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就说自己想要好好看看万福寺,等申时再来与母亲会和。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他循着路线去了后庙,正巧见着一个万分熟悉的妇女躲在僻静的地方与某人悄悄交谈着,与她交谈的那人被柱子遮去了样貌身形,同样躲在古树后的萧凉一看不见,他寻思一会,担心附近有同伙,不敢靠近,便假装走错的样子,远远离开。
而处在紧张中的萧凉一没有发现,腰间的锦袋早已被挣松,里面空无一物。
古树上的枝干却坐着一名长相分外华丽美貌的青年,狭长的凤眼半合半开,流转着黄翡般动人心魄的光华。一头黑发长到腰肌,虽细腰腿长,落在树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树枝也没有弯一下,不过衣襟松散间露出的胸肌却流畅结实,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的性别。
红的妖异的薄唇微微张开,吐出香甜的酒气,他捏着自己下巴,神情仿若喝醉了一般,说出的话语却清醒极了――
“你这个小笨蛋,怎么每次都笨的这么可爱呢~”
说完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点,笼罩着萧凉一的结界瞬间消失,但此刻他已经走远了,暗藏在屋顶上的高手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第64章 唯有长歌怀采薇五
唯有长歌怀采薇五
后庙被歹徒霸占,形迹可疑却没有一个僧人,不知道是因为万福日香客太多而僧人都去大庙了,还是这里本就有那些人的同伙,暗中提供消息和人手的流动。
鉴于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更偏向后一种,深觉这时自己不应该亲自救人,如果暴露了,不说松镜严又会拿自己做什么布局,惹恼了歹徒说不定也会遭到报复。
萧凉一想了想,松镜严此刻肯定谁都不见,他与大师聊得正欢,又放心自己的下属,如果自己叫人去传话,说不定门都踏不进去。
但是正巧的是,他上一世嫁给松镜严为男妻,恰好知道他如今处于一个难局之中――盖因他手握军令,麾下将士数百万,各个可谓是虎狼之师,是对抗边境蛮夷的最主要力量。
松镜严手下的兵将,几乎都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过,从庆丰帝开始讨伐时,就东北而下,逐渐形成了这样一支大军。朝廷不能将大量兵士养在上京,就打散作为三股,分别驻守西南,西北和东南,松镜严掌着的,就是数量最为庞大的西北军。
皇帝和武将嘛,总会有忌惮,虽说庆丰帝和大将军交情很好,但是也苦于能说会道的文臣,总是在耳边说将军手握重权,若不好好管辖,难保有一天会谋生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将军手里这一把锋利的刀,说不定会让上京元气大伤。
皇帝倒是不怕,直言你们这帮每天只会嚼舌根的老东西,苦战的时候各个跟鹌鹑一样畏手畏脚,好不容易过上舒坦日子了,却又开始掀妖风,这是明晃晃在挑拨皇帝与将军的关系!
事后又写上一封皇信,言辞诚恳,爱护之意不假。松镜严知道皇帝将他当做好友,但是也知陛下肯定被逼得没招了,不然也不会拉下面子厚着脸皮委婉地问他有什么好法子来堵住这些嘴。
两个人都是武将出身,打仗谋略犹如天生,但是遇到这样的政况却颇为束手无策。
松镜严比皇帝更潇洒,早早知道自己不适合上京生活,干脆带着手下来边境快活过日子,谁知隔着老远也要被拖下泥潭,虽说谋事不少,却都没有提一个永绝后患不落口舌的好点子。
不信佛却在万福日来找主持谈心,也是被烦得狠了。
萧凉一眼睛一转,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他找本真借来笔墨,换了一只习惯手将想法写下。
上一世他无意间解了松镜严的困局,不过那是成亲之后的事情,本以为,妻子为丈夫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后没有得到任何夸赞,他上辈子虽失落却没有在意。
谁知道别人心中根本没有他,利用完便丢弃在一边,哪会有感激之情?
这一辈子他和他没有关系,定要借这一手一局让大将军欠下他三份人情,站到道德最高点。
写完之后仔细吹干两份纸上的笔墨,一份让本真保密告密人的身份偷偷交给主持,一份让青旗收好,待下山之后就送往将军府。
他之所以相信本真,全因他娘――上辈子萧家落魄,他被囚于将军府,萧父问斩,萧母走投无路之际只有一位昔日关系不错的友僧帮助过萧家女眷幼儿,考虑到形容的长相和性格,想来只有一进佛门就询问的本真了。
他编织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刚才在后庙听到有人交谈要害将军的小孩,还将其中一人的特征描绘下来,可谓栩栩如生,加上一脸着急诚恳,并不像无中生有。
更何况本真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主持的客人是大将军,因此这份情报绝不会作伪。
本真深深朝萧少爷深鞠一躬,道:“若此事是真的,本真代万福寺和大将军谢过凉一施主了!”
萧凉一避开了他的礼,只道:“无论真假,防备一下总是好的,只希望大师务必要替我保密,萧府只想顺顺遂遂地过自己的日子,达官贵人的恩怨,我们是不敢扯,也不能扯上的!”
“尽管放心,就算将军要撕掉小僧的嘴,小僧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说完就快步朝禅房奔去。
剩下的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萧凉一舒了一口气,去找了萧母,认认真真拜了佛,跟着吃了斋饭,得到一根方方正正的平安福后,便准备下山了。
他重回前庙,看到很多铁血兵甲涌入,分别把守了各个出入口。
主持安慰香客不要惊慌,庙里混进了刺客,只要查证清白就可安然离去。
松镜严就丧着一张脸站在主持身边,明明是俊朗硬挺的容颜,却煞气盖过正气,本来还叽叽喳喳的普通人一看见他,就像吃了铁块一样,浑身又难受又害怕,一个字也不敢抱怨了。
萧凉一很是吃惊,与上一世的记忆不同,松镜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亡妻为他亲手所做的冠簪将头发束起,而是随意地将头发侧辫成松松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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