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愉悦的心情,接过吕宗贤手中递上来的奏折,迫不及待的翻开想要细读。所有的喜悦却在看到那一块羊脂白玉时消失殆尽。
似是要确认那枚小小的玉璧是不是残存的幻象,承启闭上眼,再睁开时白璧仍静静的躺在他的眼前。阳光从崇政殿的正门映了进来,映在白璧上,映出圆润的光和自己的影子。
全天下,恐怕再难找到一枚如它这般莹洁白润的玉璧。
承启的目光落在玉璧上,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拿起它。触指是温润的冰凉,小小的玉璧上系着的红色丝线早已褪色,变成了黯淡的深棕。玉璧上刻着两个字,那两个字是什么,承启已经没有余力去看清了。
信使已经依礼站起身来,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踏了一步。
承启勉强抬起头,正对上信使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他纷乱心绪的目光。承启顾不上去叱责他的殿前失礼,他的心此时已被迷惑和各种复杂的情绪塞满,一些情感在胸中不受控制的奔腾咆哮着,试图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他勉强自己仔细打量着这位千里迢迢来送信的使者,眼前的人高大英武,一眼望上去便是将材的模样,兵部曾经报过他的名字和来历,说是王……说是那个人在贺兰山侧收编的某部族首领,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信使见皇帝的目光望向自己,轻轻点头行礼,身子却退到了一侧。
早朝在承启纷乱的心绪中匆匆结束了,众朝臣山呼万岁带着各种喜悦议论纷纷退去后,那名信使似乎知道皇帝仍有话要问他,脚步没有挪动半分。
移驾御书房。
面前只有信使一人,连亲信的太监都被摒退的时候,承启才肯慢慢打开折子。折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楷书,不过是捷报、军情而已,他定下心神仔细浏览那字里行间的文字,除了那个令他心惊肉跳的噩耗,再也找不出半点与那人有关的蛛丝马迹。
“你叫什么名字?”承启的目光终于落在不发一言的信使身上。
“下官雷逾渊,曾是羁縻州雷家堡堡主。”
“你从前方来,前方的战事想是清楚的,与朕讲讲罢。”
雷逾渊不着痕迹的望了他一眼,张开略显厚实的嘴唇,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抑扬顿锉。
战事的经过,其实很简单。
派往贺兰山的那支军队唤作镇北军,朝廷为了慎重起见采用了吴均的建议,用老将周胜做主帅,王淳做为一名略有军功的翊卫郎只是那众多副将中不起眼的一个,主管襄办军务。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王淳将属于自己的公务做得尽心尽力,就连对他这种出身羽林军的新晋军官一向看不太上眼的镇北大将军周胜对王淳也是青眼有加。镇北军中,王淳保持了他沉默的本色,他很少开口干涉周胜的军务。无论周胜安排他做什么事,他都会完成得很到位。
战况从第一年的被动防守变成了第二年的主动进攻,面对着逐渐溃散的贺兰军队,所有人都乐观的认为将贺兰族远远的赶出永平朝的边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士气空前高涨,士兵们在训练时也显得格外有精神,镇北军没有辜负朝廷赐给它的名号,很快,这支军队便可成为永平朝军事上一支有力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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