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亲密,然而苏宦郎却已然接收到了她的警告。所以他没有去看,即使心里百转千回的担忧忐忑,即使光是听属下的回禀都忍不住为那人心疼……但他还是没有去看。
他没有办法违背许清的意志,又有什么资格再站在玉求瑕面前丢人现眼呢?
光是想到是他一意孤行,才将玉求瑕推入现在这个痛苦深渊,就让他连呼吸都似乎成了一件辛苦。
然而苏宦郎又无比清楚,自己此刻的心疼,又如何能与那人所承担的痛苦相提并论?
他知道这是许清对自己的惩罚,倘若自己此刻的痛苦能够消弭些许许清对玉求瑕的怨憎,那他也无怨无悔。
——然而他也无比清楚,那并不可能。唯一可能消减些许的,或许只有自己心中那铺天盖地的内疚。
苏宦郎养病结束再度出现在许清身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开春的帝都渐渐转暖,树梢抽出新芽,湖面的冰凉渐渐溶解,清凌凌的水流倒映出水池两边的倒映,天高云淡,天朗气清。
虽在众人眼中他神秘消失了一段时间,但“养病”回来后似乎越发得到陛下的倚重,甚至允许他上朝侍立,竟是一副时刻离不得的信任模样,让人不由感叹这苏宦郎不愧被陛下亲赐“宦郎”一称,果然手段高杆。
甚至更有大臣私下里猜测,这所谓的养病,恐怕是被派去做什么秘密任务的托词。
而此刻,女帝许清正与心腹宦官苏宦郎缓步慢行于御花园中。
许清伸手轻轻拂过垂下的柳叶,优哉游哉,意味深长道:“瞧这柳条儿长得多块,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垂地了。”
苏宦郎乖顺垂首,沉默不语。
他虽不发一言,但那沉默的模样莫名就天然带上一份逆来顺受的楚楚可怜。许清唇角微冷:“怎么?你心急得不行,想要见朕的瑕儿了?”
朕的,瑕儿。
苏宦郎心中一跳,默默放松了闻言紧绷起来的肌肉,无害又温顺:“陛下……”
许清自顾自道:“其实想见也无妨……你们可是知己好友,关心也是正常,再者,朕本就是要去见他。”
知己好友。
满意地看见面前这个恭歉温顺的小狼犬那张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隐忍与痛苦,许清才总算姑且绕过他,转身继续闲庭散步似的向那栖凤阁行去。
※
另一边,玉求瑕的治疗在许清的坚持下按部就班地进行。
御医正将最后一根金针慢慢取出,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竟像是大干过一场似的。
而随着金针离开穴位,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停止过的颤抖一瞬间加剧了。被“救治”的人额上早已是布满了汗珠,每一条肌肉都因为毒素侵蚀的巨大痛苦而生理性的颤抖。御医正深知这治疗过程的痛楚,心中既叹息,却又忍不住可惜。
——在这样痛苦之下,玉求瑕既是痛到连话都说不出,却始终不曾喊过一声,甚至那张满是冷汗的玉容,依旧是那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清冷无瑕。
想到这般钟灵毓秀之人,日后会成为行尸走肉、任人摆布的药人,纵然是见惯生死的御医正,也不由有些可惜。
然而……
想到之前陛下交给自己的那个任务,御医正总是不忍,却也只能无奈开口:“玉先生今日可有觉得好些了?”
玉求瑕抬眼看来,眸中隐约似乎闪过一丝通透,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一切如常。”
这笑容实在美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在虚空里去,然而御医正却只能强压着自己那颗多余的良心,狠狠心闭上眼。她说:“只要能治好,痛苦便是值得。”
玉求瑕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医正说的有理。”
他说话的时候十分虚弱,近乎只能气音。
御医正道:“若是可以,还需多出去走走,活动筋骨,让药力发作得更快些。”顿了顿,他又说,“吸收得快了,这般痛苦也能结束得早些。”
然而其实她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痛,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之后在未来,一步步地加重。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更何况行动?
玉求瑕静静地看她,有一瞬间,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之下,御医正险些以为他已经看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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