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就算是死角又如何?我们就喜欢往那边走,说不定晚上就睡你那儿了。”
我凶狠地瞪着他,身子仿佛被定住般,动弹不了。实在不愿自己往前走的时候还有两个人y魂不散地跟在后面。
他笑道:“你不是最厌我留在你的卧室,怕我对你越矩吗?我现在找了个女人过来,你便可不必担心我对你心怀不轨,那我不就可以睡在你的外间了吗?”
这是哪门子逻辑和道理?我的双眼冒出了火,这男人完全就是来找碴的。
“你可以不睡在我的房间,这座城堡有一两百多间房间,你哪儿不能去?”我愤怒道。
“可我就喜欢睡你那里怎么办?你睡哪儿我就爱睡哪儿,我就是爱跟着你。现在我身边又带了一个女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反正一旁有个泻火的。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你……”要是我手上现在有什么,我一定会朝他的脸扔过去。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裹着浴巾的小美女听到自己被称为“泻火的”后,脸上讪讪的。
他见我真生气了,脸上又出现了讨好的笑容,“宝贝,再吵下去天都快亮了,你再不睡觉很伤身体的。”
“你别跟着我……”我恶狠狠地道,“更别睡我的房间。”
他微笑着温柔回绝:“不可能。”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的礼物
我静立了一会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带着那小美人拦住我的去路,不快地问:“你去哪儿?”
“雪妮的房间,我要和女儿一起睡。”我回答。
“不许去,”他脸上的y云渐渐扩大,“她已经成年,不需要母亲的陪伴。”
他的眸子泛着寒光,直直盯着我,却似是对旁人说道:“你先下去。”
浴巾小美人连忙弯了下腰,半仓促半如释重负地离开了“战场”。
他强拉着我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定定地对我道:“今晚我就歇这儿了,你赶都赶不走。”
我学起了古时妇女的贤良淑德,恭敬道:“我的年岁已大,恐伺候不来,王还是给那些妹妹们一些机会吧。”
他愣了愣,随即扬声大笑,笑过后,强行抱住我,“我偏不要她们,就要你。”
我回敬道:“可我不需要你。”
他紧紧抱住我,炽烈的呼吸灼烧着我的耳际,“可我需要你怎么办?你让我度过了十一年的孤寂日子,我不会再放你走。”
“你和希斯诺有什么差别呢?”我皱眉避开他呼吸的热气,“同样在关键时刻为了另一个女人放弃我,我对你们已经没有了期待。”
他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是,当初是我做错了。所以我后来拼了死命也要把你从苏德蒙手中抢回来,除了怕真的失去你外,就是为了取得你的原谅。”
“其实我当时被苏德蒙救走了挺好,”我道,“至少他是用心对我的。在生死危急的时刻,是他冲过来救了我。相反,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当时救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他现娶我也是真心,你不若就成全我们吧。”
他缓缓地放开了我,眸子里寒光再次泛起,“你既这么好心,又这么善良,为何从没考虑过成全我的真心呢?”
我反问他:“你有真心吗?如果你真有真心,怎么会危急时刻救另一个女人?越是火烧眉毛的关头,越能看出一个男人的真心与否。”
他紧抿薄唇,对我的指控说不出一个字。
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出去。”我打开房门,望向走廊。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内,脸上写满倔强,硬是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我们僵恃了十来分钟,这时天色已开始慢慢泛起灰蒙浅色的白光,透过窗帘,慢慢侵入室内。
“王,”吉罗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外,低头行礼恭敬道,“今日还举行朝会吗?”
他微微颔了颔首。
吉罗弯身退下。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
他走后,我关上房门,进入卧室小间,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原本睡得正香,被尤妮轻轻地唤醒。
“怎么了?”我模糊地问。
“殿下,蔷薇公主突然发烧了?”
