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边没有,你那里什么情况?”
战堂还在往花圃走,闻言回头:“……没情况。”
前进的脚步就这么戛然而止,青蝉已然吓出满身冷汗。战堂跟那家丁往别处去了,青蝉不太利索地从花圃翻出来,正要走,耳边忽然传来翅膀扑腾的细微声响。
青蝉走了一步,骤然顿住,全身跟被冰水泡了似的,一下子从头冷到脚。她僵着脖子转头,就在她刚才藏身的地方,身后就是一株百年老树。一个黑扑扑的影子立在枝桠间,小小的,暗夜中迸发出两缕幽光。
……鸟?鸟!
青蝉一口气吊不上来,面色如纸地杵在原地,这回是连走动也不会了。半晌,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终于响起:“怎么不继续了?”
那只鸟怪叫着在青蝉头顶盘旋,青蝉目光跟着它转,就见它落到女公子肩头,歪着脑袋,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是啊,逃跑三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还都败的如此轻易,真是让人涕泪满襟。
女公子挥开那鸟:“整个越府就是一个局,不懂破局,走到死都出不去。”
青蝉哭了,那个走到死都出不去的人不就是自己么?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她!?
女公子:“或者有人带你出去。”
胜利者总要摆出胜利的姿态,那些落井下石的话,尽管说吧!青蝉不怕女公子的奚落,她就怕她又想出什么损招来治自己。
女公子走了,青蝉脚底生根长在原地,对即将到来的磨难忐忑惶恐。女公子走了几步侧过头,冻人的目光由下往上,就这么泼了青蝉满身:“还不走?”
青蝉脑子里嗡的一下:“……”
女公子:“……”
呆若木鸡的青蝉:“……”
女公子:“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青蝉:“!!”
青蝉不知道今夜的女公子又犯了什么毛病,也可能是有阴谋?反正她跟在她后面,七拐八绕的真就出了府。
越府外面就是长街,现在时辰还不晚,天又作美,沿街许多摊贩还未收摊。青蝉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街景,本能的有些兴奋,然而目光一触到前方那抹白色的人影,她立马就蔫了。
她没忘了自己的处境,女公子要发起狂来,自己能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她今天又逃了,依照以前的惯例,女公子肯定是又要修理她的。虽然不知道女公子为什么带她出了府,可青蝉还没蠢到真以为女公子会放自己自由。
哪怕两人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可就像是有无形的线在牵扯着,青蝉不敢轻举妄动。
一天都没有进过食,又劳心劳力地逃跑了一回,青蝉的肚子早饿了,还不争气地咕咕叫唤着。她走了几步,走不动了,盯着街边的馄饨摊直咽口水。
“姑娘,要来一碗吗?”摊主是一对年老夫妻,看青蝉站在摊前不走,妻子便热忱地招呼她:“我家的馄饨是全城有名的,汤料香的不得了,隔老远就能闻到咧,也不贵,才五文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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