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笑容,可下一秒脸色突变,手中的碗摔到地上,应声而裂,他几步奔过去,将男人打横抱起,撞开门就往外狂奔。
孕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一脸迷茫,呆呆地望著对方恐惧到几近扭曲的脸。
直到被放上副座,才感到下身粘粘的,垂头一看,腿上全是血。
但是他没有大惊失色,连一次颇感意外的战栗都没,似乎他在放下对华泽元深切怀念的同时,也放下了对自己的看顾对生活的关心。
这是他第二次坐在手术室的门外。
唯有烟草与他相伴的此时此刻,似乎有什麽别的东西从心中渐去渐远。
可以说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一件事。对男人来说华泽元的存在是无可替代的。
这一个月来,他做出的种种释怀,皆无实质。
毋庸置疑的是,他曾经对李先的爱恨纠缠转了几圈又兜了回来,为了别人可以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了,那麽他袁风愿意退出自己在他心中那点微薄的位置,本以为他们之间的爱已足够强壮能挨过风吹雨打能熬过寒冬酷夏,不料这麽多年它还是那麽脆弱经不起半点风波。
也罢。
八个小时後,手术室外的灯熄灭了,张帅帅走了出来。
“你是怎麽劝他的?差一点点,就一尸两命了!”
袁风没有辩解,辩解起不了任何作用,从失望到绝望,足够他修炼出一份坚固的冷漠。
只见他灭掉烟,站起身:“抱歉,是我的错。我们可以先闭口不谈这件事麽?拜托了。”
医生的表情从愤怒转为狐疑,最终什麽都不再说。
冲他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男人苦笑著:“我已经尽力了。我还有事要做。”他说,“接下来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下他,雨雨一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
张帅帅鼓著腮子,闷闷地点了点头。
手术结束三小时後,他来到他的床前。
李先臃肿的身体深深地陷在病床里面,双眼紧闭,面色如纸。
他袁风是个粗人,从来不懂浪漫,以前更不知珍惜为何物,以冷酷果脯,靠残忍度日。他甚至伤害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上天给他的惩罚便是,不管时日过去多久,他都将错失这份珍贵。
也罢。
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戒指,他没审美能力,戒指很难看,希望他不要嫌弃。他的心意往往是不堪入目的,正如他这个人,始终上不了爱情的台面。这辈子,他只晓得,对自己在意的尽可能地拥有,把自己看中的牢牢握在手中。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
纵然他有著呼风唤雨的经历,对掌控这门学问颇为驾轻就熟,但是也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纵然他能够让男人对自己倾心,却留不住对方为他不改的眷念。
也罢。
如果这个世界容不得自己的私心,不如放手吧。他也会累的,既然没人了解,也就没必要继续让自己累下去。他害怕这样混沌而无望的暗无天日,他恐惧如此来也骇人去也凄厉的失去。
先。我爱你。既然你不让我说出来,那麽我也不让你听见。我们总算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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