我蓦然睁开了眼,心脏重重一跳。
匆匆赶到蔷薇的房间,医师和医女们正好要离开。御医安慰了我几句,大意是她的急病虽凶险,但于x命无碍,已开了药,估计一两天便可退烧。
侍女们将冰袋放在蔷薇的额头上,抱起地上的湿衣,准备离开。
“这些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湿衣问道。
侍女支吾着道:“公主不小心掉进了湖里……”
我的脸色徒然沉下来。
房间安静下来后,蔷薇静静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你听好了,”我冷淡地对她道,“虽然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看着你去死,但也不会任由你用死来威胁我。从今天开始你被禁足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看你的表现再来决定你是否继续被禁足。”
她慢慢地转脸看向我,嘴唇微抿,轻轻向上,露出一抹古怪的浅笑。
“你以为你真是什么东西,母亲?你还真当自己是亚斯兰城堡里的女主人吗?以我对你才智的了解,你离那一天还远得很。若你肯为我安排一门好婚事,我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若你依旧把我禁闭在房内,你的下场不一定会比我好多少。”
我的身子不住地发抖,冷冷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吗?”她的脸上露出鄙夷和不屑,“母亲,我是看在父王的面上才叫你一声母亲,天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是我的母亲。不但出身卑微,容貌平凡,而且才智低下,连我的三分都不及,真不知那些男人爱你什么。”
她看着我气得发抖的模样,唇角缓缓染上一抹笑:“你问你自己,多年来你有在我们身边陪伴我们、教导我们吗?你周旋于数个男人之间,然后干脆失踪多年,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不,你没有。你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凭什么现在还想行使做母亲的权力?”
我强抑内心愤怒,道:“你现在还在发烧生病,我只当你是病糊涂了才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我虽为自己没尽到母亲责任感到内疚,却并不表示我能忍受她的种种无礼。
她娇笑了起来:“丧心病狂的话?我从不说这种话。”
她强撑身体,缓慢地坐直,看着我道:“母亲,你以为每个优秀的男人都迷恋你吗?你错了,”她的眼神诡异,“错了,至少父王不是。”
“你想说什么?”我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在潜意识里有些逃避她准备说出的某些话。
“母亲你真想知道?”她的神色暧昧,还有些奇异。
“你说。”
她莞尔一笑,才说了一个字“好”,就立刻被一个y冷浑厚的男人声音阻断:“看来蔷薇公主还是没有吃足教训。”
她一见到他,神色大变,畏惧过后竟然还有些胆怯。
我看向身后一袭华丽长袍的亚伦德,蹙了蹙了眉头,又把脸转向蔷薇:“你刚准备说什么?”
她歪头笑笑,似是无所谓地道:“不准备说什么啊。”
我心中直叹气,我这个正牌母亲居然比不上这个外来的男人。但也难怪,那男人供她吃喝,还提供了某种庇佑,她当然不敢违抗她。
亚伦德来到我身边,拥住我的腰,对我微笑道:“你的女儿可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一定明白她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
他又看向蔷薇,语气冷漠地问:“是吗?”
蔷薇抿了抿唇,眼里闪过几缕不甘,但还是异常恭敬地道:“是。”
亚伦德带着我回寝g用午膳,走过纵横交错的走廊时,我低声问他:“你知道蔷薇想说些什么,对吗?”
谁知他一脸迷惑地望着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我每日忙于繁琐国事,哪还有空关心你女儿的心事?”
我一时语塞,接不上话来。
刚入夜没多久,墙壁上的火炬燃起,我就要求侍女们把寝g的大门关上。尤妮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殿下,王晚上会过来的。”
“关上。”我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拉上窗帘,“我要睡觉了。”
她无奈地应道:“是。”
寝g大门又厚又沉重,开关一次会发出不小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很是惹眼。所以一般而言,寝g的大门是不会轻易关上的。如果关上了,则表示g内的主人拒绝任何打扰。
这种情况是极少发生,尤其是发生在妃子王后的寝g。如果是发生在皇太后或公主王子们的寝g,则表示他们被变相软禁。
尤妮和索妮雅的脸色都很难看,但见我一副冷面孔,只得都咬住了牙,愣死都不出声。
我早早沐浴,换上衣服,准备上床就寝。才闭上眼不到两分钟,猛听到寝g外传来刺耳的嗡嗡声,仿佛是电锯割锯大树时发出的杂音。
“发生什么事了?”我掀开床幔,大声问道。
索妮雅旋风般奔入我的卧室,俯跪在地,满面急色:“夫人,王刚派卫兵过来要锯掉我们寝g的大门。”
“什么?”我愤怒地穿衣起身,实在太荒谬了,居然要锯掉我们的大门?
