一起,否则会令他失去在这个世界里的唯一保护伞。

不顾亚伦德霎时惊恼的神情,我松开了儿子的手,微转过身体,就要离开。这时儿子忽然猛拉住了我的手,并用力往亚伦德的方向一扯。

我一惊,没有防备,更没想到一个六岁儿童的力气会是这么大,整个身体顺着力道不由自主地倒向了亚伦德。

亚伦德顺势将我接住,搂入怀中,对国君说道:“陛下,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现在带她回家,她已有些发烧了。告退。”

说罢,他立刻把我打横抱起,大步迈出了大殿,儿子跟跑在后。

狂风飘雪里,他把我迅速抱上了马车,叹道:“看着你的身体摇摇晃晃,突然就想起你的体质有多弱。”

我闭上了眼,昏沉中,儿子的小手仿佛碰到了我的脸,被他父亲低斥一声后,又连忙放下。

回到城内的公爵府,我晕迷了足足三天,迷糊辗转,昏沉头痛中,感觉有不少人围着我的床边转,仿佛无数鬼影荡来荡去,沉沉中,我再次睡去。

醒来时,已是第四天,我的j神已好了很多,除了能稍微进食外,还能与儿子说话和做些简单游戏。据医师说我的体质很差,恢复健康后一定要注意保养。于是我每天都会近乎被强迫似的灌下各种补品和滋养食物。这些东西都很难吃,我每次都皱着眉头吃下去,有时则死活不肯再多吃一点。

“您就多吃点吧,”尤妮几乎哭出来,急急道,“公爵大人吩咐过,您若是不肯吃完,厨房里炖补品的厨娘和侍女们要受罚,我也要被扣俸禄。”

尤妮的眼泪打动了我,我只得叹着气吃下去。几年过去,尤妮的脸庞成熟了很多,眉眼间透出几分贤妻良母的风韵;而米塔与她相反,多了几分j明与干练的气质,从头到脚显示出侍女主管的强势与气度。

米塔现在忙于公爵府的日常事务,我的饮食起居几乎全由尤妮一人负责。她似乎并不觉辛苦,每天忙里忙外,干劲十足,脸上经常带着笑。我颇感好奇,问道:“你每天从早忙到晚,不觉得辛苦吗?”

“怎么会,”她的眼睛里荡着笑意,“公爵大人将我的薪俸提高了一倍,还愿意为我的儿子进皇家学院写推荐信。我现在心中充满了感激,怎么会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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