我恼怒万分,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光着脚丫就冲出房间,要找那个厚脸皮的男人算账。
尤妮带着众侍女在门口拦住我,苦苦哀求我不要冲动。
“殿下,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我们着想啊,您就这样冲出去,王定会治我们一个不守主之罪。”尤妮哭着跪在地上,拉住我的裙角,“您就算真要去找王,也要先梳洗一番,换上正式的礼裙才能去见正殿。”
我冷冷地笑着,向索妮雅道:“你把我的被褥全搬到花园里,我今晚就睡外面。”
索妮雅目瞪口呆,惊道:“夫人,现在已入冬,昨日还刚下了一场大雪。”
“不要让我重复刚才的命令。”我冷冰冰地道。
索妮雅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我的房间。
半刻钟后,我坐在唯一被g殿屋角遮住的花园角落里,那里铺了厚厚的一层床褥。我躺在枕头上,盖着纯棉被子,看着无尽的赤红夜空,星星点点般的雪花正随风而落。
锯大门的声音仍不绝如缕,不断飘入我耳内。尤妮和索妮雅候在两旁,两手交叉放在身下,一张苦瓜脸纠结万分。
又过了几分钟,锯门声忽然停了,不远处传来侍女们慌张的问候声:“向陛下问安。”
我迅速坐起身,被单从身上滑落,一双眼睛闪动冰冷的光。
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很快来到我面前,和我想象中的盛怒不同,他的眼眸里尽是促狭,还笑道:“不错,有对策。”
尤妮和索妮雅慌忙行礼,并知趣地退了下去。
“你既不喜欢这里,就搬到我的寝g去如何?”他的唇角含着戏谑的笑,“我的寝g可从来没有住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我缓慢地站起身,“我回来不是与你重续旧缘的,而是来照顾女儿的,我会搬去与女儿同住。”
“我知你最喜欢的花是玫瑰,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他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道。
我微一愣怔,他扬起了手。十几个卫兵扛着一个大型的似雕塑的东西走了进来,那雕塑上盖着厚厚的一层黑布。
他们吃力地把它放在花园里最显目的地方,然后垂手侧立一旁。
“宝贝,你来,”他硬把我拉到这东西前,“拉下黑布。”
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迟不肯伸出手。他把我的手放在黑布上面,眼睛闪闪发亮,“试一试,宝贝。”
我略有犹豫,手指抓住黑布,他的手指环住我的手腕,借力使力,猛地向下一拉,宽大的黑布落下,一座极美的钻石雕像出现在夜色之下,璀璨耀眼,光彩夺目,美妙绝伦。它发出的光极为闪亮,照亮了半座花园。
钻石雕像,真的是钻石。我见过水晶雕刻的塑像,但从未见过钻石的。既使是在物产丰富的妖j异界,用钻石雕成的塑像也很罕见。因为巨型钻石属于这里的极昂贵极罕见的矿产。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m了m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钻石,天,这不正是我吗?
巨型钻石被雕成一个穿着及地长裙的幽静女子。她长长的头发披至腰际,眼神平静自然,嘴角挂着微笑,颇有几分优雅淡定的气质。
更为难得的是,雕像的裙角下面还刻了不少红色玫瑰。那些玫瑰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美得让人不愿眨一下眼。
我几乎快忘了呼吸,x膛急促地跌宕起伏。
红色钻石在这里也是极珍贵,彩色钻石也是如此,巨型的彩色钻石更是罕见。雕像是用彩色钻石雕成的,玫瑰全都用深红色钻石。
钻石雕像的色彩搭配极为奇异,明明多种颜色,却分配得极为出色,让整座雕像焕发出极动人的色泽。
温润柔和的光彩缓缓从雕像中溢出,柔光熠熠,闪亮美妙,流露而出不同凡俗的美刹那能融化任何一颗坚硬冷酷的心。
“喜欢吗?”他温柔对我道,“当我几年前得到这种巨型钻石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它雕刻成你的样子。因为你是我最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绝美钻石。”
我呆呆地仰望着钻石塑像,被它的美和光所震撼,眼光仍难以收回。
他的唇角勾起满意的笑,俊美脸上发出了光。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j灵王的爱情
“你要把它送给我?”我的眼神迷离朦胧,一眼不眨地看着璀璨的钻石塑像。
他异常柔和地道:“不是送给你,而是本来就属于你的。”
绝美的塑像耀花了我的眼,七彩夺目的美妙光泽,像天堂里的圣光一样,神圣而神秘,美丽得无以复加。
漫天雪花落在钻石上,薄薄地贴在上面,增添了一种异样的惊心动魄的美。
“这钻石一定很值钱吧?”我问。
他抚去我脸上的雪花,“如果能讨得你的喜欢,它就很值钱,如果不能,它就一钱不值。”
我慢慢地道:“如果它不是你送的,我一定会很喜欢。”
他脸上的笑容被一股y冷之色取代,“我就这么惹你厌恶,让你拒之千里吗?”
“很遗憾,是的。”
雪花飞舞着落在我脸上,冰冰凉凉,透出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气。
他的表情y寒彻骨,眼神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如可怕莫测的海洋。
可惜我并不怕他,冰冷的目光停在他脸上,不带一丝情感。
“你真的决意与我分开?”他一字一句地问。
我的眼里露出一抹嘲弄和讥讽,这个问题,我已不需要回答了吧?
他的目光更加冰冷,带着千年不化的寒意,“如果你真的决意要走,就带着你的两个女儿一起滚出去,且不能带走这个城堡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光着身子滚出去。若有谁敢递给你一件衣服,或提供任何帮助,他及他的家族一定不想活命了。”
我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光着身子滚出去?亏他想得出来。
“还有你的两个女儿,也只能光着身子滚出去,你的两个儿子从此再无资格也无机会成为亚斯兰的继承人。”
这就是得罪他、离开他的下场吗?我的脸色青白,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我已完全对他绝望。
身子摇摇晃晃,我艰难地从他身边走过,擦肩的瞬间,眼眶里现出痛楚的泪水。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我背对着他。
“你真的要走……”他的话只说到一半,我的脑子里忽然轰地一声响,之后,什么都再听不见。
脑中出现了奇异的异景。银蓝色的乌云密布天空之下,一座巍峨高耸的巨大城堡高高地矗立在高高的山顶峰端。
危险的山崖下,是汹湧咆哮的巨大海浪,浪花一波又一波诡异地涌起。
华丽黑暗的城堡深处,有一间极美的华贵宽阔的房间,铺满j美奢华的红色地毯,富丽堂皇。
高大美丽的紫色壁炉前,一个年迈沧桑的老国君斜靠在微晃的柔软摇椅上。他穿着一袭华美名贵的袍子,戴着象征无上权力的金色王冠,将无数j灵疯狂嫉羡的金色权杖随意地放在膝上。
他的表情平静无波,深邃莫测的眸子透出只有帝王才拥有的冷意和深沉。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超过七十了吧,可是容颜依旧英俊美艳,光美夺人。这是只有j灵王才拥有的过人能力,外形永远不会老的能力。
当他在亚斯兰国最神秘的圣庙里戴上金光灿烂的王冠,在神像前跪下许诺会永远忠于王国时,祭司便会给让他吞下一颗奇异的黑色珠子。吞下后,容颜便永远不会老。
不是每届君王都能得到这颗珠子,只有特殊体质的君王的双手放在圣炉里,引发深绿色的火焰,原本躺在炉里的圣珠才会在烈焰中将潜隐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这种奇事在各个王国都有发生,但不一定会发生每个君王身上。
但这位浑身充满血腥味的冷厉君王却幸运地获得了这种能力。他的容颜永远都不会老,会一直持续到他离世的那一刻。
可他快乐吗?他并为为此感到有多快乐。
他太寂寞了,太孤独了,以致他并不快乐。
很多年前,当他彻底失去她,她再也未出现以后,他变得不快乐。
他拥有了无数的财富,无上的权力和众j灵艳羡的智慧与谋略,生活在光环与嫉妒、痛恨的目光之中,却越来越孤寂。
他从不缺美女,哪怕他从前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时,身边也从不缺美女。他是如此的出色,不管走到哪儿,总能轻而易举获得美女们的青睐。
可忽然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奇特的女孩。她接近他,却并未特别青睐他。
在薄雾缭绕的温泉里,她为他画下数幅奇异的画,画上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j灵。她指着一个模样奇特的小男孩对他说道,这就是他。
他当时嗤之以鼻,甚至觉得这女人有毛病。
但她不理会他的冷漠,为他展开一幅又一幅画,细细讲解其中的故事。听着听着,向来淡漠的他居然要靠一定的自制力才能忍住即将爆发的笑容。
只是,当她提到母亲时,他的脸色一下变了,那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往事。他将她的画撕成了碎片,在她惊惧的目光安然地闭上了眼。
她的脑子里装着很多故事,经常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将这些故事全讲出来。他有时在听,有时懒得听,她全然不在意他的冷淡,依旧讲个没完没了。
奇怪的是,他并不抗拒她的唠叨。或许是因为她的清澈眼神,又或许是因为她有一颗一眼便可看穿到底的纯净之心。
她接近他,却并不yin*他,也未表现出对他有多着迷。
她把他当作一个可随时谈心讲话的朋友,对他说自己的故事、心事,为他画很多的画。他感到意外,但因为不反感,所以也没拒绝。
他起初以为这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可后来才发现不是。
她是真心诚意地想成为他的朋友,再无其他。
再后来,他狠狠吸她的血。她的鲜血里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带点血腥,还带点j灵身上没有的清新气味,那种醉人的迷幻,令他着迷。
他曾疯狂地吸吮着,满足过后,有过短暂的迷恋。
j灵间的吸引很奇怪,绝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情欲和对外形、权势、财富的迷恋而吸引,但有时也单纯地仅因为气味就可以彼此吸引。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迷恋她的气息,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和她的情x,哪怕她变成猫的模样,他也是一见便喜爱。
他从前从未对猫感兴趣过。
与她认识的时间越长,他对她越迷恋。他们相识的前几年,从未发生过身体关系。他曾为此感到抓狂。
她拒绝他的示好,拒绝他靠近,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躲得远远的。
他们只能进行j神上、语言上的交流。这样的交往方式对他来说是新鲜的。她强迫他必须用整颗心全力爱她,才能获得她的青睐。
他爱她,所以向她妥协。
他敢确定她也是爱他,虽然她一直嘴巴上不肯承认。
再后来,他们之间出现了矛盾,出现了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他有其他女人,她也有其他男人。
他们越闹越僵,直至无可收拾。
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他们彻底决裂。他对她的冷漠完全失望,她也对她彻底绝望。她脱掉全部衣服,赤luo着身体,在j灵们惊异万分的目光下,带着她的两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女儿离开了城堡。
她走得是那么决绝,没有回头看一眼这座金碧辉煌的巨大城堡,也没有看一眼站在城堡上方的他。
那一刻,他恨透了她,也许,她也同样恨透了他。
她把两个女儿交付给苏德蒙公爵照料,不知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位年轻时风流成x的公爵毅然同意照顾她的女儿。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暗暗冷笑,心想苏德蒙如果要娶他的女人的话,他定不会放过苏德蒙,而且也绝对会她抢回来。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她就失踪了。苏德蒙公爵四处寻找她,却毫无消息。
他原以为她不会这么快就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应该只是负气消失几天。可没想到,她从此以后再也未出现过。
当他满五十五岁生日时,他慌了,发疯般地令所有人找她,可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找到她的同伴冷月琳帮忙联系她的世界的人,可冷月琳也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年,冷月琳因难产大出血而过世,他从此失去了唯一能与她的世界联系上的人。
她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变得更老了,更寂寞了。俊美脸庞一如继往的年轻,眼睛里沧桑y寒感却日益加重。
他是一个周身充满血腥气味的凌厉君王,所有j灵都怕他,邻近的几个王国也全都忌惮他,连那些恶名昭著的恶j灵都不敢轻易进入他的领土。
他身边的美女很多,妖娆的、冷艳的、清丽的,却没有一个像她。
他对她们完全不感兴趣,用完了后就一脚踢开。
亚斯兰的冬天是那么地寒冷,就像他的被冰封的心。他渐渐年迈,儿子们都虎视眈眈他的王位,却慑于他的手段和y狠,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他们的心思,冷冷一笑,并不在意。
看着冰冷城堡外飘过的雪花,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若干年前的她,想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许已变得白发苍苍。
他的唇畔流露出迷人的笑意,就算白发苍苍又如何,他仍然想见她,哪怕只能见上一面也好。
他会紧紧拉住她的手,对她诉说他的思念之情,痛骂她有多残忍有多绝情。很多时候,他并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气,他只是气她的不在乎,气她老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是多么希望他是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唯一。
八十岁时,他将王位传给了她的小儿子,自己退居后位。
在飞雪满天的夜里,寒风呼啸的晚上,他久久无法入眠。站在弧形窗前,想起年轻时的那段动人爱情,想起她倔强而任x的脸,想起她的有几分聒躁的声音,心潮难以平复。
这一生,他与她聚少离多,到了年迈之际,依然无法与她相守。他心中酸楚疼痛,痛得几乎要落下眼泪。
他冰冷地看向了那座闪耀着美丽光芒的钻石塑像,正是这个东西,使他当初难捺心中愤怒,对她说出了不该说出的话,使他们彻底决裂。
他慢慢地扬起了手中利剑,挥扬之间,一阵巨大的震裂声后,钻石塑像化为了成千上万的小碎片,滚落了一地,遍地全是晶莹。
他的眼睛里全是愤怒,还有难以言说的孤寂和痛苦。
这是一种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的被焚烧被煎熬的焦灼的痛和酸。
缓缓地,他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这是他第一次流泪。他从前从未想过,他会为她流眼泪,是真的真的没想过。
他缓慢地闭上了眼,也许,快到生命结束的时候了。他知道自己还很健康,还很强壮,可是,他已不想再独自生活下去了……
痛苦、孤独、心酸,再次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凉凉的雪花落在了我的眼睛上,与我的眼泪混为了一团。我的腰际猛然被拥得紧紧的,几乎像是被人用chu壮绳索狠狠勒住。
我抬起双眼,与他灼热燃烧的眼眸对上。
“我们一定不会这样的对吗?”他紧紧盯着我,哑着嗓子道。
我惊异地看他,眼泪仍无声地流下。他竟然与我同时看到了那些异景,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想起了希斯诺,难道每个j灵王都有与我通灵的能力?只要异能发生的刹那我们的手是紧握在一起便可以看到?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些,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一定不会让它发生。”
y寒的雪夜中,闪耀的钻石光中,他的面孔惨白得可怕,唇齿青白,就像适才生了一场重病般。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低喃道,眼里竟多了一抹庆幸。
他抬头看向钻石塑像,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宝贝,你若不喜欢,我们现在就把它毁掉如何?”
听得这话,我的眼泪止住,狐疑地看着他。
“感觉就是这东西惹的祸……”他解释道。
说完他立刻扬起了手,卫兵们恭敬上前,他正要下命令,我道:“这么贵的东西……太可惜了,不用毁。”
他微微一笑:“好。”又命令道,“抬去我的寝g。”
“是。”卫兵们领命退下。
“欣然,从今晚起,你只能住在我的寝g,”他略一用力,就拥住我往前走,“你不能再与我分开,就算你愿意光着身子出城堡也不行……我今晚喝多了,来之前刚参加了一场晚宴,之前的醉话全都不算……”他如此说道。
我感到不痛快,想说些什么,他却又道:“今晚喝酒太多,看谁都像是美女。你要是说话,我可能受不了你嘴唇的yin*而吻下去……”
我一时哑然,再无法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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